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遠處所升起的那種瘋狂波動,被其中的痛苦所吸引的能力者都調轉了視線,將腦袋扭向了天坑要塞的方向,然後呆滯了起來。


    天空之中那個渺小的虛影被放大了,然後所有人看清楚了在李無傷背後出現的那個虛影。


    一條吞噬著自己身體的巨蛇,痛苦,慘烈,在永遠沒有止盡的煎熬之中也未曾絕望的堅韌。


    李無傷已經失去了肢體之上所有的感覺,靈魂之中的劇烈痛苦充斥了腦海,但是他還是可以看到自身慘不忍睹的的樣子,僅僅是一瞬間,皮膚就盡數的撕裂了,每一個毛孔之中都噴湧出了血液,然後沿著皮膚不斷的向著手臂方向流淌,到最後被那一柄銀色的長刀吞噬。


    它在李無傷的縱容之下,肆意的吞噬著李無傷的血液,然後發揮出了縱使‘絕對的真實’也無法掩蓋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尤蒙岡多活過來了,世界之蛇顯露出了自身最為真實的一麵,不斷的在吞噬著自身的存在,重生,毀滅,重生,毀滅。


    在重生和毀滅之間爆發出了無法阻擋的洶湧力量。


    刀鋒無可阻擋的向前穿刺著,穿透了死徒的肌膚,表皮,肌肉,還有骨骼,直到從色慾的手背之中穿刺了出來,依舊沒有停止,噬身蛇的運轉沒有絲毫的遲滯,於是刀鋒的前進也沒有任何的阻擋,尤蒙岡多每一次的循環都會讓所有阻攔在刀鋒之前的東西破碎,到最後,一點一點的接近了色慾不可置信的臉,即將觸碰他的頭顱。


    用最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死徒生命力最為旺盛的部位,銀色的長刀堅定不移的朝著他的命核前進。


    他艱難的露出了獰笑,看著死徒的眼睛,露出了譏諷的表情。


    什麽叫做作繭自縛呢?


    色慾深深的體會到了一種進退無措的感覺,戰鬥經驗的缺失令他做出了令他後悔的行為,居然在鎖死克洛德的同時去阻擋李無傷的攻擊。


    退卻就代表著將桎梏著克洛德的‘絕對的真實’抹去,然後在自己收回力量的瞬間,他也將麵對克洛德早已經積蓄到了極限的攻擊,還有將兩個人鎖死在原地的鎖鏈。


    不過不躲避的話,那麽隻能麵對不斷逼近的刀鋒,然後賭,賭李無傷的極限,賭他在到達極限而自我崩滅之前無法接觸到自身的命核。


    進退失據,身體之上的痛苦還在其次,死徒感覺到了自作自受的悔意還有一種憤怒的感覺。


    自己又何曾如此狼狽過呢?人類之身的脆弱,自己又何必恐懼,徹底的打定了主意之後,死徒冷漠的看著李無傷在進攻的同時,自身也緩緩向著崩潰的結局前進的摸樣。


    來吧,人類,我清楚你的極限,在即自我崩潰之前,請盡量的充滿希望吧,我期待你充滿絕望的摸樣。


    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的廣場之上,鎖死了克洛德的色慾被長刀洞穿了手掌卻絲毫沒有恐懼的麵對著緩緩前進的刀鋒,還有似乎在下一瞬間就將崩潰的李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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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要不行您還是弄死我吧。”


    通訊那頭的人發出了低聲的回話:“莫老大,難道你認為死徒辦公的時候都會留下文件什麽的東西麽?”


    “想想嘛,總是有辦法的。”莫龍圖扣著鼻屎,將問題扔了回去:“你是‘源泉’啊,除了你,我可真沒其他的人可問了。”


    “屁,‘源泉’這玩意誰想當誰去當,當初是我倒黴抽籤抽中了,要不然現在趴在死徒培養罐子裏的說不定是你呢。”對麵的聲音似乎激動了起來:“我說你不要總是異想天開好不好?我現在的權限能夠知道這些東西已經是極限了。”


    “不要這麽著急嘛,多年的同僚情誼……”莫龍圖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同你妹的情誼!你敢說當年抽籤的時候你沒作弊?媽了逼,就老子鬧肚子去了一趟茅房,回來的時候你們的麵色個頂個的詭異。”被稱為源泉的男人發泄的大罵著:“你再他媽說同僚情誼,信不信老子立馬叛變?”


    “好吧,好吧,可是我們真的很需要這批情報呢。”莫龍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的說道:“你在多想想辦法吧。”


    “算老子的倒黴,媽的,祝你早點去死。”


    通訊那頭毫不禮貌的掛掉了電話,莫龍圖搖頭假惺惺的嘆息了兩聲,很快將可憐的間諜先生扔到了腦後,然後看到了大屏幕之上的詭異景象。


    “怎麽停止了?給我放大。”莫龍圖直起身來,看著大屏幕之上突然停止前進的黑色箭頭,衛星圖像不斷的放大,然後將一輛闖入戰場沒有任何牌照和敵我識別係統的裝甲車放入了視線之中。


    “這貨是誰?”莫龍圖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子,然後拍了拍腦袋:“那個田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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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有間。”田有間的胳膊伸出了車窗之外,看著不遠處停止前進的死徒說道:“我的名字是田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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