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拆穿心事,身邊又有幾杆槍對著,我有點兒哆嗦。


    但這個時候不能在外人麵前顯現出我的無能,我必須給師父將這麵大旗扛住了,不然到了下麵,真的遇到什麽機關,我就是第一個要被扔出去試水的。


    等到了墓門口,陳卓帶來的幾個人先走過去,用撬棍將墓門打開了。


    沒有了對破壞壁畫的顧慮,這幫人直接取了油漆,將牆上的所有雕花紋飾都給蓋住了。


    這下我們再進去的時候,就不用擔心被蒙眼了。


    等我們走到第二道墓門前,師父掏出手電照了下墓門的結構和表麵的紋飾。


    第二道墓門也是大理石材質,也是雙開門結構。


    但和第一道墓門的浮雕不同,這兩扇門的外麵雕刻的是人身護衛。


    按照帝陵的規製,似乎這第二道墓門才是正門!


    士兵的頭盔鎧甲樣式看不出什麽特征。


    最能凸顯墓主人朝代的元素,是士兵手裏握著的卜字戟。


    卜字戟,是西漢時期士兵通用的一種兵器。


    這兵器形似其名,酷似一個“卜”字。


    西漢時期,中原與胡人戰亂頻繁,胡人屬於遊牧民族,鐵騎強悍,騎兵居多。


    所以這才有了卜字戟的應用。


    戟尖兒往前能刺敵,鐮刀往後能割馬腿。


    這是一個比較明顯的時代特征。


    陳卓一臉不耐煩的聽完,說甭廢話了,你就說怎麽打開它吧。


    師父用手摸了下兩道門中間的縫隙,但從上至下摸下來,卻沒有發現任何豁口。


    也就是說,之前郭衍瑞不是用撬棍將門打開的。


    這門上,應當有機關。


    我們舉著手電筒在門上、門框上細細的檢查,但仍舊沒有找到能活動的地方。


    見狀,師父點了根兒香,然後舉著順著門邊走了一圈兒。


    當走到士兵的鎧甲上麵的時候,原本向上走的香煙,卻隱隱的有幾絲被吹著往外跑了。


    師父輕輕都用小拇指點了點,發現那甲片是活動的。


    找到了!


    師父說機關就在這士兵的鎧甲上。


    漢代士兵的鎧甲構造和金縷玉衣相似,是由很多塊甲片連接到一起,拚湊而成的。


    隻不過金縷玉衣用的是玉片金線,而士兵鎧甲上用的是鐵片麻線。


    師父讓我拿著線香,比在鎧甲前麵,他則掏出毛筆,將鎧甲上的浮土掃了掃。


    當浮土被掃下,雕刻在甲片上的古文字就暴露出來了。


    密密麻麻的漢字刻在鎧甲的甲片上,就像是密碼鎖的鍵盤一樣。


    陳卓將我推到一邊兒,自己打量起了那些古漢字。


    雖說秦始皇統一了漢字後,給後世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但西漢和秦朝隔的時間還是短了點兒,大部分字體還沒有簡化過來,仍舊偏像於甲骨文的象形字,晦澀難辨。


    縱然陳卓有些古文化研究的功底,但此刻也皺起了眉頭。


    他問我師父,說這是什麽意思?要我們輸密碼?


    師父點點頭,說看樣子是的。


    陳卓說你能看懂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字兒麽?


    師父回答的幹脆利落:看不懂。


    在師父直起身子的瞬間,陳卓又將獵槍對準了我們。


    師父看他一眼,說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指著那帶字的鎧甲,說就算看懂了這些字,你不知道開門的密語是什麽,也白搭。


    這其實是一個障眼法。


    工匠們在製作這個開門機關的時候,邏輯上不是為了讓盜墓賊猜準密語然後打開墓門。


    而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就讓你猜對密語輸進去,之後啟動機關,讓暗器殺死你。


    所以,看不看的懂一點兒都不重要。


    陸昭聽了撓撓頭,說那剛才不是你說機關就在士兵的鎧甲上麽?


    師父說的確在士兵的鎧甲上,隻是我們不要順著造墓者的引導去開動機關。


    而是要攪亂他的邏輯,跟他反著來,讓門自己打開。


    說著,師父就從包裏找到糯米粉,加了水調成糯米糊,然後用刷子將鎧甲上的縫隙糊住。


    糯米和石頭是有親和性的。


    古時候,修長城用的磚頭間的縫隙,就是用糯米粉加蛋清混合成的漿糊填築的。


    這種漿糊見風成石,堅硬無比,密不透風。


    現在手頭沒有雞蛋,用糯米粉也將就了。


    等待糯米粉晾幹的間隙,師父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說墓道狹窄,倘若墓門內真的有暗箭弓弩,那這麽狹窄的墓道,真是讓人躲無可躲。


    師父跟陳卓把情況說了下,沒想到陳卓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衝手下一招呼,那些人便將肩上的包袱摘下,掏出了一塊布以及若幹根鋼管。


    等他們將這些東西組合好,我才看明白,原來那是一頂傘。


    我說你放把傘就想擋住暗器啊?


    陸昭聽了,立馬彈了下傘布。


    沒想到傘布反彈出來的並不是平日裏雨點打在傘麵上的那種嗒嗒的聲響。


    而是一種類似彈在金屬上的很紮實的聲音。


    他說這是賽船專用的帆船布,刀割不破,子彈都打不透,就更不要說千年前的暗器了。


    傘麵打開,一頂裏麵藏三四個人不成問題。


    我們在傘內等了大概一刻鍾,突然聽到墓門內傳來幾聲悶響。


    哐哐哐的像是石頭砸在地上。


    緊接著,那士兵鎧甲上的甲片,就悉數朝外彈出,而其中一扇石門,也喀嚓一聲向外打開了。


    門縫裏緊跟著散出一股涼風,我離門近,聞著竟然還有一股海腥味兒。


    陳卓見門開了,於是就問我師父,現在能不能進去。


    師父拿撬棍勾住墓門往外拉,又丟了個石子打進去,等了會兒見沒有動靜,便衝他點點頭,說沒事兒了。


    但陳卓這個人心眼兒多,他怕我師父詐他,非要他先過去試試。


    我說我去,可陸昭拿獵槍懟著我的脖子,不讓我亂動。


    師父見狀,立刻就起身,朝著墓門走過去了。


    他將另一扇墓門也拉開,讓大家看清墓門內側上的燒泥。


    說這門裏是空心兒的。


    設計機關的人將強酸或者毒氣從門口灌入,然後用燒泥封死。


    剛才隻要我們真的順了造墓者的意,去破譯門上的密語,不管按了什麽,這些帶毒的液體和氣體都會瞬間從甲片的空隙中滲出,立馬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但剛剛看香煙的飄散方向,說明內部空氣是流動的。


    隻要我們堵住了這個門的氣孔,巨大的氣壓就會將這些活動的甲片往外推,從而將毒液毒氣散出的機關卡死。


    陸昭說,你怎麽能確定這些甲片往外推,就能將那些殺人的機關卡死呢?


    師父說,因為無論何朝何代,隻要是負責修墓葬的工匠,都會率先考慮一件事,那就是自保。


    為了防止這門裏的毒液或者毒氣誤傷到自己,工匠定然會設計一個保險。


    在打開墓門,進入墓道的時候,就要打開這個保險,將毒液毒氣的開關卡死。


    剛剛內部氣壓這個保險打開了,按照設計師製造這個保險的邏輯,默認是內部人員入內,所以墓門上的鎖眼也就自動打開了。


    聽了師父的解釋,陸昭頓時眼前一亮。


    他說我師兄眼光不錯,當初決定找您來下墓,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就連之前那個操著一口湘邊口音的土夫子也衝我師父豎了豎大拇指。


    但陳卓還是不放心,他走過去親自看了看,問我師父這門會不會自動關閉,需不需要紮木樁。


    師父說古代的工匠都謹慎的很,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時候就更加小心。


    這保險一旦開了,除非人為關閉,否則絕對不會自動閉合。


    而且裏麵空氣是流動的,這下連氧氣瓶也不用背了。


    第二道墓門打開後,映入眼簾的又是一條墓道。


    但跟外麵那條防盜的墓道不同,這一條墓道很長,並且裝修的富麗堂皇。


    墓道兩側的牆壁上沒有壁畫,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同樣式的龍紋浮雕。


    這些浮雕遠看像是石頭雕刻的,但師父拿手電照了照,發現那浮雕隱隱透著綠色的水頭。


    這才意識到,原來那不是普通的石雕,而是玉雕。


    古代能用龍紋樣式的除了皇帝,就隻有王侯了。


    而墓道盡頭那道黑漆鑲著金色門釘的、泛著皇家氣場的宮門,也認證了我們的猜想。


    這座大墓的主人,果然是個有來頭的。


    除了我和師父,那幾個盜墓賊此時已經興奮起來了。


    但第一道墓道裏的捂眼事件還曆曆在目,陳卓攔住那幾個見錢眼開的土夫子,說韓道長,還得勞煩您給兄弟幾個打個樣兒,趟趟道兒。


    師父聽了也沒說什麽,隻是問他們,在下墓前的三天內,有沒有找過女人。


    陳卓聽了一愣,說你問這個幹什麽?


    師父說你也算是個道門中人,難道沒看見這墓道兩側的侍女宮燈?


    聞言,陳卓拿手電往那宮燈上掃了下,突然“嘶”了一聲,說這宮燈還用朱砂點了眼了?


    等他將兩排侍女宮燈都掃了一遍,這才認命的轉過身,問他帶來的那幾個土夫子,說三天內,找過女人的,留這兒守門,其餘的跟我進去。


    但那幾個土夫子不懂他的意思,就算懂了也不願意待在這裏,讓別人去搶寶貝。


    於是,又是那個湘潭仔打頭,問陳卓這是什麽意思。


    陳卓說那些宮女被朱砂開了眼,帶了魂兒了。


    你們找過女人的,身上沾了陰水,三天之內散不掉。


    隻要進這墓道,讓那些宮女聞著了陰氣兒,她們立馬就會大開殺戒。


    這話要是我師父說,那些土夫子可能不信。


    但他們手裏是拿著陳卓的把柄的,陳卓開口了,有兩三個人還是認命的卸下了行囊,退到墓門外守著了。


    排除了潛在的危險,師父便打頭走進了墓道。


    我原本想跟在師父後麵,但陸昭拿獵槍攔住了我,不讓我動。


    師父將撬棍握在手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得往裏走。


    每踏上一塊地磚,都要仔細聆聽是否有機關咬合的動靜,才敢邁出下一步。


    就這樣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師父安然無恙的在墓道盡頭停住,然後轉過身,讓我們按照他剛剛的路線走過去。


    這次是陳卓打頭,我在他身後,陸昭在我後麵舉著獵槍看著我走。


    剩下的那幾個土夫子依次排在陸昭的後頭。


    然後就當我們走到墓道中央的時候,兩邊的侍女宮燈突然亮了!


    眾人嚇得頓時一愣,陳卓朝師父看去,師父便大喊著讓我們趕緊跑,說那侍女回魂兒了,要殺人了!


    師父話音剛落,我們便卯足力氣,朝著他那邊兒跑。


    可還沒跑出幾步,就被空中飄來的一股幽香給熏的沒了力氣。


    我兩腿發軟,雙眼發懵,即將摔倒的時候,我立刻咬破舌尖,吐出鮮血抹在了臉上。


    這是我看之前師父用的招數。


    童子血至剛至陽,舌頭又是人通靈解語的關竅,由此處取出的舌尖血,對驅邪避讖有奇效。


    果不其然,當血腥味兒注入鼻腔後,我突然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被點燃了。


    一陣熱浪襲來,那股幽香便消失不見了。


    我的視覺和體力也隨之恢複了。


    但其他人就不像我這麽幸運了。


    那幾個土夫子吸了迷香,已經神經錯亂,開始拿著洛陽鏟和開山斧自相殘殺。


    陸昭年紀小,定數不夠,吸了迷香後便直接摔趴在了地上,衝著一個侍女宮燈不停的磕響頭。


    磕的腦門鮮血橫流。


    陳卓到底是大師兄,雖然也中了迷香,但看到小師弟有難,便立馬舉槍對準我師父,威脅我去幫他救人。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但也隻能照他說的辦。


    等跑到陸昭身邊,我忍著劇痛,再次咬了下舌尖,然後一口鮮血噴到陸昭臉上。


    也就是幾秒鍾後,陸昭的黑眼球就又翻了回來,兩隻眼睛也聚神了。


    但他剛剛那麽邦邦的磕頭,已經有點兒腦震蕩了,雖然神誌清醒了,可還是站不起來。


    沒辦法,我隻能背著他往宮門那邊兒跑。


    經過陳卓的時候,他突然放下手裏的槍,然後咬破手指,在手心劃了幾道。


    接著,他便兩指捏訣,置於唇邊,口中念念有詞道:


    電母雷公,速降神通,火石光電,隨我除痛。


    吾奉太上老君,誅邪退讓,急急如律令。


    破!


    隨著最後一聲“破”字出口,墓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炸雷!


    振聾發聵的聲響在封閉的墓道之中迅速產生回聲,連帶著那些青銅燈器也產生了嗡鳴聲。


    等到雷聲褪去,方才還在發瘋似的自相殘殺的幾個土夫子,此時手裏的武器也紛紛落地,他們自己也都無力的躺倒在了地上。


    我問師父,這就是神霄派的引雷咒麽?


    師父點點頭,說這陳卓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天雷破了這墓道的迷魂陣,可也讓陳卓損兵折將了大半。


    給陸昭包紮傷口的時候,我問他,為啥你師兄不早點兒使這招呢?


    陸昭說,因為凡人和神仙的緣份是有限的。


    在神霄派門徒的一生之中,引雷咒是用一次就少一次。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們是不會用這招的。


    陸昭這邊剛給我科普完,就見陳卓走到那幾個躺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土夫子身邊,陰沉沉的問了句:剛剛是誰說了瞎話,你現在退到墓門外麵去,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不曾想,地上統共就躺著四個土夫子,經此一役,竟然顫顫巍巍的舉起了三隻手!


    有三個碰過女人的抱著僥幸心理進來了,不僅差點兒把自己害死,還險些連累了大家。


    陳卓氣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但為了實現最終的目標,還是將怒火壓了下去,招呼外麵的幾個兄弟把他們抬出去了。


    剩下的那個沒撒謊的男人,就是之前的那個湘潭仔。


    他的胳膊被砍傷了,其實傷的也不輕,但看他麵相就知道是個狠人。


    我勸他回去養傷,別為了這點錢把命搭上。


    可他卻隻是牽起嘴角笑了笑,然後緊了緊胳膊上的繃帶,撿起地上的洛陽鏟,就又是一副鬥誌昂揚的模樣了。


    經過剛剛的血的教訓,在打開地下宮殿的宮門之前,不用師父交代,陳卓他們也變得謹慎了許多。


    這道宮門高度與墓道高度持平,門身幾乎有三米高,寬度上也能容納戰車進入。


    和前麵兩道墓門不同,這道宮門是梨木材質的。


    門上的門釘也是純金的。


    西漢好戰,重武輕文,對於黑色情有獨鍾。


    隻有皇家貴族的大門才能使用黑漆做塗層。


    陳卓說,這種正殿的宮門,總不會有機關暗器了吧?


    師父拿撬棍挨個兒在那些門釘上敲了敲,見都是實心兒的,應當不會有毒箭或者毒氣射出,這才點點頭,說我們點柱香,磕個頭,就可以進去了。


    但麻煩的是,墓主人不肯受我們的香。


    我們換了香,又換了火力更足的防風打火機,可那線香就是點不著。


    師父扭頭看向陳卓,說你也是道門中人,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老祖宗不肯受我們的供奉,那就是不想讓我們進去。


    這個時候,你就是把我們師徒倆都殺了,我也沒招了。


    師父的話,陳卓很明顯是認可的。


    因為這一次他聽了以後沒再對著我舉獵槍了。


    但肉就在嘴邊了,他不可能就這麽放棄。


    他掏出根兒煙點上,抽了半晌後,突然站起來,走到湘潭仔身邊,從他手裏接過了一個包袱。


    陳卓說,既然這老祖宗不吃敬酒,那我就隻能奉上一輩罰酒了!


    說完,他就從包袱裏掏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纏滿了黃色膠帶的包裹。


    我看過太多警匪電影,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炸藥包。


    師父也是眉頭緊皺,說你瘋了麽?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墓道的承重結構,萬一你把這墓道炸塌了,我們不就都交代在這兒了麽?


    陳卓嗬嗬一笑,說你不是不怕死麽?剛才不還說殺了你也沒轍麽?


    師父讓這陳卓氣的青筋暴起,但為了不讓我們師徒倆給他們這些亡命徒陪葬,便還是攔住了他。


    深吸一口氣後,師父跟陳卓說,你別著急,讓我想想辦法。


    平時不抽煙的師父,這個時候也跟陳卓要了根 兒抽了起來。


    師父邊抽煙邊嘟囔,像是問問題似的跟我們說,皇帝最怕什麽啊?


    陸昭搶答,說怕皇位不保唄。


    但師父卻搖了搖頭,說不對,皇帝最怕的是不能長生。


    威武霸氣如秦始皇,都能耗盡國力追求長生不老之術,這就說明,他們最為懼怕的,是死亡。


    陳卓說這話倒也沒錯,不過咱們這是在陰宅,甭管裏邊兒躺著的是帝王還是諸侯,已經死亡了。


    他還怕什麽呢?


    師父將煙屁踩滅,說萬一沒死呢?


    這話一出口,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西漢距今幾千年,怎麽可能沒死呢?


    沒死又怎麽會被埋到帝陵之中?沒死也給悶死了……


    師父看了陳卓一眼,說你就別裝了,你不就是為這個下來的麽?


    你要真是為了一般的金銀財寶,從剛剛那侍女宮燈發威的時候,就退出去了。


    師父這話讓我想起昨晚臨睡前,他跟我說的話。


    他說那郭衍瑞教授是為了長生不老的鮫人下的墓坑。


    難不成陳卓也是為這個來的?


    事已至此,陳卓也攤牌了。


    他說沒錯,他的確是為了鮫人來的。


    在方才師父說出那個“沒死”的可能性前,他心裏對這個鮫人的傳說也是持懷疑態度的。


    然而,師父剛剛的論調給了他信心。


    他一定要進這道宮門!


    接著剛剛師父的話頭,陳卓問師父,倘若帝王最懼怕的是死亡,倘若裏邊兒這個正主的確活了幾千年。


    那麽接下來咱們怎麽做才能進這道宮門呢?


    師父說咱們可以換個思路。


    不是我們進去,而是讓裏麵的人出來。


    說著,他就拿著撬棍點了點宮門上的門釘,說讓我們將這些門釘撬下來。


    本來呢,這種千年梨木堅硬如鐵,得用電鑽才能鑿穿。


    但當初製作這個宮門的時候,為了防止黃金製作的門釘掉落,也為了防止有人順手牽羊,工匠們一般都會將門釘往門板上釘的很深。


    也就是說,古人已經替我們將門板鑿的很深了。


    等我們把門釘撬下來,拿鐵棍稍微往裏捅一捅,就能把門板捅穿了。


    這個時候,再讓噴火器的火嘴探進去,點火消耗裏麵的氧氣。


    如果裏麵有活人,他就得考慮考慮跟我們談判了。


    這招比較損,如果不是不得已,師父定然不會出此下策。


    可陳卓卻激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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