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想起賀茹,那女子眸中泛著無比憎恨的光來,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以泄她的心頭之恨。原以為她再也不能報複賀茹了,畢竟人都死了,她還怎麽報複。但是前段時間,竟是讓她得知,賀茹竟還有個親生女兒。


    意識到壞人要將她抓走,喬姝本想往裏麵處藏去,好讓舅舅能趕來救自己。可是房間裏漆黑一片,她根本不知道躲哪裏去,且雙手雙腳又被綁住,她移動起來甚是不便。


    她這還未移動幾步,倏地門被打開,一燃起的火折子讓她瞳孔驀地一縮。雖說火折子的光並不是特別亮,但這對於許久未見光的喬姝來說,突如其來的光還是給眼睛帶來了些不舒服。


    “原來我們的獵物已經醒了。”


    下刻喬姝整個人被一人拽起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人就將一布圈成團塞進了她的口中。先前他們並沒有猜到賀澤會到這裏,又加上喬姝被迷昏了,所以他們覺得堵住她的嘴似乎也沒多大的必要。


    可現下,他們要逃離此處,喬姝若是胡亂喊些什麽,怕是賀澤也會尋著叫聲而來。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必對他們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


    瞧了眼雙手雙腳都被束著的喬姝,黑衣人覺著對待這樣一個小女孩,他這般束縛是有些過了。想著待會兒逃離之時,他總不能一直背著這小女孩。於是黑衣人將喬姝腳邊的繩解開,但為了不讓她逃走,那束縛在手上的繩子卻是沒有鬆。


    當喬姝腳上的繩子被鬆開後,透過火折子上的光,黑衣人可以大致看得出喬姝腳上所穿的長白襪上靠近小腿的部分已經染了些血跡,看樣子像是被繩子的粗糙而磨損到的。


    黑衣人這才瞧得,綁來的喬姝已是淚痕滿麵,而她頭發也變得有些亂糟糟,那小巧的瓊鼻已是紅透了,想是她哭了很久了。帶些嬰兒肥的臉,喬姝也不過是十三四歲未及笄的小姑娘。


    她隻是一孩子罷了。


    頃刻間,那絲憐憫之意又被他內心所想抹滅去。他不能背叛主子,在他的心裏,主子比誰都重要,她就是自己的天。何況主子受的罪,也是極為痛苦的。這孩子也算是倒黴,誰讓她是賀茹的親生骨肉呢。


    “快走!”黑衣人將喬姝解開後,用手上的繩子拉著喬姝就要離開,可喬姝似乎因為那腳上先前綁得太緊,又磨損了小腿上的肌膚,疼得她一步也走不起來。


    但黑衣人卻以為是喬姝故意不走,也不顧她額頭上因疼痛而浸出的汗珠,推搡著她而離開。


    少頃,“主子,喬姝已經被我帶來了,我們從後院的後門逃走吧。”黑衣男子將喬姝帶到了方才與主子所在的地方,然而卻並沒有瞧見主子的蹤影。忽而他心裏一驚,心中大叫不好。


    “把人交給我。”壓迫而不容他人拒絕的語氣,一雙漆黑的鳳眸開闔間透著陰鷙之意,寒氣四溢。


    黑衣人見賀澤一襲玄色羅袍,而臉上卻是白如雪,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猶如寒冬的風雪。他的心也忽地被他身上的氣勢嚇了半刻,素來聽聞賀澤生性暴戾,殺人如麻,猶如地獄的鎖魂之魔。


    “喬姝現下在我手裏,若是你想要人,總得需要有交換的東西。”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雖說他聽說過賀澤是個什麽樣的人,但為了主子,他也不怕與賀澤一搏,“比如放了我的主子。”


    手中的匕首已是抵在了喬姝的白頸前,隻需輕輕一劃,似乎喬姝的脖子便會噴血而出。遇到這樣的場景,沒有哪個女子可以臨危不懼,即使喬姝也不行。


    黑眸忽地瞥到喬姝發紅而腫脹的手腕,而再往上瞧去,是她噙滿淚水的眼眸與她臉上的痛苦之意。賀澤心中因得這一瞧,心中不知為何多了一絲的急切,而麵上隱隱的怒意也有些顯現出來,如深海的黑眸已是激起了波浪。


    她怕是疼壞了,也害怕極了。


    餘光中一身影從他側麵不遠處驀地出現,喬姝瞧著那拿著劍向舅舅衝來的人,眼見劍就要刺向舅舅,她這心裏著急和擔憂亦是溢出眉梢。


    而黑衣人也見那身影而愣了片刻,喬姝見在自己脖子前的匕首一鬆。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倏地就向黑衣人一推,她整個人便跑來要為舅舅擋住。


    休地一聲,帶著麵具的女子中了賀澤的飛鏢,而緊接著休地一聲,那愣了片刻神的黑衣人也被他出其不意的飛鏢打中。


    而喬姝還沒有跑到賀澤身邊,因為小腿疼痛而酥麻,她整個身子已是先摔倒在地上。聽得有人倒地的聲音,她的心也咕咚一下,眼淚流個不止。


    是她不好,沒有救下舅舅。


    “姝姝。”賀澤已經先一步來到喬姝的跟前,察看她是否受傷。方才他其實早是注意到潛伏在暗處的人,隻是他一直在找準時機,正好下手。


    喬姝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一抬頭,入眼的是舅舅的俊臉,哪裏有受傷的樣子。看到舅舅沒事,她心仿佛又重新活了一般,可眸中的眼淚卻依舊是停不下來。


    唔,舅舅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賀澤為她擦去流下的眼淚,立即將她口中的布條拿出,片刻後聽得帶著哭腔而吐字不太清軟軟的嗓音哭道:“舅舅!姝姝以為要因為自己而害死了舅舅呢。”原本為她擦掉的眼淚的地方,又是濕潤了起來。


    “舅舅沒事了。”看著她手上還綁著的繩子,賀澤馬上為她鬆開繩子,透過外麵遊廊的燈光,他瞥見的是如小腿處那發紅而腫脹的皓腕。原是白嫩如瓷的皓腕,現下已是紅痕累累。


    “舅舅,剛才姝姝真的好擔心好擔心你啊。”鬆開的手忽地抱起了下蹲著的賀澤,賀澤聽得她擔憂而害怕的語氣一直說著,想起那時她奮不顧身衝向自己而來,他的內心深處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眼淚吧嗒吧嗒地滴在賀澤的肩上,喬姝抱著他的力度也重了些,可是因為她手腕處的疼痛,也沒有先前那般地用力。


    鬼使神差間,賀澤將他的手臂也向她背處伸去,用他平時從未有過的姿勢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語氣早已沒有方才那時的冰冷,反而還帶了些寬慰的輕柔,“姝姝乖,沒事了。”


    季風與喬梏先後也到了,當他們看到地上分別昏厥躺著的一男一女,又瞧著摟著喬姝而安慰著的賀澤,遲疑了片刻,季風還是喚了聲“門主”。


    想起小丫頭身上的傷,賀澤攔腰將喬姝一把抱起,隨後對其他人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小丫頭的傷,怕是疼得她厲害得緊。


    待二人走後,喬梏與季風一同來到了一人麵前。那二人都被打中了要害,暈死了過去,但是卻都沒有死。喬梏對這二人身份倒是好奇,不知究竟是何人竟是與喬姝這個小丫頭有仇。


    麵具先被喬梏摘下,上麵那張被刻劃一毒字的臉,喬梏怎麽可能不識!而瞧著她身旁那人,喬梏似乎也猜到是誰。隨後扯下黑衣人的麵罩,果真如他所想。


    那二人的來曆,喬梏怎麽不知。一個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論武功也算是個高手。而另外一個則是先太子的側妃,這武林高手便是這側妃的一路上的幫手。


    當年先太子妃懷孕,差點便被她害死,而她卻不知悔改,曾經還想陷害賀茹與其他人有染,後來多虧賀茹發現,才沒有讓這側妃得逞。


    因得賀茹一向是一報還一報之人,對她好的人,她便會百般好,但是對她懷有壞心的人,賀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太子妃是賀茹的救命恩人,也與賀茹同被這位側妃傷害,賀茹當然不會放過這位側妃。


    女子向來最愛的便是容貌,在這側妃被太子舍棄掉打入大牢後,賀茹潛入大牢,在她臉上刻上了“毒”一字,意取毒婦之意。


    喬梏原以為這人死於十幾年前的斬刑,可現下卻見她好生活著。這隻能是說明一個原因,那時死的人並不是她,而有人在後麵搞了些動作。


    黑衣人,喬梏也識得,這人是先太子側妃的青梅竹馬,武功在江湖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若是他沒有能力,怕是也不能輕易潛入自己的府中。方才不是因為這側妃的原因,他也不會如此輕易被賀澤打中要穴。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每天早上九點見。如果不能及時更文,作者會發文案發通知的哈~


    另外作者在此說明一下,本篇文女主偏軟些,且思想簡單些,如果不能接受的不勉強,各有各的喜歡嘛,不強求的,取消收藏就好,取消就好,取消就好,謝謝了。


    第31章


    房裏的燈已是被點燃,燭光盈盈,床榻上忽而傳來喬姝嬌弱的低吟聲音。


    片刻後,喬姝眉頭已是擰成一團,像是麵團一般,緊巴得緊,“疼,舅舅好疼的。”而眼角依舊濕潤,一雙水靈靈的圓眸噙著薄薄的水霧帶著委屈可憐之意,眼圈紅紅地望著賀澤,“舅舅輕點嘛。”


    賀澤看著她那被繩子捆住了一圈而發紅的皓腕,看上去原是無比纖細的手腕,現下已是腫了一圈而擦破了些皮。他瞧得淚眼婆娑的喬姝,她哭戚戚地又懇求著自己的力度再輕些。殊不知他方才已是盡量地放輕力度,不讓她疼得落淚。


    小丫頭身子嬌弱,皮膚也是嫩得很,輕輕一碰,便能疼得她眼圈發紅,而那水珠在她眸中打轉轉,必是疼得難受。


    他日後得更為小心嗬護著她了,小孩子是該好好養著的。


    手上的傷擦好後,賀澤轉而準備為她擦小腿上的傷痕。喬姝換了個姿勢,讓舅舅更好地為她擦藥。見白色足衣上沾染些血跡,劍眉稍稍一蹙,喬姝看得出舅舅此時的心情並不怎麽好。


    “舅舅,姝姝不疼的。”舅舅想必是知曉自己疼得,所以也為自己難過吧。


    鳳眸見那被她緊抿住的櫻唇,而極力壓抑住的眉梢,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麽,“疼便說出來,這樣舅舅更能安心。”


    看著她這腳,若是要為她擦藥,他知曉定是得將白襪取下,這樣才能觸碰到小腿上的肌膚,從而將藥塗抹在傷口上。但將白襪取下,怕也是會有些觸碰到傷口,以至於在擦藥前會給她先帶來些疼痛。


    “會有些疼。”


    隨著白襪被脫落,“嘶”地一聲傳來,喬姝抿著的唇也泛了些紅,疼得她淚眼朦朧,一顆瑩珠旋即落下,“好疼哦。”


    白襪脫下,忽見喬姝那光滑纖細的靠近腳踝處的那一截竟已是有兩圈看上去極深的繩子印記。而又因為繩子的粗糙,喬姝被綁著繩子的那處也看到了些擦傷,浸出些血跡而來。因為皮膚嬌嫩,又由於捆綁時間不短,擦傷的肌膚與白襪有些沾染,所以喬姝方才疼得厲害。


    與那傷口形成對比的是傷口上一截雪白的肌膚,初雪的白皙,豆腐般的滑嫩,完全看不到任何瑕疵。


    賀澤再為喬姝擦另一隻手時,力度又放輕了許多,仿佛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先前來尋舅舅可是有何事?”


    “姝姝想和舅舅一起睡。”腦海中似乎又出現遠房爺爺所說的話,喬姝補充道:“姝姝身子很小的,到時候舅舅摟著姝姝睡,床是夠的,舅舅不用擔心的。”


    “嘶~”在說話間,賀澤已是將傷口塗上了藥。聽得喬姝這般說辭,似乎她並不認為他們二人睡是有何不妥,而話中意思透露著他不與她睡的原因被她認定為人多了床不夠睡。


    “你怎的知曉舅舅是擔憂床不夠睡?”雖說清河山莊的客房裏床榻是不大,但是若是他與小小的喬姝二人睡在一張床上,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他們二人共塌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何況男女是該有別。


    一時間,舅舅問的話噎住了她一般,喬姝心裏暗想:自己總不能告訴舅舅,這是遠房爺爺猜出來的吧。


    恍惚間,喬姝感受到脖子處傳來的痛意,“舅舅,姝姝脖子痛。”


    賀澤也不再追問,聽得她的話,立刻瞧了眼喬姝的細脖,這才發現瑩白如瓷的細脖上隱隱有一紅痕,還有細細而幹了的血跡。


    雖說先前那黑衣人被那戴麵具的女子突然行為怔了片刻,且又因為喬姝還小未有太大的防備,但還是在推開他的時候,脖子不小心劃上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隻是因為口子實在是太小,方才喬姝手腳也是疼得厲害,她也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很危險,你不該衝過來的。”鳳眸瞧著眼前那原不該出現的紅痕,幽深的潭水已不再是死寂般的沉靜。


    “姝姝見舅舅有危險,便立即跑了過去,姝姝怕舅舅受傷,那人拿著那柄劍,若是碰到舅舅,舅舅可怎麽辦。”喬姝現在想起方才的行為,還有些後怕,那時不是舅舅將那兩個人弄倒在地,她很有可能被抓回來直接殺掉了。可再來一次,她也不後悔的。


    “而且姝姝也沒有救成,都是舅舅自己救自己的。”她跑的時候摔在了地上,並沒有成功救到舅舅的。還好舅舅厲害,要不然她就再也看不到舅舅了。


    喬姝笑盈盈地望著賀澤,彎彎月牙上黑長的睫毛沾濕了些餘淚,在燭光下,一雙星眸瑩光點點,“舅舅是姝姝這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人,放在心裏的人。”雖無星辰之亮,卻遠勝於星辰。


    仿佛那生死一瞬的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一般。


    幽邃的深眸倏地一怔,賀澤為她塗藥的動作也頓了一刻。他知道她所說的皆是心中之話,並無半點虛言,因為從她純澈的眼神裏他便能看出,什麽是真。


    看著喬姝手腳受了些傷,而連這白皙的脖子也險些為他冒險。他一向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也不在乎別人的生命,就連他自己的生命也從未被他放在心上,但她卻將他自己的命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


    沾了點藥水,賀澤向喬姝靠近了些,為她擦些藥水。然而二人的距離也因得這番靠近又近了好些,近到喬姝能感受到舅舅的溫暖。隨著藥水塗抹在傷口上,那擰成一團的眉毛依舊是沒有鬆開的意思,喬姝看上去像是經曆了什麽大劫一般。


    “舅舅可真好看。”因得舅舅的靠近,喬姝能很好地看清舅舅的模樣。他有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而順著眼睛瞧下去,舅舅還有著高挺的鼻梁,卓然的五官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容顏。舅舅這樣好看的人,一定會有許多人都喜歡的吧。


    霎時間,一念頭猝地竄上來。喬姝不顧手腕上的疼痛,一隻軟若無骨的小手已是撫在賀澤的臉上,感受到舅舅有些發涼的溫度,眉眼間盡是擔憂,“舅舅,您的臉有些涼涼的,可是凍著了?”


    原是在擦藥的賀澤因得她這小動作,倏地一滯,眸光中暗暗地浮動著。隨後又聽得喬姝自我安慰道:“沒事的,姝姝給舅舅暖暖就行,姝姝手可暖和了。”說話間,喬姝已將另外一隻手放在了賀澤的另一邊的臉上。


    “姝姝,你的手腕才上了藥,不該亂動。”賀澤將藥已經塗好,又將藥瓶放在一旁的黃楊木幾上,黑眸中的異動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即他把喬姝撫著自己的雙手輕輕放下,不讓她再亂動。


    隨著她柔軟的手離開,賀澤臉上的暖意也一並離去。


    “好吧。”再說話時,喬姝忽而打了個哈欠,頓時烏溜溜的眸中已是水霧重重。現下已經是寅時,按理來說,此時正常的人們早已睡得香甜。先前因為害怕與恐懼籠罩了喬姝的心,她也沒有覺得有倦意。可現下舅舅在身旁,而也到了深夜,因此喬姝這困意也上了頭。


    想起還有一處未替她塗好,賀澤又將放在幾上的藥瓶拿起,而他接著離喬姝遠了些,為她再在小腿處塗了塗。


    困意說慢也不慢,說快也不是完全的快,就這麽著的喬姝變得倦意連連,方才那精神的樣子早不知去了何處,眼皮欲要馬上合上之意,腦袋就這麽地昏沉下來。一旁的賀澤漸漸聽見她沒了什麽動靜,才關緊藥瓶向她看來。


    果然就瞧見了這昏昏欲睡的嬌人兒,一旦她睡著了似乎也沒有那麽地怕疼了。


    “姝姝,該睡覺了。”賀澤將藥瓶放到幾上,起身想將小丫頭放平身子而讓她睡去,因為方才要給喬姝好好上藥,半靠的姿態比較方便,所以喬姝現在是保持一半靠的樣子。若是以這般姿態睡覺,想是第二日喬姝不僅得忍受手腳處的疼痛,還有腰酸脖子疼的酸疼之感。


    由於喬姝在的是床的外沿,因而賀澤將她抱向靠近床裏麵的一邊近了些,將她身子放平於床榻上。怕她冷著,賀澤欲要將被褥為她蓋上。但是片刻後合上眼的喬姝,卻在迷糊之際,兩隻小手抱上了賀澤的腰間。


    “姝姝要抱著舅舅一起睡,兩個人一起睡,很暖和的。”因著突來的動作,讓賀澤一時沒有意識到,他被那小手一扯,差點就壓在了喬姝嬌小的身子上。


    雖說賀澤避免了壓在喬姝的身上情況,但是他的手臂還是被迫撐在了床上,支撐的手掌正好就在喬姝小腦袋的兩旁撐著,而他們二人的距離從未有過的近。近得喬姝能感受到賀澤溫熱的氣息,而賀澤則是無比清晰地看清了她的麵容,感受到她香甜的體香混著他為她塗抹的藥水味道。


    放大的是喬姝絕美的容顏,賀澤能看清她長而黑的睫毛上還有未幹的淚水,以及她如凝脂般的肌膚。她就這般恬靜地睡著,雙手摟著他的腰身。


    賀澤用一隻手企圖將她放置自己腰間的手放下,可喬姝抱得太緊,他又不能太用力將她的手掰開。


    其實以他此刻的動作,若是他執意從她兩臂間掙脫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會傷害到她。所以為了不讓她再次受傷,賀澤決定讓小丫頭自己放下便好,“姝姝,鬆開手。”


    睡夢中的喬姝卻是猶如沒有聽見一般,她隻記得睡覺要抱緊舅舅的。而且現下抱著的人,好暖和的,她才舍不得放下呢。


    第32章


    季風與喬莊主解決好了那二人的事情,便來尋門主,誰知竟看到門主與表小姐的親昵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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