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的爺啊,這不關小的的事啊,小的跟那歌女說了幾百次了,叫她別來這了,可這女的不聽小的說的,小的一開口,她就給小的跪下,弄得小的說也不是罵也不是...”


    一旁聽著的水齋來了興致,連忙嗬嗬笑道。“喲,還有這麽厚臉皮的。”


    “可不是嗎。”掌櫃的都快哭出來了,“兩位爺你說小的怎麽這麽倒黴,遇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呢。”


    “別侮辱了奇女子這詞...”


    水斕才沒閑工夫和這掌櫃扯皮呢,他再三警告要求掌櫃的將那賣唱的歌女解決了,自己則和水齋走出了酒樓,在街道上閑逛。


    水齋是沒那心情和水斕閑逛的,因此剛走了那麽一會兒,水齋便神情艾艾的抱怨。“真沒意思,還不如去頤和齋聽戲呢......”


    “我記得宮中也養著戲班子吧,怎麽大哥就愛跑到宮外的頤和齋聽戲呢。”


    水斕就奇了怪了,這宮中所養的戲班子無論是黃梅戲還是昆曲都信手拈來,論火候比宮外的不知高明多少倍,可水齋就是不喜歡在宮裏聽戲,反而總愛往宮外跑、總愛折騰頤和齋裏的戲班子。對此,水齋給予的回答是:爺喜歡,爺樂意。


    “好吧,你喜歡,你樂意。”


    水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裏一個勁的埋汰。他這大哥就怎麽這麽不知趣呢,不知自從上回他點了《關公戰秦瓊》的戲碼後,已經被各大小戲班子立為了最難伺候的主子,如果不是礙於他大皇子的身份,水斕估計這廝早就被套麻袋、不知挨打多少回了,還至於讓他一個勁的在那嘚瑟嗎。


    “我們去頤和齋幹嘛,最近又沒新的戲曲可聽,總不能又讓班主唱關公戰秦瓊吧。”


    “那也不是不可以。”


    水齋嗬嗬笑了笑,轉而指著某處,驚訝的說道。“呀呀,這不是我那蠢得清麗脫俗的表姐啊~呀一,她身邊的小白臉是誰?”


    水斕順著水齋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一瞧果真如水齋所說,水齋那蠢得清麗脫俗的表姐身穿一身豔紅色馬麵裙子、外罩綠竹色襟羽紗衣裳。表姐笑語盈盈、望著身旁、作書生打扮的青年,那眉眼含春的樣子讓偷偷瞧見的水齋、水斕打了個寒顫。


    水齋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窩草,不是勞資眼花吧!”


    “聽娟妹子說...”水斕站在水齋的身旁,淡定補刀道。“你那好舅母想把你這蠢得清麗脫俗的表姐嫁給你...”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和外男私自相會...簡直.不知廉恥..”水齋暴跳如雷,毒舌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紛紛吐出。“還妄想嫁給爺,不知道自己比爺大四歲嗎,老女人一個,爺要多缺女人才娶她啊~”


    “大哥你是不缺女人,”一旁的水齋再次補刀。“但是據娟妹子說,慧妃娘娘好像很意動親上加親。”


    於是水齋悲憤的哭了。“這是親媽嗎!這是親媽會做的事嗎。”


    水斕假惺惺的安慰水齋幾句後,見那對狗男女居然相攜往琉璃廠的方向而去,想了想,水斕便喚了一名侍衛小哥讓他去跟蹤。


    侍衛小哥跟蹤而去,這時,為了平複水齋那顆受傷的心靈,水齋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不是要去聽曲嗎!走,今兒弟弟我請客。”


    “沒心情。”


    水齋傲嬌的一甩腦袋,往宮門方向走去,看樣子是想回宮了。


    “瞧你那樣。”


    水斕嗬嗬笑了笑,也跟在水齋的身後回了宮。兩人在宮門口分了手,水斕回了毓慶宮,而水齋呢,則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嚎嚎大哭的衝向了慧妃所住的承乾宮。那震耳欲聾的哭聲震驚了宮人,也震驚了來承乾宮小坐的皇帝。


    “這是幹嘛呢!”


    很傻白甜的慧妃立馬圍著她哭泣的寶貝兒子打著轉,


    “你不是和太子出去玩了嗎。難道你又闖了禍,被太子抵押虧了銀子。”


    在父皇麵前被自家傻白甜的母妃揭了老底的水齋頓時止住了哭聲,他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皇帝爹,又看了一眼滿臉焦急色的慧母妃,首次覺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是因為這事。”水齋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是什麽事。”慧妃娘娘連忙問。


    “呃...”


    一聽慧妃娘娘這麽問,水齋來勁了,他也不管他的皇帝爹在一旁看戲呢,直接如珠炮的問道。“最近我那好舅母進宮到底來幹什麽!”


    一聽自家寶貝兒子這麽問,一向很傻白甜的慧妃娘娘就當著皇帝的麵,賣了她娘家的老底。“還能來幹嘛,不過是想親上加親,將豆豆嫁給你...你不是總愛說豆豆純潔的清麗脫俗嗎,豆豆雖說比你大了四歲,但......”


    “老女人一個。”


    水齋斬釘截鐵的打斷了慧妃娘娘的話。


    “而且我什麽時候說過她純潔了...明明說的是蠢...明明是說她蠢得清麗脫俗的。”


    一聽這話,皇帝立馬出來刷存在感了。


    “這說法倒也有趣...是太子說的吧。”


    “呃,父皇你怎麽還在這。”


    遭受皇帝利眼掃射的水齋自知失言的傻笑幾聲,立馬點頭。“是太子弟弟說的,他告訴我從來沒見過像表姐那般長得奇形怪狀、又蠢得要命的女人。”


    “齋兒怎麽能這麽說你表姐呢。”


    慧妃娘娘終於回過神,分外不讚同的白了水齋一眼。


    “就算你不喜歡你表姐,還有那繕國公石家的嫡長孫女”


    “就那號稱才冠京師、不喜女紅管家,隻愛無病□□,弱若竹竿的石麗麗。”一聽慧妃娘娘提到此人,水齋來氣了。水齋這人的牛脾氣一上來,那是不管不顧的,就算他皇帝爹在旁一個勁的咳嗦,示意他閉嘴,水齋還是在那嚷道。


    “母妃啊,我的親母妃啊,你別給我選些歪瓜裂棗的媳婦行嗎。石麗麗那短命鬼樣就不說了,就說那蠢得清麗脫俗的表姐吧,你不知道啊母妃,今兒我跟太子弟弟逛街,居然看到他跟一位寒門書生光天化日之下就在眉來眼去,這種不知廉恥的貨色,母妃你好意思讓我娶嗎。”


    “齋兒你說什麽。”


    好不容易消化了水齋一大堆話的慧妃娘娘怒了。


    “你當真看到柳眉和寒門書生在大街上眉來眼去。”


    “嗯,太子弟弟同我一起看見的。”果斷將水斕拉出來一起背鍋的水齋轉而望著皇帝嚶嚶哭了起來。水齋是想學水斕的動作抱著他皇帝爹哭的,但何奈他皇帝爹反應太快,根本就不給他抱大腿哭的機會,因此水齋望著皇帝嚶嚶的哭。


    被水齋與外表極不協調的哭聲弄得腦門生疼,皇帝咳嗽幾聲後說道。“老大你目前年齡還小,這結婚的事就暫不考慮。”


    “父皇你真英明。”


    水齋立馬收了眼淚,眉開眼笑道。“不說我這做外甥的埋汰舅舅家,實在是舅舅一家再不像話了。想著我母妃心善,就香的臭的塞給兒子我,真當兒子我這是回收垃圾的啊~~什麽破爛都往我這塞,真是作孽...”


    .......


    #有你這麽一個專業坑舅舅的外甥,柳候家才真正作孽#


    #而且愛妃啊,水齋這混小子說話這麽坑舅,你幹嘛附和,那是你娘家啊娘家!#


    皇帝嗬嗬笑了笑,熄了想拯救麵前這對母子智商的心思。


    這樣也好,起碼等太子上位時,慧妃和老大絕對會長命百歲、日子和順的。


    在水齋一係列坑舅行為下,皇帝難得仁慈的下了一道聖旨,將柳候家那位據說蠢得清麗脫俗的嫡女柳眉許配給了新科榜眼——也就是那位被水齋、水斕兩兄弟圍觀了奸~情的寒門書生譚人傑。


    此聖旨一出,柳眉歡天喜地的備嫁,而大皇子的舅舅柳候和石氏呢、則滿不甘心的熄了將柳眉嫁給水齋的心,轉而將一直作為備胎後選的石麗麗拎出來,異想天開的想將她和水齋湊到一起。


    第10章 青梅竹馬,禍害紮堆(十)


    石氏的算盤打得好,但何奈天公不作美,在她一個勁的鼓動、讓傻白甜的慧妃娘娘有些心動的時候,那位被水斕烏鴉嘴確定短命鬼的石麗麗不幸感染了風寒,不過短短數日,石麗麗便一命嗚呼了。


    對此在慶幸之餘,水齋不免感歎老天有眼。叫你身為一病秧子還敢肖想嫁入皇家,命薄福薄就該認命,爺這樣的漢子,也是爾等凡人能肖想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水齋很快便忘了這插曲,轉而繼續跟著水斕嘻嘻哈哈的學習、讀書。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春去秋來,轉眼便又是一年春。歲月無情的流逝下,太子殿下已經被時光打磨成了一位光風霽月、芝蘭玉樹的翩翩佳公子。至於大皇子水齋嗎,則成長成為一位氣宇軒昂的威猛少年。


    水齋與水斕兩兄弟的感情還是最好,就算後來他們的小團體有了三皇子、六皇子的加盟,也依然影響不到兩兄弟的感情,更別提還有逐漸從紈絝子弟朝著國家‘棟梁’發展的賈赦四人。


    為什麽要在國家棟梁上打引號呢,因為就賈赦等四人目前的水平來說,他們充其量隻算朽木,可以用來當柴燒、卻不能用來作房梁。


    好在水斕因為紅樓原著的原因也不對賈赦四人抱有太大的期待,水斕私心想著,隻要賈赦四人不是太差,這朝堂之上那麽大的地方,總有安放四人的地方吧。可惜,現實總是讓水斕忍不住想吐槽!


    就拿這榮寧街的榮國公府來說罷,不知是賈代善的教育失敗呢,還是賈史氏太過偏心眼的緣故,這賈赦隻有在水斕命令水娟全力鞭抽他時才會奮進那麽一小步,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就隻比他那靠吹捧出來的賈正經弟弟要好上那麽一點點。


    榮國公府水斕不想提,而那同在榮寧街的寧國府,水斕更是提也不想提了。這寧國府生父早逝的賈敬是個好的,但他娶的媳婦...嗬嗬噠,是水斕他牛舅舅的嫡長女——牛孟琳。


    先不提這男女雙方相差十歲的姻緣是怎麽促成的,單說這牛孟琳。一提起這牛孟琳,水斕就想嗬嗬她一臉。為什麽水斕想如此做呢,用一句話解釋就是他表姐和他大哥的表姐一樣、蠢得清麗脫俗!


    也不知當年水家先祖是根據什麽來封的四王八公。這四王八公中的四王指的是南安郡王,北靜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這四位陪著先祖打天下,最後賜了水姓作為姓氏傳承的異性王。而八公呢,則是指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鎮國公牛青、理國公柳彪、齊國公陳翼、治國公馬魁、修國公侯曉明、繕國公石宴等八人。


    咱們先不說這個個不著調的四王,單說這八公,水斕總覺得,水家先祖是按照智商高低給他們分派爵位的。排名第一的智商最高,而排名最後的呢則智商最低。當然就水斕來說,則認為從鎮國公牛青開始到繕國公石宴這六人,智商水平都不分彼此,不然他那表姐咋就跟大哥他表姐一樣都蠢得清麗脫俗呢。


    因為表姐牛孟琳的關係,這寧國府的當家人賈敬成了水斕的便宜表姐夫。礙於表姐牛孟琳的智商水平,又礙於賈敬著實算個人才(對比貴勳世家出生的人),水斕便起了指點的心,約了賈敬到酒樓吃飯喝茶。


    賈敬受寵若驚的來了約定的酒樓。


    賈敬在二樓包間等候一會兒,水斕便帶著拖油瓶水齋和水娟來了。


    按例點了一桌子的好菜,茶過三巡時,水斕才開口提到了牛孟琳。


    “聽說表姐夫最近的府邸比較亂......”


    賈敬支吾幾聲,沒承認說亂,也沒承認說不亂。那尷尬樣,水斕一瞧就知道賈敬心有顧慮。


    嗬嗬,能有什麽顧慮呢,無非就是牛家與自己的關係!畢竟在世人眼裏,年幼失牯的自己除了牛家這一親家,就沒什麽可依靠了。老實說,這麽蠢的一家人,自己情願沒有。


    水斕汕然一笑,在水齋和水娟埋頭吃喝、賈敬沉默的當頭,開口道。“聽說最近我那蠢得...咳咳,我那表姐有病...咳咳,有孕了...”


    差點說蠢得清麗脫俗的表姐有病的水斕假咳幾聲,決定直接切入話題、直截了當的說道。“表姐有孕是好事,最起碼不會再作妖~而表姐夫你也能輕鬆點了......”


    被水斕直截了當驚得目瞪口呆的賈敬恍然發覺,貌似太子殿下對他嫡親舅舅家的認知和世人理解的偏差了不止一點點。


    蠢得...蠢什麽...


    猛然想起最近在京城十分流行的話語,賈敬明了,他娶的這位牛家嫡女在太子殿下的心裏和大皇子那位柳眉老姐的地位一樣——都蠢得清麗脫俗。


    貌似上當受騙了。


    好歹憶起牛孟琳是太子表姐的賈敬咽下了一口熱血,在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揶揄的目光下,賈敬開口保證道。“敬一定謹記太子殿下吩咐。”


    “我說敬哥兒,你早該這樣了。”


    水齋嗬嗬笑著插言道。“不是我說,就憑那牛家表姐那智商,嘖嘖,如果不管教好,家宅不寧是輕的,就怕沒眼力見攬些禍事,還自以為做的天大的好事呢。”


    “比如柳姐姐前不久以譚員外郎的名義包攬訴訟.....”現年十歲、已初顯風華的水娟冷冷的插言道。“她以為她是為了她家爺做事,結果卻害得譚員外郎丟官去職!”


    “聽說那譚人傑好像要休妻...”


    水斕也興致勃勃的插言道。“柳眉鬧騰著不幹,聽說到了最後,大哥你那舅母也出動了,好像打了那譚人傑一頓...威脅說如果敢休妻的話,就要了全家老小的命。”


    “是這樣沒錯。”


    一點也沒有感到羞愧的水齋嗬嗬笑了笑,反而一個勁的符合水斕嘲笑自己舅家。水齋和水斕這番作態隻看得賈敬目瞪口呆,見此,水娟摳出點點良心,安慰賈敬道。“習慣就好。”


    對此,賈敬也想嗬嗬了。怪不得每次他問堂弟賈赦太子殿下、大皇子是怎樣的人時,賈赦都隻傻笑不開口,原來是畫風這麽略顯清奇的人啊!誰家會這麽揶揄舅家,誰會特意找來表姐夫讓其管教好表姐,搞了半天,太子殿下根本就沒鎮國公牛家當一回事,反而將其當成了負擔。一下子,因為牛家得以給現太子未來皇帝扯上裙帶關係的興奮勁沒有了,人啊,果然還是應該腳踏實地最重要。


    因為水斕的現身教育,賈敬並沒有再像原著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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