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家發生這麽大事,見他心情也不太好,此時已經喝超量了,我就勸他回家。


    師父也是聽勸,之後我們一同給他送回家中。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今日這頓飯,卻成了那些年我們師徒最後一頓晚餐。


    這件事的動蕩,師父是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包括車子房子,之後拿出所有的積蓄都沒夠。


    最後踏上了遠走他鄉,還債之路。


    也是在十幾年以後,他還清債務後才回來,不過這時的他已經老了。


    但他在我心中,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有著鬥誌的小老頭。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想,這操蛋的人生啊,真是三起三落,不管多大年紀,不分男女老少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想想當初的我,在生意場上是多麽叱吒風雲,之後不到一年賠的毛都不剩。


    在看看現在的師父,努力了半輩子,還不是同樣的結果,甚至比我還慘。


    可是慘歸慘,生活不就是這樣。


    人生更是起起伏伏,我們不求比他人過的好,但一定要比昨天好,活成最真的自己一點點變好,這才是希望。


    邊想邊走,一抬頭來到了店門口,我看著文姐說:“來這幹嘛,不回家睡覺嗎?”


    文姐和藹著說道:“誰知道你咋帶路的,這一路看你沉默不語,也沒打擾你,就跟著唄。”


    我笑了笑,散會!回家睡覺。


    隨後我向另一側轉去,這一轉身差點撞到一人。


    又是祁丹。


    這家夥好像鬼一樣,走路一點聲音不發的嘛,我以為她早就回家了,沒想到還在。


    我驚訝的問:“祁大小姐啥意思,這麽晚了不回家睡覺嗎?”


    她支支吾吾半天,然後說:“那個……那個我頭疼。”


    “我知道你頭疼,可是現在黑天要回家睡覺了,要不你明天再來。”見她欲言又止,我繼續道:“你要不回家就在店裏睡吧!反正在這就不疼了。”


    她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自己可不敢,其實……其實跟著你也不疼,我能不能求你個事,去你家睡一宿。”


    “啥玩意?你要去我家睡?”我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同時心想,為了一個頭疼她就去我家睡,我要是個男的,那她咋辦。


    最主要的是,不是我同不同意的問題,是她老公同不同意,大晚上不回家睡覺,她老公在懷疑她在外邊有人了,那不等著兩口子幹仗麽。


    於是,我想了下說:“不行,你這個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回家去吧,聽話咱明天再來。”


    她還是不走,我走一步她跟一步。


    沒招我隻能停下,然後問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也直白,就一個要求,那就是跟著我到底。


    我挺無奈的,對她說:“想跟著我行,總要給家裏打個招呼吧!不然你老公在以為你被拐賣了。”


    她見我同意了,笑嘻嘻告訴我,她早就和家裏打過招呼了,如果我不同意,她就在我家門口住,不走了。


    我無奈笑了笑,轉身帶著她向家裏走去。


    其實,她這樣的行為比比皆是,這也是出堂弟子在沒走出來之前的一個階段,就是磨人,但這個和磨三關還不同。


    我管這個叫磨師父。


    當然也有出之前不磨人的,出完之後開始發作,總之跑不了這一步。


    她這種算是輕的,至少她不多言不多語,而嚴重的會整天整晚不睡覺,就是找你聊天嘮嗑,甚至他們放個屁都要和你匯報一聲。


    這些年下來,我也是被折磨習慣了。


    沒辦法,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好幹。


    看著我們表麵好像很清閑,殊不知在每個夜晚,都在經曆非常人般的折磨,如果意誌力不堅定,沒準最先瘋掉的那個人就是我。


    由於兩個人一張床的原因,這一晚我也沒睡踏實,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但祁丹卻睡的像死豬一樣,也不知那麽瘦小的身材,為啥鼾聲如雷。


    我心裏這個氣呀!我睡不好你還想睡。


    隨後我俯身過去,兩根手指掐住她的鼻子,隻聽她半天喘不上氣來,接著她朦朧中翻過身來,眼睜睜看著我。


    我關心說道:“寶貝兒,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姐在呢,再厲害的鬼也傷害不了你,放心睡吧!”


    她揉了揉眼睛,笑著對我說:“姐,我沒做噩夢,而且睡得很踏實,還是在你身邊睡有安全感,就是剛剛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尷尬笑了笑,“可能是被蒙住頭了,我平時也總這樣。”


    她點頭,“嗯,可能是吧!”


    聊了兩句後,我們睡意全無,便洗漱出發去店裏。


    祁丹自然而然一同前往,在這期間我和她聊過,想讓她回家上班,或者找個小買賣先幹著,生活總要有經濟來源不是。


    可是這家夥說,他有老公賺錢。


    我說:“那你不能一直待在我這裏,我還能養你不成。”


    她說:“我有老公,他會給我轉錢的。”


    我說:“你家小孩那麽小,你總要帶吧。”


    她說:“我有老公,他能帶娃。”


    我說:“那你總要換洗衣服吧。”


    她說:“我有老公,他能給我送。”


    好好好,你有老公是吧!


    於是我咬了咬牙,對她說:“你有老公你不回家睡覺,你纏著我嘎哈,你回家找你老公去啊。”


    她笑嘻嘻道:“可是我老公不治頭疼,抓不了鬼啊,還是姐你比較厲害,所以我還得跟著你。”


    嗯,這句話說的我愛聽。


    在接下來的日子,店裏自然多了一名小打雜,她是話少還勤快,不論做什麽事都很細心。


    我們慢慢的相處,同吃同睡,感情自然得到進一步升華,從最初的相識,變成朋友在到姐妹相稱。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夥在我這裏一住就是一個月。


    住了二十多天後,最讓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天下午,我們依舊忙碌著,門外走來一個人,此人一米七多身高,體態偏胖,濃眉大眼長得還挺精神的。


    他進屋沒有找任何人,直接來到祁丹身邊,說:“還不回家,再不回家孩子都不認你了。”


    一聽這話,我哪還能想不明白,這男人就是祁丹口口聲聲中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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