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無論冉文宇如何以眼神譴責醫生的“暴行”,鐵石心腸的醫生也絲毫不為所動。他拍了拍冉文宇的腦袋,將他朝教堂的方向推了推,溫言催促:“快去吧~”冉文宇:??????冉文宇一臉懵逼的被醫生推著朝前走了一步,又慌忙回過頭來。雖然因為不願與醫生交流而一直將自己偽裝成不會說人話的貓,但此時冉文宇卻不顧上這麽多了,直接張口問道:“等等,那最後一道封印在教堂的哪裏?!”“很遺憾,我並不知道。”醫生聳了聳肩膀,絲毫不意外於冉文宇會說話,“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將這件事拜托給你了。”冉文宇差點被這不負責任的回答氣笑,不過,就算他再如何不情不願,也不可能浪費寶貴的時間,和醫生在這裏無意義的糾纏。“那血呢?”冉文宇追問,“破壞封印需要的血!”“這一點請放心,這一道封印並不需要血液。”醫生語氣篤定,“在破壞那五道封印後,教堂中的中心封印正處於極度衰弱的狀態,隻要你找到它,那麽就算你是隻貓,也能將木錐從封印符文中拔下來。”聽醫生如此信誓旦旦,冉文宇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恨恨的瞪了醫生一眼,便甩著尾巴迅速躥入教堂,開始尋找那個該死的“最後一道封印”。教堂的麵積實在是太過龐大了,還有很多“外人止步”的秘密地點,冉文宇一時間當真不知道要從何找起。他藏在教堂門口思考片刻,決定直接尋找安菲爾。剛剛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安菲爾肯定會發現封印出現了問題,那麽他第一時間要做的,應該就是前往教堂的封印點,確認封印的安全。與其讓冉文宇一隻貓像是無頭蒼蠅那般在教堂裏漫無目的四處亂竄,倒不如直接尋找安菲爾神父這個大目標,而隻要能緊跟安菲爾神父,找到封印的幾率應該能更高一些。當然,雖然尋找安菲爾神父比尋找封印簡單一點,但這也同樣是一件需要碰運氣的事情,冉文宇一邊豎起耳朵,盡量尋找腳步聲,一邊小心翼翼的挨個房間探頭探腦。所幸,他剛剛從一樓尋找到二樓,便聽到一道腳步聲匆匆響起。頓時,冉文宇精神一震,連忙朝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跑去,然而他見到的卻並不是安菲爾神父,反而是身穿睡衣、汲著拖鞋的葛宗年。葛宗年的目的性極強,他形色匆匆、眉頭緊鎖的經過教堂二樓,完全不曾停留便直接上了三樓。冉文宇覺得,他有很大可能是要尋找安菲爾神父的,於是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葛宗年的身後。冉文宇的判斷並沒有錯。葛宗年顯然知道該去哪裏尋找安菲爾神父,上到三樓後便徑直走向一扇緊閉的房門前,將其推開。門後,是一個露天小陽台,身穿白袍的安菲爾神父正站在陽台上。夜風撩起他鉑金色的長發,襯得安菲爾那張秀美的麵孔不似凡人。他神色凝重的望著漆黑如墨的天空,不知在思考著什麽,左手輕輕搭在一個雕刻精美的平台,纖長的手指無意識描繪著平台上鮮紅色的詭異符文,而那符文的正中央則插著一根木製的錐子,赫然便是冉文宇遍尋不到的教堂封印。發現門被推開,安菲爾神父轉過身,看向葛宗年。葛宗年的臉色同樣算不上好,他並沒有在日常寒暄上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我剛剛感覺到一陣異常的震動,出了什麽事?”“是封印,封印出問題了。”安菲爾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葛宗年的眼神頗有些不滿,“包括你宅邸中的那一道在內,鎮上的五道封印全部都被人破壞了。”葛宗年神色微變:“誰幹的?”安菲爾:“我懷疑,是那群外鄉人。”葛宗年眉心的皺紋愈深,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哪怕他偏愛著冉文宇這個外鄉人,卻也沒有衝昏頭腦到被感情磨滅理智的地步。隻要稍一思考,葛宗年就不得不承認安菲爾神父的懷疑極其合情合理。無論是阿布勒、崔徵、黑貓、醫生、還是葛宗年自己,都與外鄉人的接觸極為頻繁,其中絕大多數還都對一個外鄉人格外喜愛——而哪怕是再警惕的人,在麵對自己有好感的對象時,也會不由自主的放鬆心神、失去戒備。更重要的是,封印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五名外鄉人到來之後被破壞,比起鎮上的居民,他們的嫌疑必然要更大一些。雖然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喜愛的對象竟然是破壞封印的人,但葛宗年卻依舊保持著冷靜:“因為文宇在破壞封印,所以你將他抓了起來?”“當然不是。”安菲爾輕輕歎了口氣,“不得不說,事件發展到了現在有些失控的地步,是由於我的過於自信。因為直到剛剛地震發生,我才意識到封印出現了問題,又怎麽可能會因為冉先生的行為而抓捕他?倘若我能夠提早發現這一點,肯定不可能放任這群外鄉人的所作所為。”頓了下,他突然彎了彎嘴角,瞥向門口,“你說是嗎?那位在門口偷聽的先生?”猛得聽到這樣一個問題,一直在專心偷聽的冉文宇嚇得差點爪子一滑,從躲藏的立柱上摔下來。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安菲爾發覺,冉文宇緊張的整隻貓都炸成了一顆黑球。然而,正在他思考著能不能裝死到底、蒙混過關的時候,冉文宇竟然又聽到了一串匆匆的腳步聲。冉文宇扭過頭去,恰巧看到奧古斯神情忐忑又緊張的出現在走廊另一頭,而與此同時,葛宗年和安菲爾也推開了露天陽台的門,與奧古斯來了個“驚喜”的麵對麵。完全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的奧古斯:??????沒想到小夥伴會亂入,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冉文宇:!!!!!!安菲爾微微眯起眼睛,稍一抬手,奧古斯便感覺有一隻無形的觸手卷住自己的身體,被毫無反抗之力的拖拽到了安菲爾麵前。“怎麽了?放開我!出了什麽事?!”又一次意外背鍋的奧古斯掙紮扭動著,一臉格外真實的茫然無辜。“這也是我想要詢問的問題呢。”安菲爾冷漠的盯著奧古斯,平淡中透著極強的威懾力,“這麽晚了,您為何會來到教堂?還無視了‘外人止步’的標識,登上了三樓?”“我、我是跟著鎮長來的!”奧古斯連忙看向葛宗年,發現他盯著自己的目光同樣極其冰冷,卻依舊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我不久前看到一隻黑色卷毛、黑色眼睛的貓跑來了教堂,覺得它很有可能是冉,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鎮長。鎮長來教堂尋找,我也很擔心,於是就跟了過來——這件事,鎮長也是知道的。不經允許就來到了三樓,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我實在是太想要知道冉的下落了……”葛宗年臉色更沉,而安菲爾則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你當真在教堂附近見到了黑色的卷毛貓?”奧古斯張口就要說是,但在開口的一瞬間,他卻突然看到在安菲爾和葛宗年背後的位置、緊靠著陽台大門的裝飾立柱上方,竟悄無聲息的探出了一個黑色的貓腦袋,正朝著他拚命搖頭。在這一瞬,奧古斯突然福至心靈。在追趕葛宗年的時候,奧古斯也感受到了那一場地震,可想而知,葛宗年和安菲爾也應該意識到了封印被破壞。兩人——特別是葛宗年對自己態度大變,原因必然就在這裏,很顯然,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群外鄉人了。倘若自己堅持冉文宇也在教堂中,現在尚未暴露的冉文宇也會遭遇危險,與其拖同伴下水,現在更好的選擇就是盡可能撇清冉文宇,將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反正,自己已經被抓住了,討不到什麽好處,能多背一口鍋就是一口吧!想清楚這一點,奧古斯原本慌亂的表情立刻冷靜下來,同樣停止了掙紮。他聳了聳肩膀:“看起來,你們都知道了?對,冉的確沒有在教堂,天知道他現在在哪、是不是還活著。我告訴鎮長這句話,就是為了將他引出宅邸,為我們的行動提供機會。”“什麽意思?”葛宗年立刻抓住了重點,“你們不知道文宇在哪?”“當然不知道。”奧古斯語氣中帶著幾分冷嘲,“你們半個鎮子的人出動都找不到他,我們這四個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又哪裏能夠有這個本事?”聽奧古斯這樣說,葛宗年的臉色越發冷沉。先前,聽說外鄉人在私底下破壞封印時,他雖然憤怒,卻也隱隱有著一絲輕鬆,畢竟,這意味著冉文宇並沒有失蹤、更沒有死亡,這隻是那群外鄉人在為了方便活動而故布疑陣。然而,奧古斯的這番話卻給了他迎頭一擊,打散了葛宗年剛剛升起的慶幸。正如奧古斯所說的那樣,葛宗年對於自己對鎮子的掌控力還是很有自信的,他發動了大半個鎮子的鎮民尋找冉文宇卻一無所獲,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冉文宇是否當真平安無事,甚至還能夠在鎮民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破壞那麽多封印。——當然,葛宗年並不知道,調查員們在模組裏也算是開掛的存在,隻要有骰子女神的眷顧,那麽他們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甚至能夠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神話生物正麵硬剛。“鎮長,神父,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我們為何會選擇破壞封印?畢竟我們是外鄉人,你們村裏的是是非非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完全不必冒著得罪整個城鎮的危險做這種事情,不是嗎?”奧古斯理順了思路,越發的口燦若花。“為什麽?”葛宗年沉聲問道。“是因為冉的失蹤、甚至是死亡。”奧古斯聲音冰冷,“先前曾有人誘惑我們破壞封印,但我們並沒有答應,直到冉毫無預兆的出事,我們才意識到這個小鎮有多麽的危險。”盯著葛宗年,奧古斯嗤笑一聲,“冉是個討人喜愛的男孩子,聽說,就連鎮長也很喜歡他,曾經勸說他留在鎮上,並保證會庇護他。但現實呢?現實是冉失蹤了,就連親口表示會保護他的鎮長您也找不到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在這一刻,我們終於明白求人不如求己,與其像是冉這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小鎮中,倒不如放手一搏,和承諾能夠送我們離開這裏的米爾克神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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