楚敘被折騰到大半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正是他睡得腦仁發炸,頭昏腦漲的時候,就當這時他的個人終端又是響了起來。


    楚敘半夢半醒的接起個人終端,語氣不受控製得不太好:“喂!誰啊?”


    “楚敘,是我……”通訊那一段沒有顯示名字的陌生號碼,好半晌沒有作聲,就在楚敘準備切斷接著睡回籠覺的時候,譚晟的嗓音才從通訊另一端傳了過來。


    楚敘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便是清醒了:“你有什麽事嗎?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們既然已經解約了,往後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嗎?”


    “我和林輕羽分手了,楚敘。”譚晟前言不搭後語,聽完楚敘的決絕之語後,莫名其妙的卻是擠出了這樣一句。


    楚敘的態度可謂冷淡到了極致:“那關我什麽事?”


    當初,拋棄他們十幾年友誼,非要解約不可的人是譚晟……現在既然已經是橋歸橋路歸路了,譚晟和林輕羽分手了,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對於和譚晟林輕羽有關的消息,他現在早是不想再聽到隻言片語。


    “我錯了,楚敘,我真的錯了。我很後悔我當初沒有聽你的,我也很懷念我們過去的那十幾年,我對你真的是……你能原諒我嗎?我想要和你重新開始,我當時真的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譚晟張口便是道歉,懺悔。


    他和楚敘的關係十分微妙,雖然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但相互扶持十幾年,彼此曾經都拿對方當過唯一,度過了彼此最艱難的歲月。


    在譚晟心中無論他對楚敘還是楚敘對他,都是有沒有點破的微妙情愫存在過的。


    正因如此,在知道了楚敘有過那樣多的前任,私生活那樣混亂,看到了網上爆出的楚敘和別人的接吻照後,他才會那麽生氣,情緒那麽失控。


    楚敘聽著他的話,隻覺聽得窩火。


    正當這時,卻有一雙手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楚敘回頭一看卻發現是袁捷不知何時醒了。楚敘任由袁捷抱著他,倒也不避諱的當著袁捷的麵,便是回應了譚晟:“當時我那樣的情況,你作為影帝,作為當紅明星做出那樣的選擇倒也情有可原,我不怪你……但我們十幾年的友誼,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了,於理智上我不怪你,但於感情上,你讓我心寒。事情早已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了,我們往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各自安好,就好。”


    “祝你往後事業步步高升,越來越紅,這樣也不算枉費我曾經在你身上花過的十幾年心血。”楚敘曾經很割舍不下和譚晟十幾年相互扶持的交情,但事到如今卻是再不拿那當什麽,早已全數放下。


    能夠聽到譚晟的親口道歉對他來說也好。


    也算是為他們過去的十幾年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譚晟卻仍不肯放棄:“楚敘,我想要再次和你簽約,讓你再當我的經紀人,就像我們過去的那十幾年一樣……”


    他很懂楚敘最想要的是什麽。


    “沒那個必要。”但楚敘卻是一口拒絕了他。


    曾經,譚晟是他作為一個經紀人最舍不得放棄的藝人和作品,楚敘陪著他從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到影帝,在譚晟身上他耗費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和心血……譚晟又是影帝,楚敘怎麽都是不可能放棄這得意作品的。


    前世就是因為如此,不肯放棄,他才落得了那般下場。


    而今生,譚晟於他而言,就像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倒還不如狠心一把,徹底棄了,重頭來過,省得看著惡心……


    “楚敘……”譚晟那頭還想再說些什麽。


    楚敘卻壓根不想再聽,直接便是切斷了通訊,又一次將譚晟拖進了黑名單。


    結束和譚晟的通話後,楚敘許久沒有說話,袁捷就一直靜靜抱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隔了好一會兒,袁捷才問他:“前任?”


    “不是,是我以前帶過的藝人。”楚敘搖了搖頭,卻是苦笑。


    袁捷看他頭發睡亂,翹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替他捋了捋頭發,強行將他翹起的頭發壓下,不著痕跡的問道:“帶過的藝人會這樣給你打電話,求你原諒,還說忘不了你們過去的十幾年嗎?”


    “怎麽?吃醋了?”楚敘看他這樣有點好玩,一把抓住了袁捷的手,抑製不住心下衝動的就是在袁捷的手上輕輕咬了一口。


    唔,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咬袁捷的腹肌……


    腹肌口感更好,但楚敘知道他那麽做的話,很可能是會引起一些他目前不想承受的後果的。


    於是,他就明智的歇了那份心思,玩鬧似的啃起了袁捷的手。


    袁捷這一回承認得倒也坦蕩,定定看著楚敘,直截了當便說:“是又如何?”


    他能看得出楚敘這個帶過的藝人,曾經在他心裏的地位可能很不一般。


    楚敘沒能想到他居然這樣坦蕩,不由一愣,‘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覺得這樣的袁捷簡直是異常的可愛。


    “其實,也不能說完完全全就是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了,他是我曾經的同學,也是我帶過最久的藝人,我和他的關係曾經很特殊,大概十多年前吧,我還喜歡過他一陣。後來,發生了點事,我們就決裂了……”楚敘不知道該怎麽和袁捷形容他和譚晟的關係,但卻莫名的想要傾訴,娓娓道來。


    把他和譚晟過去的那點破事全說給袁捷聽了。


    這些前塵往事,他回憶起來簡直就像是前世的事情一般了。


    袁捷倒也不嫌他煩,就很認真的聽楚敘說著,偶爾還會插上一兩句嘴問楚敘當時是個什麽情況。


    他很羨慕譚晟。


    因為,譚晟所見證的陪楚敘共同經曆過的楚敘的那段過去,那段成長,是他從未看到過,今後也不可能介入,隻能聽說的。


    為此,袁捷感到十分遺憾。


    楚敘躺在袁捷懷裏,將過去一點一點的訴說,最後才說:“後來,他交了個對象很不待見我,可以說和我有仇吧,就是那個和軒轅煌勾搭的小明星,我知道他對象劈腿了,就跟他說了,他沒有相信我,選擇相信了他對象……後來,最近他好像把他對象捉奸在床了,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汙蔑他對象,就來跟我道歉了。”


    這事其實挺狗血的……楚敘也不知該怎麽和袁捷說。


    “如果,有人跟我說你出軌的話,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我也會選擇相信你,不會相信別人的,這很正常。但他在你最窘迫的時候,相信了網上的片麵之詞,就棄你不顧,放棄了你們多年的友誼和你解約,也的確是委實不義。”袁捷靜靜聽著,過了許久才如是評價。


    他頓了頓又下結論般的說:“這樣的人不值得深交,你和他斷了交情,橋歸橋路歸路倒也好。”


    楚敘被他老幹部做總結似的口吻逗得一笑。


    躺在床上,躺在袁捷的懷裏想了許多許多的東西,有他前世的悲慘遭遇,也有他和譚晟一起走過的那艱難歲月裏相互扶持的十幾年……現在,在他的生活裏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一點痕跡也不曾剩下了。


    楚敘定定看著袁捷,突然說:“袁哥,我突然覺得我很幸運。能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就算重生,楚敘也從未想過,自己這樣樣樣都不好的人能夠有這樣的幸運,收獲袁捷這麽好的一份感情,得到袁捷這樣好的一個人。


    哪怕上一世那樣淒慘。


    但能夠擁有這一世,能夠擁有這麽好的一個人,楚敘也依然認為上天待自己不薄。


    “哦?有譚晟好嗎?”袁捷現在對於楚敘的情話已是能夠免疫,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敘反過頭來調侃起了楚敘:“他現在跟你道歉了,你當時那麽上趕著跟人家說人家對象出軌了,你還喜不喜歡他了?”


    楚敘覺得好玩,當即一把抓住了袁捷的手,信誓旦旦說:“小心肝,你可不要冤枉我。我現在滿心滿眼可是隻有你,從來沒有別人的。”


    “隻有現在嗎?”袁捷現在已經徹底跟他學壞。


    楚敘當即說:“以後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發笑,濃情蜜意簡直能夠從眼角眉梢蔓延出去。


    “誒,袁哥,你說以後要是真有人跟你說我出軌了,你怎麽辦呀?”楚敘鬧著鬧著,腦子一抽,便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


    袁捷麵容一肅,當即說:“我相信你,你不會的。”


    “我是說假如,假如我真的出軌了,你怎麽辦?”楚敘看他挺正常的,腦子更抽,不依不饒的追問起了這個問題。


    袁捷神色一沉,連想也不願去想這個問題,隻堅持說:“你不會的。”


    楚敘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點智障,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袁捷一天都顯得十分正常,他們十分正常的一起買了菜,一個做飯一個打下手的過完了整個周末,晚上還十分愉快的進行了一場愛情動作片。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深夜楚敘方知自己白天問了袁捷那個問題的行徑有多麽智障。


    袁捷躺在床上不斷重複著楚敘問過他的話,臆想著若是成真了該怎麽辦,還做了場噩夢。


    夢一醒來,袁捷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楚敘,便是直接脫了他的褲子。


    用上了他從未用過的狠勁。


    睡得正想半夜被粗暴操醒的楚敘一臉懵逼。


    他和袁捷交往這麽久,還真沒見過袁捷這樣狠的一麵……


    袁捷就跟個打樁機似的粗暴得厲害,任由楚敘怎麽說都不肯放下速度來,猙獰得有些可怕,楚敘被他操得半死不活,整個人都不好了。


    袁捷才在他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分外溫柔的親吻了楚敘的額頭,仿若還在為楚敘白天的那句話耿耿於懷,聲音溫柔卻讓人細思恐極的說:“你不會的,你不會那麽做的……你要是那麽做了,你就先殺了我吧。”


    “……”楚敘被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白天腦子是不是進了漿糊,才能在明知道袁捷有病的情況下,還能問出那種話調侃他,自己作死。


    楚敘突然覺得,他就是有天給袁捷砍死了,也肯定是他自己作的。


    袁捷發瘋發了一晚上。


    第二天,楚敘整個人就跟散了架似的攤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這簡直是比他第一次做後麵的後遺症還要嚴重。


    “對不起,小敘……”第二天回複正常的袁捷,一臉心疼的看著楚敘,心疼得不得了。


    楚敘冷漠臉,拒絕和他說話。


    在心下用行為表示了,他拒絕袁捷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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