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出臥室,葛軍他們就立刻圍上來,問我怎麽了,為什麽往臉上澆水。


    我說這拔步床上邊兒抹了混著人骨頭的藥粉,具有致幻的作用,剛剛我一靠近,隻待了那麽一小會兒,就已經覺得快要昏厥了。


    對於這個事兒,林秋實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情。


    他絕對是故意讓陳寧回來的。


    說到這裏,陳虹有些不解了,她說就算是藥粉致幻,那也不至於讓陳寧一夜之間就老十歲吧?


    我說讓陳寧變老的不是那個藥粉,而是附著在那張拔步床上的鬼魂。


    或者說,是妖精。


    我剛說完妖精兩個字,臥室的門就啪的一聲自己關上了,嚇了大家一跳。


    葛軍和陳虹跟我相處的時間長了,對於這種靈異現象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但陳寧可沒見過這種陣仗。


    剛剛聽到我說什麽人骨頭磨成的粉、以及妖精的時候,就已經明顯嚇得臉都變了顏色。


    這會兒那臥室的門猛地自動關上,下一秒陳寧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擺子,身子也不受控製的朝後倒了下去。


    見狀陳虹和葛軍趕緊扶住了她。


    可陳寧抖得越來越厲害不說,舌頭也不受控製的往前伸,不一會兒就有血順著嘴角流下來了。


    見狀,我暗道一聲不好,陳寧這不僅僅是嚇著了這麽簡單。


    她是被鬼上身了!


    陳虹看見陳寧開始咬舌頭,嚇得趕緊把做自己的手指往她嘴裏伸,恐怕陳寧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


    我一看連忙喝止陳虹,然後從院子裏的窗台上抓起一捧已經幹涸的鳥屎,然後悉數塞進了陳寧的嘴裏。


    進門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屋簷下的一個燕子窩,燕子窩裏邊兒住著一窩小燕兒,窗台下全都是他們抖落的鳥屎。


    不管是人的糞便還是動物的糞便,都是汙濁之物,是有驅邪的功效的。


    當我將那捧鳥屎塞進陳寧嘴裏以後,幾乎是下一秒,陳寧就開始掙紮了起來。


    我一看立刻捏住她的下巴,葛軍捉住了她的手,讓她沒有機會將鳥屎弄出來。


    不消片刻,就見陳寧翻白的眼球恢複了正常,整個人也不再顫抖了。


    我見陳寧慢慢恢複神誌了,於是立刻捏了下她的尺脈,見她的脈搏有了恢複的趨勢,我才鬆了口氣,然後掏出一張火符捏於指間。


    咒語念出後,火符引燃,我看準了旁邊不遠處,躲在陰影裏的牡丹花壇,立刻將手裏的火符甩了過去!


    火符剛剛一碰到那叢牡丹,原本靜止不動的花朵,即刻像是被風吹了一樣,躲閃了一下。


    就在她躲閃的瞬間,我又飛出了第二張火符。


    這張火符飛出以後,直直的打在了那牡丹花的花蕊上,瞬間,牡丹花開始顫抖,並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不過片刻,就見原本神采飛揚的牡丹花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烤幹了水分,全都蔫頭耷拉腦袋了。


    與此同時,一股惡臭瞬間從花叢深處飄了出來。


    我過去抓起旁邊的工裝手套戴上,一把薅住近乎枯萎的花枝,往上一提。


    結果,一個還帶著頭發絲兒的人頭,便被我給拔出來了!


    那人頭已經和花根長到了一起,白色的頭發絲兒有些或纏繞或潛入根莖裏,看著那頭發的長度,應該是個女人。


    如此光怪陸離的東西,任誰看了都覺得渾身發毛。


    葛軍膽兒大點兒,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這是個什麽東西啊?


    我當時將那顆人頭轉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下它的骨相,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陳寧的麵相。


    心中頓時一震。


    我告訴葛軍,這應該也是個受害者?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女人應當是和陳寧一樣,當初跟林秋實有過交往。


    但是她沒有陳寧這麽幸運,沒來得及跑,人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給種到這花壇裏去了。


    我說這還沒開春兒呢,京城有的地方雪都沒化幹淨,怎麽可能長出如此豔麗的牡丹花。


    原來是這牡丹花施了人做的肥料,又承接了人的靈魂,所以才能在頂著寒風盛開。


    剛剛我用火符燒了那女鬼的魂魄,如此,那牡丹花跟女鬼一脈相承,同根同命,也就就此枯萎了。


    陳虹聽完,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說可是這姑娘是不是歲數太大了點兒?


    她說你們瞧這頭發白的,看著得有個百十來歲了。


    說完,陳寧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突然在陳虹的懷裏掙紮著坐起來,然後有些顫抖的指著那顆人頭說道:她會不會也是被吸走壽命了?


    聽陳寧這麽一提醒,葛軍跟陳虹也是恍然大悟。


    我說你這會兒倒是清醒過來了,還不錯,還有救。


    陳寧聽出我言語中的諷刺,但是沒有著急,而是有些不解,說大家都是受害者,她為什麽要害我?


    陳虹立刻戳了她腦袋一下,說我看你還是不清醒。


    戳完陳虹語重心長的開解她,說大家都是受害者,憑什麽你有這麽多人救,而她就隻能被當成肥料呢?


    她這是嫉妒你呀!你可長點兒心吧傻姑娘!


    我說其實也不光是嫉妒,這女鬼已經被困在了這一畝三分地兒,成了這院子風水的一部分。


    剛剛進院子的時候咱們就都覺得起雞皮疙瘩,渾身難受,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受這個女鬼的陰氣所擾。


    她就像是這個院子的管家,聽從主人的命令,隨時準備出手將闖入者除掉。


    剛剛臥室裏的那個東西一關門,那女鬼就動手了。


    想來,她是聽命於那附身在拔步床的妖精的。


    我想到這裏,立刻就招呼大家先回去,我出來的急,沒拿夠家夥事兒,對付不了那個妖精。


    葛軍聽了一愣,說剛才咱倆罵幾句髒話都把那妖精給逼退了,它不是挺容易對付的麽?


    我說這妖精本身並沒什麽太大的本事,但是那張拔步床著實厲害,隻要稍微靠近一些就會被迷暈。


    到時候就算你道行再深,也成了那妖精砧板上的肉了。


    陳寧就是在吸入了那拔步床的香味兒以後,失去了知覺。


    在這個過程中,被那妖精吸走了壽命。


    陳寧說妖精不是本來就是不死的麽?她看著那地上的人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它要那麽多壽命幹什麽?


    我說需要壽命的不是它,是你的林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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