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一趟其實不用跑了,你那條蛇大限將至,救不了了。


    劉姐聽完以後,當時就看了我一眼,盡管她戴著墨鏡,可我仍然能看出她臉上的慌亂與不安。


    劉姐說要是那麽好救的話,我還找你幹嘛呢?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我當時還沒開口回答,劉姐就打斷了我的話,十分輕蔑的問我,說要多少錢你就直說,別耽誤我的時間。


    我當時也懶得慣著她,我說你就算是有金山銀山,這條蛇你也救不了了。


    而且我還告訴你,你跟這蛇的命運綁到了一起,蛇死了,你的運氣也就到頭了。


    你與其在我這裏耀武揚威,不如趕緊去找公關給你安排一下,把你那些還沒來得及拍的電視劇以及廣告趕緊退了。


    不然就你這張臉,到時候能不能上鏡,還得兩說呢。


    可能劉姐在娛樂圈裏麵橫行霸道慣了,突然遇上我這麽一個直來直去不給他麵子的道士,她當時就覺得有點掛不住,坐那兒半天沒說話。


    後來看我站起來送客了,她也就離開了。


    看她離開的那個架勢,我心裏知道,她還沒認命呢,肯定還得去想招。


    果然沒過幾天,我就在手機上麵看到了劉姐的美容產品的廣告。


    當時劉姐臉上的那些斑塊不僅看不到了,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皮膚緊致,絲毫看不出來前幾日臉上的那些疲態。


    看視頻下麵的評論就知道,公司為了掩蓋之前代拍拍出來的那些醜照,花了不少錢找水軍來洗地。


    基本上都是在誇劉姐年輕漂亮有少女感。


    我看完以後就把這個視頻分享給了曾哥,我說你看看,劉姐是不是跟她養的那條蛇解綁了?她現在整個人的麵相都變了。


    曾哥很快就回複了,他說他也看到這個視頻了,瞧著不僅解綁了,而且還新養了一個。


    新養的這個動物像是個帶毛兒的。


    我也有同感。


    因為劉姐現在的麵相給人的感覺帶著一絲媚態,已經沒有了之前養蛇的時候給人的那種壓迫與威懾感。


    但不管她新養的這個動物是什麽,她在這個時候跟那條蛇解綁,其實是犯了這種共生術的大忌。


    首先,那條蛇雖然大限將至,但還沒死。


    如果劉姐想要養新的動物,至少要等到這條蛇死去,將它安葬,做法超度。


    並在法事上請方士將二人之間的契約完全解綁,他們兩個在這個世間的聯係,才算是真的斷開了。


    其次,在這種共生術裏麵有一條法則。


    那就是龍找龍,虎找虎,鳥通天,魚潛水。


    意思就是,自始至終隻能找同類的動物來養。


    劉姐最開始的時候養的是蛇,那她以後也隻能養爬行動物。


    可她現在一看就是養了個帶毛的,這兩者是成天敵之勢,根本不可能享受共生帶來的利好。


    不僅不能夠享受利好,甚至還要承受帶來動物之間廝殺所產生的戾氣。


    如果她養的是隻小貓小狗或者是小老鼠也就罷了,畢竟蛇是這些小型四肢動物的天敵,前期磨合一下,也不是不能和平共處。


    可如果她養的是更大一些的動物,那麽無論蛇在與這些大型動物纏鬥中所承受了多少痛苦,劉姐就要跟著一起承受。


    我跟曾哥在談這個事情的時候,曾哥說也不用這麽悲觀,沒準兒在這段時間內那條蛇可能就真的已經死掉了,人家可能已經正常解綁了。


    我當時沒回複,心想是不是真的已經正常解綁了,跟我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是非好壞,路都是自己選的。


    所以無論這個選擇會是什麽樣的結果,那也隻能她自己受著。


    這事兒過去了大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突然有一天,一個道教協會的同行找上了門。


    這個同行姓陸,我們後麵就叫他陸哥。


    那天我們道教協會聚餐的時候,陸哥其實也在。


    所以劉姐的這個事情,陸哥也是知道的。


    所以從他邁進道觀的那一刻,我心裏就突然萌生了一個猜測,沒準他是因為這個事兒來的。


    陸哥剛來的時候也是戴著眼鏡口罩,等到了後堂,這才都摘下來。


    我當時給他端了一杯茶,走到他跟前,抬頭一看,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子。


    陸哥像是過了敏,臉上還有眼球裏冒出了很多紅色的血點。


    而且他的嘴唇有點發紫,整張臉也有些水腫。


    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用繩子勒住了脖子。


    我將茶放到陸哥身邊,也沒有跟他磨嘰,直接問他,是不是接了劉姐的活兒,幫她跟那條蛇解綁了。


    我話音剛落,陸哥放在腿上的手就不自覺的攥了一下,這一看就是我說對了。


    我當時心裏是有點生氣的,畢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一脈相承。


    可是陸哥卻有點兒給他的師祖丟臉,居然為了點兒錢,壞了道上的規矩。


    所以我當時也坐到一邊不說話了。


    陸哥一看氣氛僵住了,也著急了,他說他也後悔了。


    當初給劉姐看相的時候,就知道她身上跟著一條長蟲,但是神霄派雷法厲害,正好是蛇的克星。


    所以陸哥就輕敵了,直接引了一道雷,生生的把劉姐和那條蛇之間的契約給擊斷了。


    當時契約被戒斷以後,劉姐就吐血了,鼻子也流血了,甚至連耳朵眼兒都往外滲血了。


    那個時候陸哥就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勁,但他還是對他們門派的引雷術太自信了。


    覺得不管是什麽歪門邪道,都沒有天雷對付不了的。


    就算是這事兒沒有處理幹淨,倒黴的也隻能是劉姐,牽連不到他的身上。


    所以當時他就沒有多想,拿了錢以後就走人了。


    但過了沒幾天,陸哥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點不太對勁。


    每天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上下像是纏了一條大蟒蛇,血液不暢的同時還喘不上氣。


    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第2天天亮。


    等天亮以後,陸哥一照鏡子,就發現自己身上布滿了這種密密麻麻的出血點。


    這些出血點就是靜脈血管被擠爆了之後引發的。


    陸哥畢竟也是道家中人,他知道這種情況不太對勁,於是就找了一個跟他相識的出馬仙看了看。


    這個出馬仙家裏麵供著一個柳仙,也就是我們說的蟒。


    而且這家供的這個柳仙有年頭了,是個老仙兒,看事兒很準,道行很深。


    當時上了香以後,那柳仙兒就上了朋友的身。


    陸哥說,當時那朋友的瞳孔已經變成了一個細條,盯了他一會兒之後就跟他說:你殺我族人,我不會幫你的。


    說完朋友就打了個冷戰,然後暈過去了。


    等到這個朋友醒過來以後,他也保留著老仙兒剛剛的記憶。


    雖然不能像那個老鄉那樣說話那麽直接,但作為朋友,他還是勸了勸陸哥,讓他趕緊找高人給瞧瞧。


    剛剛老仙兒沒說,但是這個朋友卻告訴陸哥,說剛才透過老仙兒的眼睛,看見鹿哥的身上纏著一條兩米來長的大蛇。


    而且那大蛇正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陸哥的精氣,時間長了,陸哥很有可能就會被這一隻大蛇給纏死了。


    這話如果放在一般人的身上,可能已經嚇死了。


    但陸哥再怎麽說也是一個門派的掌門,他雖然有些慌亂,但是總覺得邪不勝正,自己堂堂神霄派門主,不可能被這麽一個妖物給收拾了。


    陸哥原本還想再做一次引雷術,將身上的這個妖物給除去。


    但是因為他身上的精氣不足,嚐試了兩次,引雷術竟然沒有成功。


    這個時候他才真的慌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陸哥還一臉的委屈,說他隻是拿錢辦事兒,這事跟他有什麽關係呢?這蛇為什麽要纏著他呢?


    我心想怎麽就不能纏著你了,要不是你強行將二者之間的契約斬斷,搞得這條蛇臨了臨了不得善終,人家又怎麽會偏偏纏著你不放呢?


    現在沒人能給這條大蛇送終超度,就隻能纏著陸哥了。


    當時陸哥第1個想要求助的人其實是曾哥。


    但是曾哥向來是知道明哲保身的。


    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沾邊兒。所以隻安撫了兩句,並沒有幫忙的意思。


    也是巧了,陸哥這個時候路過景陽觀,覺得一切都是天意,所以就進來找我了。


    但其實我跟曾哥的想法一樣,幫這種忙真的是費力不討好。


    所以我當時也是安撫了他幾句,然後就送客了。


    大概在當天晚上十二點左右,原本天朗氣清的京城,突然狂風四起,天空炸了好幾個響雷!


    我被雷聲吵醒,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此時窗外忽然一亮,我打開窗戶一看,發現數道閃電,從天空向下劈下,並且都集中在了橫店那片的區域。


    就在我心中揣測的時候,我收到了曾哥的消息。


    曾哥說老陸這是要拚死一搏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沒有人幫陸哥,所以他就拚了命的引雷,想用雷法解決這個麻煩。


    但問題是陸哥住在西城,並不住在橫店。


    那麽他降下的這些霹雷,為什麽都朝著橫店去了呢?


    後來我才想明白,劉姐正在橫店拍戲。


    這些劈雷和閃電是奔著劉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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