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直接回身體裏嗎?”陳青煜說著就準備讓人把陳曄的身體推過來試試。


    “不能,我之前也回來過一次,回不去。”陳青筠搖頭,“會被排斥。”


    “你不是把空間留給我了嗎?在哪呢?”陳曄試圖去揪她的臉,無奈,又從她身體上鑽過去了。


    靈魂碰不到肉體。


    “四哥你喊了芝麻開門對不對。”陳青筠躲到陳青姲身後嘲笑的看著他,四哥太笨了,“空間當然直接用就可以了,你什麽時候見我喊過咒語。”


    太傻氣了。


    “嘿!我看你是欠練。”說著陳曄擼起袖子就要去抓她。陳青姲擋在陳青筠身前,手中槍漂亮的轉了一圈警告的看著陳曄。


    我還活著呢,你想對小五做什麽?


    “略~”陳青筠衝他做了個鬼臉,你以為還是之前嗎?你欺負我沒人護著。


    和陳曄一個角度的陳青煜看到這麽幼稚的小五微愣,隨即笑了起來,“確實養的不錯。”


    “還是回家舒坦。”陳青筠親昵的抱著二姐的胳膊。


    陳曄笑笑,身體突然深深淺淺的透明起來。


    “老四要回去了?”陳青儀挑眉,淡定的朝他揮手,“好好養身體。”


    “別死那裏了。”陳青姲冷眼看著他,眼中卻不乏擔憂。


    “我們等你回來一起喝酒,小五說她現在酒量好的很。”陳青煜也衝他揮手。


    “記得幫我看顧好基金會。”陳青筠也依依不舍的囑咐他。


    陳曄醒過來,頭上的vr頭盔早就被摘下來了,隻覺得臉上濕漉漉的,擦一下全是眼淚。


    “怎麽哭成這樣,做夢了?”陶陽手上夾著煙明知故問道。


    “我怎麽睡著了?”陳曄看著自己的手,小五的空間他們幾個討論過,小五也說過怎麽用,隻需要意識操控就可以。


    她身體可以進去,意識可以操作,後來也可以具現在現實世界。但是隻能肉眼看到,並不能觸碰,介於現實和虛幻之間。


    “我們回來你就睡著了,龍隊拿了他的那封信回去了。”陶陽彈了彈煙灰。


    陸語手上的傷口已經被龍隊幫忙包紮好了,他沒有責怪陸語,隻是讓她好好照顧這具身體,以後有什麽過不去坎就聯係他。


    “我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雖然你不一定是什麽好東西。”龍隊笑的嘲諷,劉輕雲總覺得人都是有良心的,“但是她說是好人,願意給你一次機會,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她說,身體可能會隨著靈魂的不同而有變化,如果以後你的臉變的和現在不一樣了,讓你找我辦張新的身份證。”


    “如果沒有變化,你也能活下去,別聯係我。”


    龍隊不想看到有人頂著劉輕雲的臉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陳曄也不想,所以出國是她唯一的一條路。


    陸語抱著筆記本沉默的坐在一邊,看著上麵她給自己留下的書單,她說這些書治國也好齊家也罷,每個人都能讀出自己的道理。


    多看書,少想男人!


    歎號明顯比前麵的字更用力,可見她寫的時候是有多恨鐵不成鋼。


    陳曄看著淚眼婆娑的陸語,視線落在她手裏的筆記本上,“我能看看嗎?”


    陸語猶豫片刻還是遞給了他。


    陳曄隨意的翻看了兩下,都是些碎碎念,大部分是想起來就寫幾句,比如四哥生氣的時候怎麽辦,暴怒的時候怎麽辦,劉筱亭如果試探她,不想暴露的時候又怎麽辦。


    通篇上下,沒有一句是教陸語在他麵前偽裝的。


    小五真的很了解他,如果不是這本筆記,剛才陸語就會死。陳曄吸了吸鼻子,把筆記本給她遞回去,“好好活著吧。”


    說完起身離開,陶陽手裏攥著自己那封信看了陸語一眼,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劉輕雲救下了所有人,唯獨沒有救下她自己。


    陳曄睡著的時候,陸續也來了很多人,陶陽跟他們說了情況,陸語拿出了留給他們的信,他們沉默片刻就走了。


    郭麒麟,燒餅,欒雲平,李鶴東,張九齡,李九春,周九良,楊九郎,王九龍,張九南,何九華,關九海,尚九熙,秦霄賢,侯筱樓,尚筱菊。


    劉輕雲每個人都給留了信,或長或短,或告別或問好。


    可能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的人她都留了安慰,人生旅途漫長,我隻是先行一步,望各位所求皆所願,所行皆坦途。


    還有其他人的信,龍虎山的老天師和每位師兄,兩位教授,鄭經理,薑蘇祈林景芝丁慫慫……


    劉輕雲寫了很久,她的記性也好,清楚的記得每一個人的臉。


    是好事也是壞事,比如她活這麽短的時間,就很放不下這些人。


    她還叮囑陸語,這些人找過來就把信給他們,如果沒來,就不用寄出去了。在別人的記憶裏活著,怎麽不算活著呢?


    生日沒過成,劉筱亭下晚場準備去的時候,陳曄告訴他劉輕雲臨時被叫回去開會了。


    “今天?現在?”劉筱亭看著手機上十點半的時間有些不開心,怎麽生日都不帶給放一天假的。


    “她忙起來就沒個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陳曄雙手插兜麵不改色的騙他,口袋裏的拳頭已經用力的攥緊。


    他打開空間了,比小五當初描述的還要大,也寬廣。有山有水有森林,晝夜分明。


    小五沒騙他,她真的回去了,天道幫的忙,空間留給了他。


    她的伴生空間啊!就是為了讓他回去嗎?


    被他燒掉的那封信裏說,雖然剝離空間的時候很痛,但是我們是家人,你不應該一個人待在異世界,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家人……


    陳曄又哭又笑,要不是有小五,他們四個怕是要鬥的腦漿子都飛出來了。


    因為有她在,所以他們才能兄友弟恭。血緣不是他們之間的紐帶,她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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