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房子也不是守陵人的財產,風水破了就破了,他為什麽這麽在意呢?


    除非這個院子的風水直接影響著帝陵的風水。


    牽一發而動全身!


    恰好田家附近有一棵參天大白楊,越非幾下就爬到了距地麵將近二十米高的樹頂。


    他觀察了一會兒,又快速爬下來,告訴我說,從上往下俯視,田家和周邊的幾棟房屋,就像是北鬥七星的排布。


    北鬥七星像個勺子,勺子的豁口部分對著一口水井,水井的對麵就是田家的土地。


    有人居住的房子,形成了流動的陽氣生發點。


    這樣的生發點連成一把勺子,這樣就寓意著,那片土地一直被水澆灌著,靈氣滔滔不絕。


    我說可是周圍的房子裏沒有住人啊,裏麵的住戶都早就搬走了。


    孔晨說搬走了就對了,他們不搬走,真正的守陵人怎麽搬進來啊?


    我們將這個猜測告訴了師父,師父一聽立刻叫我去喊村長。


    等村長過來,師父就跟他大廳,田家周圍的那幾戶是什麽時候搬走的。


    村長回憶了下,說大概就在前年,幾戶人家是陸續搬走的。


    我說你們沒問問他們為什麽要搬走啊?


    村長說問了,人家說是歲數大了,幹不動農活了,去大城市投奔兒女了。


    兩年間就都搬走了,隻剩下田家三兄弟。


    田家三兄弟沒有親戚可以投奔,所以被滅口了。


    這怎麽看怎麽像是有預謀的。


    師父想了想,說農村房屋買賣需要走什麽手續麽?


    村長說寫個合同,去派出所將房契過戶就行了。


    一聽村長這麽說,師父立刻給文警官打電話,讓他幫忙走個後門,請附近的派出所查查看,這幾套房子目前的房契名下是什麽人。


    有熟人好辦事,文警官不一會兒電話就過來了。


    他說這幾套房子名下都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姓他,叫他雪娜。


    我頭一回聽“他”這個姓氏,還問師父百家姓裏有沒有這個姓氏。


    師父點點頭,說不僅有,而且這個“他”姓還是從元朝忽必烈時代流傳下來的。


    現存的他氏子女,基本上都是蒙族,是忽必烈的直係後代。


    師父看向村長,問他村裏有沒有姓他的。


    村長一開始搖搖頭,說沒有聽說過。


    後來他突然站起來,說對了,還真有一個!


    那是一個跟著母親改嫁過來的男孩,原名叫他義安,後來跟著繼父姓譚,現在叫譚義安!


    眾人一聽,神情立刻都緊張起來了!


    師父問村長這個譚義安還在不在,村長說前年去世了。


    這麽巧,又是前年!


    不過這樣說來,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倘若這個譚義安就是忽必烈散落在民間的守陵人後代,那麽很有可能在譚義安去世後,下一任守陵人便趕來將空位補上了。


    可村子裏的人越來越少,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進進出出,實在是太過顯眼。


    沒有辦法,這人就計劃著索性將帝陵周圍的房屋都買下來,清空墓門的潛在威脅,然後換上自己人住進來。


    可沒想到,田家兄弟雖然生理殘疾,但頭腦卻很精明。


    高價的房屋過戶費用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兩年時間的挖掘,還真的讓他們發現了帝陵的秘密。


    沒辦法,守陵人隻能選擇殺人滅口。


    但為了帝陵的風水,房屋中必須具備流動的陽氣,所以那兄弟三個就被埋到院子外麵去了。


    可說了這麽多,還是沒有守陵人的消息啊……


    師父說沒關係,問問就有了,


    我說問誰啊?不會是那田家三兄弟吧?您之前不是說問他們沒有價值麽?


    師父說他當時忽略了一個問題。


    田家就這麽巴掌大點兒的地方,要想不聲不響的一下子殺掉三個大老爺們兒,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任務。


    龍道長說怎麽不能,晚上趁他們睡著的時候摸進去,一人一下,分分鍾就能成事。


    但師父覺得不對。


    那兄弟仨要挖盜洞,肯定不會白天進行,一定是晚上挖。


    晚上他們不睡覺,守陵人怎麽下手呢?


    一定是守陵人發現這三個人的作息規律和普通人不一樣,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的。


    什麽人才能每天穿梭在村子裏,並且不被人察覺出不對勁呢?


    村長接了一句,說如果是這個時節的話,那肯定是村民們從外麵請來幫忙犁地的幫工。


    前麵開頭我們就說過了,有些家庭地多,忙不過來,不但要雇人,還得租借機器。


    梨水村地最多的恰好就是譚家。


    當時我們想不通,為什麽會這麽巧,什麽事兒都趕在譚家。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袁教授在旁邊突然開口道:你們知道麽,譚姓,也是忽必烈留下來的一個漢化的姓氏。


    師父猛地衝過去,說你確定麽?


    袁教授點點頭,說不止譚姓,還有撒姓,納姓等等,都是蒙語漢化過來,留下來的姓氏。


    師父想了下,說如果是這樣,那譚義安的媽媽帶著他過來改嫁,就不是偶然事件。


    譚義安的繼父,可能也是守陵人後裔。


    譚義安過來,其實是為了接班!


    可譚義安死了以後誰接班呢?


    當初譚義安為了接班特地和媽媽改嫁過來,也就是說,繁衍子嗣並不是培養接班人的方式。


    接班人是內定的,是早就指定好了的!


    想到這裏,師父問村長,譚家的這些幫工裏,有沒有之前就來過的老人兒?


    村長瞪著眼睛,說有!


    有一個叫撒玉江的小夥兒,就是前年來的,已經連著兩年春耕在譚家幫工了!


    村長話音剛落,越非便走到我師父跟前,說天馬上就黑了,他們可以等到那些人下工之後動手。


    的確,那個時候忙了一天,筋疲力竭,再去抓捕,成功性更高。


    得到了師父的準許,越非和孔晨便出門了。


    他們倆走了以後,我跟師父心裏還有些忐忑,擔心他們受傷。


    結果到了晚上八點以後,村子街道裏黑乎乎的沒了人,孔晨和越非便扛著一個麻袋回來了。


    我看他們倆身上也沒有傷,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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