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個晚上,老付他們兩口子受不了了,覺得這裏邊肯定有事兒。


    首先他們懷疑的就是對麵的那一層的鄰居,想著那家肯定出事兒了,有什麽東西過到他們孩子身上了。


    但是無憑無據的,光憑著臆想和猜測,是沒有辦法報警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先把孩子給治好,於是他就找到我了。


    之前他看到我貼在景陽觀門口的告示,知道我歇假了。


    但看著孩子給折磨的一把一把的往下薅頭發的模樣,當爹媽的實在是看不了,所以隻能把電話打到家裏去了。


    我一聽也覺得這孩子可憐,想著我也在家裏邊兒憋了挺長時間了,於是就答應了他,決定過去看看。


    老付他們家的那個小區離我這兒還有點距離,我開車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快到的時候,我給老付打了個電話,他跑到小區門口來接我。


    結果等我們倆往小區裏走的時候,老付突然就頓住了腳,滿臉驚恐的看著前麵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我順著他的眼神也朝那一男一女看了過去,隻一眼,我就瞧出了那男人臉上的殺氣。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臉上的陰陽相交之相非常的明顯,說明他的身上背有人命。


    再結合老付剛才那驚恐的神情,我在想,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他住在對麵樓層的鄰居。


    就在我在這裏腹誹的時候,那一對男女突然朝我們走了過來,然後在老付跟前站停,笑著對他說:您是付先生對吧?我聽物業給我打電話說了,我們家次臥的電燈壞了,給你們家造成困擾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老付當時還打了個嗝,後來才有些惶恐的衝那個男的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笑著回了句:沒事沒事,你們也不是故意的。


    說完老付就指了指前邊,跟這對男女說我們還有事,然後就拉著我走了。


    走到樓門口的時候,老付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然後貼到我身邊說:我怎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呢?


    我都讓他給我逗笑了,我說我怎麽會知道呢?你到底是看出什麽來了?這對夫妻倆有什麽問題嗎?


    老付當時欲言又止,但是似乎也並不確定自己想說什麽,最後隻能擺擺手,讓我先上樓再說。


    出了電梯以後,還沒進老夫家的門,我就已經聽到他們家閨女的怒吼聲了。


    我往窗外瞧了瞧,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也差不多到時候該鬧騰了。


    我當時按住老付的肩膀,讓他不要著急。


    等開門進去以後,老付的媳婦兒還沒來得及跟我打招呼呢,他們的閨女就突然停止了嘶吼聲,以一種乞憐的眼神望著我,然後光速的衝到我跟前,給我跪下了!


    這一出把老付他們夫妻倆給嚇著了。


    我衝他們倆擺了擺手,所以他們不要說話,然後拉了把凳子坐下,對跪在我跟前的閨女說道:你是住對麵樓的那位嗎?


    我話音剛落,老付他閨女就兩行熱淚流下,不停的對我點頭。


    老付這個時候也恍然大悟,說怪不得他剛才看到那對男女的時候渾身起雞皮疙瘩呢。


    在老付的推測裏,那家的女主人應該是被男的給害了。


    但她的靈魂一直在那個家裏。


    老付的閨女,半夜的時候剛好和這個女主人的靈魂撞見了,所以第2天才會發燒。


    但是就在她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她的嘴唇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粘上了,掙歪了半天都張不開嘴。


    看她這樣,我就衝她擺擺手,我說你別費勁了,我知道你現在開不了口。


    想了想,我從包裏拿出紙筆遞給她,問她能不能寫字。


    可這姑娘剛把手伸過來,那原本張開的手掌就瞬間攥成了拳頭,無論如何也握不住筆了。


    她氣的將手伸進茶杯裏,想蘸著水在地上寫字。


    但好好的字一寫出來就變成了鬼畫符,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我原本還想著問問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然後給她誦經超度,把她從這孩子身上弄走也就完事兒了。


    但很顯然,殺她的人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為了不讓她死了以後去告自己的狀,把所有能夠傳遞信息的途徑都給這姑娘封死了。


    這也是老付的閨女被附身了這麽久,卻始終都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出的原因。


    這樣一來我還得費點事兒,先將困在這姑娘魂魄上的封印解開。


    我當時拿著朱砂筆,在老婦閨女的嘴角兩側各畫了一隻提刀的小鬼兒。


    然後我點燃兩柱線香,交給老付的閨女,讓她一手握一隻,比在自己的臉頰兩側。


    我讓老付的閨女順時針轉自己的眼球,往右轉到能看到右邊線香上的香頭,然後再轉回來去看左邊線香的香頭。


    這樣一直重複,直到線香燒完。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但是尋常人做轉到5圈,眼睛也就酸了,開始流眼淚了。


    可老夫的閨女被鬼魂附身了,鬼魂又被封住了七竅。


    所以此時這一人一鬼的魂魄就像是進出口都被封死的煙囪,被堵死了。


    現代話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但在道家上看來,眼睛就是吸收外界信息的門戶,也是靈氣的進出口。


    隻要眼睛這一竅打通了,剩下的幾個關竅,也就自然而然的疏通了。


    果不其然,在線香燒到一半的時候,老付閨女身後牆上的影子,突然就站起來了。


    但站起來的這個影子,瘦瘦小小的,呆呆愣愣的,一看就是個讀書讀多了的高中生。


    我一看這就是老付閨女的魂魄,被那女孩給擠出來了,於是立刻從兜裏麵掏出一張鎮魂符,直接貼在了那影子的頭上。


    貼完以後,老付閨女的魂魄就不動了。


    而此時,兩邊的線香也都燒完了。


    隨著“老付閨女”兩行清淚流下,她抬頭看我一眼,上下嘴唇微微煽動,輕聲的對我說道:報警!那是我雙胞胎妹妹!


    對於這個結果,我並沒有感到過多的意外。


    但是報警得需要真憑實據,於是我接著問她:我怎麽跟警察說呢?


    “老付閨女”這時指了指桌上的手機,剛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牆上的鎮魂符就掉了下來,然後牆上的影子就不見了。


    眨眼間,“老付閨女”哇的一聲吐了一地,而正對著那張鎮魂符的玻璃,也哢嚓一聲碎了。


    我忽略了鎮魂符的威力,剛才應該是將這個女孩的魂魄給震出去了。


    但她剛才指這個手機的意思,可能是想要告訴我們手機裏麵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所幸老付閨女現在也神智正常了,我拿著手機問她:孩子,你跟叔叔說,是不是給對麵錄像了?


    老付閨女剛才吐了一地,這會兒還有點喘。


    但聽到我的問題以後,還是掙紮著點了點頭。


    她接過手機解鎖,然後調出了一段錄像給我看,說是半夜的時候錄的。


    我一看那視頻裏麵,清清楚楚的錄下了對麵鄰居次臥裏麵閃光的整個過程。


    那閃光的頻率我看著眼熟,後來老付突然間靈光一閃,說這好像是那個摩斯密碼裏麵求助的頻率。


    要是老付都知道這是求助的意思,那警察肯定就更明白了。


    管事管到底,老付他媳婦兒得在家陪孩子,我就隻能跟老付跑一趟警局了。


    等到了警局以後,警察一看那錄像立馬就調集人手,去了老付他們小區。


    也是湊巧了,警察進門的時候,那對“夫妻倆”也剛回來。


    可能是心虛吧,看見警察一叫他們,他們撒丫子就跑。


    結果跑了沒兩步,倆人就同時來了個平地摔。


    那女孩的嘴磕到了馬路牙子上,當時就飛出去兩顆門牙。


    男的腦袋頂到了旁邊的垃圾桶上,原本爬起來還想跑,結果那垃圾桶裏邊的香蕉皮和橘子皮掉在地上,他踩上去又是連摔幾個跟頭。


    最後把自己摔的七葷八素的,也起不來了。


    等把這倆人抓回去,沒怎麽問他們就把事兒都交代了。


    基本上跟我們預測的差不多,就是男的跟小姨子合夥,把自個兒媳婦兒給害了。


    姐妹倆是雙胞胎,長相一模一樣。


    但是姐姐剛正不阿,不懂情趣。


    妹妹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跟她這個姐夫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倆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勾搭到了一起。


    那姐姐發現了,肯定是不幹,就想著趕緊離婚,成全這對狗男女。


    但離婚免不了要分財產,男的是說什麽都不幹的。


    結果這當妹妹的,就想趁機上位,出了個餿主意,想要冒名頂替。


    姐姐當時知道他倆的計劃以後是想跑的,結果被這倆人給鎖到次臥裏了。


    當時姐姐被綁了,嘴也被封住了,沒有辦法呼救。


    所以隻能想到這個不停按電燈開關的方式來求救。


    原本妹妹跟姐夫還在猶豫要不要殺她,可妹妹先發現姐姐在按開關求救,擔心到時候有話說不清楚。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把姐姐給殺了。


    這也是後來老付一家總是能夠看到對麵的次臥閃光的原因。


    姐姐的靈魂當時還在那個次臥裏,一直重複著生前求救的動作,想吸引鄰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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