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俄語教師強忍地馬上扶正自己,抬起臉來看著李滬生,悽愴地吐了一句:“你!----為什麽?!”頭又垂了下去,在馬鞍上搖晃了一下,眼看就要墜下。


    正在這一刻,黑暗的通道裏像閃電般飛來一騎,擦到俄語教師身旁,馬上一位身穿中亞長袍圍巾覆麵的人,靈巧地把就要落馬的俄語教師隻一夾,放到自己鞍前。李滬生一愣!原來自己中了敵人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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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滬生的正麵,這時候又冒出來一個騎在馬上的人影,“濕塔!”李滬生又一驚,三對一,原來他們等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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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滬生進退無路,熱血上湧,毛髮聳立,“哇!”大喝一聲,揚刀而上——現在他需要對付的是三個人——濕塔用的是廓爾喀大彎刀,兩人鋼鋒相迎。濕塔打了兩個回合,掉頭就跑。李滬生躍馬欲追----前麵,那個突然閃出的黑影已經奮馬揮刀,與彼得刀劍相拚,打鬥起來!


    “嗯?!”李滬生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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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有條小路,濕塔已經率先躥去。彼得隨後逃竄,那個剛才和他打鬥的黑影縱馬從李滬生旁邊擦身而過,英姿偉俊,目若亮電,兩人打了個照麵,“咦!?不是在酒泉基地遇到的藍盾嗎?!他怎麽也到這裏來了!?”李滬生大悚,不及思索,也策馬追去。


    前麵的穀底突然冒出來一群黧黧黑影,都一色的翻毛羊皮,刀光劍影,李滬生猛醒,“完了!”彼得濕塔他們是土匪一夥的,他們是誘兵,我陷入了突厥包圍圈了!


    中亞三股勢力都在這裏啊,西域喀什——難道“怛拉斯”重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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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勢瞬息萬變!間不容髮,李滬生左手執韁,鋼刀在手,馬兒立起,一聲長嘶,換手執刀,拔出槍來,夾馬向正在前方逃竄的身穿中亞長袍圍巾覆麵的人追去,“啪!”就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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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槍聲大作,人聲嘈雜,追捕的隊伍已經趕到。我西部紅藍盾軍雪兵小分隊旄麾齊出,把住了出關山口,一聲號炮,站出了兩隊人馬,一色白披風,踏滑雪撬,長短在手,其中一人高聲厲喝:“全部舉起手來!不許動!你們的末日到了!”


    我軍已經掌握了俄語教師的情況,他多年來潛伏在我方內部,竊取了大量重要情報,這次捉拿他,是罪有應得。


    夜色漆黑,困獸猶鬥的突厥匪徒一擁而上,口哨聲、馬嘯聲、詛咒聲響成一片,我軍紅藍盾軍小分隊刀劍劈砍,與西域千年宿敵展開了激烈的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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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滬生不知底細,躍馬向濕塔逃竄的小路追去,向前又是一槍,隻見前方逃竄的那個人夾持了俄語教師,也不還手,隻是手中刀光揮舞,擋住自己的子彈,這是我軍的騎兵信號!碰上自己人,以刀光示意,李滬生一怔!月光正冉冉升起,前方已經到了一個冰川口,天門山隘口已經接近了!


    月光映照在雪地上,把冰川映照得通明,好一派西域風光!


    13.失之交臂


    13. 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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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覺之中,李滬生已經追上了那個長袍纏頭圍巾覆麵的人,橫刀立馬,一聲厲喝:“你是什麽人?!”那人馬上持刀相迎,李滬生一刀揮去,被那人用刀背擋住,“剛!”的一聲,頓覺手掌發麻;又一刀,那人接刀,隻一晃,李滬生劈空,隻覺得這人好刀法;再一劈,那人手中刀迎著,隻一旋,李滬生手中刀已脫手,飛上天空,“鈧啷”落地!李滬生大驚,這是堪比部隊長的一流馬刀功夫!隻三刀,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短槍已倏然在手!


    那人仍不回話,彎腰刀尖挑起李滬生落地的鋼刀,隻一揚,那刀飛來,李滬生忙用手接住。那人麵迎著他,白麵長髯,鋼刀碩然入鞘,李滬生隻覺一股正氣撲撲然而來,不覺肅敬,正要開口,槍炮聲大作,追趕的人流潮水般響起。那人閃出一絲慌亂,怔了一下,勒轉馬頭,烈馬向前奔跑了十數步,又突然折回來,揚起前蹄,向李滬生躍起三次,像是施行告別鞠躬禮一樣,馬上的正是那位自己在喀什茅棚酒店前遇到的泥布拖地圍巾覆麵的中亞人!一雙眼睛俊朗睿智,正望著自己,放射出仁慈的光芒——李滬生看著他,佇立無言,手中槍不覺垂下。


    槍聲密集,有子彈飛來,那人似乎已經中彈,身子顫抖了一下,微微傾斜,仍高揚戰刀,手中揮了一圈,像是有話要說,終於調轉馬頭,持護著俄語教師,左手揚韁,雙腿一策,右手舉槍,向峽穀裏後麵的追兵放了兩槍,兩人兩馬,竟頭也不回,於槍林彈雨中向天門山方向去了。


    李滬生看著兩人遠去,耳邊遙遙飄來一聲:“告訴華光1號,後會有期了!”


    舉槍,放下,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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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那個恐怖的夜鶯!?”霎那間夜空裏仿佛升起了一個天神的身影!


    他怎麽會掩護那個俄語教師?!


    李滬生又要舉槍射擊——“不對!!怎麽又冒出來個華光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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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驚疑之間,天空中升起一顆白色信號彈,把大峽穀照得通明,那個藍盾正和彼得在冰川上打鬥,濕瘩逃到哪裏去了?李滬生抽刀在手,四處搜覓----喊殺聲一時四起,李滬生慌了手腳----槍聲逼近,有子彈從耳邊飛過----山穀裏又升起來一顆紅色信號彈----藍盾身手不凡,越戰越勇,和彼得打得性酣,都飛落下冰川去了----正不知發生了什麽端路,槍炮聲大作,響起了我軍雄壯的衝鋒號----李滬生頓時感到熱血沸騰,這是我西域部隊對突厥匪徒的反包圍信號——原來我軍早就設計好了作戰計劃,以小股分隊誘敵出洞,大部隊再合而圍之——一場大規模圍剿犯境土匪的天煞戰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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