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此刻忘記了恐懼,都跑到病房門口去撞門,要去營救自己的戰友。


    但門撞開以後,房子裏卻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了。


    季斂大聲的呼喊著司徒雷的名字,其他人也舉著手電四處打量,想看看是不是有機關。


    但隻有我在衝進那病房之後,被肚臍上傳來的熱度給燙的後退了出去!


    又是這種情況!


    為什麽隻有我身上的護身符起了作用呢?


    我剛要開口詢問,就聽見走廊遠處傳來了一聲短暫的救命聲。


    但救命那兩個字隻說了一半就沒了動靜。


    我喊了季斂他們一聲,然後也不管什麽危險不危險了,越過那些輪床就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跑了過去。


    但我們剛剛離開那間病房,就聽哐當一聲,一道重重的金屬車輪撞擊牆麵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當時林怡警官跑在最後麵,她第一個將手電打了過去,然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聲:司徒!!!


    這一聲呐喊將我們所有人的心都喊碎了。


    等我們再次衝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司徒雷就躺在那輪床上,肚子已經被開膛了……


    病院裏溫度低,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我們甚至還能看到他肚子裏往外冒的熱氣!


    其他警察控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和對戰友的惋惜,都哭出聲了。


    季斂作為領導,憋了半天後在我身旁冷冷的問了句:韓道長,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起初我心裏也跟吃了鉛塊似的,當即就沉的說不出話了。


    我覺得我工作沒做好,闖禍了。


    但很快,我就發現司徒雷的屍體不對勁。


    大家剛剛忙著哭,手電都衝地上照著,通過反光,我發現司徒雷下方一滴血都沒有!


    開膛破肚啊,怎麽可能流這麽少的血?


    我立刻嗬斥他們,說別哭了,這人不是司徒雷!


    眾人聽我這麽一說,當即一愣,然後舉起手電朝輪床上一照,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此時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張人體開膛手術的照片!


    看照片的樣式和拍攝效果,是老式膠片相機拍攝出來的。


    我拿起那照片,翻過來看了看,發現上麵寫著一個編號和一串英文字母。


    我沒上過學,看不懂英文。


    還是季斂念出來,給我翻譯了下:heart transntation.no.89


    意思是,這是第89號心髒移植手術。


    心髒移植手術?那不是近代科技麽?


    可看著黑白照片以及上麵一些簡陋的醫學器具,明顯就是舊時期的東西。


    舊時期也有心髒移植技術麽?


    林怡抹了抹眼淚,跟我們說,心髒移植手術也許並不隻是為了救人。


    在戰爭時期,為了研究細菌戰中最適合敵國基因缺陷的菌種,也是通過這種體外培養的方式來培育的。


    再聯想到這家醫院是落後年代所建,那麽林怡剛剛提出的可能性,就解釋的通了。


    即便心中覺得氣憤,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找人!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司徒雷這麽個大活人,能到哪兒去呢?


    剛剛那躺在輪床上被開膛破肚的明明就是司徒雷,眨眼的功夫間,竟然就變成了一張照片!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難不成,跟我之前來的時候一樣,又是障眼法?


    想到這裏,我又來到了一開始司徒雷消失的那間病房。


    感受著肚臍處傳來的熱度,我直覺這房間有問題。


    但看到其他人平靜的模樣,又懷疑是不是自己著了什麽道。


    不然為什麽隻有我能感受到護身符的效力呢?


    等等!


    人的思想有可能會受到外界的幹擾,可能會著了什麽邪術的蠱惑。


    但護身符不會!


    護身符會在遇見邪祟的時候給予人最直接的反饋,它不會撒謊,更不會著了什麽歪門邪道!


    此刻護身符發燙,就說明周圍有邪祟存在。


    而季斂他們沒有感受到護身符的效力,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這些跟在我身邊的警察,是有問題的!


    想到這裏,我後背突然滲出一層冷汗。


    腦子裏不斷地回想著進入病院正門以後,這些警察的種種表現!


    當我腦子裏的畫麵播放到司徒雷熟練又恣意的靠在那輪床上的時候,我整個人猛地一震。


    這不是心懷恐懼之人應有的肢體表現啊!


    從我們進入這個精神病院開始,幾個警察就都精神緊繃著。


    按理說,這病院裏的一切他們都應該避之不及,又怎麽會輕易的往一張可能運過屍體的輪床上靠呢?


    想到之前我遇到的障眼法,我心裏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猜測。


    這幾個警察,會不會也是障眼法呢?


    如果他們並不是真人,那麽護身符沒有在他們身上起到作用這件事,就能解釋的通了!


    想到這裏,我悄悄地從兜裏摸了摸,想如法炮製,用銅錢破除障眼法。


    但當我的手伸進口兜的瞬間,我的心便涼透了。


    因為此時我兜裏隻有兩枚銅錢了……


    可對麵的警察一共有五個。


    我無法判斷哪個人是這陣法的陣眼。


    根據障眼法的操縱規則,隻要陣眼不破,其他被破除的方位立即就能被補好。


    這兩枚銅錢下去,如果不能一舉將這個陣法破了,那麽打草驚蛇,後麵要遭到圍攻的,就是我了!


    就在我苦苦思考對策的時候,季斂突然走過來,提出要上樓搜查,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必須要把他的部下帶回去!


    他一開口,其他的警官也立刻附和,說要上樓去。


    我看了他們一眼,心生一計。


    我將那兩枚銅錢掏出來舉著,但不特意指派給誰。


    我說要上去可以,但你們也得先保證好自己的安全才能救人吧?


    這樣吧,你們拿著這兩枚銅錢,一旦遇到危險,立馬就將這銅錢拋出去。


    這銅錢上蘊藏著上古陽氣,威力無比,興許能在危急時刻救你一命啊。


    說完我就開始打量著他們的神色,想看看會是誰來接這兩枚銅錢。


    倘若這些人真的是障眼法所化,那麽這銅錢就像兩塊帶火的燒炭。


    為了保護陣法的安全,作為陣眼這個角色的人,定然是躲避不及的。


    果然,當我話音一落,就見林怡首先走過來,邊說“交給我吧”,邊要上手來拿。


    我霎時一個轉身,對著季斂說,還是你來吧。


    我說你畢竟是領導,是他們的主心骨,你可不能先出事啊!


    果不其然,等我說完這句話,季斂身在褲兜裏的手邊動了動,像是握成了拳!


    他幹笑了聲,說還是給別人吧,我是領導,那就更不能讓我的部下出事了。


    說完,他就伸出手,像是隨意在空中畫了個圓圈似的,招呼其他人過來拿。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個施法的動作!


    於是電光火石之間,將兩枚銅錢直直的甩向了季斂!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季斂縱使反應過來了,也晚了。


    其中一枚銅錢直直的插進了他的喉嚨,等到一股類似氣球放氣的聲音響起,季斂便瞬間由3d真人變成了畫在幕布上的畫像了!


    陣眼已破,另外幾個人也瞬間變成2d畫像,跟隨幕布一起,飄落到了地上!


    我撿起那幕布搓了搓,發現那竟然不是布,而是質地十分堅韌的窗戶紙。


    像揭膜一樣,我捏著那窗戶紙的一角向外扯,沒想到,那窗戶紙的麵積竟然拓展到了一樓大廳的各個角落!


    有些連著牆壁的,甚至還蔓延到了二樓!


    這精神病院難不成是紙糊的麽?


    牆壁!


    對了,之前楊靜提示過,這精神病院的牆壁有問題!


    會不會問題就糊在這些紙的後麵了?


    我走過去敲了敲牆麵,但指關節感受到的硬度卻告訴我,這牆麵是實心兒的。


    可牆體除了挖空藏東西以外,還能藏什麽秘密呢?


    就算是藏屍體,那不也得挖開以後才能藏麽?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之前這精神病院著火過,是那個院長逃離前,為了毀屍滅跡放的火。


    但可能是走的太急,這火放的不成功,沒燒起來。


    如果是這樣,按理說很多他們想要隱藏的秘密就沒能隱藏成功啊。


    後麵來救火的人肯定是能發現的。


    但為什麽直到現在,這些所謂的秘密也沒有公之於眾呢?


    畢竟,這申山精神病院做的是非法解剖實驗的勾當,按理說,這也不是什麽不能公布的秘密。


    院長想要毀壞的,也不過是一些手術器材跟屍體罷了。


    除非,這個秘密不僅僅是這些擺在明麵上的東西。


    它一定是具備某種誘惑力,以至於後來發現了的人們為了中飽私囊,便偷偷昧下了。


    看著這一幕幕人為的障眼法,很明顯也是為了保護這個秘密不被曝光,所以才設下的。


    之前那些在這樓裏失蹤了的孩子以及警察,想必是不經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被秘密的滅口了!


    但那些美歐的孩子為什麽沒事兒呢?


    那個叫喬納森的男孩兒不還說,胡子軒他們被鬼魂捉走去做實驗了麽?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掛在正門門口的戶外燈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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