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張慕瑤在二樓的房間裏睡下之後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迅速地離開,他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細細地端詳著那也正望著自己的女子,手裏卻緊緊地捏著屏幕上麵顯示著英文簡訊的手機,“我馬上要出去一趟,你就好好休息吧。”


    披著一件薄毛線的喬約翰急促地走到房門那裏反過手就把門給關上了,接著貓著腰避過站在樓梯口那裏旅店老闆的視線悄悄地從後門跑了出去。外麵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而且這時的天空仍在下著輕盈的雪花。


    “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喬約翰蜷縮著身子站在旅館外麵公路邊的一盞光線蒼白的路燈下,向坐在自己身後大約有十步路地方的椅子上的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子問道。


    “嗬嗬嗬,看來我還是能把你給約出來啊。”滿頭雪花的男子笑嘻嘻地站了起來靠到了喬的身邊,“如果你想和這個世界多呆一分鍾的話你就最好不好再做那些無謂的努力了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喬不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布萊爾,我勸你適可而止。”


    “我想這一切都在逐漸切合夢境的發展,”男子舉起手左右兩下把頭上花白花白的雪花給弄了下來,“張慕瑤對你還可以吧,就算自己受到傷害她也是不會輕易向別人說的,這不也和你一樣嗎,我的聖易路斯。”


    [當慘白的燈光開始照耀在鳶尾花的身上,故事的轉折即將拉開真正的含義。]


    吃過晚飯以後梅耶就拿著那封信坐在了姐姐家的電腦前,按照信背後所寫的電子郵件地址打開了郵件收發者。


    “是安格雷老師嗎?是我,一直和阿布斯老先生在一起的梅耶。”梅耶在聊天軟體上不斷地按著鍵盤。


    “是我安格雷。那阿布斯還好嗎?”


    “對不起,阿布斯他……他已經死了。”梅耶在敲出這個句子的時候手指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坐在網吧裏正在玩《星際爭霸2》安格雷看到對方發過來的阿布斯已經死亡的這個消息,他頓時感到腦子裏一陣不明出處的空白與迷茫,他連忙打開進程管理器把遊戲程序一把叉叉給關掉了,“那個‘第五福音書’怎麽辦?”


    “‘第五福音書’?梅耶對安格雷所說這個名詞不禁覺得匪夷所思起來,他不自覺地抓了抓頭髮問,“阿布斯他怎麽沒和我說過?”


    安格雷腦子裏飛快地閃過當時阿布斯吩咐自己幫助凱恩斯進行所謂‘第五福音書’時的種種細節,突然他想起了當時接過電話才保存在存儲卡上的阿布斯的號碼,“阿布斯他有換過電話號碼嗎?”


    “他的號碼一直就沒曾換過,一直都是以125開頭的,”梅耶疑惑地拿出身上的手機還確認了一下老師的號碼,“你換號碼了?”


    安格雷迅速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中凱恩斯所扮演的角色,他趕緊給打了一個電話到了凱恩斯那裏結果那已經是停機了的號碼,已經確認好這一切的他立馬站起身來帶著身份證到了網吧老闆那裏結了帳略帶慌張地掏出口袋裏的小手機登錄到了聊天軟體上,當他打著車火速趕到凱恩斯所在的大學校園時那個傢夥卻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看來這是一場騙局,他把我們誰都騙了。梅耶從現在開始你要注意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要記住把阿布斯給你的東西都保存好,我馬上就搭飛機到你所在的城市。對了,你在哪?”安格雷叫上計程車司機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倫敦國際機場,毫不猶豫地摸出身上那張本月即將透支的銀行卡買了到美國的機票,“看來我們都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留著滿頭黃髮的布萊爾和能源部成員一起坐在黃石小組的移動基地車前,科迪奈和芬阿嶺各自站在他們的兩旁。


    “聖易路斯他們是到冰島去了吧?”布萊爾彎著腰用一根牙籤挑著塞滿了腳指甲縫的汙泥,“你可要說實話哦。”


    科迪奈和芬阿嶺你看看我望望你,哽咽著回答:“嗯。”


    “你們別怕,既然我是政府的人而且也知道這個情況,那麽政府裏麵的情況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布萊爾淡淡地笑著並向著芬阿嶺眨了眨眼,“芬阿嶺,你們就到冰島去把他帶回來。”


    “這……恐怕不好辦吧?”科迪奈意識到自己剛才回答了不該說的東西,“人家可是在別的國家裏啊?”


    “你放心,他對於我們來說還有很多用處呢,你說是吧,”布萊爾再一次向芬阿嶺眨了眨眼,但他嚴肅的神色卻非常明顯,“你們最好把小組的幾個人都派過去,到時候你們給他特別通行證,要記住行動的時候不要聲張。”


    喬約翰神情恍惚地行走在雷克雅未克布滿雪花的街邊上,身後陰影的輪廓被前方一座還未關上門的木質電話亭裏透出來的昏黃燈光襯染得模糊不已。不知什麽時候駐留在電話亭的一個陌生女子正靜靜地注視著他,也發覺了對方的喬約翰恍惚之間猛然想起了當時離開瀘州時那在百子圖廣場上看到的一幕幕場景,那不正是那個叫秦雨心的詩人嗎?喬約翰腦子裏飛快地將眼前的這張麵孔和記憶裏的圖像進行了比對,“你……你是秦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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