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神火的包圍中衝出來的時候,整個鬼已經是種皮開肉綻的姿態。


    碳化的皮膚又再裂開,血液在潤化那些碳化的皮膚,形成一種看起來就覺得滑膩的感覺。


    那樣的手臂在巨大的力量下撞擊在富江的結界上。


    血液因為重力在無色的結界上被撞擊出一朵血花。


    富江挑挑眉。


    因為右眼目前隻剩下視物的能力,所以在這樣阻礙視線的環境下,他一直通過感受靈力感受鬼舞辻無慘的行動。


    現在這一幕雖然發生得突然,卻沒有嚇到他。


    但是富江那樣的平靜卻是激怒了鬼舞辻無慘,他繼續用力的捶打保護富江的結界。


    富江當著他的麵勾動手指,置於鬼舞辻無慘身後的神火又在這時湧了過來,但是鬼舞辻無慘並沒有逃走,仍舊是繼續留在那裏,在富江的眼前不斷的被燒成碳,又不斷的重新生長出來。


    富江意識到神火對這位鬼祖的效果可能比遠遠額沒有對其他的鬼的效果更好。


    他身下的影子開始動蕩,富江彎腰從中取出了一隻桐木盒來,打開盒子,其中是放置多年的小狐丸。


    小狐丸在修複的時候專門選用了和日輪刀類似的材料。用他對鬼的話也能有日輪刀對鬼的殺傷力。


    富江握著刀的時候還在努力回想,自己以前學過的刀的使用方式。


    小狐丸因為他強行穿越時間的緣故導瀕臨碎刀,後來雖然修複了,又因為富江突發奇想在他體內刻下了時間術式,導致他至今還在沉睡。


    這還是從小狐丸被交到他手上開始,他第一次準備用他對敵。


    將刀從精心準備的鞘中抽出,用於保護刀的木盒和刀鞘全部丟回影子中,富江單手握刀對上了鬼舞辻無慘。


    他握住刀的那一刻,被神火灼燒都硬剛的鬼舞辻無慘也依舊沒有在意。


    因為經常有握刀的劍士到他麵前想要殺了他,所以光是從富江握刀的架勢上,他就已經知道,富江絕對不擅長用刀。


    誰知道富江往前邁了一步的同時在結界的那一邊對著他劃了一刀。


    鬼舞辻無慘原本是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的,但是那一擊的刀鋒卻是從身後襲來,將他的脖頸劃開。


    “哦呀,”富江看著捂住後頸的鬼舞辻無慘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輕聲念叨著:“果然這點力度完全不夠啊。”


    鬼舞辻無慘看向富江的眼神中都帶上了震驚。


    富江又對著他的方向用力揮了一刀。


    鬼舞辻無慘在剛才的教訓下迅速遠離原位,但是富江那用力的一刀下還是斬斷了他的右手。


    “哦呀,”富江看著手中的小狐丸,又看向了鬼舞辻無慘,“稍微偏移了一點,是因為你的移動還是因為我的原因?”


    富江不是會故意折磨對手的性格,就算是敵人他也更傾向於一擊斃命。


    天空中的雷雲已經積累到相當程度,落雷不斷的對著鬼舞辻無慘攻擊。


    鬼舞辻無慘在躲避,富江本人也沒有閑下來,正在不斷的揮刀,但是奇怪的地方在於那些斬擊卻沒有任何一道落在他的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鬼舞辻無慘越發的有種不妙的預感,他感覺要是再不離開這裏,可能會翻車在這裏。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富江哪怕沒有使用束縛的法術,但是光憑他控製的落雷依舊在增加溫度的神火,就已經牢牢的把鬼舞辻無慘控製在這個院落中。


    富江那好像是無意義的斬擊還在持續。


    鬼舞辻無慘的身體開始膨脹,富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用力的揮下最後一刀,無數的空間在鬼舞辻無慘身邊裂開,富江剛剛積累的斬擊全部在此時對著他釋放出來。


    他甚至還使用了空間術承接著不斷衝出的斬擊,讓它們在同一空間中不斷的傳遞和輪回,不斷且多次的攻擊在無慘的身上。


    血花不斷的濺射出來,正在膨脹的身體上不斷有部件掉落下來。


    神火又緊跟在後,原本的青紫色逐漸變成了純粹的紫色,那點紫色也在逐漸變得淺淡。


    鬼舞辻無慘發出難耐的叫聲,他的身體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在生命的逼迫下猛地衝向了富江。


    他的力量使得富江麵前的結界出現了大麵積的裂紋。


    “哦呀?”富江看著眼前結界上的裂紋發出了點驚訝的表情,“你很厲害嘛。”


    富江的結界早就在時間的推移下被他不斷的加術式修改變成了非常規的姿態了,雖然沒有突破,但是就按照富江對鬼舞辻無慘的認知來看,他能讓那個結界出現龜裂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這個結界不是富江給小徒弟們用來防身的那種,那些結界他不論再完善,因為施術者不在身邊,到底少了些靈活性和後繼力,拖得時間太長就會被毀滅。


    身為這個結界的鎮物的富江可以為結界繼續輸入力量將之恢複為最佳狀態,但是考慮到對方好不容易才取得了這些成就,富江並沒有急著恢複結界的傷勢甚至還解除了那道結界。


    鬼舞辻無慘得以衝到他的麵前。


    富江輕巧的往後退了一步,鬼舞辻無慘身後卻分裂出了帶著尖刺的觸手,就算是被神火灼燒,那些觸手也非常迅速的纏繞在富江的腰上。


    富江被拉到他的麵前。


    他尖利的指甲卻是從富江的額頭透視過去。


    富江從他手中消失,再出現就是在他的身後。


    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襟一邊不耐的抱怨:“這件衣服修補起來很麻煩的,你不要給我弄壞了。”


    他今天穿的這套衣服是以羽織搭和服的穿搭,兩件衣服都是妖怪的手藝有著一定的防護作用,比人類的衣服又要柔和得多。


    這身衣服是富江經常穿的一套,他雖然沒有表達過,但確實很喜歡這套衣服。


    壞了出現破洞的衣服就直接丟掉,這個時代就算是貴族也不會這麽奢侈。


    但正是他這個態度。鬼舞辻無慘反而變得更加憤怒。


    富江也轉身對向了他。


    “嘛,我也玩膩了,還有什麽遺言想要交代嗎?”富江的聲音顯得很柔和。


    “你說在玩?”鬼舞辻無慘的可以說從每一個細胞都在詮釋憤怒。


    被神火纏繞的他不斷的維持在皮膚被燒掉,血肉被烘幹,又重新長出來的狀態下。


    老實說醜到富江的眼睛了。


    他伸出手對著鬼舞辻無慘做出了個抓握的動作。


    數不清的空間裂縫同時衝向他。


    鬼舞辻無慘的身體被空間之力快速的撕裂。


    鬼舞辻無慘也顧不得憤怒,他的軀體快速的膨脹起來,這對抵禦以撕裂他為目的的空間術其實沒有什麽用,但是多少能延緩點時間。


    在死亡的威脅下,他爆發出巨大的潛力,很快就膨脹到有這個庭院那麽大。


    富江借由空間術轉移到屋頂上去,看到已經有被膨脹的鬼舞辻無慘擠壓撞壞的建築,用力的皺眉,對著他使用了更高強度的空間術。


    以更快的速度對敵,且將對方被分解下來的部分進行更細化的分解。


    讓那些部分被神火更快的分解焚燒。


    在富江那龐大的靈力支援下,那枚巨大的肉球始終維持在比院子小一圈的程度。


    富江抬頭看了看天空,拖延了這麽久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他雙手握著小狐丸就如以前源賴光教導他的那樣,一刀一刀的做著揮刀練習,積累著斬擊。


    在富江覺得差不多時,他以右手握刀,左手對著下方的巨大肉塊劃了一下。


    痛苦的喊叫聲從下方傳來。


    富江這一次直接將承載了斬擊的空間術開在了對方的身體裏。


    對方的身體又再一次出現了膨脹狀態,並不是無視富江設置在外的防護術式,隻是一瞬間,那已經膨脹的軀體又馬上收縮起來,就像是在做什麽起準備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的富江舉起手,空中的雷霆掉落頻率再次增加,但是因為這裏是居民區,再加上他將‘雷霆’分裂出兩道分身給到百鬼座讓和夜鬥,所以效果比不上與兩麵宿儺最後戰鬥時候的雷電雨。


    那在雷電中心的肉塊以遠比剛才更加迅猛的速度收縮,卻不是恢複正常狀態,始終還是那塊緊實的肉塊狀態。


    富江皺眉,他的感覺中,自己剛剛放出的劍擊在對方的身體裏應該還沒有結束才對。


    同時下方那還能被姑且被稱為鬼舞辻無慘的東西爆炸了。


    在那一瞬間炸裂成數不清的肉塊。


    富江皺眉,空中的雷霆迅速的落下劈在他所感知到的每一塊肉塊上。


    不是完全感覺不到,但是太碎了。


    在富江的感知中至少碎成了五六千塊,但是被他控製在感知範圍內並留住的隻有五千左右。


    神火滔天燃燒,富江站在屋頂細細感受著整個城市,的確感覺到部分肉塊正在快速潛逃。


    ‘雷霆’隨著富江的意念快速前往那些區域,神火也緊追而去。


    最終他的感知中是將所有的肉塊攔截在城鎮中消滅幹淨。


    但是直覺卻在說,他們還會再見。


    城鎮中的居民在最開始從附近逃離的那波人的提醒下,也早已向城鎮外逃離。


    這是個不次於平安時代的黑暗時代,不管是妖怪還是山賊襲擊了城鎮都不是少見的事情。


    附近是有神社和陰陽寮的駐紮點的,能力者們也已經出現在城鎮外準備在情況好一些後對此處進行支援。


    出於對此處人類的安撫,富江收斂小狐丸和‘雷霆’,使用空間術跳躍到感受到最強的能力者麵前。


    “你是什麽人!”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富江,周圍的能力者們快速後退,拉開和他的距離的同時,攻擊對著富江發出。


    被他身前的結界無傷接下。


    富江看了看他們,反手指向還在被神火焚燒的城鎮。“火是我放的,不會損壞建築和財產,不要擔心,天亮後就會熄滅?”


    他身下的影子正在動蕩,漆黑的影子如人一樣將一隻盒子托舉起來。


    他這個舉動讓這些能力者們顯得更加警惕。


    “你是什麽人!”實力最強的那位如此詢問著。


    富江接過那隻盒子將之打開,其中放的是兩百多年前安倍泰親為他準備的可以證明他是陰陽寮陰陽師身份的令牌。


    他將那枚令牌拋給對方。


    對方接住,站得近的人也圍過來看了一眼。


    富江都要準備收回結界了,那些人卻又立刻露出了更加戒備的姿態,“這已經是百年前的樣式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富江看向被對方握在手中的令牌,沉默了一瞬,聽他們的話語,百年前改的款式,從晴明少年時代到他的五世孫安倍泰親去世都沒有改過的樣式現在改了?


    都堅持四百年了,再堅持一下怎麽了!為什麽要突然改?


    “啊!”富江露出了頭痛的表情,轉身詢問在場的神官:“神社的身份憑證樣式改了嗎?”


    神官們愣了下,互相對視了一下後說:“下級神官的令牌改了。”


    “就是說等級比較高的神官的還沒有修改是嗎?”富江馬上接上他們的話。


    神官們點頭。


    富江開始搜尋影子,他自己的神官令牌原本是由雪梅保管的,但是這次帶著五條悟出來前,雪梅擔心他可能有用得上的時候,專門放在了青鳥的影子中。


    富江很快就找到了那枚令牌,他拿出來檢查了一會後拿在手中遞給神官查看。


    誰知道神官們一見到馬上就臉色大變,異常恭敬的說:“您可以借給我們檢查一下嗎?”


    富江將之遞過去。


    他的神官身份證等級很高,以前在平安京時代,是最高級別的大神主,但是大神主是每個時代都有,應該也不會暴露身份。


    誰知道對方拿到了他的令牌後認真的檢查一陣,還對令牌用上了什麽術後,認真的看了看富江後以一種驚喜又恭敬的表情對他說:“富江大人!”


    “哈啊?”富江愣住,稍微有些難以置信,“我的令牌上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這是怎麽就確認是本人了?


    對方更加興奮了,“果然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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