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幸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點冷意,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個很陌生的房間這讓操幸有些愣住了。


    因為有些厚實的窗簾遮住了落地窗,所以這間房間裏麵有些暗。


    操幸試著起身,原本隻是感覺有些疲憊的身體在這個瞬間感覺到了很嚴重的酸痛感。


    「嗚哇……好痛……」


    腰部以及雙腿那裏酸痛得比抽筋疼還厲害,但是痛得最厲害的還是操幸的屁股。


    不僅僅是痛,還有一種完全無法忽視的異樣感,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塞在他菊花裏似的。


    這些異樣的不適感令操幸回憶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也就在這一瞬間,操幸知道了這個陌生的房間是哪裏了。


    這裏……大概是顧晨琉的房間。


    操幸低頭看了看他自己的身體,他身上穿著的不是他來的時候穿的西裝,看著有些顯大的灰色睡衣,那衣服質地非常好,穿在身上的感覺非常舒服。


    不用多想,操幸就知道這件睡衣不是便宜貨。


    操幸沒有換衣服的印象,他想八成是顧晨琉給他換的。


    身上感覺很幹爽,操幸猜想那應該是因為顧晨琉有給他擦身體。


    顧晨琉表麵上是個很冷淡的人,但是他又會時不時地像這樣在無意識中做些很溫柔的事情。


    就是因為知道顧晨琉其實是個溫柔的人,所以操幸對顧晨琉的感情隻會不斷增加,即便時隔十年,那份感情也沒有改變。


    昨天操幸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加之身體上的酸痛感,操幸感覺渾身不舒服到他恨不得今天翹班。


    話雖如此,但是操幸也就隻是想想罷了,要是真的不去八成就會給人一個開除他的好借口。


    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更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背包在哪裏的操幸拉開了窗簾,外麵天氣陰沉沉的,看上去似乎要下雨。


    借著透進落地窗的光,操幸環視起了房間周圍,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但是布置上卻很簡單。


    操幸沒有在房間裏看到任何鍾表或者是他的衣服之類的東西。同時,操幸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房間裏連一張照片都不曾擺放,不管是顧晨琉家人的還是顧晨琉自己的。


    要不是操幸一直以來都有跟蹤顧晨琉回家所以可以肯定這裏是顧晨琉家的話,操幸現在或許會單純地以為這裏隻是一家高級飯店的房間之一。


    操幸沒聽到這個房子裏有任何聲音,他半瘸著地走出了房間,偌大的客廳裏也沒有人影。


    環視了周圍一圈後,操幸在沙發上看到了他的包以及被折疊得很整齊的衣服。


    放在最上麵的是一件嶄新的襯衫,操幸想大概是因為昨天顧晨琉弄壞了他的襯衫所以才給了他一件新的。


    就在這時,操幸注意到了茶幾上放著一張字條以及一張門卡。


    ——用這個鑰匙鎖門,上鎖了以後把鑰匙扔樓下1201信箱裏。


    白紙上書寫著的簡短的詞句,那字跡看著非常好看,讓人不由得感歎真的是字如其人。


    操幸拿起了那張門卡,很輕的門卡此時拿在手上卻莫名地很重。


    昨天會和顧晨琉發生身體上的關係其實實在是出乎操幸的意料之外。


    操幸曾以為顧晨琉會是個超級討厭同性戀的直男,所以當操幸被顧晨琉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很驚訝。


    其實操幸仍然想不明白顧晨琉到底是出自於何種想法才會對他出手的。


    如果真的討厭被他跟蹤,顧晨琉大可以打他一頓或者是報警。


    明明就是個會不斷地說著「同性戀很惡心」的直男,操幸不明白顧晨琉為什麽要對他做那種事情,更不明白為什麽顧晨琉會對他這麽一個毫無特色的男人□□。


    ——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在期待什麽呢……八成,是為了羞辱我才會這麽做的吧。」


    要不然,他根本就想不出顧晨琉這麽做的原因。


    陷入了失落之中的操幸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想起來他得看一下時間。


    操幸慌張地在他的背包裏找了一下,找出來手機後他看了一眼時間,他瞬間覺得要崩潰到了。


    ——10:43


    手機上還顯示著好幾個來自公司的未接電話。


    直覺這次死定了的操幸根本沒那個閑情逸致再繼續想那麽多了,他慌慌張張地換上了昨天的那套衣服就衝出了門。


    急匆匆地找到了標注著1201的信箱,操幸將門卡放了進去便一瘸一拐地衝向了車站。


    當操幸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了。


    一到公司,操幸就被他那禿頭上司給叫到了辦公室裏狠狠地訓了一頓。


    「你工作表現本來就很差,這個月還犯了一大堆錯,要是再這麽繼續下去,不好意思,你隻好走人了。公司可不是慈善機構,不會養閑人的。」


    禿頭上司不負責任地說著,他一邊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那一臉風涼的樣子著實讓人一肚子火。


    「我哪有犯一大堆錯……」


    操幸輕聲地咕噥了起來。


    然而這話被禿頭上司給聽到了,他挑了挑他那就跟毛毛蟲似的眉毛,用著一臉「你已經無可救藥了」的表情搖了搖頭。


    「連自己有沒有犯錯都不知道,真是受不了你啊。真的是不明白公司幹什麽不早點炒了你這種低學曆的家夥改去找個肯幹的高學曆的人。」


    又來了。


    這個禿頭上司其實也不過是個從三流大學畢業的差勁畢業生,據說他大學之所以能畢業還是因為在裏麵有認識的教授給他幫的忙。


    在前一個公司裏混得要被炒魷魚的他之所以能進到這個公司來當經理也是因為這個上司有認識的人在,然而這個沒有任何本事成天隻知道拍馬屁喝茶看女人的上司卻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更甚至三天兩頭地就拿操幸的學曆來做文章。


    ——又不是我想才會變成隻有高中學曆……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


    操幸忽然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件,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操幸這麽多年都在嚐試著去忘記它,可是終究還是很難忘記。


    就連昨天被顧晨琉做那種事情,明明顧晨琉是他最喜歡、也是他唯一喜歡過的人,可是操幸還是會忍不住地感覺到恐懼,並且害怕被他觸碰。


    「還以為你終於決定曠工不來了呢,哼。」


    明明就是上班時間卻還很悠閑地修指甲塗指甲油的女人——從操幸的角度來看就是個愛逢迎拍馬的小bitch冷言冷語地說道。


    沒有理會這個小bitch ,操幸抱著禿頭上司推給他的一堆檔一瘸一瘸地低頭朝著自己的位子走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隻腳伸了出來,來不及停住腳步的操幸被狠狠地絆了一記,他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檔撒了一地。


    從和那隻腳相接觸到的地方開始,惡心的感覺緩緩地湧向了操幸的心間。


    「哎呀,真是的,你怎麽走路都不好好走的?弄得人家腿好疼啊!你看看,都有些發紅了。」


    做作女嘴裏大呼著好痛,她用著她那被塗得花裏胡哨的手摸向了她細得好像竹竿似地小腿。


    ——明明就是妳故意伸出腳來絆我的,還非要惡人先告狀。


    「對、對不起。」


    雖然操幸心裏那麽抱怨,可是嘴上卻隻能道歉。要不然隻會惹得大家一齊指責,到最後他又會被禿頭上司給叫進辦公室再訓一次。


    「你怎麽走路一瘸一瘸的?哎呀,再仔細看一下的話你這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一身麽?連領帶顏色都沒變呢。」


    說這個話的是辦公室裏麵超級八卦的八卦女,特別擅長記住各種小細節的她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特別容易扒出別人的八卦。


    「呃!沒、沒什麽……因為昨天抽筋了,而且……在朋友家……喝了點酒……」


    不善與人交往的操幸根本不可能擅長撒謊,越說越心虛的他甚至回憶起了一些昨天他和顧晨琉之間的事情,不由得地,心虛了的他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輕。


    從操幸的嘴裏聽到了「朋友」兩個字,辦公室裏的女人們又開始進行起了各種各樣的冷言冷語,操幸裝作沒聽見,他迅速地收拾了掉落在地上的檔,隨即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坐下的時候從屁股為中心,操幸清楚地感覺到了那一陣不適感,他試著挺直了腰來緩解屁股那裏的酸痛,可是他卻沒想到屁股那裏的酸痛非但沒有減少,腰部那裏的酸痛也開始隨之增加,令操幸難受得想死。


    「話說回來,再過些時候就是顧晨琉主演的那部電影的首映誒,妳們打算去看嗎?」


    聽到了顧晨琉的名字,操幸的指尖一僵。


    操幸開始無法抑製地在意起了貼身穿著的那件優質襯衫,一想到這件襯衫也許本該是顧晨琉要穿的,操幸的身體情不自禁地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雖然對於自己可以和喜歡的人做那種事情感到高興,但是比起這種事情,操幸卻更在意在察覺到操幸的跟蹤行為之後,顧晨琉會采取什麽措施。


    ——大概……顧晨琉他又要搬家了吧……就算不搬家,以後恐怕也去不了他家了吧。


    想著想著,操幸不由得陷入了一陣失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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