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的弟弟名叫周勤,是在夜市開小攤的。


    周勤的老婆叫孫英,也是文化不高,跟著周勤一起在小攤上做生意。


    當我把周母送到樓上以後,隔著周家的門,就已經聽到了周勤他們兩口子吵架了。


    聽聲音是孫英不太想在這裏照顧婆婆,一直在埋怨婆婆當初在月子裏麵沒有照顧她,說她也就沒有義務在這裏照顧婆婆。


    周勤自知理虧,隻能好言好語的哄著媳婦兒,讓她消消氣,說就算是不為了照顧他媽,為了大哥他們兩口子多年以來的照顧,這個麵子也必須得給。


    提到大哥,孫英頓時就沒了脾氣,也就不再說話了。


    我趁著這個空檔趕緊敲門,等門開以後,跟周勤打了個招呼以後,就直接把周母背進去了。


    周勤他們兩口子還算是懂事,一個勁兒的往我手裏麵塞錢道謝。


    我看他們兩口子打扮的都十分樸素,沒好意思要這個錢,就說回頭我跟他大哥算賬,我還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但是在我回去後不久,我就聽到樓上傳來了爭吵以及打砸東西的聲音。


    剛剛周母因為麻醉藥的原因,趴在我背上睡著了。


    這會兒想必麻醉藥的藥效過了,人也醒了,看見跟自己脾氣不對付的二兒媳婦兒,這就開始吵架了。


    盡管在樓下聽得不真切,可是隱隱約約的,也能聽到個一言半語。


    周母似乎是想讓孫英來伺候大兒媳婦,順便也伺候她。


    可孫英一看就不是個吃虧的姑娘,自然是不肯。


    於是,終身難忘的月子仇立馬就被引出來了。


    他們吵了很長時間,大概在晚上快12點的時候,我聽見樓上一聲防盜門開門關門的聲音後,他們的爭吵聲就停了。


    看來是周良帶著孟青回來了。


    這件事情到這兒跟我就沒有什麽關係了。


    第2天我睡醒以後,原本想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結果門一打開,就發現外麵放著不少禮盒,以及新鮮的肉蛋蔬菜。


    這一看就是周家送過來的謝禮。


    對於吃的東西,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我將這些禮盒和肉蛋蔬菜搬到屋裏之後,發現禮盒上麵粘著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韓先生親啟。


    我將那信封摘下來,一摸就知道裏麵放的是錢。


    等我把信封打開,往裏一看,果然裏麵放著厚厚的一遝子鈔票。


    我數了數,一共是5000塊錢。


    我之前已經跟周家人說了,回頭我會直接找周良去算賬。


    盡管隻是我嘴上的客氣話,可是想來,他們一定也真的把這話跟周良轉述了,這錢應該就是周良給的。


    而周勤和孫英的條件不好,也就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給我拿了一些肉蛋蔬菜和新鮮的瓜果。


    有了這些食材,我也就不出門去買飯了。


    之前跟著師父東奔西走的,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索性我就在家開火做飯了。


    然而我飯做到一半,就聽到樓上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是一陣大力的摔門的聲音。


    這個老樓房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我聽見樓道裏一陣噔噔噔的下樓聲,然後就是周勤在後麵苦苦的哀求著孫英,讓她別走。


    孫英很顯然是哭了,她沒有理會周琴的哀求,隻是一個勁兒的往下跑。


    我當時站在陽台上往外一瞧,發現她已經上了電動自行車,騎出去了。


    以上這些片段,在孟青和周母養傷的期間,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上演一場。


    後來孟青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在這個環境當中養胎,於是就將自己遠在上海的父母給叫回來了。


    孟青的父母全部都是高級幹部,當時為了工作需要直接被調到了上海。


    在上海住了幾十年以後,已經習慣了當地的生活節奏,所以這老房子就一直空著,沒有搬回來住。


    而孟青作為他們唯一的女兒,現在受到了這樣的委屈,他們自然是看不下去,於是就打算回來照顧孟青,直到她過完月子。


    孟青父母來的時候,還給孟青帶了一個驚喜。


    他們知道泰山已經死了,於是又給她抱來了一隻小狗。


    這隻小狗是一隻邊牧。


    沒有錯,就是那個智商相當於8歲小孩的邊牧。


    小家夥剛來的時候還不足兩個月,還得吃奶呢。


    但是小邊牧實在是憨態可掬,可愛極。


    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舒緩孟青的心情,緩解她焦慮的情緒。


    所以他們還是把這個小狗給閨女帶回來了。


    還別說,自從孟青的父母搬過來以後,樓上就再也沒有那種讓人窒息的吵架聲了。


    而孟青的情緒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我有時候下樓,都能夠看到孟青牽著那隻小奶狗散步的身影了。


    我有時候看見他們倆,就會上前打個招呼,逗逗那個小奶狗。


    小家夥是個黑白花,孟青給它取名叫湯圓。


    我問過孟青,我說這小奶狗這麽小就把它帶下來,沒關係嗎?


    誰知道孟青說她也很無奈,因為每天一到傍晚,湯圓就會在家裏叫個不停。


    而且別看它才幾個月,還是個吃奶的小狗,但是皺著鼻子,衝人低聲威脅似的嗚嗚叫的時候,也挺嚇人的。


    聽到這裏的時候其實我都沒聽出有什麽奇怪的,嘴上無意識的問了句,我說誰能惹到這麽個吃奶的小家夥啊?


    結果,孟青頓了頓,低聲來了句:我婆婆……


    我聽了一愣,本來想著之前看周母跟泰山相處的挺好的,怎麽突然對這麽個小奶狗倒是沒耐心了。


    但轉念一想,老太太讓狗咬的都動不了地方,加上親家公親家母天天在眼巴前晃悠,估計心裏滋味不好受。


    這是人家的家事,我想到這裏就覺得不該刨根問底,於是隻“哦”了一聲,沒回話。


    可孟青卻沒有停止討論的意思。


    可能是之前我將她們一家子送到醫院,無形中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所以,孟青沒拿我當外人。


    她跟我說,她婆婆自從受傷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她曾經幾次偷偷看到婆婆惡狠狠的盯著湯圓看,那個眼神,恨不得一口將湯圓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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