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主你……”寒冽行愣住,望著佰仟雲眼中翻滾的淚光,還有一臉的懇切: “此事過於重大,靈主當與族長商議方為妥當。老夫對此,無能為力,不……老夫感念靈主恩情,能將我弟寒徹之魂帶回,靈源之事,自有因緣,望靈主盡早將其取回。”


    “取不回了!”佰仟雲說道:“仟雲望寒爺爺體諒,我意已決,他聖花中靈源,已經被我替換掉了!此事與我而言至關重要,還望寒爺爺能成全我!”說罷朝著寒冽行一拜。


    “靈主這是……你要折煞老夫嗎!”寒冽行慌忙起身,將佰仟雲扶起:“靈主既然心意已定,老夫無話可說,靈主可知,此舉亦然違背常規,族長斷不會答應!”


    “我知道,寒爺爺,寒徹作為寒氏聖子,天資卓絕,寒氏一族,對我靈族功勞甚大。我既是聖女,那便要有聖女的決斷和擔當,此事我心裏有數!”


    聖堂之上,寒冽行回過神來,看著跪地的佰仟雲,暗自感歎,這個女子,比起她的母親,甚至比起史上記載的很多位聖女,顯得那麽不同,她天資如此清奇,輕鬆突破清明,身上的那股倔強的力量,敢於質疑和挑戰先人族規,以及懂得顧全大局的籌劃,就這份膽識和擔當,異於常人,讓人心生敬佩。何謂清明,或許她早已勘破,儼然通曉於大局之外了吧!


    寒冽行替佰仟雲說話,也不單是感恩與她對寒氏聖子的情誼,而是隨心而行,覺得佰仟雲所言,並非沒有道理,見眾人皆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眼神一凝,麵色不改:“老夫並非說客,靈主所言,讓老夫感同身受。我寒氏曆來擅長鍛造煉製靈器,也從不煉製重複之物,所煉之器,皆各有所長,作用不同,功能不一,靠的便是不斷的創新改變,最忌千篇一律,墨守成規。很多的靈器,都是在打破常規之中所得,靈器皆如是,人也亦然,若是這世間之人,都是一個樣子,一種性情,那無異於行屍走肉,毫無生機可言。”


    眾人聽了,均低頭沉吟不語。


    玉薄然表情變幻不定,寒冽行今日的言行,倒是讓他對這個冷麵無情的老頭有些刮目相看。


    他看了看地上的佰仟雲,又看了看其他的兩位長老,二人均是垂頭不語,玉薄然暗暗搖頭,這丫頭的心,也真是太大了,不發落她也就罷了,她該偷著樂才是,沒料到她會來這麽一出,生生將此事演變至此,看那寒老頭的表現,定是這丫頭暗地裏動了什麽手腳。


    雲幕塵對寒冽行的話也深有同感,回頭看了看他的爺爺,那雲蕭瑟似乎不為所動,於是便開口說道:“寒長老所言,幕塵深有體會,雲氏世代西醫,雖醫理有規律所循,可藥理卻是變化萬千,若是一味地按照常規入藥醫治,也難免會有隻察於表,不明於裏的誤診,許多疑難雜症,尤無跡可尋,無書可考,用藥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所以也是需要不斷探索的。幕塵以為,規矩法度,就如對症下藥一般,沒有對錯,隻有合適與否。望族長與眾位長老、前輩三思。斷然依照族規,定了靈主之罪事小,可靈族因此帶來的後果,卻是要所有人一起去承擔的。”


    眾人齊齊一震,雲幕塵的話並非危言聳聽,五十萬年才轉世的聖靈,若是貿然處置了,勢必會改變整個靈族的局麵和命運。


    玉薄然陷入沉思,當初若不是自己以族規恐嚇,那麽玉紫芯的命運,會不會也不會如此淒慘,他不明之間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她的女兒入三界不敢回,定是怕受那族規所罰,雲幕塵說話的時候,看了佰仟雲一眼,玉薄然心裏一陣寒栗,這丫頭的性情,如此剛烈,照她那意思,三月之後,勢必要重返三界,與那炫月雙宿雙棲,如今大張旗鼓的要改規換製,若是失敗,以她的德行,不鬧個天翻地覆,怎肯罷休?那炫月的身份,別人不知,玉薄然卻是清清楚楚,加之佰仟雲手中聖蓮印記,與書中記載的五十萬年前的那位聖女別無二致,兩人輪回轉世,糾葛數十萬年不休,若是當年情景再現,必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兩敗俱傷的局麵。


    玉薄然頓了頓神,心裏已有了計較,望著地上四人:“你們先起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篡改舊製,也不是你佰仟雲一人說了算的。就算寒長老支持,沒有其他長老的首肯,以及眾位掌事的同意,也是斷不可行的。”說罷看了看雲蕭瑟和風鳴和:“不知道二位有何高見?”


    風鳴和雖是族中長老,可也是玉薄然的靈侍,二人心意相通,自然知道玉薄然所想,便起身上前,將佰仟雲扶起,其餘三人也隨著站了起來。


    風鳴和環視四周,定定說道:“族長,諸位長老管事,老夫一介武夫,不擅研法製族規,我風氏一族,守護靈界,世代侍奉聖子聖女。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個道理我懂,可兩情相悅之事,又豈有規矩可區,對錯可言?老夫慚愧,說起來我風氏也曾有不孝子違反族規,與他族通婚之例,按律已受嚴懲,我本無話可說,可是……”


    風鳴和忽然聲音哽咽,望著風俏言:“我每每看著這個孩子,便心如刀絞,也會不停的問自己,是否有錯?逼得她狐族的母親跳崖而亡,我親自將自己的兒子,抽去靈源,斷其筋脈,讓他永遠無法習武,甚至無力握劍。現如今又看著這個孩子,她與她的母親,長得如此相似。大義滅親,守住了靈族的規矩,卻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家,個中滋味,不知諸位能否體會!我風鳴和一世,對族長或是對靈族,問心無愧。可唯獨對自己的子女,卻是萬般愧疚!”


    第165章 改立新製


    風鳴和情緒漸漸激動,此刻的風俏言,已經是驚愕不已,睜大眼睛望著風鳴和,又向自己站立一旁的父親望去,那男人臉色暗沉,緊咬雙唇,眸子含淚別過了臉去。


    佰仟雲也同樣吃驚不已,原來就覺得風俏言與眾不同,戲稱她小狐狸,可沒有想到,她真的是狐族後代,這事從未聽人說過,也沒人問過。


    今日風鳴和一語道出其中緣由,才知道風氏之子,也曾暗自入世。不僅如此,竟然還是和一個狐族女子,想必是不顧族規,將那女子帶至靈族,才釀下如此悲劇。


    佰仟雲扶住有些發抖的風俏言,靈識傳話:“小乖,你沒事吧!”


    風俏言點點頭,垂頭望著地麵不語,光潔的石地上,一滴滴淚珠落在她的腳邊。


    佰仟雲心裏一痛,抬頭環視四周,厲目說道:“今日之事,我不管各位長老是何意見,靈族與三界通婚之事,那令人發指的懲戒之法,一定要改,若是兩情相悅,可自行離開靈族,削其靈籍,絕不能再抽源斷脈,相逼致死!”


    佰仟雲的話堅毅果斷,堂中竟無一人反駁,頓時鴉雀無聲,麵麵相覷,望著玉薄然,隻見他眉宇漸鬆,望著風鳴和,眼中悲切:“我竟不知,有此等事情,你當初為何不稟明於我,我定不會讓你如此決斷!”


    “族長!”風鳴和忽然跪在地上:“鳴和不讓族長知曉,便是不想族長為難。族規森嚴,我又是掌罰之人,此事我自有決斷,不曾後悔!”說罷看看風俏言,又看了看佰仟雲:“今日靈主如此提議,老身不想後輩重蹈覆轍,再生悲劇,望族長看在靈主,以及聖女紫芯的份上,考慮一下靈主的提議。”


    玉薄然從座上起身,大步上前將風鳴和扶起,心中憐憫,語氣責怪:“你啊你!行事太過剛直了。”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雲蕭瑟:“雲長老,靈主之言,你以為如何?靈族法典皆是雲氏所修,這方麵你比我們都有發言權。”


    雲蕭瑟表情一怔,望著眾人,形勢一目了然,他看了看雲幕塵,心裏升起一絲酸楚,臉上閃過一抹不察的苦笑,輕歎一聲說道:“靈主既是已有定奪,族長不反對,諸位長老掌事也無異議的話,老夫自然無話可說。”


    “諸位掌事,可還有異議?”玉薄然聽了雲蕭瑟之言,暗自滿意,轉向堂中,向其他人問詢道。


    “在下均無異議!”所有人齊齊回答。


    玉薄然點點頭,表情平靜,接著說道:“既是如此,那邊勞煩雲長老,按靈主所言,修訂新製吧!”


    雲蕭瑟點頭領命,雲幕塵也輕拭額間汗珠,麵色漸漸輕鬆釋然。


    “等一下,雲爺爺!”佰仟雲上前望著雲蕭瑟:“既然是要重修新製,那我還想加一條!”


    玉薄然眼睛一閉,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叫她姑奶奶,不會見好就收嗎?


    今日一鬧,能換來如此結果,已經是萬幸了,她還得寸進尺,意欲何為?


    眾人剛才曆經一番跌宕起伏,峰回路轉,早已一個個心揪在嗓子眼,本以為聖靈佰仟雲今日難逃一罰。誰知違反族規之事,不知不覺演變成了改舊立新,所有人的焦點又都放在去考量那舊製是否適宜上麵,若是舊製不存,那佰仟雲也就沒有過錯,順理成章便免了處罰,聰慧之人暗歎這一招暗渡陳倉用得精巧,也對那新製建立充滿了莫名的期待。


    本以為事情已經近乎圓滿,可佰仟雲突然又跳了出來,似乎還有後話,於是眾人一顆心又懸了起來,靜聽下文。


    “諸位可知,我為何能突破心經,通曉清明嗎?”佰仟雲望著眾人,問道。


    自然無人得知,有些人搖了搖頭,想知道佰仟雲接下來會說什麽。


    “聖女心經,一共十九層,分別是:覺知、起心、動念、普濟、通達、四無 ( 無我、無極、無為、無間、) 然後是洗塵、三問(問心、問道、問物),接著是千境、萬象、禦物、淨世,最後是通曉及清明!我想在座各位,除了我,沒有一人能明白這其中奧義吧!”


    這是什麽廢話?


    玉薄然白眼一翻,這死丫頭在臭顯擺什麽啊!別說在場的人,這五十萬年來,天下就無一人能明白,自己哪怕曾經身為聖子,也是難以將那心經融會貫通的。


    佰仟雲接著說道:“這心經十層之前,還尚易突破,可洗塵過後,便很難再有所進,尤其是到了十五層,我相信這靈族史上,能突破的沒有幾人。這麽說吧,若是能過了淨世,那後麵的通曉清明便是必然,大家可知是何原因?”


    眾人照舊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玉薄然老臉一捂,這臉皮厚的絕對不是遺傳自己,可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


    佰仟雲不緊不慢,若是要引出她後麵想說的話,那便要先吸引大家的好奇心,而最能讓人興致盎然的,無外乎是這幾十萬年難遇的心經登頂之事。


    一如她所料,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睜大眼睛,期待她的下文。


    於是淺淺一笑,望著雲蕭瑟,繼續說道:“雲長老若是有興趣,不妨去查閱一番,我靈族史上,但凡心經能登頂清明之聖子聖女,我敢斷定,他們一定都曾涉足三界。而且我敢斷言,心經中的淨世一層,在靈族是萬萬無法突破的,靈族靈氣充盈,純淨無比,別說邪氣怨靈,甚至連一個外族都沒有,淨無可淨。我也是因為機緣巧合,在一封閉的密洞之中,與數以萬計的怨靈為伴,為了脫身將其淨化,陰差陽錯,才得以突破,由此可見,三界與靈族而言,並非虎狼之地,而是寶地。”


    眾人深目結舌,佰仟雲的所說的心經,堂中之人自然知道,十九層心經之名,也都有所耳聞,可從未有人,去想過這個問題。尤其是玉薄然,聞言更是渾身一怔,腦子恍然,卻又矛盾,先祖創立心經,既然要行遍三界,才可將其突破登頂,那又為何要立下靈族不入世的規矩呢?


    “諸位也許不信,也許會覺得心經本身,便是自相矛盾。但是我相信一疏靈女,在創立心經之時,必是遍臨過三界的,至於後麵為何立下靈族不入世的規矩,想必有她的理由,後人也無法考證。我想說的是,既然管不住靈族之人的好奇之心,偷偷跑去三界,何不如開放靈門,讓他們一探究竟,比如一年一次,三日為限,地點可以選在蓮繪島,也可以帶上靈族之物,易換那三界之物,交流通貨,不是更好?”


    玉薄然腹誹:整個靈族就你好奇心最重,就你想去。


    眾人一臉愕然。


    唯有雲氏長老雲蕭瑟,卻是若有所思,蹙眉凝目:“靈主此想法,靈族史上並非首次,據史料記載,靈族就曾經開過靈門,也是在蓮繪島,形式與靈主所言甚為相似。至今那蓮繪島,仍舊殘留了不少當年靈族留下的物件,可不知為何,後麵便斷了,不再開啟靈門,許是發生了什麽事。”


    “長老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許是那三界之君混戰,天下蒼夷,屍橫遍野,以至天象異變,晝夜顛倒,河水上流的亂世吧,那也是幾百萬年前的事情了。靈族不得已參與到三界的戰爭中,當時的聖子為恢複世間秩序,不惜耗費大量修為,重鑄萬象,舍身而亡。據記載,那位聖子也是突破清明之人,心思細膩,想法清奇,就是他開創了靈族入世同三界交流的先河,他身隕後,靈族人心戚戚,後麵的聖子也就關閉了靈門,再不開啟,不僅如此,還重懲越界之人。”


    “我明白了!”佰仟雲接過玉薄然的話說道:“可惜生不同時,不然我得好好向這位聖子前輩討教一番,他心懷大義,悲憫天下,亦然領悟了靈族存在的精髓所在。生死皆有命數,生死之間方顯價值。我靈族的使命,從一開始便是如此,雖身在三界之外,卻將三界守護在內,既然有逆天的能耐,便要有濟世的擔當和責任。若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固步自封,隻求安居樂業,不問世事,那便有違了先祖創立靈界的初衷。更年換代,此一時彼一時,我作為靈族聖女,也要有此覺悟,不能置身事外,視三界經年戰亂、滿目蒼夷於不顧。不僅是我,諸位族人亦然如是,就算沒有守護之力,也要有守護之心,入世之事既有先例,那我便遵循,不擾亂三界規律,隻開一個窗口,讓族人能一窺三界民生,心懷悲憫,感同身受!”


    第166章 翟陽公主


    如若是心經大成歸靈的佰仟雲,讓玉薄然覺得有些變化。


    那此刻的佰仟雲,足以他大吃一驚,判若兩人。


    這孩子目光堅定,振振有詞的模樣,讓他有些恍惚,而環顧四周,居然無一人反駁,無不震懾於她的淩厲威嚴之下,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讓你不知不覺,願意去相信她的話。


    於是,在佰仟雲不容置疑的強硬態度下,眾人皆無異議,一並通過了佰仟雲的決意。


    由雲氏主編,諸位長老參謀,重新著手開始修改靈族舊製。


    在此期間,佰仟雲還多次造訪雲家,與雲蕭瑟和雲幕塵認真探討新製細節,其嚴謹細致的態度也讓二人刮目相看。


    魔界紫芯斎院子裏,一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從靈蓮中走出的女子,身著淺荷色衣裙,清新脫俗,麵容嬌美,一雙大眼睛打量周圍,看到墨子舟時,杏眼圓睜閃出喜悅光芒:“子舟哥哥!”


    墨子舟表情驚異,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你是……?”


    翟曦也嚇了個夠嗆,麵色大變,指著她:“你是何人?翟陽呢?”


    女子盈盈一下,朝翟曦一禮:“兄長,我就是小陽!”


    “哈?”翟曦盯著女子,雖為女兒之相,可眉宇間,仍殘留了些翟陽的影子,尤其是那靈動的的眼睛,還有那笑容,分明就是翟陽,可又比以前的翟陽多了俏麗和柔美。翟曦心裏一沉:“怎麽會這樣?這佰仟雲搞什麽,居然把你變成了個女子!”


    “是我讓雲姐姐這麽做的。”翟陽眉頭一揚,對著墨子舟笑道:“子舟哥哥,我好看吧!”


    墨子舟似乎還沒回過神,隻是無意識的點點頭,一時竟不知是該看或是不看她。


    “難怪那女人讓我為你重新取名,我還疑惑,現在知道了。你說你,好好的男子不做,為何要做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麽?”翟曦有些不悅,皺眉看著翟陽說道。


    翟陽不以為然:“刀靈本就沒有性別之分,我想做女子怎麽了?這是我的自由。”說罷抬起手,輕盈的轉了一圈,朝那水麵照了照自己的麵容,十分滿意!


    翟曦搖搖頭,不可救藥的看著翟陽,一臉的不屑和鄙夷。


    翟陽視而不見,走向墨子舟:“子舟哥哥,你也覺得我胡鬧嗎?”


    墨子舟回了回神,笑著對翟陽說道:“你自己喜歡便好!隻是仟雲交代我為你取名之事,恐怕那些名字都不適合你了!”


    “不用改名字,我還是叫翟陽,這個名字,是父親當初為我取的,我挺喜歡,習慣了!”翟陽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院子不錯,以後我便住這了!”


    “想都別想!”翟曦大聲說道:“滾回你自己的寢殿去住。”


    “為什麽啊?”翟陽嘟著嘴,朝翟曦撒嬌:“這個院子明明空著,憑什麽不給我住啊,難不成你還想等著雲姐姐回來啊!”


    翟曦表情一怔,被翟陽嬌嗔的樣子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是不習慣,蹙眉說道:“我還是無法接受,你這幾天別在我麵前晃,我怕忍不住會揍你。” 說罷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邊走邊搖頭。


    魔界二殿下重生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天下議論紛紛,而笑談最多的是,那重生的二殿下,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而且不改姓名,仍喚翟陽。


    於是人們又開始對這個叫翟陽的女子好奇不已,有的說她雖作女子,卻還是男兒長相,粗陋,也有的說她花容月貌,美豔無比。


    縱使那魔君翟曦有多抵觸,還是在魔宮舉辦了宴席,在全族的見證下,正式給了翟陽魔族公主的名分。


    可那翟陽公主還是不改頑劣的脾性,沒在魔界呆兩天,便纏著那司音之仙墨子舟去了天庭,天宮之人見了,也都掩麵而笑,那翟陽毫不在意。墨子舟也未見不耐之色,對她耐心教導,禮節儀態,言行舉止,梳妝打扮一樣不落。


    那翟陽性子雖野,作為女子竟然學得十分認真。


    可沒多久,便被翟曦抓了回去,說是魔族公主久居天庭不妥,更何況是與一男子朝夕相對。


    那翟陽萬般不樂意,可迫於魔君翟曦的威嚴,隻好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去: “子舟哥哥,你可記得要來魔界看我啊!”


    墨子舟微笑著點頭。


    翟曦見了更是氣不打出一處來,拎了那翟陽的衣領便走。


    回到魔界,翟陽一臉不悅:“兄長,你不能再這樣對我了!”


    “我該如何對你?”翟曦嚴厲喝道:“以前你與他混我不說你,那是因為你是男子。可如今,你是魔族……咳咳......公主,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知道現在外麵都是如何議論你們的嗎?你還以為自己是男人啊,整天呆在那墨子舟的庭院裏,不知羞恥!”


    翟陽眼眶泛紅忿忿說道:“我是女子又如何!我就是為了和子舟哥哥在一起,才化著女子的。我不管別人怎麽說,子舟哥哥是我見過最好的男子,我就想陪著他,我不管!”


    翟曦聞言一臉驚愕,半天回不了神,指著翟陽:“你……你對墨子舟,你…… 噫……!”翟曦一哆嗦,焦頭爛額:“我管不了你,我就讓一個人來收拾你,讓你知道身為魔族公主,要有什麽樣的覺悟!……不對,那個人,似乎也沒有這種覺悟!” 無奈的看著翟陽,語重心長:“你既心儀墨子舟,可你知道人家心裏怎麽想嗎?”


    “我知道!”翟陽仰頭說道:“子舟哥哥重情重義,以前他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可惜紅顏薄命,天人永隔。後來他遇見了雲姐姐,我猜他心裏,便將那個叫讓顏的女子慢慢放下了,子舟哥哥深藏不露的心思裏,我知道有誰。我相信隻要我對他好,他就能放下過往,子舟哥哥前世如此坎坷慘烈,如今仍舊孤身一人,呆在那人情涼薄天宮,我想陪伴他,同他說話,聽他撫琴,伴他看花開花落。你別把我想得太不堪,我對子舟哥哥,一直都是尊重仰慕而已,定不會讓他有絲毫的尷尬和不適。”


    翟曦怔住了,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眼前的翟陽,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從此以後,他恐怕真的要把她當著一個女子,或是妹妹,去看待了。


    紫荊峰上。


    “你竟然開始親自給弟子授課了!”淩霧不可思議的對炫月說道,要知道這些事一直都是莫煙在做,可最近炫月也不知道怎麽了,不僅攬過了門派許多的事務,還主動每日開始給弟子授課。


    “嗯!”炫月淡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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