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特聽了,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說道:“也不過是借酒消愁罷了。秦少這回難道又是來找杜修的?”秦明點頭,說道:“正是,我是很喜歡你的這位保鏢,奈何一位不肯舍棄心頭愛,一位又不肯另某高就,那我也就隻好放下臉皮,多跑兩趟了。”秦明的話夾槍帶棒,又挑明了自己對杜修的興趣。曲特自然知道秦明的意思,可是明白也不等於照做。曲特隻是微微搖頭,對著杜修說道:“既然是秦少找你,還是和秦少去談談好了。記得早些回來。”杜修其實是一點也不想看見秦明的。不光是那個忽如其來的強吻,也包括秦明和祖淺相識。杜修說道:“秦少,我以為我們的話,都說完了。”明明白白的拒絕,秦明臉上的笑容確是不減。“顯然,我並不這麽認為。是你跟著我走,還是我勞煩一下你的老板騰一個地方?”秦明說道。這話一說,幾個人的臉色都很精彩。杜修隻好說道:“那好,我跟你走。”杜修一路跟著秦明走,秦明的房間要比曲特的包房好的多,不得不說,權利是一顆甜美多汁的桃子,兩廂比較,高低立見。秦明把門關上,杜修已經站在客廳裏。“坐啊。”秦明指了指沙發,自己挑了一個地方。杜修搖頭說道:“不了,秦少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好了。說完,我就回去複命.”杜修的話冷冰冰。秦明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翹起二郎腿,問道:“曲語的事情是你幹的?”杜修一聽,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有那個能力。”秦明說道:“你沒有那個能力?的確,你不應該有那個能力。父親是個賭徒,母親是個交際女。五歲的時候,父親被發現死於家中,母親不知所蹤,被送往了福利院。出來以後,被貧民d區的開黑醫院的成叔收留。接著當了一名馬仔,最後因為襲擊中央區的人,被人圍毆致死後扔到了核廢棄區。你說,這樣的人,是怎麽會忽然活下來?還被曲特看重,並予以重用呢?”秦明薄薄的兩片嘴唇,輕輕的上下翻滾,說著杜修的一生。“也許,命不該絕?”杜修默默聽完以後,回答道。“啪啪啪啪。”秦明拍手,說道:“命不該絕?確實是個好詞匯。貧民區的杜修可是沒有兒子的,而你有。杜修沒有什麽覺醒能力,而你有。杜修早就應該在廢棄區死無全屍,而你活生生的站在這裏。那麽,回答我,你是誰?”秦明說道。杜修覺得好笑,自己是誰?自己難道真的是秦明口中一無是處的杜修麽?“我就是杜修,你應該能確認。”杜修說道。秦明果真有些煩躁,點了一根煙,說道:“是啊,可就是查了,我才覺得奇怪。你的dna和杜修的dna一樣。”“我以為你知道dna是不會撒謊的。”杜修說道。”我就是杜修,杜修就是我,這有什麽奇怪的麽?不是有句古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明搖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你。”杜修不語。秦明接著說道:“我知道曲語的死和你脫不開關係。但是,蘇家和曲家的恩怨和我不相幹,我也不想插手。而你,是這個事情中的異類。我對你,很感興趣。”“是性趣?”杜修聽到秦明的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眼睛卻看著秦明。秦明吐了一口煙,說道:“也有。”但是看著杜修的目光,卻充滿了審視。“你在曲家不安全,曲特保護不了你。我在查你的事情的時候,發現好幾撥人都在查。考慮一下,跟著我?”杜修聽到秦明的話,的確有些不知所措。杜修受到了教育並不多,學的也多是逞凶鬥狠的一套。雖然有些小心眼,但是和這幫從說話就學會撒謊的陰謀家相比,杜修還是誠實幼稚到可笑的地步.而秦明的話還沒有結束:“曲特沒有接管曲家,而蘇家似乎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曲家幹的。你在七中,必然受到牽連。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急著想要知道。想一想吧,跟著我的好處要遠遠大於跟著曲特。”杜修想了想,想起了現在處在關鍵時期的杜然,杜然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腦。自己這一個答應,會不會破壞杜然的計劃?杜修說道:“我需要想想。”“好啊,不過時間不要太長,也許有的人耐心不是很好,會很快對你動手。”秦明說道。蘇家這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而曲家的客房裏,也在悄悄上演著一出戲。杜然身上已經全部的結成了一層透明的軟殼,眉目間閉的死死的。杜修走之前,曾經吩咐過下人,不要隨便進入自己的房間。整個房間裏靜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蘇家發生的事情,讓曲家幾位長老的注意力全部轉移過去,也就沒有怎麽注意杜然這邊的情況。這個時候,一直呈沉睡狀態的杜然,悄悄的動了。左手手指微微的跳動了一下,但是眼睛卻還是緊閉著的。又過了一會,右邊的手掌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變化開始了。那層透明的軟殼狀物質開始分泌了白色粘液狀的東西。那白色粘液在接觸空氣後,迅速的變硬,被定型。沒用多少功夫,床上躺著的杜然就不可見了,而床上赫然多了一個白色的橢圓狀物質。那橢圓的圓球左右的搖擺了幾下,裏麵傳來咚咚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有打掃的傭人聽到了客所裏的聲音,似乎有些好奇又很猶豫。橢圓狀的球體的擺動越來越劇烈了,從床上滾落到地上,弄出了好大的聲音。傭人聽到了,有些猶豫不決的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幾聲門,叫道:“有什麽需要幫忙麽?”傭人知道房間裏有一個小孩子,傭人把耳朵趴在了門上。那圓球劇烈的搖擺之後,裏麵傳來的咚咚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好像是來自地獄的腳步聲。咚,咚,咚。傭人皺著眉頭,打開了門。那聲音就更明顯了,似乎是從樓上傳出來的。傭人摸著樓梯,慢慢的走了上去。並同時的叫道“有人麽?”白色圓球裂開了一道縫,從縫隙中,似乎能看見長長的指甲,上麵還纏著幾縷頭發。一隻手,蒼白的手,慢慢的伸了出來。傭人走到臥室門口,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接著打開了門。“啊—”傭人張大了嘴,眼睛看著地板。第24章 變種(二)傭人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睛也完全的睜開。展現在傭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型的圓繭,表麵有些凹凸不平,泛著幽幽的光色。這個是什麽東西?傭人很是好奇,一步一步的靠近,但是走了兩步,傭人停了下來。那圓球似乎動了?傭人下意識的拿著手背擦擦眼睛。圓球的確是移動了,還傳來一陣撕裂的聲音。一隻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慢慢的伸了出來,抓住了那條裂縫的邊緣。用力掰開,手上的青筋全部的暴露起來。圓球傳來一陣聲音,那聲音來自內部。圓球裂開了,傭人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團黑影從碎裂的圓球中爬了出來。“啊—”傭人的驚叫聲,被扼殺在喉管裏麵。指甲穿透了他的喉嚨,慢慢的手勁,再拔出來。傭人失去生命的身體,就像是一根軟趴趴的麵條,癱倒在地上。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慢慢的縮了回來,借著月光,黑影打量自己身上的變化。這不是一個人類,黑影更像是一種奇怪的生命體。有著人類的雙手,但是卻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上麵布滿了黑色的鱗片,那黝黑的顏色,似乎毫不在意展示自己的劇毒性。後背上有一坨凸起,那是暫時收攏著的翅膀。黑色的長發柔順的貼在那張臉上。一雙熟悉的黑色眼睛,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變化。這分明是杜然的臉!長長的指甲隨意的伸縮著,那薄薄的指甲可以輕易的穿透一個人的咽喉,尾巴不耐煩的拍打著地麵。尾巴的頂端,長著鋒利的倒刺,泛著幽幽的寒光。翅膀嗖的一下子打開,純白的翅膀靜靜的張開。杜然檢查完自己的身體,眼角瞄到了那個傭人的屍體上,無師自通的搖擺著尾巴,朝著屍體劃過去。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傭人的屍體,杜然撇撇嘴,看著並不美味的食物,拿起手指輕輕的舔了一口。然後,呸的吐了出去。不再看傭人的屍體。杜然剛剛醒來,神智並不清楚,一切都是隨著本能走的。看到了地上的白色蛋殼,杜然撿起一塊,卡擦卡擦的吃起來。仔細的把蛋殼吃完,杜然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頭,有些意猶未盡。他需要食物,也需要能量。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杜然想了想,朝著外麵遊去。最先感覺出油事情發生的是李固。李固房間裏忽然抽搐起來,臉色痛苦,神情扭曲。“他怎麽了?”曲特問道。杜修搖搖頭,李固的事情都是杜然弄的,他並不知道多少內幕。“小吱,小吱?”杜修急切的呼喚小吱,但是小吱一直沒有出現。出事情了!杜修的第一個念頭。而這個時候,李固的情況已經變得更加的惡化了。李固整個人好像被什麽神秘力量抽幹了一樣,皮膚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塌陷下去。“回曲家,一定出事了。”杜修對著曲特說道。蘇家此時還在排查中,曲特一行人還滯留在蘇家。“什麽事情?”曲特問道,曲特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不知道,但是一定要回去。”杜修說道。曲特隻好出去找蘇家的當家人。一時之間,小道消息迅速的傳開。在蘇家老爺子壽宴上,蘇家外孫被殺,曲家的一個保鏢不明原因的抽搐,很有可能死亡。似乎是某種致命的病毒所致。蘇婉站在蘇家老爺子身後,問道:“要讓他們回去麽?”蘇家老爺子點點頭,說道:“我們沒有留人的理由。不過,曲家的保鏢我們要留下,我覺得小語的事情,和那個保鏢會有關係。”蘇婉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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