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見喬姝一臉認真的樣子,又見她麵露知錯之態,覺得她倒是可愛得很。片刻後瞥到她有些肉肉的臉,高玥覺得雖說喬姝這臉比起上次見麵已是瘦了少許,但是看上去依舊是軟軟得很,自己可真是想好好捏一捏。


    就捏一下吧。


    “為什麽要捏我的臉?”喬姝睜著烏溜溜的圓眸,有些生氣道。她不是很喜歡除了舅舅以外的人捏自己的臉,且又因為先前這人就拿勾勾的眼神望著自己,現下又捏自己的臉,可不是令她有些生氣。而高玥瞧著眼前的人,笑得更是厲害了些,怎麽感覺喬姝現在像一隻發怒的小兔子。


    “因為你的臉摸起來很舒服的,而且我真的想了很久的,之前可以看了很多眼的。”


    聽著高玥的話,喬姝有些意識到,這人先前盯著自己,好像是因為想捏自己的臉。她忽然想起先前遠房爺爺的眼神,好像也是那般。


    “以後不能隨便亂捏的,姝姝隻喜歡舅舅捏。”這個人看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人,喬姝對她第一印象的誤會也解除了,但她還是不太喜歡別人捏她的臉。


    “恩,好的。”高玥是由心喜歡這個小丫頭的,雖說隻比她小幾歲,但真是可愛得緊。


    高玥對喜歡的人向來是藏不住情感的,無論是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人,還是對於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她都不會藏著掩著。以至於高玥都有些懷疑,是否翊哥哥就是因為自己太喜歡他,他才躲得更遠了些。


    看著眼前的高玥,喬姝心中覺得她怎麽有些像某一個人的樣子。到底是像誰呢?


    喬姝愣愣地望著她,一時想不起來,但又覺得那人很熟悉的樣子。


    忽而不遠處一丫鬟向喬姝這邊走來,須臾後她便走到了高玥身旁,與她耳邊悄悄傳話,下刻後見高玥麵露擔憂之意,隨後與喬姝說道:“既然你叫喬姝,日後我就喚你小姝姝好了。”說到這,似乎想到與翊哥哥相同地喚法,高玥莞爾一笑。


    在瞧得身旁的小丫鬟,她這才又趕緊道:“我比你大,你喚我玥兒姐姐便好了。”還未等到喬姝回應,高玥已是向她揮手再見,“下次可得記得這樣喚我哦。”看樣子高玥好像是有什麽急事一般。


    看著高玥離開的背影,喬姝才想起是像何人。這個人,說話可是有點像禹王哎。


    沒多久,高玥一行人已是沒了人影。一旁的茯苓見時候也不早了,提醒道:“表小姐,我們是該去赴梅花宴了。”


    “喬小姐,皇後娘娘有請,與喬小姐相邀在另外一處會麵,說是有些要事與您說說。”那帶路的宮女還沒將喬姝幾人領路,就見一穿著水紅衣衫的宮女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懷疑開了篇假文...(/捂臉哭)


    第34章


    “這裏似乎並不是皇後娘娘的宮中。”茯苓見前麵不遠處的宮殿,看起來並不像是皇後的寢宮,冷冷清清,比起冷宮雖好些,但是說是皇後的寢宮卻是太過於冷了些。


    正想問問那穿著水紅衣裳的宮女,誰知她這一轉身,方才那水紅衣裳的宮女早是未見人影,而先前領路的宮女也被水紅宮女遣派了去。


    “茯苓姐,這裏是雪梅宮。”秋兒指著那上麵的牌匾說道,而臉上已是麵露愁色。循著秋兒所指,那匾額上所顯示的可不就是雪梅宮,那靜妃所居住的寢宮!


    喬姝見兩位丫鬟聽著雪梅宮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不知究竟是為何,便問道:“姐姐們,雪梅宮怎麽了?”


    還沒容茯苓回話,不遠處她們就聽到皇上駕到的聲音。聽著那逐漸逼近的聲音,茯苓與秋兒則是慌了神。怎的如此之巧,她們前腳來,皇上就後腳就到。


    雖說她們二人對宮中的大小事務不是很了解,但一些事情,她們卻是知曉些的。


    在後宮之中,除了太後有些瘋病外,還有一人便是靜妃。比起太後來說,靜妃的瘋病還更為嚴重些,太後是昏昏沉沉,偶爾會好些。但靜妃卻是瘋得無法見人,聽聞見人就會撕咬什麽的。


    皇上自來就疼愛靜妃,對身子不好的禹王也是十分疼愛。雖說靜妃會傷害他人,但他也是不能棄她而去。不過怕靜妃傷害到他人,因而皇上明令禁止,任何人除了他以外不得隨意進入雪梅宮。且那宮裏的宮女太監,也都是由皇上所精心安排的人守著。


    若是平日裏,有人未得皇上同意而前來雪梅宮,是會受到刑罰的,這個雪梅宮就是一個禁區,就連禹王也不得踏入。


    茯苓見那水紅衣裳的宮女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哪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定是有人設計要害表小姐。聽說雪梅宮外有多人把守,為的就是不讓閑雜人等進入。但眼下見這哪裏有人守著,門口守著的人怕是被人故意設計撤了去。


    若是她們實話實說,怕也不一定令人相信,畢竟她們無人證。既然有人來此,想必也是找好了後路,要不然這偌大的宮中,又是有誰敢這麽明麵上設計她們。皇上雖表麵看上去親和,但對於靜妃這事,卻是容不得有商量的餘地。


    若是她們進雪梅宮裏,想必也是會被發現。可是不進,這皇上也是要到了,看到她們幾人,也是會被責罰。


    正在茯苓她們二人著急之時,忽而一壓抑了些的女聲從她們身後響起。


    “喬小姐,您們隨我來。”聽這熟悉的聲音,喬姝轉身見身後之人,竟是上次帶路的宮女。喬姝還沒來得及與她打聲招呼,就聽得她又道:“姐姐們莫要擔憂,令兒知曉雪梅宮裏有一密道,可以通往禦花園,也能到達皇後娘娘宴會之處。從那處離開,定是可以躲避皇上的到來。”


    可是若是她們進去,怕是會被別人發現,而且待會兒皇上進來,她們的行蹤也是會被知曉,依舊是要受到刑罰。


    “雪梅宮裏現下宮女太監們都少得很,平日裏都在靜妃娘娘寢宮裏待著,雖說宮裏還有人守著,隻是門外之人被支走了,但我們這條道可以避免宮裏那些人。”見她們還有些顧慮,令兒趕緊又道:“快些隨我來吧,再晚些皇上可是要到了。”


    聲音愈來愈近,她們幾人也未敢再耽擱。雖喬姝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這幾人神情凝重,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沒有直接問,而是隨著她們幾人一同離開。


    沒過多久,令兒就帶著幾人從小道抄了出來。


    “姝姝。”她們幾人一出來,便遇到了從禦書房出來沒多久的賀澤,而與平日不同的是,他有些皺緊的眉頭因得瞧見了喬姝而寬了許。


    方才聽聞皇後梅花宴會那裏出了些事情,有一刺客傷了人,他原以為喬姝也在,正趕忙往那邊去,誰知在半路上見到了完好的喬姝,她可不是好著嗎。


    “姝姝,過來。”


    喬姝還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聽著舅舅的話就到了賀澤跟前,“舅舅,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她怎麽感覺舅舅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呢。


    賀澤還沒回答,季風已是先一步來到,將皇後娘娘那邊發生的事情向門主小聲稟報。賀澤這才知曉原來那刺客是前來專門刺殺皇後的,不過因為李嫻雅的緣故,那刺客沒有成功,而李嫻雅也因此受了些傷。


    聽了季風的消息後,賀澤瞧了眼眼前的喬姝,腦海中響起了那人的話。


    ――賀澤,你不得好死,你身邊的人,我也不會放過的。


    方才他竟以為是有人故意為了她而來。


    “皇後娘娘那邊發生了些事情,現在已無大礙。”見喬姝關切的眼神,賀澤回道。看著她清澄的雙眸,賀澤知曉,日後自己定不會讓她陷入危險當中。


    倏然賀澤將視線移開,從而轉向了身旁的茯苓,“茯苓,你們為何會在此處?”本是該在梅花宴會的人,又怎會在這裏。除了發生些什麽事情,怕也沒什麽可解釋的。


    聽罷,茯苓將先前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向賀澤說清楚。


    因得茯苓的話,賀澤原輕緩的眉頭又皺起了些,瞧著雪梅宮的方向,神情也變得更為冷了些。


    看來,有人想故意挑起些事端。


    由於皇後娘娘差點遇刺的緣故,梅花宴會也不了了之,賀澤與喬姝並沒有繼續待在宮中,而是回到了賀府當中。


    賀澤在與喬姝回到賀府後,他並沒有前往書房或者是自己的房間,反而是與喬姝一同來到了她的房裏。


    但片刻後,賀澤將秋兒獨自喚了出來。


    “這時期,表小姐可是除了像今日這般突然冒冷汗,還會有什麽不舒服之態嗎?”


    秋兒聽得老爺這話,也倏地明白了老爺說的時期是什麽,因年紀小又與男子說得女子才有的事情,不由地一紅,回道:“回老爺,也大致沒什麽事情。表小姐身子向來不是很好,這時期,亦是虛弱之態,所以才會有些疼痛。”


    “可是吃了些什麽東西補補?”今日為小孩把脈,賀澤便知她這是來了月水。他一向沒怎麽與女子接觸,但看醫書時,也是了解過此事。


    “早膳是吃了些紅棗蓮子羹補血的。”秋兒如實回答道。


    今日給小孩把脈,氣血甚是不足,見她臉色蒼白,也是有些憂心。這時期,向來是女子不好說的事情,可又是脆弱無比的時期。既然要照顧好她,這個時期便要讓她更好地度過。


    聽說女子在這個時期,心情也會異常容易波動,“表小姐最近可是情緒不穩?”


    “回老爺,表小姐似乎情緒與平時差不多。”


    “你先回去服侍,待會兒季風會將藥膳單子給你,到時按著那般吃著。”賀澤又瞧了眼喬姝屋裏,不再留在原處,而是轉向了自己書房的方向。


    他曾經見過一本醫書,上麵是有說到滋陰之事,補氣血的藥膳。小孩身子本就嬌弱,若不在這時期好好補補,怕是有罪可受。


    須臾後,賀澤已是將藥膳方子寫好交給了季風。而沒多久,季風還未回來時,箭矢先一步到了書房。


    箭矢自從上次事情後,沒過幾日又被賀澤派去做些事情,今日他也帶了些新的消息而來。


    “門主,鳶伶大人傳來最新消息,說是那群黑衣人似乎是安平侯部下的殘餘分子。”


    “哦?似乎?”賀澤端著一琉璃裂紋樣式的茶盞,狹長的鳳眸卻是透著如鷹一般的光來。


    箭矢想起鳶伶大人所說,又補充道:“回門主,鳶伶大人還傳來,說是為首的極有可能是安平侯的小女兒柳珊。”


    柳珊嗎?那個本是已經死在懸崖底下的安平侯之女。


    “因為鳶伶大人發現了黑衣人首領肩上的胎記,而鳶伶大人看清楚了那首領的模樣,確實是與安平侯長得有些相似。不過——”箭矢頓了頓,道:“鳶伶大人並沒有發現雙魚玉佩。”


    茶盞已被他放置於紅酸枝木方桌上,不再飲去,“靖王那邊可是有些什麽動靜?”


    “回門主,靖王應該也是知曉柳珊很有可能存活的事情,但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動靜。”


    箭矢忽而想起一事,又道:“對了,門主,箭矢還有一事稟報。在表小姐的村莊裏,未曾有小牛這一人,且也沒有有人的其它稱號為小牛。若是硬是說有關於牛字的人,隻有一個,名叫牛婆,那是專門宰牛賣牛的一個五六十歲的婆子。”


    就在這時,一陣風倏地從槅窗吹過,書房裏燃起的燭燈閃了片刻,但神奇的是,這燭光卻並沒有因此而熄滅。


    賀澤瞧著那在風中搖晃而不滅的燭光,那眉頭卻是又緊鎖了幾分,他臉上的神色也不禁冷了些許。


    他記得,在小孩睡夢中,他聽到的可不是牛婆婆,而是小牛哥哥。若這所謂的小牛哥哥真是村莊裏宰牛賣牛的牛婆,那小孩又怎會叫她小牛哥哥。


    鳳眸因得這一消息,深得猶如死寂的潭水,在那無盡的潭水中似乎漾著還未翻起的巨浪。


    “箭矢,將老頑童給我帶回來。”這一次,他有許多話要詢問老頑童。而這事情遠比他最開始的想象要複雜了些,他似乎有些東西並沒有一開始就搞清楚。


    無論是不是巧合,他都要調查出來,到底攪動之人是何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假期餘額超支了......


    第35章


    一水紅衣裳的宮女急匆匆地進了佳平公主的宮中,而喬姝沒有碰見皇上的事情也被這宮女向自己的主子報告。


    “廢物!你們這群飯桶,要你們有何用!”佳平公主知道這喬姝沒有如她預期所料,又平白無故折了大量錢財,氣得直接將手中的茶盞丟擲在地上,而玉色的茶盞碎了一地。


    “公主饒命,奴婢也沒有想到會突然跑出個小宮女來,明明是見她們幾人是進了雪梅宮的,但是皇上就是沒有發現她們的蹤影。”跪在地上的水紅衣裳宮女跪在佳平公主麵前,而那茶盞碎渣飛濺也擦傷了她的手指,但是她卻絲毫未敢動,身子整個都在微顫。


    “公主,消消氣。眼下已是這般,日後再算計也無妨。”說話之人是佳平公主的貼身宮女,名喚飛兒。


    “日後?”佳平公主自從上次被禁足,現下也未得自由身。她為難喬姝的事情,被皇後知道後,以至於連皇後壽辰這般大場麵,她也不得出麵。她的父皇,也聽得那皇後的話,不放自己出來。


    對於這二人,她可不是氣得很。且更讓她生氣的是,她那哥哥也不幫自己說話。母妃又死得早,她無人宣泄,淤積在心中對喬姝的怒氣便愈發濃烈。


    “若是這事情給賀澤知道,怎麽可能還能算計得了她!”瞧著跪在地上的宮女,佳平公主恨不得踹她兩腳。且賀澤知道的話,怕也不會怎麽放過她。


    一旁的飛兒見佳平公主如此生氣,連忙對她說說道:“公主莫要生氣,飛兒有一好消息告訴您呢,是與喬姝生母有關的。”


    飛兒將門一關,又接著道:“奴婢在外頭有一親戚,說是有些消息和安平侯有關。”佳平公主瞧著自己這貼身宮女,卻是不知她是何意,本就無耐煩心,飛兒這話又雲裏霧裏,說得自己心煩。


    “安平侯一家早就死完了,還是皇爺爺所為,說這事有個什麽用!”


    見佳平公主氣愈烈,飛兒趕緊道:“奴婢聽說,賀茹並不是賀府的小姐。而在差不多四十年前,聽說安平侯的父親在外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也就是安平侯的親妹妹。至於賀茹似乎就與那安平侯親妹妹的母親長得猶為相似。”


    “既然安平侯有個這樣的妹妹,當初怎會不知?”佳平公主從未聽有人說過,安平侯會有一個妹妹。


    飛兒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光來,繼續道:“奴婢聽親戚說,似乎是那妹妹的母親故意隱瞞,不讓懷城的人知曉,且人又住在遙遠的邊塞,誰會知曉。若不是奴婢親戚曾經見過那母親,又到懷城來見過賀茹,怕是根本就不懂得這事。”


    “快讓人查清!”方才還怒氣衝天的佳平公主聽得這話,眼裏忽而也閃起光來。若真是查出喬姝與安平侯這般關係,那可是有意思得很。


    安平侯通敵叛國,罪大該滅滿門,喬姝與他有這般的關係,又怎能讓她逃脫。


    瞧得那宮女還在跪著,飛兒先向佳平公主道:“公主,這宮女已經被她人知曉了,我們是斷不能留了,先將她收拾了吧,要不然被她人發現,可是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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