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是昨晚太放縱,商儀一整天都腰痛,回來躺著躺著就睡著了,期間下午兩點的鬧鍾響了一次,她關掉換了個姿勢又睡了,三點的鬧鍾響起時,她爬起來坐了片刻,糾結之後躺下又睡了。


    睡夢中依舊心懷虛度光陰的愧疚,在周公的熱情召喚和醒來做正事之間掙紮不休。


    能控製意識徹底清醒時,太陽已經落山,傍晚最後一抹淡藍色天空即將謝幕。


    她迷迷糊糊爬起來,眨了眨眼,浴室的門緊鎖,整扇門都被裏麵的燈照亮,水花聲在安靜的空間不容忽略。


    這兩天不知道吹哪門子風,每回都能把陸吟遲吹回來。


    不過一個到家第一件事洗澡的已婚男士,怎麽都覺得有貓膩,不是太愛幹淨,就是銷毀罪證。


    商儀作為合法的,仍舊堅守崗位的妻子,出於職責和義務,似乎都有捍衛尊嚴的權利。


    不過像他這樣工作上都這麽嚴謹的男人,有什麽女人值得他藏著掖著,那簡直太簡單了,一般隻有一種情況會讓她發現,那就是他想讓她發現。


    她胡思亂想瞎yy這會兒,陸吟遲已經從浴室出來,天氣暖和的時候,他一向不喜歡用吹風機,好在發根硬,而且精短,幹的很快。


    商儀上下打量著他,視線從男性圍著浴巾,露出小片好看的腰線那一掃而過。


    腦海浮現展文敏白天那些善意提醒,她是個急性子,一慣想一出是一出,心裏有疑問,有些心不在焉。


    盯著他略微出神,透出幾絲刻意。


    陸吟遲隻需要一眼就能意識到她心中有鬼,“算計什麽呢?”


    “……沒有啊,”商儀快速眨了眨眼睛,從床上跳下來,赤著白生生的腳丫子走到梳妝台,坐下,透過鏡子若無其事掃他一眼。


    在他抬眼皮子看過來之前,轉開頭。


    陸吟遲挑了下眉,去衣帽間換衣服。


    出來時換上舒適的居家服,商儀這片刻也沒閑著,拉開抽屜把最近買的兩條項鏈一一擺出來曬月光。


    她扭過身,看著陸吟遲,語氣真摯問道:“你看我上周買的這條項鏈好看嗎?導購說是新到店的款式……你覺得這兩年我的眼光有沒有長進?”


    陸吟遲不太感興趣女人對珠寶的興趣,不過他心情好的時候也不會吝嗇對女性的誇讚,他今天心情就不錯,所以很給麵子地說:“很漂亮,眼光當然有長進,繼續努力。”


    話雖然有些敷衍,但商儀的目的已經達到,遂順著他的話問:“我是不是越來越會花錢?”


    他皺了下眉宇,實話實說:“也還好。”


    “那……”她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他,故作氣定神閑,“你是不是養我越來越吃力?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你到底多有錢?”


    陸吟遲停下手中動作看她,商儀被看的全身發毛,無形的熱氣順著臉頰快速攀升,她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就在即將敗下陣時,陸吟遲忽地輕笑:“誰教你問這個的?今天見誰了?”


    商儀:“……”


    作者有話要說:  二非:喜歡記得收藏我的文文,這章一百個紅包


    第5章


    這樣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凡事隻要一涉及錢上麵,立馬敏感的豎起全身毛。


    這樣的行為也太小題大做。


    不過商儀還是想了半天措辭,小心翼翼打量他,“我就隨口一問,倒是你說話稀奇古怪,不會是心裏有鬼?”


    “最好是我想多了,你不過是隨口一問。”


    商儀低聲嘀咕:“你內心怎麽這麽陰暗,又陰暗又狹隘,誰閑著沒事整天算計你。”


    她自以為反駁的漂亮,實際上陸吟遲根本沒信,他臉色倏然變得陰沉,站在那就像一尊冰雕,商儀懷疑他腳底快生根的時候,陸吟遲才從她臉上收回視線。


    空氣安靜了幾秒,這位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的男人卻又忽地說:“你如果實在好奇,不妨告訴你。”


    商儀支起耳朵,心裏這會兒心虛的很,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麽不可以知道的,所以立馬就充滿底氣,隨手把額角碎發撫到一邊,仰著頭略帶正室氣勢,睇起眼皮子審視他。


    他語調平淡,說話的語氣卻不像開玩笑:“不論我有多少錢,離婚的時候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鑽法律的漏洞……畢竟我是個內心陰暗且狹隘的人,不會拿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便宜前妻和她的下一任男人。”


    商儀:“……你說前妻是說我嗎?”


    “那要看你會不會成為前妻。”


    “……”


    盡管還沒離婚,她卻忍不住對號入座,陸吟遲表情這麽平靜,絲毫不像開玩笑,倒像給她敲警鍾,勸她看清現實。


    商儀很委屈,她是個很講法律的人,法律規定內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爭取,法律規定外的,她肯定一分錢也不多拿。


    從人情道義上商儀可以理解他義憤填膺的做法,但從自己的立場,她強烈譴責。


    強烈譴責……多麽蒼白無力的四個字。


    ——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商儀最近大概把離婚的念頭在心裏想太多次,加上陸吟遲晚上提了一句“前妻”和“下一任男人”這種話題,導致她晚上做夢就夢到了下一任男人。


    夢中兩人繾綣羨愛,鶼鰈情深,男人貼著商儀的耳根說他晚上比較清閑,讓商儀洗好等他,即使在夢裏也特別真實,溫熱的陌生氣息從她臉上拂過,讓人毛骨悚然,眼看著夜幕降臨,商儀內心開始焦躁不安,忽然悠悠轉醒,醒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我是陸吟遲的太太。


    醒過神後,商儀輕輕鬆了口氣,做夢都跟男人那啥,她潛意識竟然有這麽汙穢?


    沒有困意,6:00起床又太早,閉上眼翻了個身。


    鼻尖頓時觸到溫熱幹燥的手背,原來兩人睡得很近,咫尺的距離都沒有。


    他身材修長,一向睡得比較靠上,商儀額頭的平行線到他胸前。


    陸吟遲手背很白,指骨修長,某些地方毛茸茸的,也不是那種體毛特別旺盛的類型,不過他肚臍之下三角地帶的流線是個例外,商儀那麽排斥他,也不得不承認很性感。


    直到現在她偶爾瞄一眼,還會眼暈。


    沒對比過,商儀也不知道是不是異性相吸,每個男人的那裏都生的那麽性感,那麽勾人。


    嗅著男人手背上清淡的氣息,她胡思亂想了一陣,陸吟遲均勻的呼吸停滯兩秒,抽手換了個平躺的睡姿。


    商儀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陸吟遲要醒,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等了片刻沒動靜,她再次睜開眼。


    眼眸眨了眨,望著男人挺拔的鼻梁,安靜的睡顏,她意識到最近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回憶那天鬧離婚的場景,具體細節商儀的記憶已經模糊,她竟然兒戲地忘了十之八九的對話,隻知道當時兩人都很生氣,互不相讓,陸吟遲還算克製隱忍,不過從有交集以來,也算的上屈指可數的一次脾氣外露。


    沒想到鬧了一場沒頭沒尾的矛盾,離婚那麽大的事竟然就這樣絲毫沒有波瀾,隱隱走向悄無聲息結束的趨勢。而當她意識到問題時,陸吟遲這兩天開始像往日一樣不計前嫌,每天準時準點回家睡覺,且跟她同床共枕。


    兩個人是不是都太隨便了點?


    反正商儀現在徹底自暴自棄,好像第一次被剝奪以後,跟他睡n次或者n+1次變得毫無反抗意義。


    最讓人不服氣的是,商儀以前覺得自己是冰山美人,高嶺一枝花,現在竟然慢慢的,在潛移默化之下,體會到一絲兩絲甚至更多的樂趣。


    sex果然喪誌。


    田明學把商尚的事還算放心上,不到下午就給商儀回消息,打人一事,還是希望能夠跟被害方接觸一下,說不定態度好就能夠息事寧人。


    如果事情這麽簡單就好了,顧秋蘭早就帶著禮物去醫院探病,被拒之門外,對方的態度特別強硬。


    商儀把這事說給展文敏的時候語氣略帶情緒:“商尚不是我兒子,如果是我兒子,我一定大嘴巴抽他,整天看別人不順眼,我還看他不順眼……”


    商儀說起商尚的不好,能從天亮說到第二天天亮,她這輩子從來沒這麽討厭過一個人。


    ——


    忙到沒空花錢的陸先生,終於在這個周日抽出半天的時間休息,難得今天家裏熱鬧,商儀不上班,陸吟遲也不用上班。


    商儀洗漱好,換了一身比較清爽的長裙下樓時,看見比較和諧的一幕場景,陸吟遲吃過早點瀏覽手邊的財經雜誌,小姑娘笑意綿綿圍著他拖地。


    左邊一遍右邊一遍,恨不得把地板拖爛,商儀其實很理解對方,畢竟她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在那個信息不如現在發達的年代,有過一段為不知道名字的男明星癡狂的經曆。


    不過那個男明星如今也抵不過歲月滄桑,就算娛樂圈流行晚婚,也早就結婚生子了。商儀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初中迷戀上的男明星,在那個時候已經三十歲了。


    商儀想說點什麽,陸吟遲先一步把雜誌擱下,側頭看她一眼,“這兩天沒聽你念叨商尚的事。”


    “念叨也沒用,你又不會幫我。”


    他故意佯裝成有些為難的表情,“不是我不幫你,實在不知道怎麽幫……你想讓他多蹲幾年的事,跟丈母娘商量過了?”


    商儀被他兩句話說的一時語塞,默不作聲抿緊唇,不想幫忙就別幫忙,不想幫忙還倒打一耙,實在太過分了吧,她說過的話多了,如果陸吟遲都能當真,那商儀早就套出他的萬貫家財了。


    商儀不想跟他浪費唇舌,扭身就要上樓,就連早飯也沒胃口吃了。


    轉身時卻被他握住手腕,商儀微微吃驚,轉身瞧見這人從深咖色的卡包取出一枚名片,“去找這個律師,就說我介紹你的。”


    商儀掃了一眼,有些受寵若驚,名片雖然沒接過來,但語氣好了許多,“我找到可靠的律師了,是個老熟人,業務能力也不差。”


    陸吟遲有些驚訝,抬頭掃過來,“你還認識學法律的老熟人?”


    他說這話純粹好奇,不過這在商儀聽來有些奇怪,她怎麽就不能認識學法律的老熟人,於是忍不住解釋:“是啊,很熟,一起看過電影吃過飯,就上次你帶我去吃飯的那個地方,我上次告訴你我來過,一個小師哥前幾年帶我去過。那個小師哥就是他。”


    跟陸吟遲那次吃飯,穿著黑色高跟鞋去的,出門的時候腳後跟還差點卡在電梯縫,再加上菜難吃,性價比也不高,所以對那個地方沒任何好感。


    商儀說完半天沒見動靜,陸吟遲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是老熟人還是老相好?”他說這話時不高不低,跟方才一樣的語調,又比方才重了那麽一絲。


    商儀愣了愣,這時小麗正好從廚房出來,她瞬間找到發泄口,理直氣壯的反駁他:“在異性緣這塊,我肯定沒辦法跟你比。”


    陸吟遲眉宇微皺,往後撤了一下身子,認真凝視她。


    商儀的視線膠著在小姑娘身上,看了陸吟遲一眼,又朝小麗抬下巴,商儀其實沒有吃醋的意思,她也相信陸吟遲不是那種吃窩邊草的人,尤其做不出吃這樣不靠譜的路邊野草的行徑。


    畢竟事情傳出去,跟家裏保姆發生點什麽,比在外麵逢場作戲時沾花惹草的行為更惡劣,陸家也丟不起這樣的人。


    不過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幹柴遇上烈火,保不齊會有陸吟遲喝醉酒把持不住,小姑娘芳心暗許不拒絕的時候。


    作為普通人一員的商儀,思想或許齷齪,但也是正常思維,她別的倒沒所謂,就怕陸吟遲會讓她出去丟麵子,成為別人議論的對象之一。


    陸吟遲跟她淡淡對視了三秒,手中雜誌重重砸青底白格子的素色茶幾上。


    “啪——”


    突然一聲毫無預兆的響聲,小麗毫無防備,被嚇的縮了縮脖子,陸吟遲臉色有些陰沉,起身上二樓。


    商儀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她不過是開個玩笑,至於這麽大反應?他剛才不還拿老相好尋她開心?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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