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和你家小百合鬧別扭了?”


    每一回見到宋希雅,她總是一副溫和清純,潔然不染的小白花模樣。


    顧淮自作主張,給人取了個外號兒——小百合。


    一旁的傅雲哲臉色沉的像是遮天陰雲,他聞言,沉聲道:“她有名字。”


    這些年,傅雲哲沒少因為宋希雅心情鬱悶出來喝酒,兄弟幾個都是知道的。


    一開始他們還勸和,後來發現這兩個人之間的問題,絕不是勸兩句能解決的。


    每每提起宋希雅,他的表情總是不好的。


    一來二去,圈子裏就有了傳聞,說傅雲哲從沒愛過那個跟了他三年的小演員。


    坐在傅雲哲對麵的陳安和他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兄弟,這次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勸分:“我說阿哲,真不是兄弟說你,就這麽個女人,給你添了多少煩心事?聽我一句勸,真的不合適就分了吧。”


    一旁其他人也早有這個想法,見陳安開了口,也不禁開口附和——


    “是啊,何必吊死一刻樹上。”


    “你要是覺得耽誤了人家姑娘,她不是演員麽,分了一個大不了多砸幾個資源給她,有什麽的。”


    “……”


    傅雲哲坐在沙發的角落,正掩在黑暗中,眾人雖未聽見他說什麽,可總覺得那氣場不太對。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打過來,借著這光,才瞧見他麵色有多陰沉。


    傅雲哲倏忽站起身來,冷冷撂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


    隻留下沙發上幾個貴氣的青年。


    陳安愣了愣,突然抬頭問旁邊的眾人們:“臥槽,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另一個剛剛開口附和了陳安的一聽,便安慰道:“怎麽會,我看老傅八成是被咱們戳中了心事,心裏鬱悶呢。”


    陳安聽了這話,才寬了寬心,說道:


    “唉,他這些年,守著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圖什麽呢。”


    說完,猶覺得不夠,又感歎一句:


    “我看他啊,還是傻,八成覺得甩了人家心裏過意不去。”


    陳安身旁是他最近交的女友,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不過跟著他出來過幾次,也沒少聽說傅雲哲和宋希雅的事。


    此時,聽著這些話,便笑著問:


    “傅先生的女朋友什麽樣,還真讓人好奇。”


    “嗤,”


    一個女聲不屑地接了話,


    “她啊,一朵白蓮花罷了。”


    聽著他們越說越過,顧淮聽不下去,適時製止:“行了,背後說人做什麽?”


    ***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


    冷冰冰的電子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宋希雅幾乎已經聞見空氣中的血腥氣。


    她仍然不死心地掛斷電話,又重新撥過去。已經撥了那麽多次,都沒有人接起。她這一次,是抱了最後一次撥過去的決心的。


    “嘟嘟嘟……”


    隨著一陣機械音結束,電話竟然被接起來。


    宋希雅也顧不上管電話接沒接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隻能顫聲開口:“阿哲……”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有多麽嘶啞難聽。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寫同類型豪門文《著迷》↓↓↓求收qwq】梁瀟十六歲那年,家逢巨變,她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小姑娘。


    那年江城的冬天格外冷,她在貼了封條的豪宅外,險些凍的沒了氣兒。


    是那個傳聞中殺伐果決,冷戾恣睢的男人,將她領回了家。


    千恩萬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人人都說梁瀟命好,沒了富豪老爹,還有一個願意寵她縱她的臨江集團太子爺霍成澤。


    直到那個雷鳴電閃,暴雨瓢潑的夜,她二十歲生日的那夜。


    他將她丟進雨中。


    男人坐在勞斯萊斯幻影裏,手上夾了一支煙,好整以暇,居高臨下地看她。


    看那個被他親手寵上雲顛,又親手扔進泥潭女人。


    狼狽、又可憐。


    那個狼狽的女人,從此,再沒人敢提起。


    *


    一別五載,再相見的時候,她手上牽著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男人心中一窒,將那個明媚惑人的妖精一把按在牆上,聲線冷硬,一字一頓:“梁瀟,別以為帶著孩子我就還會要你。”


    “最多,孩子給我,你,消失。”


    霍成澤冷然嗤笑,不屑地看她。


    像極了那個雨夜裏,他的模樣。


    梁瀟有些好笑,揚手輕撫他的臉,嬌笑著緩緩道:“孩子是跟你的時候懷的,不過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呀。”


    *


    江城上流圈子人人都嘲梁瀟竹籃打水,即便帶了孩子回來,霍成澤仍然不屑一顧。


    直到她扔下孩子,離開江城,音訊全無。


    才發現冷靜自持素來無情的小霍總成了瘋,著了魔。


    第2章 消毒水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住。


    宋希雅的那一聲“阿哲”還回蕩在耳畔,下一瞬,她便聽見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道女聲。


    清清亮亮的女聲,與此時此刻她沙啞的聲音截然不同。


    那女人說:


    “你是誰?找雲哲哥?”


    如果說在聽到那句“你是誰”的時候,宋希雅還抱有一絲微弱的希望,那這一聲“雲哲哥”,就徹徹底底將她打入穀底。


    整顆心揪著疼,她已經感受到自己的顫抖了。


    電話那頭很嘈雜,那樣的情形下,她根本分辨不出對方是誰。


    隻覺得那道女聲頗有些耳熟。


    宋希雅渾身顫栗著,緩了緩,才艱難地反問回去:“你又是誰?為什麽拿著阿哲的手機?”


    陳諾躲在一個走廊裏,隻要稍稍踮腳,就可以看到前麵陽台上抽著煙的傅雲哲,回頭又能看到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


    她有些緊張,緊張地注意著兩邊的動向。


    不過在電話裏卻沒有半分顯露出自己的緊張。


    反而不屑地笑一聲,對電話裏的女人示威似的說:“一口一個阿哲叫的真親,我告訴你啊,像你這種想費心思想攀附的人多了,雲哲哥從沒有放在眼裏過。”


    “你,是說你自己?”


    宋希雅幾乎想也沒想,伶牙俐齒幹脆地反駁。


    這些年來,也隻有傅雲哲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會這樣不去掩飾自己本來張揚,一點兒委屈不肯受的性子。


    隻有在他麵前,才會永遠裝成一朵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因為他喜歡聽話乖巧的女人。


    他每次吵架的時候都恨恨地說她不聽話,那,他應該是喜歡聽話的女人吧?


    陳諾被宋希雅的話氣得牙癢癢。她將耳邊的手機拿開,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雅雅”,不禁在心裏暗啐——


    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平日裏裝的一副柔弱樣,騙得雲哲哥五迷三道。


    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沒有硝煙戰火。


    隻是那把把尖刀子都直直紮到對方心口兒去。


    陳諾倏然冷笑了一聲,又開了口:


    “說的是誰誰心裏清楚,你恐怕不知道,雲哲哥身邊死皮賴臉跟著他好幾年的那位他都不在乎,你以為你這種連電話都沒被存的,能入了他的眼?”


    陳諾是故意假裝不知道電話另一頭是宋希雅的。


    隻是用這種方式,說出來的話更是句句如同冷刀子,紮得宋希雅緩不過勁兒來。


    宋希雅其實是沒少聽到這種辱罵的。


    畢竟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宋希雅不配待在傅雲哲身邊。


    所有人都在明裏暗裏告訴她,傅雲哲不愛她。


    對方這樣挑釁的話語,換做從前,她總有一百種辦法懟回去。


    可是這一次,她頓住了,不光是因為心裏累了,也因為腿上的血越來越多,小腹痙攣,疼得她冷汗直冒。


    她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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