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邵墨琛背一僵。


    白澤眯了眯鳳眼,“我了解你如同你了解我。”


    邵墨琛仔細打量了他一下,“那你是不是也有事瞞著我。”


    白澤:“……”


    白澤慢吞吞地“哦”了一聲,越過他上了樓梯,“好吧,你沒有事情瞞著我。”


    邵墨琛哭笑不得地追上去,“寶貝,你這是此地無銀啊。”


    “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邵墨琛眉頭一挑,決定是時候振振夫綱了。


    “啊!放我下來。”


    邵墨琛一個攔腰將白澤打橫抱起。


    “幹嘛?”白澤掛在他的脖子上一臉冷靜。


    “問不膩嗎?”


    “不膩。”白澤也忍不住笑了。


    “那測一測我們之間的負距離?”


    白澤邊笑邊躲,“…警察蜀黍,這裏有人耍流氓。”


    邵墨琛把懷裏的人扔到床上,欺身壓了上去,“警察叔叔在這裏。”


    他下半年敲定了一部現代諜戰片,他出演男主角,一個因為內部權力鬥爭從安全機關退下來的警察,再次意外地卷進了國際諜報爭端之中。


    此時房間內笑鬧不斷,春意盎然。


    至於黑料?大概是沒有人有空去管了。


    ***


    幾方鎮壓下,許成昱終究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但不得不說,群眾對邵墨琛的私生活也因為接連幾篇的報道再一次湧起了濃厚的興趣。


    莫旭接記者電話都接到手軟了。


    就是幾句話翻來覆去的叨咕——


    “邵墨琛和白澤沒有不正當的關係。”


    “邵墨琛和他愛人感情很好。”


    “是的,他們結婚十多年了。”


    “沒有孩子,難道您認為結婚就是為了孩子嗎?”


    “性向?邵墨琛一向致力於婚姻平權運動,無論異性戀,同性戀,雙性戀都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有權利在陽光下享受他人的祝福,不是嗎?”


    ……


    “叔,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呀。”莫梓萱聳聳肩。


    莫旭翻了一個白眼,“他們是合法同居,有證駕駛。這怎麽是不正當的關係?”


    莫梓萱:“……”還真的沒毛病。


    半個小時候,風波的主人公給他拿過來一遝資料。


    莫旭翻了翻,又翻了翻,最後不死心地又仔細看了看股東組成人員。


    “怎麽了?”邵墨琛疑惑道:“你有25%股權,蘇騫有15%的股權,合同不是這麽簽的嗎?”


    “不是這個問題!”莫旭眉頭簡直要夾死一隻蒼蠅了,“白澤呢?”


    邵墨琛恍然大悟,“我和白澤商量的結果,還是他不出麵,畢竟他是個導演,我也希望他能拍自己想拍的電影,用自己想用的人。工作室還是要簽新人的,你說到時候如果有人去競爭角色,白澤如果不想用,是刷也不是不刷也不是。就算工作室的演員明事理,別人也會說他選角不公。”頓了頓又道:“他不是明麵上的老板,總歸要更自由一些。”他希望他的白澤能在天空中翱翔,而不是被束縛住羽翼。


    “你們不公開?”莫旭以為他們做這麽多鋪墊,是希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公開彼此的關係。


    “你怎麽會這麽想?”一時間邵墨琛也鬧不明白莫旭的腦回路了。


    “不是,如果你們公開,那也沒有區別啊。別人總是會說的。”


    邵墨琛聳聳肩,語氣有些嘲諷,“當然不一樣,那些記者會相信我們情比金堅?你放心,如果我們真的公開,估計分手的新聞就開始層出不窮了。”大概這就是人們的心理,曖昧時希望你公布戀情,隻為了證明原來我們都是對的。等你們真是公開的時候,又開始揣測其實你們暗地裏是不是有了矛盾有了分歧,結婚後又猜測你們誰出軌了誰離婚了。這大概就是一種狗仔心理,在這種全民狗仔的年代,邵墨琛對人們對八卦隱私的探究心理揣摩得很透徹。


    莫旭終於看懂他想做什麽了,“所以,你們倆一開始就隻是打算把位置定位到曖昧上?隻是為了公開的給大家喂狗糧?”


    “不,我們的目標更高遠一點,你說,國民cp怎麽樣?”邵墨琛低笑,想起了還睡在被窩裏的那人,眼底一片溫柔。


    莫旭:“……”他開始同情起這些記者們了,一定會被溜得團團轉的。


    話題轉回到股東身上,莫旭再次勸他,“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萬一你真有個什麽事,到時候這些股權……”他不太清楚邵墨琛家庭的狀況,就怕到時候會生出什麽事端。


    “不會有問題的。”邵墨琛輕描淡寫道:“我的遺囑公證過的,上麵寫得很清楚,我所有的財產在我死亡後都由白澤繼承。”而白澤自然會幫他贍養他們的父母。


    莫旭張大了嘴巴,萬萬沒想到邵墨琛會已經立好了遺囑,而且會寫得這麽毫無保留。


    “你怎麽……”


    “因為那次威亞。”邵墨琛釋然道:“就像你說的,人有旦夕禍福,萬一……我真的沒辦法陪他到老,總也要給他留下一些念想吧。”


    ***


    “你挑一個地方吧。”


    “我挑?”白澤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算是補償你的。”導演搓了搓手掌。


    白澤無語地看他。


    導演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信得過你的眼光。”


    白澤這才低頭看著幾個地點,“這麽壕氣?”


    “沒辦法,我們有金主讚助啊。”導演誇張地歎了口氣。銀明冉出手非常大方,雖說節目組原定計劃也是最後一集定在國外玩。但是銀明冉卻提議說最後兩期的順序換一換,他包攬了所有的出國費用。


    導演舉了舉手讓攝像機運轉起來。


    白澤突然抬頭問他,“我要給邵墨琛的驚喜是在這裏完成嗎?”


    “呃…對。”導演心說怎麽白澤還挺期待的樣子?他計劃中這應該是個惡搞的遊戲,反而有種被喂狗糧的錯覺,恩,一定是個錯覺。


    “那我挑這裏。”白澤修長的指頭點住了一張紙片——


    普羅旺斯。


    還是當地時間的三月二十八日。


    而二十九日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白澤突然笑了,“我可以給你們當導遊。”


    普羅旺斯,沒有比這個再合適他們的地方了。


    ***


    “邵哥,你對這裏很熟啊?”楊煦煦好奇著剛用流利的法語為一個外地遊客指路的邵墨琛。


    邵墨琛一愣,他還真沒注意這點,不過確實沒什麽好瞞的,“恩,挺熟的。”


    “墨琛,我想吃那家手工冰淇淋。”白澤說的是一家百年老店,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隊。


    邵墨琛無奈,“好。”白澤從前天下了飛機就很興奮,也不知道在興奮些什麽?雖然能在紀念日故地重遊他也很開心,但是白澤的表現,總是有些古怪。


    但是哪怕再覺得奇怪,下午他們就要離開普羅旺斯回國舉行工作室的開業典禮了,白澤的這點小愛好他怎麽會不滿足呢?


    楊煦煦幫腔道:“屈老師,我也想吃,你跟邵哥一起去好不好?”


    屈蘭蒼挑起眉毛,眼底寫著求我啊?賄賂我啊。


    楊煦煦:“……”這不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嗎?趁火打劫啊。壞人!


    瞄了一眼邵墨琛,楊煦煦低聲說,“蘭蒼……”


    屈蘭蒼徹底怔住了,眼底湧上了笑意,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楊煦煦頂著通紅的臉,剛要說,“求你”的時候。


    就聽到屈蘭蒼意味不明地扔下一句話,“原來你覺得對我的稱呼會影響你的態度?”


    楊煦煦眨眨眼睛,一臉茫然地目送他離開,半晌回頭問桑琪,“我剛剛說什麽了?”


    桑琪歪頭,笑嘻嘻道:“你叫他——蘭蒼。”


    “啊啊啊啊啊啊!”楊煦煦驚恐地看她,“我真的這麽說了?”


    得到周圍人的點頭後,楊煦煦呆滯了,“我這算不算欺師滅祖?”


    白澤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覺得這姑娘真好玩,“我覺得他應該很高興。”


    “為什麽?”楊煦煦追問道。


    柳蔓菁捏了捏她的臉,“等你臉不紅了我就相信你猜不到。”


    “蔓菁姐!”楊煦煦跺腳,她就是想確認一下,隻不過……一股甜蜜湧上了心頭,她是不是離他並沒有她想的那麽遠?


    ***


    導演看著他們的目的地的薰衣草花海中佇立著一個透明的三角鋼琴,眼皮就一直在跳。


    因為白澤說一切他都搞定了,他也沒有多過問,這個架勢……


    隻可惜除了節目組,其他人都知道要幹什麽,忙碌起來,沒有人有空給他解個惑。


    程誠和銀明冉把香檳玫瑰搭起來的花門安好,柳蔓菁和楊煦煦用紅玫瑰在地上撒出一道紅毯。


    桑琪跑著去拿話筒,一把就被導演揪住了,“這是在幹什麽?”


    “驚喜啊。”桑琪用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他,“ 不是您說的嗎?”


    導演:“……”這確定不是驚嚇嗎?他覺得他需要速效救心丸。


    “白澤呢?”


    “白導?”桑琪想了想,“去換衣服了吧。”


    導演:“……”他的速效救心丸呢?!


    白澤再一出現時是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胸口別了一朵白薔薇。


    導演張大了嘴巴,他隱隱地觸到了某些被忽略了的問題。


    而去買雪糕的邵墨琛自然也飽受考驗,先是衣服被不小心弄髒了,褲子也在推搡中被弄濕了。在熱情的法國人致歉下和屈蘭蒼的推波助瀾下,邵墨琛不得已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


    其實他腦海裏不是沒閃過是不是節目組安排了這些。


    但他關鍵是沒想過屈蘭蒼會這麽無聊。


    於是當他順著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花海時。


    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花海中間,玫瑰紅毯的那端,一襲白色燕尾服的白澤端坐在透明三角鋼琴麵前,指尖一揮,一首曲子便流淌了出來——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雙唇吻我的眼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嘴邊掠過他的笑影


    voilà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這個男人,我屬於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當他擁我入懷


    quil me parle tout bas


    低聲對我說話


    je vois vie en rose


    我看見玫瑰色的人生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他對我說愛的言語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天天有說不完的情話


    et a me fait quelque chose


    這對我來說可不一般


    ll est entré dans mon coe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 bonheur


    流進我心扉


    dont je connais cause


    我清楚它來自何方


    c’est lui pour moi


    這就是你為了我


    moi pour toi


    我為了你


    dans vie


    在生命長河裏


    ll me l’a dit,l’a juré


    他對我這樣說,這樣起誓


    pour vie


    以他的生命


    ……


    — vie en rose,他在船上時說他會唱給他聽。


    邵墨琛最開始隻是期待,卻沒想到真的到來時,他卻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一般。白澤清澈的聲音從他的耳膜流淌而入在心底縈繞。


    屈蘭蒼接過他手裏的冰淇淋,推了推他。


    邵墨琛喉頭發緊,如果是在平時他早就能猜到白澤想做些什麽了,可是此刻,他隻能聽見自己擂得飛快的心跳和白澤改編過動情的歌聲。


    ——“我對他這樣說,這樣起誓。”


    ——“以我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那首玫瑰人生,結尾兩句話是白澤改編過的。白澤唱的是法語,為了省事,我在下麵貼了翻譯。=v=


    快完結了呢。


    嗑糖磕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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