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力輝的爸爸被媳婦兒罵的臉紅脖子粗,但此時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將他定在原地動不了。


    他像是沒有還嘴的氣力了。


    這時,警車到了。


    警察一看見現場這麽多人,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等下車看見祖力輝的媽,臉色就更黑了。


    現場被破壞,這叫他們怎麽取證啊?


    後來是帶頭的警察走到她跟前,搬出刑法,要以破壞證據罪起訴祖力輝的媽,她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兒子的屍首,站到一邊去了。


    帶頭的警察姓文,我們後麵叫他文警官。


    文警官四處看了一圈兒,然後問韓楚陽在不在。


    師父聽見警察叫自己,就舉手示意了下。


    文警官看到後就朝我們走過來,說是你報的警?


    師父點點頭,將我們出門的時間、發現屍體的時間以及當時屍體的狀態都跟他說了一遍。


    文警官看我們這麽熟悉流程,當即就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倆是幹嘛的?


    師父直接告訴他,我們是算命看相的,還把之前跟警察合作斷案的事情說了。


    文警官聽了正要教育我們,就見手下快步走過來,小聲說道:老大,那磨盤周圍沒有腳印!


    沒有腳印?怎麽可能呢!


    文警官一聽立馬就要過去查看,走兩步又想起來我們,怕我們跑了,於是就一招手,說你們跟著我。


    那石磨周圍的地麵是很夯實的膠泥地,平常幹燥的時候是踩不出腳印兒的。


    但前兩天剛下了場雨,這膠泥著了水,就變得又軟又黏,一踩一個坑。


    倘若祖力輝的手真的是凶手推著石磨給碾碎的,那不論他重量多輕,都不可能不在地上留下腳印。


    他問手下的警員,有沒有在石磨的扶手上采集到指紋。


    手下搖搖頭,說也沒有。


    文警官從業二十年,什麽稀奇古怪的案子沒見過,但此時站在磨盤邊兒上,也嘶了一聲,說這可真是邪門兒了。


    這話讓從剛才起就憋著火的祖家夫妻倆炸鍋了。


    他們一把推開做筆錄的女警員,手指挨個兒指向幾個警察,髒話連篇的責罵這些公家人員是窩囊廢。


    祖力輝媽媽主打一個髒話輸出,祖力輝爸爸則陰慘慘的威逼恐嚇,說他們家上麵有人。


    倘若天黑前不破案,不還他兒子一個公道,那他就告上去,讓這些警察吃不了兜著走!


    但文警官是個低調的二代,少爺兵,他才不吃這一套。


    見自己的手下被推了個趔趄,脾氣一上來就要動手。


    眼瞅著就要犯錯誤。


    臨危之際,我師父伸手擋住了他的拳頭,並且後麵無論他怎麽使力,這一拳都揮不下去。


    見他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師父就勸他,說你放心,他活不過天黑了。


    這話一出,方才還嘈雜的環境突然就安靜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師父,仿佛聽見了什麽天方夜譚。


    文警官此時也緩緩收回拳頭,但看著師父的眼神卻不像剛才那樣輕蔑。


    他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師父走到祖力輝他爸的跟前,看著他因為恐懼而瞬間沒了血色的臉,說我看你子女宮充盈,家裏應當不止這麽一個孩子。


    我要是你,就立刻坦白罪行,熄了那厲鬼的怨氣。


    不然,不僅你一個人的命保不住,你的老婆孩子,也得給你陪葬。


    說完,師父又看了他老婆一眼,又跟她說了一遍報應不爽的道理。


    祖力輝他媽此刻眼神也有些閃爍,但她是個莽夫,不受激。


    怒火一上頭,就說禿嚕嘴了。


    她掐著腰,說你少嚇唬我,陳瑩那個小蕩婦,她活著老娘都不怕她,化成鬼照樣能碾死她!


    話音剛落,祖力輝他爸就猛地橫了她一眼。


    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臉上閃過那麽一瞬間的慌張。


    但瞅瞅屍骨未寒的兒子,她的眼神又恢複了剛才的淩厲。


    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要給這個小娼婦好看,一邊拽著丈夫離開了。


    這倆大喇叭一走,現場立馬就平靜下來了。


    文警官將我師父交到一邊,說這會兒沒外人,你給我說說,剛才你那神神叨叨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師父先沒回答他,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夏,說我跟您打聽個事兒,最近村裏有什麽人去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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