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人,在半空下墜。眼前一片雲霧繚繞,怎麽也看不清那女人的臉。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又是她。不過此時被人逼至崖邊,身後已是絕路。


    獵獵風中,血色長袖上下翻飛。心念一動,他快步走上前。


    “啊——!”


    怎料那女人一聲尖叫,跌墜懸崖。


    下一刻,他竟跟著一躍而下。


    驀得睜開眼睛,青年撫上胸口,腦海裏猶自停留著一雙眼睛,那裏盛滿了全然的信任。


    這是什麽,遇見嗎?他的劫數。


    隻是一雙眼,便教他失去了所有沉穩,他還真是,脆弱啊!


    青年起身,佇立於滿天星辰之邊。


    命中注定怎麽會認命?既是劫數,那便摧毀吧,反正,他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這是汙蔑!”寇蝶大聲反駁,卻被眼前人步步緊逼。崖風極冷,胸口仿佛破開一個大洞,冷風暴灌,呼呼作響。


    “寇蝶,別再裝了,就是你!存心報複,偷走寇家的《調香手劄》,快些交出來,本靈師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我定叫你生死不能!”


    寇蝶倒退,臉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她放聲大笑:“嗬嗬嗬,原來如此,你們逼我到如此境地,竟是為了一份莫須有的書,哪來的《□□手劄》?便是有也不會給你!一群偽君子!這般大義凜然的樣子,為的不過那渣滓的東西!”她厲聲喝斥,眉目冷冽。


    “賤人,死到臨頭還嘴硬,給我上!”那人被寇蝶戳破心思,已是怒極。


    寇蝶臉色一肅,已是存了死誌。竟縱身下跳,衣袖翻飛,獵獵作響,她冷笑一聲,眉眼俱是不屑,刹那芳華。


    緊接著,另一道身影隨她一躍而下。


    寇蝶望見那人之際,欣喜若狂,不禁脫口而出:“弟弟,是你。”


    山洞裏篝火辟啪聲不絕於耳,石壁上人影重疊。


    寇蝶偎在他胸口,任他一勺一勺喂下那苦口湯藥,竟也麵不改色。青年看著她,憶起往事,她那麽嗜甜。


    一碗藥見底,青年拿巾帕為她擦拭嘴唇,他何做過這般事。繼而從懷中掏出一包蜜餞,拆開封遞給她,開口道:“你吃,很甜的。”


    然而對麵那人卻露出了一瞬的呆愣,隨即便綻開笑顏,輕捏一個放入口中,露出甜笑,反複咀嚼全部吞下肚,竟說道:“很甜。”


    “寇蝶!”


    青年胸口燃起一把無名大火,她當他是瞎子嗎,那蜜餞是他特意買的,根本沒去核,她竟將那核與肉一同吞吃!他惱她騙他,卻更怨恨自己,因為他知道,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仍會離開。


    “你不要妄圖騙我,你怎麽了,告訴我?”


    “沒什麽,隻不過是,失去了味覺而已。”寇蝶垂下明眸,“弟弟你不要生我的氣,能再見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她笑著道,將這些年來的苦難一語帶過。


    當年,他離開不過兩年,她便離開了寇府。與其他被拋棄的寇氏族人一道送入一名大能手下。


    她是被劇痛生生痛醒的。因她百般不願,被人灌藥送了出來。醒來時已是五天後。


    她啞了。


    似乎是耗光了她所有的運氣,接下來的是無休止的痛苦。


    她成了大能坐下的一名藥人,名義上的記名弟子。


    從不知,這世間竟有如此的苦難。較之寇家的責罰,在大能花樣百出的折磨下,隻能算是爾爾。


    幾度鬼門關前徘徊,她終是活了下來。後來她因為體質原因成了大能座下親傳弟子,他晉升的最佳補藥。再然後,她殺了大能。反噬?又或者是報應。


    她用千焱赤焰將他燒成渣滓,燒死了所有藥人。因為她知道,那些人已經毀了,即便活著也隻能用永生承受著無休止的痛苦。


    她做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她成了正道人士口中惡名遠揚的妖女。嗬嗬,那些自詡正道的偽君子,兩麵三刀,人麵獸心,竟玩得花樣百出,他們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所為的不過是那大能的遺產。


    可寇家大火,卻當真不是她所為,至於為何出現千焱赤焰,她亦不知。


    朔雪域。


    銀霜千裏,朔雪無域。整個淩風大陸最冷的地方。


    皚皚雪被之上,一片靜寂。


    兀地一聲慘號,兩枚薄如蟬翼的弧形刀片掠空劃過,最終停止在一雙玉手掌心之上。


    不遠處,一頭白色雪巨熊,轟然倒地。屍體凝結為冰晶,化為溯雪線的養料。


    司臻迅疾出手,玉脂匕首輕劃,一顆冰白色的銀線果便落入玉匣之中,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此時,地麵震顫,遠處傳來雪巨熊的咆哮聲。


    寇蝶變了臉色,略顯惶急道:“糟糕,我們快走,定然是雪巨熊族群找來了。”


    司臻卻一把拉住她,“太慢了。”


    他雙手一扯擁她入懷,黑芒閃過,兩人旋即消失原地。


    “撲通——”


    兩人盡皆掉入水池裏,衣衫濕透。寇蝶第一反應便是捂胸,臉上紅雲點點,司臻視力極好,將之一切盡收眼底。


    心念一動,他彎腰再度攀扯上她的腰身,寇蝶大驚,死命掙紮,反被他一把箍緊了腰肢,濕透了的衣衫能有什麽作用,無非是徒增曖昧而已。


    “噓——”他豎指點上她的絳唇,“不要動,有蛇。”


    她呆怔聽著,不是聽見,抑或是沒聽見,待他移開視線後,滿麵桃色嫣然。


    又是一陣黑芒閃過,兩人瞬間消失。


    換下濕衣服,寇蝶神思晃蕩,嬌豔麵龐上粉桃朵朵,不勝嬌羞。


    直至此刻,她才終於認識到,她所信賴的弟弟,已然成長為一個英武男子。


    紅鸞星動,是緣邪?


    他偷偷走出結界,冷不防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咬上嫣紅唇瓣,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尊上,您不能在這麽下去了,否則冥月將以死為諫。”


    “你在威脅我,是不是本尊待你太好了,我虛靈殿何時缺過人?滾開!”


    她臉色霎時蒼白,虛靈殿,答案已在胸口呼之欲出。


    “尊上!您會死的,您不要忘了您身上還承載著曆代老尊上的責任,您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劫數而放棄一切?!”


    “滾開!本尊的事你一個奴仆怎麽膽敢過問!”


    “啊!”冥月發出一聲慘嚎。


    他揮動長袖,眨眼間冥月已重傷倒地,形容狼狽不堪。


    “本尊今日暫且饒你一命,若敢再犯,便讓你入萬魔窟,受盡婆羅煉獄之厄難。”


    半晌,再無動靜。


    寇蝶屏息退回結界,心中一片冰冷。


    可寇家大火,卻當真不是她所為,至於為何出現千焱赤焰,她亦不知。


    朔雪域。


    銀霜千裏,朔雪無域。整個淩風大陸最冷的地方。


    皚皚雪被之上,一片靜寂。


    兀地一聲慘號,兩枚薄如蟬翼的弧形刀片掠空劃過,最終停止在一雙玉手掌心之上。


    不遠處,一頭白色雪巨熊,轟然倒地。屍體凝結為冰晶,化為溯雪線的養料。


    司臻迅疾出手,玉脂匕首輕劃,一顆冰白色的銀線果便落入玉匣之中,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此時,地麵震顫,遠處傳來雪巨熊的咆哮聲。


    寇蝶變了臉色,略顯惶急道:“糟糕,我們快走,定然是雪巨熊族群找來了。”


    司臻卻一把拉住她,“太慢了。”


    他雙手一扯擁她入懷,黑芒閃過,兩人旋即消失原地。


    “撲通——”


    兩人盡皆掉入水池裏,衣衫濕透。寇蝶第一反應便是捂胸,臉上紅雲點點,司臻視力極好,將之一切盡收眼底。


    心念一動,他彎腰再度攀扯上她的腰身,寇蝶大驚,死命掙紮,反被他一把箍緊了腰肢,濕透了的衣衫能有什麽作用,無非是徒增曖昧而已。


    “噓——”他豎指點上她的絳唇,“不要動,有蛇。”


    她呆怔聽著,不是聽見,抑或是沒聽見,待他移開視線後,滿麵桃色嫣然。


    又是一陣黑芒閃過,兩人瞬間消失。


    換下濕衣服,寇蝶神思晃蕩,嬌豔麵龐上粉桃朵朵,不勝嬌羞。


    直至此刻,她才終於認識到,她所信賴的弟弟,已然成長為一個英武男子。


    紅鸞星動,是緣邪?


    他偷偷走出結界,冷不防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咬上嫣紅唇瓣,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尊上,您不能在這麽下去了,否則冥月將以死為諫。”


    “你在威脅我,是不是本尊待你太好了,我虛靈殿何時缺過人?滾開!”


    她臉色霎時蒼白,虛靈殿,答案已在胸口呼之欲出。


    “尊上!您會死的,您不要忘了您身上還承載著曆代老尊上的責任,您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劫數而放棄一切?!”


    “滾開!本尊的事你一個奴仆怎麽膽敢過問!”


    “啊!”冥月發出一聲慘嚎。


    他揮動長袖,眨眼間冥月已重傷倒地,形容狼狽不堪。


    “本尊今日暫且饒你一命,若敢再犯,便讓你入萬魔窟,受盡婆羅煉獄之厄難。”


    半晌,再無動靜。


    寇蝶屏息退回結界,心中一片冰冷。


    哈哈哈!劫數,她竟是他的劫數。寇蝶仰天大笑,笑著笑著,竟生生笑出淚來。


    淩楓大陸三千修法,各不相同,唯有一點,便是劫數,欲要超脫劫數便必須渡劫難,劫難劫難,渡不過,下場便是徹底魂飛魄散。


    餘下的日子裏,寇蝶與司臻一同回到天星城。


    夜闌人靜,自失了寇家守護後,天星城使開始沒落,時至今日,已成了僻遠之地,再不見往日繁華。


    昔年寇家廢墟之上,兩道人影,比肩而立。


    寇蝶提著宮燈,力他引路。


    “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司臻。”自溯雪域歸來之後,她便再也不叫他弟弟,改喚名字。如此,甚合他意。


    踩踏上一塊焦木,他道:“七月九日,朝香節。”


    “我以為你早忘了呢,路太長,我為你講個故事吧。”


    “千年前,天星城還隻是一個邊陲小鎮,亂世中卻猶為安定……”


    荒林還未失去名字,它喚蝶海。蝶海中有一蝶皇,名曰:熒惑,正合天上星宿熒惑妖星二字,然而它卻代表安靜,因熒惑存在,天星城才得以存留。


    有一日,外地人誤入蝶海,碰見了正在沉睡的蝶皇熒惑。熒惑修煉千年,所求的不過飛升二字,故修仁心,從不妄動殺念,離它飛升尚有三年。


    外地人被熒惑安然送出蝶海,並受到警告,終生不得再入。


    可人呐,越禁止便越好奇,越好奇便越渴望。


    一日,外地人終是忍不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再次進入蝶海,這一次他一無所獲,不僅如此,更是差點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他由此恨上了熒惑。


    正巧一名修為高超的修靈師路過,外地人從此人口中得知熒惑消息,並且以祖傳靈器為交換,讓修靈師降下七離水,在蝶海深處捕獲了熒惑。


    修靈師臨走前將熒惑封印,他走後,年輕人放出熒惑。


    他後悔了?不!


    他騙了熒惑,在得到了熒惑的所有珍藏之後,終於露出本性,他將僅存的一瓶七粒水直接澆灌入熒惑頭頂,然後,他命令家人肢解了熒惑,即將飛升的熒惑血肉,對於凡人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啊!


    他們放幹了熒惑的血液,砍下它的雙翅,烹吃了他。


    “到了。”寇蝶放下宮燈,在一塊焦土下挖出一個白玉小瓶。


    “這瓶裏存放的正是熒惑的血液,你應該猜到了吧,那故事裏的主人公就是寇家祖先。當年他們確是得償所願,可後來卻受到詛咒,那是熒惑臨死前降下的毒咒,千年後,寇氏一族將永遠消失在淩楓大陸之上,受盡烈火焚身之痛!”


    白玉小瓶在她指尖把玩,旋轉,她霍然抬眸看他,“司臻,我是這寇家最後的血脈了吧?”


    語畢,她拔起瓶封,將瓶中液體一飲而盡。而他,竟無法動作半分。


    鎮魂香。


    “啊——!”


    衝天焰障拔地而起,血色火焰將她團團圍住,湮滅、生長,火色幃幕中的人在火舌上烤炙,女子一聲似比一聲的慘叫宛如一根根長釘狠狠釘透心髒。


    時間,那麽漫長。


    驟然,焰火收攏。


    一身火色裙裳的女子檀口微張,千焱赤焰竟被她吞下腹中,愈發精致綺麗的容貌,愈發曳動人心的身姿,隻除了……


    那一雙驚心動魄的華麗蝶翼,金紅交織,勾勒出瑰麗絕倫的紋理,月光下光芒四射,風華無雙。


    “吾要傾覆這天!”一句話,戾氣橫生。


    “不可能!把寇蝶還給我!”


    鎮魂上早已失去了效力,他手中修靈自然幻化成一把半月彎刀,鋒刃如雪。


    “鐺——!”金戈交擊之聲在空氣中曳蕩。


    而她,卻僅僅隻用了兩根手指,便輕而易舉的夾住那雪刃。


    “汝,不配。”手指輕扣,雪刃瞬間斷裂,他亦重重倒地。


    如此實力,怎麽可能打敗她?但是,又怎麽會放棄?


    寇蝶。


    再次發力,他震顫的手臂竭力幻化出修魂,凶魄猙獰欲出。


    “嗬,”對麵女子勾唇冷笑,以一種玩味的冰冷視線瞧著他。巨大的華麗尾翼於身後微顫,黑發翩躚,空氣中似乎有什麽在微微漾蕩,無形漣漪輕輕溢散,她陡地輕移蓮步,瞳孔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散發著妖異紅光,似有火焰燃燒。


    “太脆弱了。”


    彼時,她瑩白如玉的手指已穿透他的胸膛,鮮血淋漓。


    他看著她。


    她亦是。隨後露出痛苦的表情,背後雙翼隨之折攏,閉合,她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抽離手指,同時勾拽出汩汩血水。


    紅光逸散。


    寇蝶道:“司臻,是我。”


    原來,關鍵時刻她竟壓製了蝶靈,暫時掌控身體。


    寇蝶看著他,淚如雨下。


    “司臻,幫我。”


    她動作艱難地從須彌芥子中取出一把匕首。


    “此名無刃,司臻,幫幫我,拿他刺進我的心髒。隻有這樣,蝶靈才能從我身體裏消失。”


    他猶自不信。


    “是真的。我早以吞下一枚銀線果,無刃可以將蝶靈之魄從我身上徹底剔除,至於銀線果是何種功效,司臻,你知曉的。求求你,幫我,我快我快要撐不住了,啊!”


    她淒厲痛號,雙瞳在火紅與幽黑之間轉換。


    他沉下眸子,終於拾起匕首。


    可是,還是不能啊!


    “司臻,快啊!快啊!啊——”


    她在催促他,隨即他不再言語,陡然沉寂。


    “我愛你。”


    她握上他的手,指尖冰冷。


    “往這裏刺下去,我不會死的,司臻,你要等我醒過來嫁給你。”


    “你要殺了我嗎,嗬嗬,她可是……”


    她手下猛然發力,刀尖直直沒入心髒,伴隨著血肉的洞*穿聲,灼熱的液體滴在他皮膚上,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


    你騙我。


    寇蝶騙了他,什麽蝶皇熒惑占據了她的身體,他早該知道的,她們是一體雙魂,而那銀線果,她根本沒吃過。


    “對不起啊,司臻。”


    寇蝶倒在他懷裏,血色雙瞳宛若凝止碎星,漾著波光。


    “對不起,我騙了你,對不起……”


    她掙紮著起身,眼裏有淚流下。她將唇瓣印上他的,冰涼且柔軟。隨後她頹然倒下,瞳孔裏定格著最後的愛戀。


    刹那間,身體幻化成無數光芒,一點一點從他手中心飛走。


    對不起啊,直到最後才敢對你告白,我愛你,司臻。


    百年後,天星城已是一座禁城。沒人能走出來,一個人都沒有。


    天星城外毒障漫天,城內早已成為一座廢墟,隨處可見年久失修的倒塌房屋。唯有一個地方,昔年寇家廢墟,今日已成為一片蝶海。


    蝶海中站著一個人。一襲黑袍,長身玉立。


    日光傾國傾城,卻獨獨傾不了他的心。


    司臻伸出手輕觸那隻豔紅色蝴蝶,沉淪於記憶深處。


    九歲。


    我終於支撐不住了。為什麽還要活著?我為什麽還要活著呢?好累。我要去死,死了就什麽都不用忍受了。


    他是誰?我好喜歡他。他救了我,那我就把他撿回家吧。


    “阿草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可是我好醜,你好漂亮……”


    確實是很醜呢,可,我喜歡。


    知道我為什麽不要你做我姐姐嗎?因為姐弟戀是沒有好結果的。你做我姐姐,我怎麽還能娶你呢?


    十五。


    好痛好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我才不要死呢!


    弟弟,你會回來嗎?


    二十七歲。


    你回來了。


    還好我沒死,終於等到你。


    ……


    我……愛他?怎麽會?他是我的弟弟啊!


    可是,我愛他。他也是……嗬,劫難!


    從小到大,都是你在保護我,這一次,換我保護你吧。


    怎麽可以,這麽傻!


    如果你說的保護是這個,那我寧願立刻去死!我才不要、我才不要你的保護。


    騙我是保護我?傷我是保護我?讓我親手殺掉你也是保護我?為什麽就這樣罔顧我的意願做下決定,我不願意啊!


    寇蝶,我不快樂。


    在你以那樣的方式離開我之後,我便永失所樂。我擁有了滿城的蝴蝶,終究不是你。縱使我得到了你全部的記憶,可是我不快樂。


    我難受。


    你走後的世界,四季再無變化。


    你留下的那個人呐,他終於再無牽掛。


    就讓我永世沉淪吧,直到世界毀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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