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讓這個小夥子好好表現的意思是,好好的照顧他對象的父母。


    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晚年沒了寄托,你還不應該好好的照顧人家嗎?


    你對象看見自己的父母晚年有了依托,心中的那口怨氣散了,自然也就不會糾纏你了。


    可看這個小夥子的態度,他心裏壓根就沒過那出戲,所以後來我也懶得點撥他了,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上麵這個故事裏講的是女人執念太強,以至於生死都不得安寧。


    接下來咱們再講一個由於男人執念過重,導致的悲劇。


    前段時間,花椒帶他一個朋友過來找我,說是想求個簽。


    這個朋友是個女孩,因為聲音特別的清亮悅耳,我們後麵就叫她百靈。


    百靈家境也很不錯,過來上香捐香油的時候也是大手筆,給三清祖師上香的時候也是特別的虔誠。


    但是從她一進道觀,我就知道這姑娘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


    首先就是她的眉頭川字紋很重,迎著陽光進道觀的時候,額間都有散不去的陰影。


    印堂發黑,大家都知道,這絕對是不祥之兆。


    再一個就是她走路的姿勢以及步調都相當的別扭,看起來尤為的沉重,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


    人上了年紀以後,在沒有肌肉的加持之下,身體機能跟不上,腳步就抬不起來,走路的時候就會發出那種噌噌噌的聲音。


    就好像是拖鞋擦地的聲音一樣。


    百靈當時走路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但這孩子的麵相看來,又是一個福澤深厚之人。


    尤其是她的前額股與眉骨之間有坡度,雙頰飽滿有光澤,這就說明這個人的祖宗陰德深厚,一生都會得貴人與親人托舉。


    相信如果不是憑借著這份福氣的托舉,她可能早就出事了。


    上完香以後,花椒就帶著百靈到後堂找我,把簽遞給了我。


    那天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大凶之兆,所以我當時把簽放到一邊,而是問了百靈一句:你來求簽,一定是因為最近生活裏出現了什麽壞事吧?


    百靈當時讓我問的一愣,隨後就往我身前坐了坐,說韓道長您真是說對了,我最近的確是遇上點事兒,而且是自己也開解不了的那種,所以我才想要到您這裏來,求您解惑的。


    我當時給百靈和花椒一人拿了一杯可樂,讓她們慢慢說,我就在旁邊聽著。


    百靈喝了一口可樂之後,稍微穩了穩心神,然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了一遍。


    事情要從上個月說起。


    百靈馬上就要結婚了,未婚夫名叫陳輝,是百靈的大學同學。


    兩個人從大一就認識了,一直談戀愛到研究生畢業,感情始終特別的穩定,所以就決定結婚了。


    一開始百靈的爸爸媽媽已經找了黃道吉日,按照二老的選擇的話,他們其實上個月就已經應該結婚了。


    可陳輝的媽媽已經住院半年,醫生下了病危通知,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偶爾會清醒一段時間,然後就又睡著了。


    陳輝出於孝道,就希望能把婚事的時間推後一些,想讓母親親眼見證她完成自己人生當中的大事。


    其實這份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要等到什麽時候呢,畢竟陳輝也不能確定他媽媽到底什麽時候精神頭好。


    要是他媽媽一直這麽昏昏沉沉的,難道他們的婚事還不辦了嗎?


    而且萬一在等的這個過程當中,陳媽媽出現什麽意外,真的駕鶴西去了,那陳輝不得給他媽媽守孝嗎?


    這樣的話一年之內都不能結婚了呀。


    可是那畢竟是人家親媽,百靈和自己的爸爸媽媽不願意去傷害陳輝,所以就一直配合著等著。


    但就在說出這個要求後的第2天,陳輝的媽媽就去世了。


    死者為大,百靈一家人都沒有再提結婚的事,而是忙前忙後的幫著舉行葬禮。


    陳輝為此特別的感動,等到母親的葬禮舉行完畢之後,就跟百靈說,年底之前結婚。


    百靈當時有些錯愕,就問陳輝,說你不用給伯母守孝嗎?


    結果陳輝說他母親不是漢族人,不用遵循這個守孝的規矩。


    聽到這裏的時候,其實百靈是鬆了一口氣的,但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回頭把這事兒跟爸爸媽媽說了,爸爸媽媽其實也輕鬆了很多。


    其實到年底之前也沒有幾個月了,新房要裝修,飯店要預定,新人的禮服也要提前定製,這些事情都是很花時間的,所以百靈一家人就忙起來了。


    可是在百靈跟陳輝商量怎麽裝修新房的時候,陳輝卻突然之間有些抗拒,說房子能不能晚些再裝修?


    畢竟母親剛剛去世家裏麵就要改天換地的話,陳輝擔心母親會難過,也擔心她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說實話,我當時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開始想罵街了。


    陳輝這一出一出的,一直都是要百靈的家裏人遷就他,還動不動就拿母親當幌子。


    百靈要是我閨女,我就不讓她嫁了。


    倒不是說孝順母親這件事情不對,隻是我這閨女還沒嫁過去呢,就要事事給他們母子倆開綠燈,事事妥協。


    這要是真嫁過去了,那指不定還得窩囊成什麽樣子呢。


    可百靈一家人都是十分有涵養的人,而且也是比較在乎麵子的人。


    他們不願意讓別人說她們一家人不尊重親情,不孝順老人。


    所以陳輝一說晚些時候在裝修,他們家也就妥協了。


    尤其當時百靈看到陳輝有些萎靡的樣子,她也就氣不起來了。


    之前我看一個夫妻檔的綜藝節目的時候,聽裏麵有一個女嘉賓說的話非常的有道理。


    這個女嘉賓說,你可以愛上一個男人,但是絕對不能憐憫一個男人。


    女人都是有母性的,一旦你開始憐憫一個男人,那麽就是你對生活妥協退讓的開始,你就徹底走不出這個泥潭了。


    這句話放在百靈身上,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陳輝這個人文質彬彬的,在外看來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優秀的人才。


    因此一回到家中,剝離掉那層偽裝,變得孤獨又脆弱的時候,那種反差感就尤其讓百靈欲罷不能。


    當時百靈天天到陳輝的家裏麵去陪他,給他做飯,哄他睡覺。


    在我聽來,感覺就跟陳輝的媽差不多了……


    但百靈是一個奉獻型的性格,她並不認為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妥,甚至覺得如果能夠給陳輝安慰,就是值得的。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半個月前。


    當時陳輝為了感謝百靈的陪伴,花高價給她買了一件呢子大衣。


    陳輝的家庭條件並不如百靈家裏,所以盡管這件大衣的價格在百靈看來不高,但卻是陳輝將近三個月的工資了。


    百靈當時特別的欣慰,很高興的就收下了,並且每天都穿。


    然而有一天,百靈睡醒之後,卻發現自己身上披著那件呢子大衣!


    可是她記得自己睡覺的時候,明明已經換好了睡衣,身上隻蓋著一床被子。


    這個時候,百靈看到了依偎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陳輝,於是就猜測,會不會是陳輝把這個衣服給她蓋到身上的?


    等陳輝醒了以後,百靈就道出了這個疑問。


    陳輝很坦然地承認了,說百靈往下踹了幾次被子,肩膀總是涼的。


    陳輝給蓋了幾次被子,發現不管用。


    而陳輝也不知道家裏多餘的被子放在哪兒,於是就把這件呢子大衣給披上了。


    這其實的確像是老爺們兒能幹出來的事兒,所以百靈也就信了,沒再說什麽了。


    陳輝的單位是全日製工作製,所以需要每天坐班。


    但是百靈不同。


    百靈在父母的資助下,自己開了一個工作室,她的工作時間相對比較輕鬆。


    在陳輝上班去以後,百靈就在家裏麵打掃衛生,給陳媽媽的靈案前麵換供品,上清香。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香薰的,百靈當時就覺得有些困倦,於是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結果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百靈就被一陣開門的聲音給吵醒了。


    當時百靈也不是完全的清醒了,她的眼睛隻能張開一道縫隙,能看到的東西也非常的模糊。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主臥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女性的身影站在門口,一直在盯著她看。


    當時百靈嚇壞了,想叫卻又叫不出來,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


    後來那女人就從主臥走出來了,一路走到玄關的衣架處,伸手把掛在上麵的那件呢子大衣給摘下來穿上了。


    穿上以後,那女人就走到了百靈跟前,仰手就給了百靈一巴掌。


    百靈能夠感受到,那女人的手掌異常的冰涼,但扇在她臉上之後,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也是十分的真實。


    巨大的驚恐之下,百靈一蹬腿兒,就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清醒了。


    當時她醒了以後的第1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臉。


    但好在臉上什麽感覺都沒有。


    然後她又去看玄關上的衣架,發現那件呢子大衣也好好的掛在上麵呢。


    那一瞬間,百靈才鬆了一口氣,覺得幸虧剛才那隻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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