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那天楊靜掙紮著勸誡胡子軒的話:別去,千萬別去。


    會不會,說的就是別去這個試膽遊戲呢?


    我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胡子軒也認命的點點頭,承認了。


    想到那個叫楊靜的冤魂,我當時其實挺想問問胡子軒,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可師父教過,切不可好奇心太盛,摻和他人因果。


    不然自身氣場容易收到損耗,福氣也會收到折損。


    因此,話到嘴邊,我就沒有深究。


    但能讓一個冤魂都懼怕的地方,很顯然不是什麽好的去處。


    我當時本來都不想再問下去,直接就告訴胡子軒,說去不去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你死了這條心吧。


    當時說完我就直接上樓了,以為這事兒就跟我沒什麽關係了。


    可沒想到,當天淩晨,胡子軒他爸媽帶著胡曉來砸門,說胡子軒出事了。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他肯定沒聽我的勸告,去參加那個試膽遊戲了。


    果然,胡母告訴我,包括胡子軒在內,有四個參加這個遊戲的孩子,都在那晚失蹤了!


    失蹤了?


    我說不就玩兒個遊戲麽,怎麽可能失蹤呢?


    胡父一臉絕望的告訴我,說孩子們是在申山精神病院裏失蹤的。


    也就是這次試膽遊戲選擇的活動地。


    申山精神病院,原名申山精神病所,是民國時期建立的一家中外合資醫院。


    傳聞,戰爭勝利後,這家醫院的投資人和院長等工作人員,為了攜款潛逃回國,將院內所有病人都毒殺,之後放火毀屍滅跡了。


    縱使大火沒有全部將這所醫院燒毀,但自此,耗費巨資所建的這所精神病院就廢棄下來了。


    原本呢,政府是有意將這個醫院競拍出去的。


    畢竟占了這麽大的地方,總是荒著,太浪費了。


    但這裏畢竟死過那麽多人,對於在風水堪輿上十分講究的南方人來說,太過紮手,沒人敢拍。


    後來,隨著時代變遷,有膽兒大的人看上了這醫院的建材,想拆下來拿去賣。


    但無論是公家還是私人動工,都在開工初始的時候,就生出了事端。


    一些就在精神病院裏麵湊合過夜的工人們,竟然離奇失蹤了!


    很多警察和私家偵探都去調查探險過,然而一無所獲。


    後來又陸續傳出精神病院裏麵鬧鬼的傳聞。


    有一些參與過拆卸施工的工人說,精神病院裏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士兵,就是他們把那些失蹤的工人抓走了。


    但說這話的工人自從退出這個施工工程以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有些精神失常了。


    所以他這些話的可信度也並不高。


    聽到這裏,我問胡父,既然可信度不高,那為什麽大家一談到這家精神病院,還是如此噤若寒蟬呢?


    胡父說,因為那些在醫院失蹤的人們,不止一次的給家裏人托過夢。


    夢裏,那些人正被一些穿著病號服的精神失常的病人折磨……


    家屬為了營救自己的親人,直接找了記者登報。


    報紙上寫的很清楚,那些失蹤的人在夢裏跟親人們求救,說是自己被困住了,根本跑不出去。


    還有一些血腥的、令人膽寒作嘔的畫麵,即便是通過文字描述出來,也仍舊嚇壞了當時的一批民眾。


    這篇報道的記者被投訴,報社就將這篇報道給下掉了。


    可當時報紙作為主流傳統媒介,信息的傳播度是很高的。


    這事兒鬧大了,根本就擋不住悠悠眾口,申山精神病院鬼魂殺人的傳聞,就這麽傳開了。


    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不知道怎麽就讓那些小屁孩兒給惦記上了。


    還說要在裏麵舉辦試膽遊戲……


    話說到這裏,最為後悔的要數胡子軒的媽媽。


    她撲通一聲給我跪下,說小師傅,求你將韓道長請下來吧,請他一定救救我的兒子!我懷胎十月將他生下來,養這麽大,不容易啊!


    我兒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聽她哭得傷心,我心裏也不好受,我說您先起來,長輩跪晚輩,我是要折壽的。


    聞言,胡母立刻抹了抹眼淚,拽著我的胳膊站起來,說隻要能把兒子救出來,她願意貢獻出自己所有的身家!


    我將她扶到一旁坐下,說幫忙不是不行,但不巧的是,我師父現在正在接受肺部恢複治療,不能去灰塵多的地方。


    這是金醫生嚴令禁止的。


    那精神病院廢棄許久,定然少不了灰塵跟蜘蛛網……


    我一提到金醫生,這夫妻倆就慫了。


    畢竟是金家長孫,金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縱然是晚輩,但在家族裏還是很有地位的。


    估計,他們平時在老爺子那裏不討巧,這麽丟人的事情要是通過那位金孫傳到他老人家嘴裏,那估計他們以後在家族遺產麵前,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看他們如喪考妣的樣子,我歎了口氣,說你們要實在找不著人了,要不就讓我去試試。


    聞言,夫妻倆立刻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問了句,說你……你行麽……


    我說行不行的,你們不也沒別的人選了麽?


    說著,我就去樓上拿包袱了。


    經過師父房間的時候,我偷偷開門看了眼,發現他老人家還在沉睡著,於是就將寫好的紙條貼在了門上,然後悄悄地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胡母還有些不甘心的往樓上看了看,說你師父沒醒麽?


    我看了下時間,說師父三個小時前吃了金醫生給開的藥,這會兒睡得正沉,你們就別想著招呼他了。


    時間緊迫,胡家夫妻知道兒子耽誤不起。


    聽我這麽一說,他們才徹底斷了念想,開車帶我離開了。


    現在還住在魔都的朋友應該聽說過這家精神病院,就在山裏,距離市區挺遠的。


    我們開車過去的路上,胡曉跟我坐在後麵,又跟我說了說那天試膽遊戲裏發生的事兒。


    可能是回憶太過恐懼,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鞋麵,雙手也局促不安的撕扯著自己的包包。


    胡曉說,那天還沒天黑的時候,胡子軒就已經開始緊張了,兩條腿一直不停地打擺子。


    她也勸過哥哥,說要不就算了,黑燈瞎火的,就算裏邊兒沒有鬼,荒廢那麽久了,肯定也是破敗不堪的。


    萬一一個不小心摔著磕著,受傷了怎麽辦呢?


    根本就得不償失啊。


    可胡子軒一意孤行,說這事關男人的麵子,說胡曉姑娘家家的根本就不懂。


    一看勸不動,胡曉也沒法再說什麽,隻能也跟著過去了。


    當天參加這個試膽儀式的一共八個人,美洲、歐洲、亞洲非洲的都有。


    國際高校的學生喜歡抱團兒,所以不同國度的學生立馬就分成了兩個小團體。


    美歐的一組,非亞的一組。


    胡曉說,當時看見這樣的分組,她心裏就打鼓,覺得這兄弟會內部肯定商量過了,一定會給美歐那組的學生開後門。


    畢竟,在那個年代,亞洲還沒有崛起。


    世界秩序擺在這裏,美歐國家的人群站在金字塔頂端,去哪兒都會受到優待。


    畢竟這個兄弟會的創始人也是美歐國家的人,對待自己人總是會通融一些。


    胡曉將這個事兒跟胡子軒說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想走也來不及了。


    這個儀式是十二點開始,要求每個人必須在這樓裏麵待一宿。


    直到次日天亮才能出來。


    中間如果有人哭泣求饒、或者沒有到達指定地點,這入會資格就算自動放棄了。


    胡曉那天眼看著胡子軒戰戰兢兢地走進那精神病院,但因為四周太黑了,他一進門就被黑暗吞噬了。


    大概兩個小時不到,就聽見樓裏有聲音。


    有人在喊救命!


    但等在外麵的學生們不僅不進去救人,反而笑的前仰後合,仿佛這些都在他們預料之中。


    在那聲救命後麵,又有外國學生罵了幾聲“fuck”,然後就是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胡曉回憶到這裏,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因為她聽出來了有一聲是胡子軒發出來的!


    作為現場胡子軒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膽怯了。


    她本來想進去揪哥哥出來,然後直接回家,不管他們這勞什子的試膽遊戲了。


    可看著那精神病院猶如地獄般黑暗猙獰的入口,她就怎麽都邁不出那一步了。


    我說這也怪不得你,你哥哥一個男孩子,尚且都嚇成那樣,更不要提你這麽千金小姐了。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問胡曉,我說你當時聽到那些慘叫聲的時候,有懷疑過是這些孩子遇到鬼魂了嗎?


    胡曉一愣,緊接著瞪著眼睛看向我,說我的天,我還陣沒這麽想過!


    盡管當時聽到那一聲聲的慘叫聲,她也隻是擔心哥哥的人身安全,但從沒想過造成這種安全威脅的會是鬼魂。


    我問為什麽。


    胡曉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當時四周有不少圍觀的學生,人氣兒旺。


    人多的地方,鬼魂帶來的衝擊力就不是那麽強了。


    我點點頭,沒有就這個問題多糾纏,讓她接著回憶那晚的事情。


    胡曉說遊戲進行到第二個小時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嘈雜的下樓聲傳來,她走過去一看,發現是美歐那組的孩子跑出來了。


    但此時樓道裏空曠寧靜,非亞那組的孩子卻沒有跑出來……


    一聽這話我就怒了,我說那這樣看來,他們肯定覺著美歐那組高人一等,不能出事兒,所以給放水了唄?


    但胡曉搖搖頭,說不是的。


    美歐那組也進去了很久,也是嚇得鬼哭狼嚎的。


    但終究還是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胡子軒沒出來,胡曉一著急就衝上去問他們,另一組的人在哪裏。


    有一個心地還算善良的,名叫喬納森的威爾士人哆哆嗦嗦的告訴她,說他們被捉去做實驗了……


    他說那廢棄醫院裏有鬼!


    但不知道為什麽,那些鬼越過了他們這一組的學生,沒有動他們。


    而是十分具有目的性的直接將另一組非亞的學生拖走了!


    聽到這裏,前排開車的胡父沒忍住捶了下方向盤,說裏麵的那些鬼魂還活在上世紀,對於洋大人還是心懷畏懼的。


    跪的時間長了,自然是站不起來了!


    胡曉抹了把眼淚,也是強壓著怒火。


    她跟我們說,豈止是以前呢,就是現在我們的學生出了事,校方也不敢追究這些發起試膽遊戲的社團幹部的責任啊。


    國際高校裏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所有的活動都秉承著自主自願的參與原則。


    倘若有人因此打小報告、毀掉其他同學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和交際組織,那麽以後這個人就會在未來的名利場上社會性死亡。


    這樣的後果,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承擔的。


    因此,以往如果發生這種事,這些受害者寧願自己吞掉委屈,也不敢向外多說一個字。


    這就是人脈的力量。


    我看了看前排的胡父胡母,我說失蹤四個孩子,就你們二位在想辦法嘛?


    胡母說其他孩子的家長有的在國外趕不過來,有的也找了高人,但是人家一聽要來申山精神病院,就給多少錢都不幹了。


    我嗬嗬一笑,說那看來這地方的確凶險非常……我說這話你們怎麽一開始在我家的時候不說呢?


    胡家夫妻倆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臊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跟我說什麽好。


    就在這時,到地方了。


    胡父趕緊給我指了指前麵的一棟黑乎乎的建築,說小師傅快看,這裏就是申山精神病院!


    我抬頭看過去,瞬間就被這棟廢棄建築升騰起來的陰氣給驚住了。


    倒不是說我有多怕,隻是那醫院一看就是個怨氣衝天的露天地獄,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都沒有懂行的人給清理一下麽?


    那醫院一共三層,原本白色為底色的標誌性醫療機構,被大火以及多年的風霜侵蝕成了灰黑色。


    麵向陽麵的窗戶隻有頂層靠左的幾扇,估計是醫生跟院長的辦公室。


    醫院四周的院牆比紫禁城的宮牆還高,牆麵上還掛了鐵絲網,看著那層層疊疊的繞著的電線,想必這些鐵絲網也是通了電的。


    一家精神病院而已,幹什麽要做防禦等級如此高的設施呢?


    帶著這個疑問走到病院大門口,看著鑲嵌在地麵上電動大門的鐵軌,我問了胡父一句,這病院裏以前關的真的是精神病麽?


    胡父眼神有些躲閃,但見我態度堅決,所以還是跟我透露了一些傳聞。


    之前有一些正義之士曝光,說動亂時期,這間精神病院除了負責看管治療一些精神病人,還暗中進行過一些活體實驗。


    曾經有一段時間,警察局經常接到報失蹤的案件,但終究一無所獲。


    有人說,在焚燒廠裏,見過申山精神病院的病號服……


    胡父這麽一說,這些防禦措施以及籠罩在這間醫院外麵的怨氣,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使心眼兒的事主了,既然決定了過來,就不想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跟他們過不去。


    當時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胡子軒救出來,但既然來了,就得弄清楚這個地方的門道。


    進廟燒香。


    我拿出香爐,點了一把線香,按照規矩,我正想先跟裏麵的主人打個招呼。


    然而還不待我開口,我放到地上的香爐,就啪的一聲裂開了!


    當時四下無人,這一聲清脆的響動嚇得胡父胡母大喊出聲,胡母更是連連後退,duang的一聲撞到了車門上。


    她哆哆嗦嗦的問我,說小師傅,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裏麵的東西很凶啊?


    這倒不用瞞著他們,因為香爐裂開這事兒我也是頭一回見。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幹仗不砸鍋。


    這香爐就是人鬼之間溝通的一口鍋。


    這口鍋砸了,那就說明對方不僅是不想跟你溝通,甚至還往你臉上啐了一口痰。


    根本不想給你麵子!


    裏麵的東西到底凶到什麽程度,竟然連道門中人都如此不放在眼裏?


    我又掏出兩枚通寶銅錢,將它們捏在我的手指間,然後試探著走進了精神病院的大門。


    院子裏到處都是破敗的亂石、垃圾和落葉,陰風將泥土和落葉卷起,不斷地像是意般的朝我的眼睛上麵飛!


    但可能我之前得過山神庇佑,在這山裏麵,對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防禦的本能。


    那泥土、落葉、飛石朝我飛過來的時候,還沒到我眼前,就被一陣風給吹得變了方向了。


    等我走到病院正門門口,那些落葉飛石竟然也戛然而止,不再跟過來了。


    他們後退的十分刻意,仿佛這正門裏有什麽駭人的東西,連他們也不敢靠近。


    此時太陽也升起來了。


    日光的照耀下,病院內部的模樣也漸漸清晰起來了。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這病院內部一片破敗,電線、塵土、破凳子破床哪兒哪兒都是。


    我往裏走了幾步,一開始周身沒察覺出有什麽不適。


    然而,當我越往裏走,手指尖的通寶銅錢就越燙。


    手指間的肉皮兒薄,我燙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剛想往外退,就覺得後背像是撞到了一堵看不到的牆。


    等我再回頭的時候,精神病院的正門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堵鑲著鋼筋防盜窗的白牆。


    霧氣著淖的環境之中,生門突然變成死門,那個瞬間給予人精神上的打擊,是致命的。


    這一幕如果放在那些參加試膽儀式的學生麵前,定然能將他們嚇破膽。


    可我畢竟是道門中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個障眼法。


    障眼法自古以來都不是什麽特別稀奇的方術,很多走街串巷的雜技藝人都會兩手。


    但障眼法是人發明的,鬼魂是不會使用這種方術的。


    大家不要把鬼魂想象的太過全能,很多影視劇將鬼魂過於誇大化了。


    即便是厲鬼,也是隻能利用它自身強烈的陰氣去擾亂凡人的氣場,通過精神淩虐來達到殺戮的目的。


    所以此時此刻真正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麽會有人在這所鬧鬼的精神病院門口,專門布下隻有人才能上當中計的障眼法!


    既然這是所危樓,就應該設置讓人進不去的鬼打牆才對。


    直接將人封在樓裏,這算怎麽回事?


    殺人滅口麽?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想不了太多,天已經大亮,這樓裏的厲害角色不會輕易出現,我得先回去準備準備東西再來。


    想到這裏,我將手指間的兩枚銅錢丟出。


    銅錢一離開我的手指,就像是遇到了磁場,直直的插進了那堵看不見的牆麵裏。


    瞬間,那牆麵就像是冰麵上戳進了兩根火筷子,隨著哢哢幾聲脆響,一張白色的幕布便碎成數條,從一樓大廳的吊頂上落了下來。


    果然是障眼法。


    幕布落下來以後,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胡子軒父母驚詫到合不攏嘴的臉。


    見我平安無事的從裏麵走出來,倆人禁不住後退幾步,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你是韓道長嘛?


    我點點頭,然後告訴他們,這個地方不僅僅是鬧鬼那麽簡單,就這麽直愣愣的衝進去不行,得報警,跟警察一起商議對策。


    那夫妻倆對視一眼,很顯然以為我在搪塞他們,在打退堂鼓,當即臉色就不好了。


    我也不指望他們相信我,隨即拿起包袱,就準備自己離開了。


    但這個時候,胡曉喊了父母一聲,將自己之前被冤魂纏身,又被我救了的事情說了。


    她讓她的父母相信我,說我是有真本事的。


    不待胡曉父母反應過來,她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之前楊靜離開前勸誡胡子軒千萬別來這個試膽儀式,想來作為鬼魂,她應當是知道些什麽的。


    如果想知道接下來怎麽救人,我給楊靜招魂問問不就行了麽?


    想到這裏,我立刻將我的想法跟胡曉說了,問她能不能帶我去趟楊靜家,因為招魂需要死者的貼身之物。


    胡曉立刻點點頭,然後拽了把還迷迷糊糊的父母,讓他們不要耽擱時間,現在立刻開車去楊靜家。


    胡父胡母沒有辦法,此刻隻能照辦,於是硬著頭皮來到了楊家。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楊靜家跟胡家不同,並不是大富大貴之家,而是非常普通的小老百姓。


    可這樣普通人家出來的女兒,是怎麽進入貴族學校念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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