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言跟鄭錚的關係其實是矛盾的,兩個人都自詡褚小悠的監護人,但又同時希望對方對褚小悠好,但對比翁婿關係,他們又有一層血緣的隔閡。


    如果不是因為褚小悠,這兩人碰見肯定誰都不會給誰麵子,但因為褚小悠鄭錚不得不破天荒對林近言說了聲見諒,林近言不得不跟鄭錚談談。


    林近言跟林近誌商量好了,為了褚小悠這次他得裝黑臉,把鄭錚的打算摸得清清楚楚,可鄭錚往沙發上那麽一坐,林近言就感覺自己矮了一截。


    僅憑一個動作就搶走了主動權,鄭錚望著林近言說:“褚小悠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林近言沒想到他問這個,但從容以對:“小悠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這間屋子了,你也知道他平時就不敢見人,懷孕讓他精神很緊繃。”


    “這個問題我來就解決了。”鄭錚這點很自信。


    林近言心底冷笑一聲,他不信鄭錚對褚小悠懷孕無動於衷,一個正常人看到雙性人懷了自己孩子都會害怕。也許鄭錚現在還在幻想有個兒子不錯,但知道了孩子可能是畸形兒,天生愚還會這麽冷靜?


    林近言決定把黑臉唱到底:“還有一點,他唐氏篩查結果為高危,也就是說他有可能生出個畸形兒。”


    “哦。”鄭錚無所謂。


    其實他到現在對這個孩子並沒有多大感覺,隻要褚小悠安全,如果褚小悠在意孩子有問題,缺胳膊少腿都可以手術解決,雙性人出生時手術解決也簡單,愚笨一點更沒關係,好好養著說不定傻的更快樂。


    能不能生孩子,生不生得出健康的孩子,從來都不是鄭錚喜歡不喜歡一個人的考慮條件。


    因為他有強大的條件來扳正後果。


    林近言說:“我知道生下這個孩子你有能力解決,但褚小悠心理狀況不好,到時候孩子出生有問題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所以我希望你幫忙勸小悠做羊膜穿刺,早點確認結果。”


    鄭錚皺了皺眉。


    林近言深深看著鄭錚,他有些了解這人不擅長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的性格了,但是能找到這裏還打算接受懷孕的褚小悠,林近言從他行為就知道這人是喜歡甚至是愛褚小悠的。


    “你了解小悠的性格,我們都希望他越來越快樂,而不是因為身世越來越抑鬱,自卑。”林近言故意頓了一下:“這件事你做的到吧?”


    鄭錚抬眸看他一眼,冷著臉回到房間裏。


    褚小悠還沒醒,可是眉頭卻皺了起來,小臉上異常的痛苦,身體甚至還有些掙紮。


    鄭錚親昵的吻上他的唇,在褚小悠耳邊說:“乖,老公在這兒。”


    褚小悠一向淺眠,這麽一鬧就醒了,他耳邊還是金主低沉的嗓音,小貓睜開略帶水汽跟迷蒙的眼睛看鄭錚,迷糊的撒嬌:“老公,要尿尿。”


    金主呼吸猛頓。


    他真是恨不得……恨不得就這麽插進褚小悠全是液體的下麵,讓小貓爽的無法自控,哭成個破娃娃。


    可現在褚小悠身體不允許,他隻能狠狠親了人幾下,內心猖狂動作小心的把人抱到浴室,褚小悠這會已經完全清醒了,紅著臉讓鄭錚出去。鄭錚卻咬他耳朵一下:“再趕,我就幫你把尿了。”


    褚小悠愛嬌的後躲,腦海裏想起那次被懲罰,感覺尿意都到尖上了,夾緊腿反而特別難受。鄭錚笑了一聲,替他脫下褲子,又哄著他坐在馬桶上,一邊放水,一邊深吻他,讓他尿尿。


    畢竟太丟臉了,褚小悠開頭還羞憤的夾緊下麵,就是不,可是隨著金主的逗弄,小貓顫顫巍巍的繳械了。


    一會,金主感覺褚小悠緊繃的身體放鬆了,扯了點紙在手上,望著褚小悠邪笑:“要不要老公幫你擦幹淨?”


    褚小悠驀然瞪大貓眼:“你你你你、你、你滾。”


    鄭錚好笑:“害羞什麽,小時候被擦過吧?還記得被手指碰那裏的感覺麽?”


    還記得個鬼啊,褚小悠回憶起的都是鄭錚替他口的滋味,替他開拓的滋味,感覺身體越來越蕩了,好想把自己遞到鄭錚嘴裏讓他打開花瓣。


    不行。


    “鄭先生,我……”褚小悠麵紅耳赤,覺得自己的話難以啟齒,尤其在這種情況下,他語氣軟綿綿的:“我跟你不是包養關係了,你要尊重我。”


    鄭錚笑的更厲害了,半哄半騙:“夫妻之間也要情趣啊。”


    聽到夫妻兩字,褚小悠耳尖微微紅了,他想著自己也是老公,本來就不強硬的姿態變得楚楚可憐,身上媚氣妖嬈,跟藤蔓一樣纏在金主身上,由著金主把他當嬰兒一樣擦他的小花,帶著他洗澡,手指肆意弄他。


    褚小悠好舒服。


    霧氣彌漫的時候,褚小悠嬌媚的站都站不穩了,雙腿發軟:“鄭先生,想要。”


    金主眸光黑沉沉的看著他,在褚小悠耳邊溫柔的說:“那貓咪去做檢查?”


    褚小悠突然清醒,別過頭不理他。


    原來金主不是跟他玩情趣,是要他臣服。


    “嗯?”鄭錚手指擠進去。


    褚小悠口嫌體直,自己身體微微下沉,含的更舒服了點才倔著嘴說:“不就是手指嘛,網上多的是,想要多大的都有。”


    “胡說什麽!”鄭錚眸色一冷,他知道以往的這招沒用了,也不罵褚小悠胡說,幹脆的插了進去。


    小悠貓咪炸毛般啊啊啊亂叫。


    鄭錚頭一次幹這事的時候一臉狠戾,神色陰暗:“我早就說過你,包括你自己,除了我其他任何東西碰你了,我他媽就弄死你!”


    褚小悠哭了,他覺得鄭錚不講道理,上次還拿電線嚇他來的,他就說說。


    他不想去檢查嘛。


    可很快褚小悠就浪裏翻滾,毫無理智,由著金主愛他。金主這次折騰的並不厲害,畢竟褚小悠懷孕了不能有太大刺激,可是褚小悠簡直翻了天,跟金主做完後小家夥黏黏糊糊的,又撒嬌又裝哭的想要再愛愛。鄭錚黑著臉沒給,連手槍都不讓褚小悠幫忙,自己躲著去的。


    褚小悠身體裏還在發著抖,咬著指甲等金主出來。


    他知道金主的意思,他要是不答應去做檢查金主肯定會每天變著方折騰他。可褚小悠這會還有點應付不了這件事。


    等金主出來,褚小悠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了,看見他一雙貓眼立刻全是你過來的熱情。金主被褚小悠勾的眼睛一眯,頭一次覺得他該離這隻貓遠點。


    褚小悠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開心的說:“鄭先生,寶寶在動,你要不要聽聽?”


    他的想法很簡單,寶寶是他跟金主的,金主應該跟他一樣天性就喜歡寶寶。


    鄭錚卻對小孩沒啥興趣,配合褚小悠蹲在他身前聽了會,除了感覺到肚子裏有個淘氣鬼之外,他沒別的感想。


    褚小悠期待的看他:“是不是很感動,很愛他?”


    鄭錚起身坐到他身邊,覺得褚小悠揣個個炸藥包在肚子裏肯定很不舒服:“有辦法讓他消停嗎?”


    褚小悠:……


    小貓有點怒了:“你根本不愛他,幹嘛要我去檢查?”


    鄭錚隨口接他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甜言蜜語:“那我不是愛你麽?”


    褚小悠眼睛一亮,臉變得紅紅的,毛腦袋蹭到金主懷裏,輕輕撒嬌:“我感覺他很健康,不需要去檢查,而且人家檢查都是為了有問題打掉孩子,我又不能打。”


    “我們別檢查了好不好?”


    金主了解褚小悠。


    褚小悠不算蠢,但沒有心機,也乖乖的,金主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除了為色所迷,褚小悠身上還有一種詭異的幹淨感,仿佛這小孩就是個小天使。


    相處之後他才漸漸認識到褚小悠真的啥都不懂,因為跟人群接觸的極少,他對性一無所知,對人性更是一知半解,他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小貓,懵懂的走出來,然後看到對他好的人,就乖乖的伸出腦袋蹭蹭主人。


    貓科動物很會撒嬌,有些也超級黏人,可是貓科動物同樣是天生的獵手,比起狗來,小貓經過幾千年的馴化還是天生的獵手,偶爾缺少忠誠。


    就像褚小悠,他的小腦袋全憑小貓的直覺做事。但金主剛剛想了想,褚小悠應該是在知道懷孕的第一時間就打算離開他,後來他讓褚小悠搬到他家裏基本確定關係後,知道他有個“女朋友”,也不過一夜就決定離開他。


    就連當初他讓趙辛德提出包養,褚小悠思考都不超過二十秒。


    褚小悠很少迷惘,可能他的腦袋隻裝得下一個目標,一旦確定了目標就趕忙去做。


    可褚小悠這次麵對不了了,他不能麵對自己懷上畸形的事實。這件事越拖越久,褚小悠隻會越來越沒自信,越來越懷疑自己。


    或者說,這個肚子裏的孩子重要性遠超於他,甚至遠超褚小悠自己本身。


    金主心裏淡淡不悅,但為了褚小悠還是壓抑住這種對孩子的不喜歡,親著小貓說:“乖,早點確認,如果小孩子有問題,我們就把最好的醫生請來,幫他渡過人生第一個難關。”


    褚小悠沉默一會,低著腦袋眼淚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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