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胡啟忠說的,淩芸暫時接受職務,穩定軍隊和地方政府,讓這一切平穩過渡。但這不是短時間的事,淩芸要承受罵名和指責。


    長春的謠言已經傳到瀋陽,很多鄉紳和知名人士已經聯名上報,請求淩芸出任東北督軍,隱喻的提出當總統也可以考慮,他們會支持。


    淩芸把曲大壯狠狠爆訓一頓,為了擾亂長春敵軍,什麽辦法不好,為什麽要宣傳自己想當皇帝。


    淩芸隱約感到,陳星這樣做,最少是受這種輿論的影響。但還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不能先下斷言。她要好好想想,說道:“還是你先去長春,以外交身份接觸溥儀以及他的手下。見到陳星了解實際情況,我覺得袁桐隱瞞了什麽。”


    胡啟忠吃了一驚,袁桐是最不可能背叛司令的,她隱瞞了什麽?胡啟忠也被長春的詭異氣氛弄得好奇起來,立即立正說道:“是,我馬上動身。”


    淩芸沒說什麽,胡啟忠是有頭腦的,這段時間和遠東方麵進展不小,也和抗聯方麵關係處理的不錯,特別是和姚崇山關係更不一般。胡啟忠不那麽死板,用雪原軍內部話說還很壞。


    雖然雪原軍沒什麽外交活動,但有限的關係還是處理的不錯。


    剛剛開通的瀋陽到長春的鐵路車站,曲大壯竟然在車站等著胡啟忠。


    看到曲大壯,胡啟忠連忙問道:“小姐有什麽指示嗎?”


    曲大壯說道:“不是,是我找你。”


    胡啟忠眼神銳利起來。曲大壯越來越陰沉,自從梅櫻一郎加入後,雪原軍情報處越來越厲害,幾乎是無孔不入,沒有不知道的。但是大家都感覺到,曲大壯變了,很多人已經不願意接觸他。


    曲大壯笑笑:“我隻是告訴你幾句話。到了長春,最好先見到袁司令,一切聽她的吩咐。”


    胡啟忠心頭顫抖一下,冷聲說道:“曲大壯,我警告你們,別以為我離開軍隊就沒辦法,哪個敢背叛小姐,我讓他灰飛煙滅。”


    曲大壯知道,雪原軍新兵大部分是胡啟忠訓練的,軍中他有不一般的威信。淡淡一笑:“你放心,我是幹什麽的?一隻狗。要是背叛小姐,不用你,海棠就會先殺我。”


    這回胡啟忠可以確定,曲大壯真的變了。罵他是狗的大有人在,因為他像獵犬一樣,說不上知道些什麽。雖然淩芸有話不許調查內部,但反諜報不可能不調查。曲大壯手裏應該有每一個人的資料。對這隻狗是又恨又怕,也就厭煩他。可梅櫻一郎卻說他越來越進入角色。


    曲大壯隻有回家和海棠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笑臉,也會恢復正常。即使麵對淩芸也是一樣,弄得淩芸跟海棠道歉,是她改變了曲大壯。


    對此海棠隻能苦笑,曲大壯是她丈夫,但也是雪原軍情報處處長。胡啟忠見曲大壯不說話,奇怪的說道:“你等我就為這一句話?”


    曲大壯臉上難得露出笑容:"當然,你胡處長麵前還用多說嗎?一句話足夠了。不送,一路順風。“曲大壯說完鑽進遠處一個黑色的馬車中,向遠處跑去。


    胡啟忠張嘴罵道:”裝什麽大尾巴狼,弄得個很神秘似的。太能裝,下回老子弄個紅色的馬車,氣死你。”


    過來的警衛員說道:“處長,說什麽呢?”


    胡啟忠憤恨的說道:“回來以後,把我的馬車換成紅色的。”


    警衛一愣:“處長你要結婚啊?”


    胡啟忠沒有回答,而是登上列車,他也想結婚,可是眼前浮現出淩芸那俏麗消瘦的麵容,一副拒人千裏的表情,搖頭嘆口氣。


    聽說李豹談戀愛了,好像是個大學生。看來李豹沒有爭過人家,認輸了。可自己呢。會認輸嗎?不會,因為沒有對手。


    一路上,胡啟忠不斷根據自己得到資料分析長春到底怎麽回事,可想了再三,也沒有想明白。他覺得還是小姐接任職務為好。這有什麽,將來打敗日本,把國家統一不就行了?也就是一段時間損失名譽。


    當初多少投降日本人的,過段時間,又反叛起來抗戰,還不是一樣被稱為抗日英雄?胡啟忠覺得淩芸顧忌太多。可胡啟忠哪知道,就是淩芸知道歷史,也知道未來,她更加害怕,更加不敢放開手腳。


    如今歷史全變了,讓她的先知先覺優勢蕩然無存,新的形式讓淩雲一下做不出決定。


    我為了減少影響,胡啟忠穿著便裝進入長春,也沒有多帶人,隻是兩個警衛。接受曲大壯的建議,第一個趕往長春雪原軍司令部去見袁桐。他要先了解情況,然後才能做出決定,和溥儀談一談。


    長春城裏還算是穩定。袁桐很忙,主要是一下增加兩個師的兵力,對於鎮守在外麵的其他八個師,袁桐沒敢動。


    根據溥儀傳達的詔書,各處的軍隊反應不一,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相信日本人不可能沒有小動作,在黑龍江的三個師已經很明確表示,不參朝廷的事情,不會進攻雪原軍,也不會向日本人開戰。還有三個師沒有反應。隻有駐守琿春、圖門一帶的兩個師表示奉詔執行。這就是說偽軍真正聽命令的隻有四個師。


    袁桐隻是把長春的兩個師進行整編,分守各處。長春防務由第一師和第三師駐防。直到兩個偽軍撤出長春,進入吉林和四平街,袁桐才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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