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隻小耗子裏麵,有大概一半都活著。


    剩下的那幾隻看著蔫了吧唧的,應該是已經死掉了。


    我們找東西把這些小耗子都夾出來了,那些死掉的小耗子脖子都耷拉著,像是裏麵的骨頭都斷了,跟讓人掰折了似的。


    魏明澤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一排小耗子,當時就氣的想把他們全都挖坑埋了。


    但就在這時,房梁上突然發出了幾聲吱吱吱的聲音。


    我們抬頭看過去,發現房梁上麵蹲著兩隻將近有成年人小臂長的大耗子。


    其中有一隻耗子的頭頂上都冒出了白毛,看著年紀不小了。


    那兩隻耗子一直十分警惕的盯著我們,不停的發出聲音來恐嚇我們,看來眼前的這一排小耗子應該就是它們的孩子。


    現在的人們在看到耗子,第一反應就是直接找個東西把他們拍死,因為耗子身上攜帶的病菌多,會汙染環境讓人生病。


    之前魏明澤還被耗子咬過,患上了鼠疫,本來就恨的牙根癢癢。


    加上這窩耗子,直接把家安在了自己老祖宗的骨灰壇裏,惹的老祖宗不開心,折騰了他們家這麽長時間。


    他當下就火從心頭起,到外麵叫了幾個人過來,讓他們準備把這些耗子一網打盡。


    師父當時攔住了魏明澤,說你們這些人是抓不到那兩隻耗子的,如果你們將這些小耗子弄死,以後的麻煩將會無窮無盡,畢竟你們這麽忙,是不可能將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對付耗子身上的。


    這耗子看著歲數不小了,想必是成了精,你瞧瞧這些被扭斷了脖子的小耗子,估計跟你的祖宗也脫不了關係,那人家肯定就想,你傷了我的後代,我肯定也不讓你的後代好過。


    為了報仇,所以才去咬你的。


    反正現在你們之間也兩清了,你索性就直接把這些小耗子拿出去,也就是了。


    魏明澤對我師父的話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當下製止了自己的那些親戚,找個人讓他們把那些小耗子放到院子外頭去了。


    有路過的人看到兩隻大耗子輪流叼著那些小耗子轉移陣地。


    當時是中午,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外麵的那些小耗子就都不見了。


    這個事兒處理完以後,師父才讓魏明澤重新將祖宗的骨灰壇放到宗祠裏麵去,然後又做了相應的法事。


    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宗祠果然安然無恙,再也沒有倒塌了。


    說到宗祠,我這裏還有一個比較恐怖的故事,可以給大家分享一下。


    這個故事發生在江西,說起來,也算是我人生當中為數不多的,比較不願意輕易回首的一個旅程。


    當時葛軍開辟了自己一條新的生意路線,打算要做醬料,去江西進原材料。


    之前葛軍去過一次江西,回來之後就受了一身的傷,所以這一次知道他又要過去,我就提出陪他一起。


    那個時候我們倆都年輕,所以那個時候的江西相對現在的發展來說,還是比較貧困落後的。


    在來江西之前,我是有心理準備的。


    可真當遇到了一些事情以後,才知道我做的心理準備還不夠。


    都說人心險惡,在江西,我總算是知道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當時帶我們進村子收山貨的向導,一直不停的提醒我們,讓我們千萬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單獨行動,一定要緊緊的跟著他。


    我起初還覺得有些誇張,直到看到他那不離身的砍柴刀,和背簍裏麵像是獵槍樣式的管狀物,我才開始緊張起來。


    山裏麵瘴氣多,有的時候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已經飄了滿山。


    那個時候即使是再厲害的向導,也沒有辦法帶我們下山。


    所以,我們就隻能在山裏麵隨便找一處能夠避風的地方過夜。


    而向導給我們找的這個避風的地方,就是一處已經廢棄的宗祠。


    我們當時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進了宗祠之後就得立刻把篝火點起來,驅散身上的寒氣。


    可是每當向導將棉絮點燃,放到柴堆上,下一秒就會被莫名其妙的吹滅。


    當火苗第一次被吹滅之後,向導就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看他那個樣子不對勁,藏在袖子裏的手指掐指一算,頓時就得出了一副凶卦。


    不過我出門都帶著家夥事兒,所以心裏不慌,打算先點炷香拜一拜再說。


    可我還沒有把香拿出來呢,那向導就立刻把東西收拾好,不停的催促著我們往外走。


    我說這麽晚了,外麵全都是瘴氣,根本就看不清路,你要帶我們到哪兒去啊?


    向導哆哆嗦嗦的也不跟我們解釋,隻是拽著我們的袖子使勁的往外拉,讓我們先出去再說。


    我剛想說你別慌,四周竟然就突然蔓延起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與此同時,我們還能聽到那種刀刃相接時,金屬碰撞的聲音。


    葛軍是個壓不住話的,他當時就問了聲,說這幾個意思啊,這時候山裏還有打群架的?


    他剛說完就聽到一聲極其刺耳的金屬剮蹭的聲音響起,震得我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緊接著那破祠堂裏麵的木門就像是著了風一樣的,前後左右的啪啪啪的晃了起來。


    葛軍跟我混了一段時間,對於這種靈異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縱使剛開始的時候嚇了一跳,但現在已經很淡定了。


    但是那向導就不一樣了,我看他抱頭鼠竄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撞牆自盡了。


    於是我從兜裏麵掏出一張鎮魂符,撚於雙指之間,口中念咒。


    等到符咒自燃,我就衝到那向導跟前,將他穩住,用燃著的符紙在他的眼前畫下了一道護身符。


    符咒畫完以後,我將火苗伸入自己的嘴裏,然後朝著向導噴出一口煙氣,那向導緊繃的肌肉立刻就鬆弛下來,然後猛的一扭頭哇的吐了一地。


    向導吐完以後,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但能明顯感覺到,他沒有像剛才似的那麽驚慌失措了。


    等到向導平靜下來,四周那種蔓延的血腥味兒、金屬碰撞的聲音、以及那大開大合的拍門的聲音也沒有了。


    向導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神情十分莊重的看著我說:這位小神仙,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了。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別人隻要是一叫我小神仙或者是小道長之類的,我就有點不好意思。


    我當時撓撓頭,我說小神仙不敢當,你以後就叫我韓嘯就行。


    我說你跟我說說剛才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我瞧你的反應,應該是知道這裏頭的事兒。


    向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那麽害怕了,於是就歎了口氣,將實話跟我們說了。


    他說當年這個祠堂裏麵,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屠殺事件。


    這個事情可以追溯到10年前了。


    當時有外地遊客來這個地方旅遊觀光,結果司機和當地的搶劫犯勾連到一起,把這些遊客都給害了。


    當時事發以後,有的遊客立刻就拿出手機報警了,警察們也來得很快。


    可這些搶劫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人命,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跟警察們展開了一場火拚之後,就開著那輛大巴車進了山。


    但是壓著這群遊客,他們知道自己跑不遠,也出不了境。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就將這些遊客趕到了這處宗祠裏麵,將他們全都殺害了。


    據說當時突然天降大雨,幾個劈雷下來,就將這間宗祠給震塌了。


    江西山裏霧氣重,水分大,用木頭修房子的話太容易發黴。


    所以,修在山上的宗祠用的全部都是石料。


    這些成噸的石料砸下來,便將那些搶劫犯全部都給埋到了下麵。


    這件事情傳出去以後,所有人都覺得是這些搶劫犯殺虐太重,老天都看不過眼了,這才降下了懲罰。


    很多人還自發的過來幫忙重建這個宗祠。


    但就在這個宗祠重新修建好以後,鬧鬼的傳聞就由此產生了。


    當時有很多靠山吃山的獵戶和挖藥人,他們都來這間宗祠借宿過,也都反映過,說這間宗祠有些邪性。


    隻要天色一暗下來,借宿人在宗祠裏麵點火,照亮,立馬就會有一陣陰風吹過來,將火撲滅。


    緊接著,借宿人還會在周圍聽到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以及陣陣撲鼻的血腥味兒。


    這些借宿人起初害怕極了,以為是這宗祠的主人不願意讓他們在這裏借宿,所以即便夜裏的山路難走,他們還是會慌慌張張的下山去,不敢在這宗祠裏麵多待一秒。


    但也有一些人進入宗祠借宿,他們就遇不到這種情況。


    向導說到這裏,就告訴我們,他曾經就在清晨上山的時候,發現有兩三個男的、像是遊客或者是登山客,大搖大擺的從宗祠裏走出來過。


    這也是向導今晚會敢將我們帶來的原因。


    畢竟當今社會下有很多鬼神之說,已經立不住腳了,所以當看到有人借宿成功了以後,向導也就不太相信那些傳言了。


    但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後,向導突然意識到那些傳言是真的,這宗祠真的很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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