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可是回傳轉了的……”


    “相公……”


    看二人神色忿忿,李二問春娘:“怎的?又有了甚麽事情哩?”


    喜兒心直口快,撇了嘴巴直跺腳:“那作死的老囚根又來揭瓦聽牆角來了。”


    “那……大師……忒也無趣,攆也不走……”


    “阿彌陀佛,”佛普誦聲佛號:“老衲本是要除卻施主的三冤六孽,以度四生六道,女施主卻是以惡言對佛,休言佛不報應,功業自有安排……”


    喜兒小腳一跳,大聲的吆喝:“作死的老賊禿,還說是出家人哩,盡做下揭瓦聽房的花花事來,你這不是給佛爺身上潑洗腳水的麽?我便是罵了你的,看哪個敢來報應我的……”


    李二想不到喜兒竟然學會了撒潑,急忙攔住:“大師前來是有事情的哩,喜兒怎能開罵?”


    “姑姑便是教我的……”


    李二大汗吶,喜兒這小丫頭不學母親的勤儉耐勞,偏偏把母親罵人的本事學了不少。母親也真是地……


    那遼國國師佛普笑嗬嗬的出來:“這小姑娘明心解養,神心清淨也是性情中人。隻是不知內斂,以李公子佛學之淵博,當於她多講些佛講才是。”


    喜兒聽那孫猴子的故事不過隻是聽個熱鬧,哪能明白那麽多的佛禮。


    李二知道以佛普的修為自然不會和喜兒計較,右手虛引,請老和尚進了屋中直奔主題:“大師,那事情辦理的如何?”


    佛普俯神從桌子地下拿出個包袱。放在那條案之上,壓的那條案都微微地一頓:“黃金千兩,便在此處的。”


    “老和尚盡會吹法螺,你很有錢的麽?莫說黃金千兩,我敢打賭你身上一吊錢也湊不……湊不……”


    眼見李二打開那包袱。滾出幾十個的元寶,一個個黃閃閃金燦燦的直紮人眼,喜兒一見之下,登時便再不說那和佛普打賭之言。楞了好半晌飛醒悟過來:“這是金子麽?是真地麽?定是假的…其實黃金千兩也沒有多少體積,按照宋時候十六進位的衡量來計算。不過幾十斤而已,那體積也不過是一立方尺的十分之一不到的模樣。


    喜兒衝過來便要分辨那黃金地真假,李二急忙講喜兒欄在一旁:“喜兒。哥哥於大師說正經事情哩,莫鬧……”


    “哥哥吶,這老和尚拿了假金子誆你哩,莫叫他哄了過去……”


    “春娘,你把喜兒弄下去,我有正經事情要和大師商談。”


    春娘也不曾見過這麽多的黃金,心頭狂跳之下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拽過喜兒小聲的說話。


    “大師真是神速。這麽些時日便備地妥當,路途遙遠,想是辛勞的甚了吧?”


    “這是在南京(遼國的南京)取的,乃是一居士捐獻而來,為了那佛舞能夠度化世人。便是再辛苦些也是值得。若是依李公子的謀劃,還需許多的水晶珍珠之屬。算來這些黃金還不寬裕……”


    “珍珠我早就備的妥帖,有了這些黃金,那佛舞當可大成。”


    “善哉,善哉,”老和尚雙手合什:“此乃我教興盛之舉,李公子多多費心才是。那捐獻黃金的居有才,言要見這佛舞一回,舞成之日,老衲迎請舞者北上,以度化北地眾生……”


    “自是理所應當。老和尚滿意地一笑,誦聲佛號,飄然而去。


    喜兒看老和尚走了,撲上去擎起個元寶就咬:“咦?真的能咬的動哩,哥,這些個……”喜兒艱難的吞咽口水:“這些個金子不會……不會是真的吧?”


    “自然是真金,十足地真金,假的咱要來何用?”


    “那……”喜兒一聽這是真金,登時便兩眼冒星,呆了好一會子才明白過來,一聲歡呼便將那些金子摟在懷裏:“哥哥,咱……咱發財了哩,便是……便是見天地買花花衣衫,見天的吃鍋貼鴨子,也……也用不完哩……,那老和尚竟然白白的送給咱們,真箇是美意恁!”


    春娘雖也是大為心動,終究不似喜兒那般的狂喜,小心的問道:“相公,那大師如何的肯白送這麽許多的黃金,莫不是相公要於他做甚麽難做的事情的吧?咱家裏雖不是豪富之家,卻也是康樂,相公可不要為了銀錢去做甚麽冒險的事情!”


    “癡春娘,我是那見錢眼開之人的麽,這些金子是要做好事情,方才大師也說了的,是要做佛事,春娘不必憂心。”


    “奴信得過相公,”春娘對於李二總是十分的依賴信任,既然李二說是要佛事,那定然是不會錯的。


    摟著那黃金不肯放手的喜兒忽然問李二:“哥哥,我聽你和那老和尚說還有珍珠,甚的珍珠?取處我瞅瞅吧!”


    看喜兒完全一副小財迷的模樣,李二暗自好笑:“甚麽珍珠?沒有的,喜兒聽差了……”


    “我怎會聽差?你們明明是說過有珍珠的,定是交給姑姑保管了,我這就去問問。”


    李二大驚,母親雖然是十分的健壯,乍一聽喜兒說千兩黃金的事情,隻怕母親那健康的心髒也就不再健康,急忙攔住喜兒:“這事情可不能亂說,萬不可叫母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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