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房子從屋頂到牆麵,再到地板,全是火燒過的痕跡!


    在一個靠近牆角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兩個類似人形的黑影……


    鳳姨哆哆嗦嗦的,說鬧了半天,這房子出過人命啊?


    柳鑫臉上也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她問我師父,那髒東西,是不是就是在這房子裏燒死的?


    師父點點頭,說看形狀,一大一小,應當也是母子或者父子倆。


    他說你沒生孩子的時候,身上帶著殺氣,那些髒東西不敢近你的身。


    可你生了孩子,陽氣弱下去了,孩子更是三魂七魄不穩,這才讓他們得了機會,拚了命的想要衝進來占你們的身子。


    說完,師父拿撬棍杵了杵牆角一個紅色的像是火苗一樣的標記。


    說這是朱砂烤上去的火符,專門驅邪用的。


    想必當初出事之後,還是找了人來招魂送煞的。


    隻是沒有送幹淨,留下了禍患。


    我們這邊正說著,不知道是誰去報了信兒,廠裏的主任突然過來了。


    他一見這滿屋的狼藉就怒了。


    上來就指著我師父跟我的鼻子罵,說我們裝神弄鬼,帶頭傳播風見蜜信,要報警抓我們。


    還不待師父反擊,柳鑫的暴脾氣已經繃不住了!


    她將孩子遞到我懷裏,然後抄起地上的掃帚就往主任身上招呼。


    一邊打還一邊罵,說你當領導的喪了良心,居然把這種房子給我們住!我們娘兒倆差點兒沒命了!


    到時候老娘化成厲鬼,第一個就去找你跟你的孩子索命!


    主任是個大老爺們兒,又心虛,沒法跟一個姑娘動手,隻能挨著。


    後來還是鳳姨拉住了柳鑫,那主任才得以脫身。


    我當時也假模假事的跟著拉了拉,結果一出門,竟然瞟到有幾個鄰居賊頭賊腦的往這邊兒看。


    見我盯著他們,還心虛的立馬撤回去,關了門。


    我把這事兒跟師父說了,師父立刻了然於心的點點頭,說看來都是知道內情的。


    這屋子當初火勢定然不小,不可能沒有鄰居知道。


    隻是過了這些年,家屬樓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所以知道的人才不多。


    那些知道內情的,懾於廠裏領導的壓力,也不敢說。


    柳鑫委屈的直哭,說她愛人為了廠子的效益,連她生孩子都沒回來。


    可廠子就是這麽對待兢兢業業工作的人的?


    說著她就要給丈夫打電話。


    主任擔心事情鬧大,也擔心廠子少了一個真幹事兒的人才。


    於是就答應將她愛人的名字加在下一批新建家屬樓分配名單裏。


    鳳姨是過來人,比柳鑫想的更長遠一些,於是拉住了她,給她使眼色,示意她見好就收。


    我師父也過去勸她,孩子還小,東奔西跑的受不了。


    抓鬼驅邪他在行。


    等他給這房子做個清洗,還是能再住一段時間的。


    說到孩子,柳鑫還是猶豫了。


    的確,這段時間孩子吃不好睡不好的,連小奶膘都掉了。


    於是當媽的還是妥協了。


    師父說那倆髒東西生了害人的心思,不能再留了。


    於是就去廠裏的燒窯裏,拜托工匠燒了兩把陶刀。


    進窯之前,師父在刀身上畫了符籙,我湊過去看了看,竟然又是幾縷波浪線。


    師父說,燒死之人,骨肉成灰。


    用那陶刀揮出去的刀鋒劍氣,便能吹的他們灰飛煙滅。


    當時主任還有點兒不願意,說那窯裏的燒土跟陶泥都是古董,是前人為了瓷器不斷香火,秘密留下來的。


    是秘方的一部分呢。


    然而柳鑫一聽又要拿掃帚,他就嚇得不敢吭聲了。


    我師父說要的就是這先人留下來的古董。


    那燒窯工作了上百年,早就將膠泥裏的晦氣淬的一幹二淨。


    留下的純陽之物打造出的陶刀,就是斬妖除魔的利器!


    回去之後,師父將這兩把陶刀分別粘在了門前與窗前。


    到了晚上,就聽見柳鑫家的門和窗戶像是被風吹了幾下,咣咣響了兩聲,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並且,孩子當天晚上也沒有哭,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等天一亮,我們過去看,兩把陶刀的刀刃上,都附著著一層薄薄的黑灰。


    師父看了說厲鬼已除,然後就把兩把陶刀摘下來了。


    柳鑫還想攔著呢,說這刀不是能辟邪麽?您幹嘛要摘了啊?


    師父說厲鬼已除,這陶刀陽氣太甚,你跟孩子八字壓不住,會被傷到的。


    後來我們離開的時候,主任突然特別殷勤的跟上來,說道長道長,我送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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