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怎麽不能。”張光前大度地笑了笑說,“在下姓張名光前。”而後大聲地說對窗外喊道,“弟兄們,放他們走。”


    “好,果然是你,我們後會有期。”李漢張抱了抱拳,大步走出門。


    張光前望著他們急沖沖走去的樣子,得意地笑了笑,走到早已嚇昏的偽軍小隊長身邊,伸手解他身上的繩子。


    “你想幹什麽?”小女人從驚嚇中清醒過來,驚叫著撲到偽軍小隊長身上,擋住了張光前伸過來的手。


    “別怕,我是來救小隊長的。”張光前笑笑,推開小女人,解開偽軍小隊長身上的繩子,把他扶起,一抱拳說:“小隊長,你受驚了,兄弟來晚了。”


    偽軍小隊長揉了揉腦袋,眨了眨昏花的眼睛,吃驚地望著站在前麵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陌生人,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女人說:“他們走了?你放了我?”


    “看你,說哪裏話,快起來吧,是這位大爺救了你。”女人討好地說。


    “好。”偽軍小隊長立時來了精神,穿好了衣服,拍了拍張光前的肩,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又點燃一支煙坐下說:“老兄,我叫霍海清。”他吸了口煙,“告訴我,你是幹什麽的?願不願跟我姓霍的幹,我提你當我的副官。”


    “哈哈,我是個獨往獨來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霍小隊長,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沒別的意思。”


    “好,今天是你救了我,我交下你這個朋友了,走,跟我到小隊部。”說著他不容分說拉著張光前就到了炮樓……


    張光前說著從懷裏摸出兩支嶄新的德國大鏡麵,得意地晃了晃:“那小子送給我的,咋樣,二十響。”


    幾個人接過互相看了看,郭部長和劉書記對望一眼說:“你碰到的霍海清還算講義氣,可以緊緊抓住他,利用他,和他交朋友,以為我所用。”


    “張隊長,我看你先說說偵察到的情況吧。”徐光軍放下手中的槍,端過一杯水遞給他說,“喝口水吧。”


    張光前接過杯喝了口,走到石桌前,見郭部長幾個都湊了過來,便拿起瓶子擺放好說:“經過兩天的偵察,我認為我們下一步的奪槍計劃,先從碼頭的偽警察所下手比較合適。有利條件,一是他們槍多;二是他們人雖然多但戰鬥力比較差;三是他們住的地方和偽軍隔著運河,比較孤立,所以成功的把握比較大。不過我們不利的因素也不少,一是炮樓在運河的西邊,偽警察所在河東大橋北側,搞他們必須從炮樓底下通過,能否順利通過炮樓和大橋,是一個難題,也是我們成敗的關鍵;二是碼頭據點離東光縣城很近,如果被東光縣城的敵人發覺,我們將腹背受敵,是很難應付的。”張光前說到這兒停了下,喝了口水又說,“雖然河西偽軍炮樓我能進得去,但隻能我一個人,控製不住整個局麵,為此我們需有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我們用什麽辦法呢?”劉書記站直身,抬頭望著天空,天空有幾朵白雲,幾隻鳥飛過;街口又傳來老人的吆喝聲。


    郭部長站在桌邊用手比劃著名,嘴裏不住念叨:順利通過大橋,而且不引起炮樓偽軍的注意。他思考著,抬起頭,倒背雙手,圍著石桌轉著圈。徐光軍點燃一袋煙放在嘴裏吸著,雙眼盯著高高的樹冠。張光前走到石桌邊,和郭部長一起擺弄著石桌上的東西,不時用手比劃著名,過了會,倆人高興地一拍手,大聲地說: “有了,你們看這樣行嗎?”


    幾個人湊過來,郭部長又沉思了會兒說:“我們化裝成特務,來迷惑敵人,關鍵的是我們動手時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開槍,先收拾崗哨,控製電話,迅速切斷偽警察所同外界的聯繫。”他說到這兒抬起頭麵對三人,“我們大家再合計合計。”


    “好,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劉康生一拳砸在石桌上興奮地說。幾個人又湊在一起研究了一些可能發生的具體情況,便說笑著走進屋子裏去了。


    中午剛過,在通向碼頭大橋的公路上,走著一隊特務打扮的人,他們有的歪戴著禮帽,有的戴著墨鏡;走在前邊的是區小隊副隊長張光前,他身穿西服,腳上是一雙黑色皮鞋,嘴裏叼一支“哈德門”,右手牽一隻小黑狗;跟在後邊的是徐光軍和劉康生及縣委組織部郭部長,再後邊就是穿戴五顏六色的隊員們,他們有的穿大褂,斜背短槍;偵察員小張被五花大綁地捆著,就象一支押送八路軍俘虜的特務隊。一路上他們咋咋呼呼,推推搡搡來到炮樓下。一個隊員手裏拿一支柳條,輕輕打了小張一下喝道:“快走,別這麽磨磨蹭蹭的。”


    “狗特務,少廢話。”小張裝得有些火了,站住幹脆不走了。


    “幹什麽?”這時歪戴帽穿西服插短槍的徐隊長走過來,兇狠地瞪著牽著小張的‘隊員’喝道,“你找打啊!”說著走近小張,裝著討好的樣子說了幾句什麽,便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


    站崗的偽軍見了,以為真是特務隊向東光押送八路,他們都知道特務隊個個都是見利忘義的勢利小人、亡命徒,不好惹,便點頭哈腰表示友好地招呼著:“弟兄們辛苦啦,喲,抓了個八路?”說著伸出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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