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雖然我們看上了同一隻羊,但我們不是敵人。”


    劫機的居然有兩夥人!


    周曉辰內心的小人呐喊:這艘船到底是有多倒黴!


    但麵上不動如山:“佩服佩服。”


    “劫機”也有很多種,周曉辰扮演的這一夥人求的是財,而機長要的是飛船本身。


    要飛船做什麽?


    不外乎恐怖襲擊之類的。


    他剛才的動作證明完全不在乎飛船上人質的死活,也是這一點的佐證。


    這是真正的亡命徒,“同道中人”也得道一聲“佩服”。


    機長:“您告訴我真正的坐標,我把您放下去。然後您走您的,我走我的。怎麽樣?”


    “這裏有個小小的問題,”周曉辰:“您的罪名會被算在我們的頭上。”


    機長給她氣笑了:“有什麽區別?”


    都劫機了,沒殺人就不用被通緝了?


    “力度是不一樣的,”周曉辰:“本來是保險公司賠完了,就可以皆大歡喜的事情。您搞這一出,性質就太惡劣了。到時候追捕我們的人翻倍不止。”


    機長:“那您想怎麽樣?”


    “把我們的對話錄下來,證明我們不是一夥的,”周曉辰:“怎麽樣?”


    機長:“您剛才沒有錄音嗎?”


    “錄了,但是還不夠,”周曉辰:“比如您說說準備做什麽?”


    機長的麵色冷了下去。


    看來是談崩了——周曉辰決定先控製住這個危險分子再說,正要掏出麻醉噴霧,忽然一陣劇烈的耳鳴和頭痛一起襲來——好家夥,精神攻擊?


    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不對,機長自己也捂住了頭,五官都皺在一起,不像是演的,也沒有演的必要。


    那麽攻擊是來自哪裏?


    周曉辰眼前閃了一下,仿佛看到一個拿著棍棒的身影——艾米莉?


    這貨不是被噴暈了摁回休眠艙了嗎,怎麽還能作妖呢?而且這個視角怎麽這麽奇怪……


    周曉辰一個激靈,恍然大悟:“我去,不是人!”


    機長在頭痛欲裂中仍然朝她瞪過來。


    “不是罵你!”周曉辰一手掏出麻醉噴霧,三兩下把機長噴暈,一手打開通訊,呼叫奧拉:“是那個狗!快摁住那狗!”


    距離駕駛艙最近的不止有觀景室,還有後備艙!


    用來發動精神攻擊的,不是艾米莉,而是他的狗!


    小隊行動很快,不到兩分鍾後,耳鳴和頭痛就退去了。


    奧拉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換人開船?”


    “沒事,比母蟲差遠了,”周曉辰:“你們有沒有事?”


    “我們離得遠,隻是感覺到輕微耳鳴,正在找源頭,你的通訊就來了,”奧拉:“那條‘奇美拉’戴著一個項圈,被我們製服時,項圈正在放電。”


    “我檢查了項圈,發現上麵有延時放電裝置,需要每隔一小時發送信號,延長設定的時間,否則讀秒結束就會放電。”


    “那條‘奇美拉’,應該受過基因或手術改造,能夠發動精神攻擊。一旦被電擊,就會發動。”


    原來它那麽害怕跟人對視,是因為怕被電擊……


    周曉辰無語道:“因為我們放倒了艾米莉,沒有收到新的延遲信號,所以項圈就放電了?”


    奧拉:“沒錯。”


    什麽我坑我自己!


    這時候幽靈發來訊息:“在(0.00167,44°27′,11°52′)坐標,聯盟真的抓到一個試圖來打撈黑匣子的疑犯——開著一艘專門清理太空垃圾的‘清道夫’。”


    考慮到船上有疑犯,而且全體值機人員都需要審查,聯盟跟克洛斯當局交涉後,給出的指令是返航。


    “讓乘客都進休眠艙,你們也係好安全帶。”周曉辰心累道:“我一腳油門趕緊把這船開回克洛斯——這船邪門得很!”


    回程總算無事發生,落地以後,圍觀了突擊審訊,周曉辰才完全捋清楚前因後果:


    “總共有兩批劫匪。第一批是一個犯罪團夥,一個是克洛斯港的地勤,一個是艾米莉,還有一個是‘清道夫’,三人是發小。”


    “艾米莉參加提高精神力的藥物試驗是個幌子,實驗的真正內容是把動物改造成能夠發動精神攻擊的‘生化武器’。”


    “在‘奇美拉’身上實驗取得初步成果後,三人定下了劫機計劃:地勤把‘恐嚇信’提前封裝在餐巾、毯子和救生衣裏,艾米莉帶狗上飛機,控製項圈放電,讓機長確信船上有星盜,從而滿足他們的訴求。”


    “之所以設計成延時裝置,是為了在放電讓狗發動精神攻擊之前,讓艾米莉能提前進入休眠艙,以獲得‘不在場證明’,洗脫嫌疑。”


    “讓65歲以上老人進入休眠艙,也是為了讓艾米莉表示身體不適進入休眠艙這一行為不會特別突出和令人懷疑——如果所有人都在外麵,隻有他一個人進艙休息,不在場證明就起反效果了。”


    “當然,因為機長沒有等到星盜‘證明自己的危險性’就滿足了他們的訴求,艾米莉的狗原本不會出場——如果不是被我們意外放倒的話。”


    “黑匣子拋出後,再由預先蹲點在那裏的清道夫去打撈——如果聯盟沒有事先盯上最近的商船,在附近巡邏,等機長報警,再起飛去抓人,可能人已經跑了。”


    “而機長,則是個更危險的反社會分子。幾十年前,他還是個小孩的時候,他的母親突發重病,在克洛斯星看遍了醫生,都沒有好的方案。本來打算去天宮治療,但當時正逢克洛斯換恒星,所有人都搶著往外跑,黃牛把票炒到天價,他們隻能拖延了一個月,結果他母親就在這個月去世了。”


    “這件事壓在心底幾十年,本來或許不會發作,但最近他從同事那裏得知,航空公司準備把他裁掉,隻是最近人手緊,還沒有正式下達通知——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飛行了。”


    “他還沒到退休年齡,存款也不足以支撐到退休,所以積怨爆發,準備在最後一次飛行時,讓這艘船半路失落在太空中,以此報複公司,同時報複幾十年前,在克洛斯換恒星時逃離,造成機票擠兌的人。”


    “因為副機長負責開前半程,他負責開後半程,所以隻能在後半程動手。沒想到碰上了另一夥劫匪!”


    當吃瓜網友啃完這起“三方大亂鬥劫機事件”後,發出了跟周曉辰同樣的感慨:“這艘船真喵的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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