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己建,”洪察在電腦上調出小城的地圖“你沒注意到嗎?覆蓋一團陣地的炮火大多是中小口徑火炮,也沒像以前一樣用m270和大口徑火炮發射雲爆彈和次聲彈,那他們的大口徑火炮和火箭炮哪去了?你看小城的地形,西麵,南麵,還有周圍的高地,那裏大多是灌木林。如果用雲爆彈轟擊,是可以開闢出足夠大的機降場的。他們要多點機降,控製四周的製高點,而我們在小城的防衛部隊在雲爆彈和次聲彈的猝不及防的攻擊下,傷亡可想而知。”他回頭命令通訊參謀:“立即和小城聯繫,同時命令在二線預備隊調三團回援小城。向上級發報,報告我部受到攻擊,要求空軍支援。命令防空部隊,立即運動到敵航線,全力攻擊敵運輸機隊。”


    “是!”


    “但願還來的及。”洪察看著地圖,喃喃自語。


    洪海島剛跑到山腳下,就看到天空中落下十多個黑點,直奔小城。火光一閃,有濃濃的白煙騰起。稍停,沉悶的爆音傳來,但卻沒有電影上爆炸時的火光和煙霧。


    “什麽武器?”


    又有那種像鬼叫一樣的聲音響起,但這次的聲音卻離他們很近。


    “快,臥倒~~”董航的聲音都變了。


    大家立即分散臥倒,幾天的強化訓練的效果出來了。


    山上也響起了沉悶的暴音,洪海島感到胸口發悶,四肢發軟,頭一陣眩暈,有嘔吐的感覺。耳朵“翁翁”直響,像針紮一樣痛。


    “大家都有了嗎?”仿佛有遙遠的聲音在叫。


    洪海島軟軟的趴著,身體裏好象翻江倒海一樣。


    “餵~你,怎麽樣了?”有人在搖晃著他。


    “呃~~好難受~~”洪海島呻吟著。


    “你別動,一會兒就好了。”晃他的人看他可以說話,就放下他又去晃別的人。


    “哦~”洪海島勉力爬了起來,靠在了身邊的石頭上,發花的雙眼好不容易才可以看到東西。


    隻見大家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都在呻吟著,有幾個穿迷彩服的人搖搖晃晃的在人群中走動著,翻動搖晃著趴在地上的人。


    “快,快,可以起來的人立即起來,上麵需要支援!”有人在喊。


    洪海島迷著眼才看清喊叫的人原來是董航,他臉色蒼白,拄著身邊的一棵小樹站著,身體還在發抖。


    洪海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拄著槍慢慢向董航走去,傍邊的戰士也一樣搖搖晃晃的聚攏過去。


    “媽的,鬼子用的什麽武器?”


    “像是雲爆彈和次聲彈。”董航回過頭,對著地麵幹嘔。


    “次聲彈?”洪海島努力在還發著暈的腦袋裏找著自己看過的資料。


    “連長,連長,”有個戰士踉踉蹌蹌跑了過來,正規軍就是不一樣。


    “什麽事?”


    “和營部聯繫不上。”


    “繼續聯繫,可以活動的人檢查武器,我們上山。”


    “是!!!”


    也許是他們是在山腳下,離市區和山上的爆炸點距離遠,隻有幾個平時身體不好的人起不來,董航留下幾個可以活動但也不怎麽好的人照顧他們,剩下的人又向山上跑去。


    剛跑了幾步,又傳來尖利的嘯音,密集而狂暴。


    “臥倒~~”


    密集的爆炸聲仿佛是盛夏的狂雷,大地在震動,濃煙裹著火光掩蓋了已經殘破的小城。大口徑的遠程炮彈象雨點一樣落下,爆出不同的聲音。間或還有鬼嘯一樣的m270火箭拋下雲爆彈和成群的子母彈。


    像衛士一樣看護著小城的幾個小山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安詳和綠意,隻有火光和濃煙,將落的夕陽已經隱藏到了濃煙的背後,夜晚仿佛提早來到。


    跑上山的時間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麽久。洪海島喘著粗氣,腦子裏暈忽忽的,隻記著聽到的命令:“上山,準備戰鬥。“除了有強烈的尿意外,身體上什麽感覺也沒有了。耳邊也聽不到了爆炸聲和戰友受傷的喊叫聲,隻有自己粗重的喘息。一路上,他隻是下意識的奔跑,臥倒,再奔跑。眼前隻有碎石小道。


    忽然有人拉著他往什麽地方拖,他下意識的抬起了槍口,卻被對方擋開,在臉上扇了一巴掌。打的他眼前金星直冒。


    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拖著往回跑去。


    “放開我~~~~”洪海島失控的叫了起來“我有任務。”


    突然對方把他撩到在地,一下壓在了他的身上,接著耳邊響起一聲巨響,碎石泥土“劈裏啪啦”的砸在他的身邊和露在外麵的腦袋上。


    許久,也許沒多久,洪海島清醒了點,他搖搖發暈的頭,翻身把壓在他身上的人推開,對方身上臉上全是泥土,倆眼眨呀眨的,好像還沒從眩暈中恢復,頭上大概被石頭砸著了,有血流了下來。他仔細看了看:“是~副營長?中尉,中尉?你怎麽樣了?”(董航本來是中尉連長,但加強到民兵營後暫任副職,民兵全叫他副營長,隻有他帶來的戰士叫他連長。這裏補上前幾章中關於對他的稱呼的漏洞。)


    “我沒事,快,到那邊的山洞裏去,快~”董航晃晃頭,用力推他。


    洪海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山洞,就是他們搬軍火的地方,有兩個人從裏麵出來,向他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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