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早高峰,路上車多,師父怕郭昊這個暴脾氣聽到後麵的話以後情緒激動會衝動,於是就擺了擺手,說到家以後,他會當著全家人的麵解釋清楚。


    當時堵車,我們到郭家的時候幾乎已經快十一點了。


    下了車以後,師父先去門邊看了看昨天他畫的兩柄懸劍。


    我當時一看師父的表情就知道,那兩柄劍應當是出問題了,於是連忙走了過去。


    結果我朝門邊一看,發現那原本垂直向下的兩柄劍,此時的劍身上,竟然有了缺口。


    就像是兩把利器相撞,被對方砍到後留下的豁口。


    我說這幕後之人還是沒打算放過閆雪啊。


    師父也點點頭,然後掏出朱砂,朝那兩柄劍上吹了下。


    朱砂所落之處,迅速燃起一陣火焰。


    火焰將師父原本畫上去的寶劍焚燒殆盡,郭昊看了以後,立刻有些著急,說您燒它幹什麽?不是說這是保平安的麽?


    師父應當是受夠了他的暴躁,聞言冷冷的看他一眼,郭昊立馬就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我為了緩解尷尬,立馬敲響了郭家的大門,門一開,就立馬扶著師父進去了。


    郭昊知道自己失言,有些懊惱,但事關家人安危,他又即刻恢複了理智,連忙擠到前麵,招呼保姆阿姨端茶倒水。


    師父見狀擺擺手,說不用麻煩了,我們簡單說幾句就走。


    等到兩家人都坐下來,師父就拿出昨天給閆雪“拔咒”用的鯽魚皮。


    經過一晚的風幹,那鯽魚皮已經脫去了水分,變得幹幹巴巴了。


    但當師父將鯽魚皮翻過來,露出幾根發黃的頭發的時候,在座的幾個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閆雪率先開口,問我師父這是不是頭發。


    師父點點頭,說這是一位陽壽將近的人的頭發,這也是為什麽這頭發已經白到發黃了。


    有心人將這頭發施了咒術,放進了你的身體裏,跟隨著你的孩子一起長大,並在孩子出生以後換取他的靈魂,在你孩子的體內重生。


    這些話對於一些無神論者來說太過荒誕,起初師父說完,現場是鴉雀無聲的。


    後來還是郭昊壯著膽子問我師父,說這是人的頭發,它怎麽可能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到身體裏呢?


    師父拔下一根頭發,說它在進入母體的時候,不長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頭發的模樣。


    正說著,就見那根離了鯽魚皮的頭發,突然化成了一抹黑水,就像是昨天從閆雪身上流出來的一樣!


    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下,師父讓閆雪仔細回憶回憶,在她對外宣布懷孕這個喜訊之後,家裏有沒有莫名的失火過。


    閆雪想了想,突然“啊”了一聲,然後在郭昊的追問下,她便朝著臥室書桌的方向瞅了瞅,說剛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收到了不少的紅包賀卡。


    當天下班回來,一股腦放到桌子上,本來打算挨個兒看的。


    結果當時突然被叫走了,回來的時候發現其中剛剛打開的一張燒著了。


    得虧了她回來的早,及時將那張賀卡扔地上踩滅了。


    我說你當時就沒懷疑那賀卡莫名其妙著火的原因麽?


    閆雪指了指桌麵上的一個空著的木盒子,說那裏原本放著一個水晶球。


    凹麵鏡聚光,容易引燃紙張和木材,她當時以為是水晶球惹的禍,於是就將它收起來,沒再多想什麽了。


    師父問過閆雪,得到同意以後,將那個水晶球從木盒子裏拿出來,重新對準陽光,然後在那聚光點下放了一張黃裱紙。


    然而直到幾分鍾後,那黃裱紙上的光點處才冒煙。


    師父問閆雪,說你當初離開了多久啊?


    閆雪想了下,說不到一分鍾。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不可能將一個紙質如此堅硬的賀卡燒成這樣!


    郭昊這個時候走到書桌前,掏鑰匙打開了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餅幹盒,又從餅幹盒裏拿出了一遝子信件賀卡。


    其中有一張用嶄新的油紙信封包著,郭昊打開信封,將裏麵燒的隻剩下三分之二的賀卡拿出來遞給師父,說就是這一張。


    那是一張很精美的燙金樣式的賀卡,上麵畫著當時最時興的西洋油畫,打開以後裏麵還有一個小貓樣式的立體剪裁,相當別致。


    賀卡裏寫的都是一些祝賀類的吉祥話,但在閆雪兩個字上,卻赫然印著一枚暗紅色的指紋。


    師父問閆雪,這是不是她按上去的。


    閆雪猛地想起來,說是她按上去的沒錯,但她不是故意的。


    當時她見這賀卡被燒了,心裏過意不去,很惋惜的想要看看裏麵寫的祝詞。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賀卡太過鋒利,將她的手指割破了,等到她感覺到指肚隱隱作痛的時候,那指紋已經印上去了。


    說到這裏,閆雪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她問我師父,說這血手印是不是有什麽說頭?


    師父聽了點點頭,說你就是這樣被下咒的。


    我將一根線香點燃後交給師父,師父就在那些祝詞上麵熏了熏。


    不一會兒,藍色鋼筆水寫出來的字體,就變成了血紅色。


    當師父用金針沾了一些放到魚皮上以後,很快,魚皮上就冒出了幾個小黑點兒,就像是頭發的毛囊!


    師父歎了口氣,說這是一種被稱之為“植木”的法術,起源於明朝,是由當時的東廠首領太監發明出的一種拷打罪犯用的酷刑。


    這個酷刑引用的是魯班術——造畜的靈感。


    將毒草的種子種在人的皮膚上,這樣種子在習慣性衝破土壤時,會爆發出巨大的壓力,分泌具有腐蝕性的毒液。


    密密麻麻的痛癢與灼燒感,能將犯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後來朱棣造反,朱允炆眼看大勢已去,但又不甘心交出江山,於是他的貼身太監便發明了這個植木術。


    計劃將朱允炆的靈識植入到朱棣的正妃體內,由此占據太子之身,等到朱棣駕崩以後,繼續執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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