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祿手摩挲著她尚且白嫩瑩潤的手臂,沒有睡覺的意思,攬著人說話道:“雪蓉,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曹妃說的那些,並非朕的意思。你若是不信的話,朕……”


    “我信四郎。”沒等沈祿把話說完,馮妃便趴在他身上道,“我知道,你就算心裏還在介意,也是不會在那種場合說。這件事情,應該是曹妹妹自己的主意。隻是……”馮妃目光瞬間黯淡下去,整個人顯得特別難過惆悵,“臣妾不解,臣妾是萬事都思念著她,為何曹妹妹卻想這樣害臣妾丟臉。”


    “虧得臣妾之前還跟陛下說,撮合魏王跟謝七姑娘的事情。”馮妃特意提了下謝家。


    沈祿哼道:“魏王母子打的什麽主意,朕未必不清楚。曹家做盡慘絕之事,朕念著些許情分未有追究他們母子的罪責,他們倒是還敢妄想別的?魏王想娶謝七,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馮妃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卻依舊趁熱打鐵問:“那……陛下心中是有人選了?”


    沈祿心裏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既然老四親事的話題被提起來,沈祿覺得為了避免魏王母子繼續與謝家走得過近,隻能盡快替魏王擇一門親事。


    “朕會好好考慮一下,盡快指婚。”


    馮妃悄悄看了眼沈祿,繼而又將側臉貼在沈祿胸膛上,似是個少女似的,手輕輕在他胸部畫圈,隻嬌聲道:“老五雖然還小,但是聽老二媳婦講,他似是跟一個小姑娘走得近。”為了防止沈祿疑心她想讓老五娶權貴之女為妻,馮妃直接說了,“那個姑娘叫洪欣,她爺爺是甜珠師父。洪家曾經祖上在宮裏做過太醫,現在就隻剩下他們祖孫倆了。那洪老大夫,在京城裏開了家醫館。”


    “陛下,臣妾知道老五還小,但是如果他真心喜歡這個女孩的話,不如老五的親事以後讓臣妾來做主吧。”


    “本來也該是你做主。”沈祿下巴蹭著馮氏額頭,其實他也在極力做退步。


    從起初的憤怒,到後來的主動求和,再到現在的漸漸接受……其實他也在一次次挑戰自己的心理承受度。有時候就想著,當做是幫著外人多養了個兒子好了,他不在乎。


    可如果真的完完全全是別人的兒子也就罷了,偏偏他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女人的兒子。


    沈祿在意的,還是馮妃的身體。


    馮氏沒什麽精力多想,隻要謝七跟魏王的親事掰了,那麽她今天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老五的事情,她也明白,此刻倒是不會再出什麽亂子。


    第98章


    沈祿連著好幾日都宿在馮妃的棲鳳宮,馮妃沒少給沈祿吹枕邊風。沈祿到底心軟,想著既然過了中秋節,沒幾天就是重陽節了,多留老五在京中幾日也無妨。


    再說,中秋宴上曹妃那麽一出,現在京城裏肯定很多人都在議論五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帝親生。沈祿雖然十分在意老五的出身,但是於他來說,這畢竟是關起門來的家事,他可以介意此事,但是絕對不會希望外麵的人議論這件事情。說起來,論誰了解沈祿這個人,還是結發妻子馮雪蓉。


    曹麗彤曾經再得寵過,最多在沈祿心中,也隻是一個伴侶而已。他對這個女子有憐惜有同情,但是卻沒有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


    感情的事情,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當初若不是馮妃爬牆,曹麗彤,也根本插足不進來。可既然插進來了,十年的夫妻感情至少還是存在的。沈祿就算對曹麗彤沒有深愛,但是凡事也不會做得太絕,總是顧念著些情分的。


    如果沈祿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那麽曹門一倒,他會有千百種法子賜死曹氏。他沒有,留著人,給了名分,隻是希望曹氏可以本本分分,如果曹氏一而再奢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沈祿終有一天會心生厭煩。


    這次曹妃母子計敗,沈祿嘴上沒有多言,但是在馮妃連日若有似無的挑撥下,沈祿早已記在心中。


    而此刻魏王沈泊的親事,是沈祿比較頭疼的一樁事情。依著沈祿的意思,給魏王指個平民女才叫好,但是魏王立有軍功,又是王爺,隨便指個出身不好的女子,說不過去。


    那些王公侯爵,權門之家,倒是大把合適的人選,但是沈祿一個都沒有考慮。沈祿想好了,最多,也就是給魏王指個落魄公爵家的女兒,或者沒什麽家世底蘊的新貴之女。


    這幾日,沈祿派人去辦此事,最後挑中兩個人選。一個是忠毅伯府陳家的八姑娘,一個則是今年新點狀元郎的女兒。


    忠毅伯府陳家,曾經是跟著太.祖一起馬背上打江山的。但是傳了幾代下來,陳家二郎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的忠毅伯這一代,陳家已經完全淪落成三流公卿。


    雖說爵位是世襲罔替,但是像這樣的公侯伯府,如果沒有當朝天子的眷顧跟垂憐,日子過得未必有小門小戶的好。大家族,人多,偏還要撐著門麵,錢是出得多進得少,如今也所剩無幾了。


    尤其是,鎮國公府曾經的四小姐跟陳府七少爺婚事解除後,陳家門庭更是冷清。這個陳七,最後娶了一個且還大他兩歲的商戶女為妻,為的,也是求嫁妝。


    沈祿為魏王挑選的這個陳八姑娘,是陳七爺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前兩年陳八該說親事的時候,陳老夫人去世,陳八為老人家守孝耽誤了兩年功夫。如今出了孝期,婚事也難說。陳家不如從前了,陳八歲數也大了。倒是有商戶家的公子願意求娶,但是陳家不肯。陳家看得上的那些人家,人家未必瞧得上。


    陳家老祖曾經對太.祖有莫大的恩情,馬蹄下救過太.祖爺一命,這才有了如今的大周江山。沈祿覺得,若是搬出老忠毅伯來,這門親事未必不可。


    再有那狀元郎,今年四十,是個隻會讀書卻不懂人情世故的窮酸書生。如今在翰林,家世清貧,但是祖山也有讀書人,那韓家也算是耕讀世家。


    沈祿對這兩家,非常滿意。但是指婚給魏王,還是需要一個理由跟契機。


    沈祿把人選告訴給馮妃後,對她道:“你找個機會,在宮裏辦一場宴會。以什麽由頭,你自己思忖著辦。韓家跟陳家的兩位姑娘,得召進宮裏來,最後老四娶誰,就在這兩家中選一個。”


    馮妃對沈祿選的這兩家,是非常滿意的。要說真叫魏王殿下娶一個平民女,那也是不大可能,所以馮妃心裏也清楚,這個男人多半是真的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不管他是為著他自己,還是說因為她,反正馮妃心裏挺欣慰。


    “一個是書香之家,一個是伯爵之女,雖說配不上老四,但是也說得過去。陛下,這件事情就交給臣妾來辦吧。”想了想,馮妃還是問,“要不要……讓曹妃妹妹一起來操辦。”


    “不必了。”沈祿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這件事情朕完全交給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馮妃既然目的就是這個,此番便也不再推辭,隻攬下了道:“宴請這些太太小姐們,無非就是進宮賞花作詩的。請進宮來的話,韓家姑娘跟陳八小姐,倒是未必能有理由。不如這樣,臣妾讓老二媳婦操辦這件事情,在楚王府宴請姑娘們,似乎妥當?”馮妃有私心,如果在楚王府辦此事的話,她去了還可以看到五兒。


    沈祿沒有多想,覺得此行合適,應準了。


    馮妃思慮了下,當天下午喊了平王妃、楚王妃和趙王妃都進宮來。馮妃是有自己的顧慮,一來是怕事情完全由甜珠一人操辦,甜珠會顧不及,二來,也是不想旁人說她過於偏心楚王夫妻。


    雖然都是王爺,但是按著封號來看的話,自然是楚王最高。所以,馮妃便讓甜珠主辦,讓甄氏跟陳氏妯娌倆幫忙。


    幾個兒媳婦領了命後,各自回了府裏。陳氏心粗,根本沒往深處去想。甜珠被馮妃多留了會兒,告訴了她緣由。而甄氏則心思細膩,回去後思來想去,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丈夫回來後,甄氏將事情與丈夫說了,而後問他道:“殿下,娘娘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平王素來也是心思縝密行事謹慎之人,聽了王妃的話後,他麵沉冷靜,一句話沒說,隻是默默在一旁坐下來。垂眸深深思慮一番後,沈淮這才道:“不管什麽事情,肯定是有大動作。這渾水,你最好別蹚。”


    甄氏心更是拎了下,麵露焦急之色:“我就覺得不對勁,哪裏莫名其妙就讓楚王妃辦什麽宴會,還說要大張旗鼓的,最好宴請整個京城的姑娘們。娘娘還特意提了下,不論出身貴賤,沒有等級之分,隻要有才名,就可以來。娘娘素來是有才學,但是這事情來得過於突兀,總讓妾身不安。”


    平王夫妻背後無勢可靠,趙妃又出身卑微。所以,夫妻兩個做起事情來,難免就會思慮很多。


    “或許,跟魏王母子有關。”沈淮聰明些,大膽嚐試著猜測說,“老四年紀不小了,隻比老三差幾個月。老三都成親幾年了,老四親事還沒有定,馮妃娘娘這般大動作,肯定是與此事有關。”頓了頓,沉聲道,“這於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但是這件事情,咱們平王府不幹涉。等再過幾日,你就說自己病了,不便操勞。”


    “如今,也隻能如此了。”甄氏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是為了以後不得罪魏王府,她隻能這樣。


    甄氏也是狠得下心對自己,沒兩天,她就真的生病了。已經入秋,天氣越來越寒,甄氏就讓婢女打了冷水來往她身上倒。一盆一盆倒下去,她果然病倒了。


    病得有些嚴重,甄氏臥病在床起不來,隻能差自己的貼身大丫頭去楚王府跟楚王妃請罪。甜珠心中多半有些猜得到緣由,不過既然甄氏病了,她不好再叫她操勞,忙裏偷閑的時候,她坐馬車過來探病。


    她本來以為甄氏不過就是小病,但是去了臥室看到躺倒在床上麵容蒼白憔悴的甄氏的時候,甜珠嚇了一跳。


    “大嫂怎麽病成這樣?”甜珠忙坐過去,緊緊握住甄氏手道,“這才幾天功夫沒見,大嫂怎麽就病了。”她上下打量甄氏,見她頭發散亂麵容憔悴,瞧著就有氣無力病怏怏的,甜珠心裏也有些難過,“你得注意身子才行。”


    甄氏鼻子發酸,不自覺的,眼淚就流淌出來。


    她素來自卑謹慎,外人瞧著她是八麵玲瓏,其實如果她有倚仗有背景的話,她也想任性妄為。父兄沒有大作為,不能給與王爺幫助,偏她又是王妃,隻能凡事多思多想多做,生怕做錯一步,讓人心生厭惡來。


    可是人無完人,哪裏有那種會讓所有人都喜歡的人呢?


    以前在燕州的時候,偶爾回去還會在娘的懷裏哭一哭。現在人來了京城了,有些時候覺得委屈想哭,也是沒人聽的。王爺自己都是力不從心,她更不可能會與他說這些糟心的事情。


    現在聽甜珠這樣關心她,甄氏感受到了溫暖,便委屈了。


    “大嫂怎麽還哭了?”甜珠忙抽出帕子來,輕手輕腳替她擦拭眼淚,溫聲哄勸著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大嫂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你若是病倒了,豌豌誰照顧?我剛剛進來瞧見豌豌了,懂事得很。”


    提起女兒來,甄氏越發哭得不止。


    這也是她的一塊心病,成親幾年,除了起初生下豌豌後,再無所出。她想給王爺再生個兒子,可是一直沒有。她親自給王爺安排了通房,王爺對此事似乎不感興趣,拒絕了。


    “弟妹,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甄氏到底不會跟甜珠說掏心窩子的話,但是感激是真的,“我如今病倒了,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虧你那麽忙還惦記著我。隻是……娘娘說的那件事情,我怕是不能幫上什麽忙了。”


    “你都病了,還說這些做什麽。”甜珠替她掖好被子說,“你就是愛操心的命,以前在燕州的時候就是。你放心好了,娘娘若是知道你病了,肯定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怪你?”又說,“你隻管好好養病,身子得快些好起來才是。至於別的,都不重要。”


    “是,我曉得的。”甄氏努力點頭,卻是緊緊攥住甜珠手,說,“說起來,我還真有些懷念從前。那時候,咱們一大家人住在一起,雖偶也有小吵小鬧的,但是那時候多和睦。現在……”甄氏想說,現在兄弟各有算計,為著那把龍椅各自費勁了心計,但是這些話她不能說,隻能道,“現在都各自有了府邸,倒是沒以前那麽親近了。”


    甜珠也有些感慨,歎道:“大嫂說得是,我也想念以前了。”


    甜珠又陪著甄氏坐了好會兒說了些話,直到等有丫頭來說王爺回來了,甜珠才起身告別。


    “你且好好養著,我過幾日再來看你。”甜珠想了想,道,“不知道大嫂請的是什麽大夫,但是我師父醫術高明,如果大嫂願意的話,我一會兒就差人去跟師父說一聲,讓他老人家來給大嫂看一看。”


    “多謝你費心了。”甄氏道謝。


    又寒暄幾句,甜珠轉身離開,在門口遇到了平王。


    相互見了禮,甜珠道:“大嫂剛剛還提到大哥了,大哥快去看看吧。”


    沈淮沒說話,隻是衝甜珠點點頭,然後往內室去。內室裏沈淮坐在床邊,接過丫頭手裏的藥碗來,親手喂甄氏喝藥。


    遣退了丫鬟,沈淮說:“你何必對自己這麽狠?”


    甄氏卻笑起來,她笑容有些淒涼。


    “這點算什麽,隻要是為了王爺好,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甄氏手緊緊攥住被角,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透,蒼白的臉上劃過幾道眼色略深的淚漬,顯得人更加憔悴,“隻是,我怕我好不了了。”


    沈淮黑眸微沉,略有動容。


    “別說昏話,你會好起來的。”沈淮喂她吃藥,“好好養著,別的事情別操心。”


    沈淮一湯勺一湯勺喂,甄氏乖乖一口一口喝。甄氏心裏暖暖的,這樣對她溫柔又耐心的王爺,她已經很久沒感受過了。


    這個男人,他如果想要冷落你,他有一百種辦法。甄氏知道的,她跟王爺,再回不到過去。甄家沒有權勢,其實說起來,也是她連累了王爺。


    甄氏又想到甜珠來,剛剛瞧見的時候,她是那麽的容光煥發。臉好像比前幾天更圓了點,皮膚白皙透著健康的淺粉色,嘴唇紅紅的,整個人瞧著就健康有精神,一看就是楚王殿下對她極好。


    甄氏是羨慕的……羨慕甜珠有那樣一個有權又有能力的男人百般護著寵著,就算天塌下來,她應該也不會擔心吧。


    第99章


    甄氏是對自己下手太狠了些,所以身子受了損。甜珠請了師父洪成來替甄氏把脈,洪成號完脈後,隻是隨手寫了個方子,並且叮囑說:“王妃娘娘需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子,小民開的藥方,娘娘定要吩咐人去抓藥按時吃藥。娘娘本來在生郡主的時候就傷了身子,這回又著了涼,如果不好好調理,再難有孕。”


    “你說什麽?”甄氏難以相信,難道,她這些年都沒懷上孩子,是因為她之前生豌豌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難以有孕嗎?甄氏從來不知道這個,而且她這幾年請了無數名醫來看,都沒有提過這個,“洪大夫,你是不是搞錯了。”


    其實洪成這樣說,算是有些保守了。憑借他多年的行醫經驗,他號脈號得出來,不是難以有孕,而是根本不可能再懷身子。


    “小民不敢欺瞞娘娘,隻希望娘娘好好保重。”洪成洗了手,又背起自己的藥箱來,再次叮囑,“尤其是入了秋冬的時候,娘娘一定要注意保暖。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小民就告退了。”


    “小春,你拿銀子來。”甄氏雖然十分惶恐慌亂,但是還是注意到了禮節,吩咐丫頭給診金送人出去。


    洪成忙告手道:“是楚王妃娘娘讓小民來的,娘娘不必客氣。診金不必了,小民實在受不起。”


    甄氏整顆心都亂了,有些心不在焉的,隻對小春道:“那你送先生出去。”等小春送著洪成出去後,甄氏身子就徹底垮了,癱軟著靠在床頭,她望著紗帳頂部,目光呆滯,但是沒過多久,眼淚就一點點流淌下來。


    等小春回來的時候,甄氏已經又是滿臉的淚水。


    “娘娘,您怎麽了?”小春嚇著了,忙拿帕子替甄氏擦眼淚說,“快別哭了,你身子本來就不好,剛剛大夫都說了,你需要好好養著。”


    甄氏有氣無力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懷不上孩子,肯定是身子有問題。可是,曾經請了那麽多大夫來醫治,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她扭頭看向小春,瘦得骨感十足的一雙手漸漸攥緊小春衣裳,“你說,這是為什麽?”


    “奴婢也不知道啊。”小春嚇著了,“或許……或許是那些大夫醫術都不好?所以沒能夠瞧得出來。又或許,或許洪大夫看錯了,其實娘娘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對,肯定是洪大夫醫錯了。”


    “不會的。”甄氏低低歎息,眼淚還是止不住流,“洪大夫是楚王妃的師父,洪家祖上世代行醫,他是不可能看錯的。小春,等王爺回來了,你請王爺過來一趟,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他。”


    這些日子,因為甄氏病倒了,所以沈淮晚上都歇在前院書房。每天會過來看看甄氏,但也隻是過了坐坐問問她好不好,坐了會兒就走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前頭。


    “是。”小春應著,很快,將沈淮請了過來。


    “你怎麽樣?”沈淮撩袍子在床邊坐下,看似溫潤的目光裏,其實是透著點冷清跟狠意的,隻是他掩蓋得好罷了。


    甄氏靠在床頭說:“弟妹請了她師父洪大夫來給我瞧病了,這事情,你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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