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虎 作者:東欄  文案  “我聽聞西天如來有割肉為鷹,今日我來個以身飼虎!  本道長的精元……可是全都給你了……虎王。”  正經文案在此——  主要故事,  原本想報恩的虎王結果被恩公吃的幹幹淨淨  還生了孩子的鬱悶故事  嬉皮是深情忠犬美貌攻x無情冷淡受  攻是清冷正值別扭(?)深情攻,還有黑化的可能喲><~    內容標簽:生子 春風一度 破鏡重圓 不倫之戀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衡修,白離城     第1章 楔子    大雪封山。  小桃山四下一片蒼茫之色,那些青的樹,紅的梅,綠的草,都在一夜之間被風雪覆蓋。  從北方刮來的大風把小木屋吹的左搖右晃,王樵夫起了身,自己的老伴幾年前染上了風寒,病雖治好了,但身子骨不如從前,受不得寒,他將屋子裏的漏風處都用小木片一一塞的嚴實了,又躡手躡腳的開了門,院子裏的木門沒有釘牢,被風吹的吱吱作響,他怕這聲音把熟睡中的老伴吵醒,他拿了個錘子,打算好好的敲一敲。  他剛走到院子裏就聽到“撲通”一聲,像是有什麽人倒在了地上。王樵夫一個驚嚇,原本的睡意也全部消散,他一提神,彎著腰拿著手中的油燈一照,借著微弱的燈光,王樵夫果然看到了一個男人,蜷縮在那兒,手裏緊緊抱著個小貓一樣的東西,臉色蒼白的和鬼一樣。  “喂,小夥子!你醒醒!”王樵夫湊過去推了推他,那人輕輕的呻吟了一下,就睜開了眼。  王樵夫這才看清那人模樣,他活了五六十年,還未見過這般人物,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還有那張臉真是雪白雪白的,怕是村頭的小蓮英都是比不上的。  那人勉強的站了起來,王樵夫這才發現這個年輕人穿的是道服,頭上挽的也是個道士髻,不過有些狼狽和鬆垮,但是那人的神情舉止,卻依然十分的優雅,那人對著王樵夫彎了彎,隨即輕聲的詢問王樵夫可否留宿他一夜。  對著這麽個神仙人物,王樵夫自然是點頭答應,他把大兒子的房間收拾了一通,又在床裏鋪上了一層稻草,好讓這神仙道長睡的舒服些。  青年道長道完謝之後拿出幾兩小碎銀,遞給王樵夫,他看著懷裏的小白貓,躊躇了一會兒,道:“老丈家中可有嬰兒?”  “……?老頭有一孫子,不過前日被大兒子帶到了親家那兒了……道長是不是需要什麽?”  青年道長略微的皺眉,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了憂慮之色,他道:“那,可有些適合嬰孩吃的東西?”  王樵夫有些疑惑,這個道長難道是帶著孩子的?但是看他懷裏抱的是個小白貓……是給它喝的麽?那貓從道長進屋開始,就沒放來下過,看道長這幅虛弱的模樣,卻不忘照顧一隻白貓,真是慈悲心腸。  他絞盡腦汁,想起鍋台那兒還有一碗小米湯,一直都溫在那兒,正好可以給這個小貓吃,他忙去取了過來,遞給道長的時候,道長對他抱以一笑,王樵夫的老臉紅了紅,看到道長一臉的疲憊,便告了辭,回到了房中。  王樵夫走後,陸衡修抱著小貓,把米湯遞到了它的嘴巴旁,小貓喵嗚一聲,就低著腦袋吸起了米湯,看它這幅餓壞了的模樣,陸衡修心中一痛,他歎口氣:“塵兒,喝慢些,明天爹爹帶你去找娘親……,你不要怪娘親狠心……他也是迫不得已。”  小貓終於喝飽了,它打了幾個小小的飽嗝,似是感到了陸衡修的悲傷,它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陸衡修的手掌,又討好的蹭了蹭。  “你啊……”陸衡修看到兒子這幅可愛的模樣,他一直繃著的臉也露出了笑意,他低頭親親懷裏的小東西,想著那人小時候是否也是這個模樣?  那人清冷的眉眼,還有雪白的身姿霎時如同漫天的白雪一般湧入了陸衡修的心中。  白離城,我的虎王,今夜,你在如姬的身旁,睡的可好?  白離城。    第2章    湖城一夜春雪。  薄薄的雪花掛在青鬆綠柏之間,甚為風雅。  晨風帶著絲絲的涼氣撫過它的頭頂。  “嗚……”它打了個哆嗦。抬頭看著逐漸清明的天色,開始詛咒笨熊阿吉。  小桃山位於湖城東麵,東臨雲湖,南接青城,山水相接,景色宜人。  傳說此處本是一片洪澤,目所及處,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有位仙人路經此地,覺得甚是單調,隨手把從仙山蓬萊上取得的一塊泥土扔在寬闊無邊的湖水中,便成了小桃山,小桃山上的土是從蓬萊那兒過來的,自然就帶著一股仙氣,久而久之,不少修真問道的隱士亦或是一些稍微開了些靈智的動物慕名前來,以借小桃山的靈氣來助自己修行。  它窩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坑裏,內心懊惱無比,若是之前乖乖的聽阿紫的話留在青鸞老家,而不是因為聽了小桃山的仙名跑到這兒來修行,是不是不會遇到笨熊阿吉?  兩天之前。  它趴在一根小小的圓木上,從青鸞山下的梨河順流而下,入了青湖,好不容易到了岸,隻覺得四肢發力,腦子昏沉,又在湖邊吐了個夠,正靠著湖邊的榕樹休息著。  耳旁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它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矮個子的是個梳著兩個團子頭的小男孩,大大的一見到它就亮了起來,拉著高個子的男人的衣服,奶聲奶氣的說道:“胡三哥哥,你看,一隻小白貓!”  它一愣,自己堂堂百獸之王,居然被人誤認為是一隻小貓?再仔細看看這個討人厭的小孩,他生的倒是唇紅齒白,白白嫩嫩,像是畫上的小童子,可是頭頂上兩隻半月一般的白色的熊耳朵倒是出賣了他——原來是個小熊精。  那男人輕輕笑了笑,狐狸眼彎了彎:“吉少爺,那可不是一隻貓,那是隻能咬人的老虎。”  吉少爺?它狐疑的望著二人,這隻小熊怎麽越看越眼熟?尤其是它那副蠢笨的模樣,連化個人形都還帶著毛團一樣的耳朵和尾巴,倒像是自己的青鸞峰上的鄰居笨熊阿吉。  阿吉雖然笨,但卻是熊王的兒子,一生下來就含著顆晶瑩剔透的內丹,沒過幾個月就能化作人形,又被自己的熊爹熊媽捧在手裏精心嗬護著,明明是一塊出生的小動物,憑什麽它就要忍饑挨餓,披星戴月的修行,到現在連人形都化不出來,反觀阿吉,不過是出生好了些罷了,腦子卻是笨的一塌糊塗,明明能變成人了,走起路來還是個左搖右晃的熊模樣,後來阿吉一家人從青鸞峰搬走了,據說是找到個修行的寶地——原來是到這小桃山上來了。  阿吉伸著小小白白的熊爪子在它的身上一陣亂摸:“胡三哥哥,這隻小貓和我在青鸞老家那兒的小寵物小白長的好像啊,我能把它帶回去養麽?”  阿吉顯然一直都把它當成寵物的,它聽了心中很不是滋味,都說人分九等,憑什麽動物也是這般?!  那狐狸精跟班若有所思的看著它,然後對著阿吉說道:“吉少爺如果實在喜歡,不妨拔了它的牙,帶回山上,到時候你想怎麽玩弄它就怎麽玩弄它……”  它早就氣的要紮毛了,不時的發出低低的吼叫聲,但是不識貨的阿吉仍是摸著它說道:“不如也叫你小白,你喵喵兩聲給我聽聽。”  它的眼睛一紅,對著那白白嫩嫩的小手狠狠咬了下去,阿吉吃痛的把它甩在地上,原本笑意盈盈的胡三的表情一變,忙抱起阿吉緊張的說道:“吉少爺,把手給我看看。”  阿吉可憐兮兮的看著胡三,伸出小小的熊爪子,白白的皮膚上有著一排紅紅的牙印,胡三麵色一沉,輕輕的抹去了阿吉眼角的淚珠,對著趴在地上的它冷冷的一哼:“不過是一隻稍稍開了靈智的白虎,居然敢咬阿吉少爺?”  那雙上挑的狐狸眼眯了又眯,而後伸出兩根手指頭把它提了起來,心疼的看了一眼仍在吸著鼻子哭泣的阿吉,拎著它走了幾圈,又道:“我是把你丟給山腳下那群牛鼻子老道,讓人家直接把你當成精怪給正法了好,還是直接把你送到村頭獵戶家,這身虎皮看著倒是不錯呢,隻可惜少了些……”  它聽著渾身一哆嗦,但仍是咬著牙,淺色的眼睛冷冷的瞪著狐狸精。  胡三微微一笑,搓了搓它頭頂的絨毛:“無奈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你咬了我家少爺,這口氣不出,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樣如何,前幾日我瞧見青雲觀裏幾個小道童在此地不遠的地方設了個陷阱,我將你扔進去,那個洞可是深的很,似乎還有什麽捕獸夾在裏麵……嗬嗬,你說怎麽樣?”  它略微一呆,笨熊阿吉又湊過來,拉著胡三的衣服道:“胡三哥哥,它看上去小小的又這麽可憐,還是讓我帶回去吧……”  胡三揉揉了他的腦袋:“少爺,養虎為患這一說你知不知道?別看他現在小,有朝一日他長大了,再來咬你一口,可不像現在這麽不輕不重了,你若是真的喜歡小貓小狗,我捉來一隻給你便是,少爺乖,嗯~。”  阿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留戀的看了它一眼,便默許了胡三。  胡三三步並兩步把它扔進了那個在草叢後麵的土坑裏,抱著小笨熊揚長而去。  它一掉進那個洞,一隻前爪就被捕獸夾吃的死死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絨毛,疼的它虎軀一震。  阿吉,還有那胡三,我們梁子結大了!  它被坑在這個洞裏數日,可憐此處荒山野嶺,不見人煙,餓個半死不說,昨夜一陣風雪,險些把它給活埋了,它原本就是一隻小白虎,現在可好,被雪這麽一蓋,幾乎同雪是一般顏色,就算有人來了,也很難發現它。  屋漏偏逢連夜雨,小雪過後,天依然是陰陰沉沉的,不一會兒就飄起了青雨,雨水落在它身上,冰涼刺骨不說,不消片刻,就把它的毛給凍住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那胡三也是個修真的狐狸精,想必是要殺它又不敢親自動手,隻好假借老天爺,是生是死還要看它的造化了。  它垂直腦袋等死,聽到一陣樹葉摩擦的聲音,似是有人來了,可是它早就沒了力氣,張開嘴巴也隻是發出“嗚嗚”的細弱的叫聲。  “哈哈,師兄,你看這是前幾日我同苗風師弟做的獵……獵妖洞!能用來捕捉妖怪不說,平日裏可以捉捉山雞之類的打打牙祭,你肯看這個洞我們挖的好不好?”  穿著紫色道服的少年烏黑的眼睛瞪了眼還在蹦蹦跳跳的師弟:“真是胡鬧!此處仙氣繚繞,哪來什麽妖怪?都是些無害的靈獸罷了。”  “嘿嘿,師兄說的是!不過這個洞生的如此明顯,想必也沒有什麽……靈獸,靈獸能掉下去,咦,裏麵好像真有什麽東西。”  洞兩旁的稻草被撥開,它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兩個小小腦袋,其中穿著紫色衣服的少年靜靜的看著他,然後彎下腰,伸直手,小心翼翼的將它從洞裏抱了出來。  恩公。    第3章    因為之前凍了一夜,就算是被恩公溫暖的手抱著,它仍是忍不住瑟瑟發抖,恩公的膚色很白,漆黑的眼睛一如點墨,正略帶思索的看著它。  在感激的同時,它也沒有忽略恩公和他師弟的裝扮,二人皆是紫色的道袍,不過師弟的衣服的顏色淺了許多,還有些偏藍,但是在他們的袖口上端端正正的繡了個八卦,出於妖物的本能,它見著這些的太極八卦就覺得渾身犯怵。  深黑冰冷的眼眸掃過它的天靈蓋忽然一頓,它的肩膀也瞬間縮了一下。  天靈蓋那兒正藏著自己好不容易連成的一點結晶……難道被恩公看出來自己是隻妖精?它下意識的抖的更加厲害,就連頭上的幾根呆毛都跟著顫抖起來。  恩公似乎注意到它的不安,原本冷硬的神色忽然一收,漂亮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端肅,隻是右手慢慢的向前移了移自上而下的順起了它的毛。  它小心翼翼的又滿懷感激的看了恩公一眼,恩公俊秀的眉目也柔和了不少,他低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講給自己聽一般:“是個妖就是個妖吧。”  它兩個柔軟的耳朵動了動。  恩公身後的師弟時不時湊過來想要看看他,幾次都被恩公擋住,小師弟有些不高興的翹起嘴巴,恩公又開口道:“青崖,莫要胡鬧,它有傷在身,經不起的你的折騰。”  “……師兄!我就想看看它啊,對了,師兄你不是想把它帶回觀裏吧?”  摸著呆毛的手停了停,纖長的脖子輕輕一轉,側過頭看向自己的師弟:“是有如何?”  “哎呀!”小小的少年急的直跳腳:“師兄,萬一真是這樣,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你想,師傅生平最討厭這些不幹淨的東西,被師傅發現了,這個小東西自己會沒命,就連師兄你也逃不過師傅的責罰……”  長長的手指忽然豎在了青崖的一張一合的唇邊,青崖一愣,便看到自己的師兄一手抱著小白虎,背對著他,身形筆直如鬆,隻是空閑的手臂向後伸到了他的麵前,做出一個讓他噤聲的姿勢。  “……唔?師兄?怎麽了?遇到妖怪了?”他歪著腦袋看著前頭的漂亮嚴肅的少年,有些不解的小聲問道。  少年麵無表情的說道:“沒什麽,隻是你太吵了。”  “喂!!”若不是看在這個混蛋是自己師兄的緣故,他早就張嘴開罵了,青崖氣呼呼的拽住了眼前的袖子,瞪著袖子的主人道:“師兄,你居然我吵?我不是為你好……”  “噓。”纖秀的眉毛一挑。  “……?”突然被惡劣的師兄施了噤聲術的小小少年有些生氣的向前衝了幾步猛地跨到了師兄麵前,卻愣住了。  雪後的陽光透出樹枝,照在那張俊秀逼人的臉上,讓他有些愣神。  師兄一向冷漠嚴肅的冷上居然流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注意到自己小師弟的眼神便轉頭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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