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在他身後墊好枕頭,扶他坐好,像是鬆了口氣:“蘇老師,你可是嚇死我們了, 體育課上你突然暈倒,還好你現在醒過來了, 要不然就得送你去醫院了。”蘇北澤腦子混亂, 一時理不清楚, 這時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掀開簾子進來了,身後跟著另外一個男生。“蘇老師現在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男醫生三十歲左右,細心詢問,“有沒有頭暈惡心的感覺?”蘇北澤看了看房間,說:“我現在在什麽地方?”男醫生道:“在校醫務室啊,你上體育課突然暈倒,班上的學生就把你送醫務室來了,沒什麽大事,你不記得了?”蘇北澤搖了搖頭,他確實不記得了,說實在話,他感覺自己好像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聽這幾個人叫自己老師,難道自己是老師嗎?“不行,我頭好疼……”蘇北澤按揉著太陽穴,努力思索著記憶,發現腦海裏一片空白,“我好像真的不記得了,你們是誰?”校醫和倆男生都是一懵,倆男生互相對視一眼,之前給蘇北澤倒水的男生道:“蘇老師,我是時寒雨,是你的學生啊,老師還認識我嗎?”另一個男生說:“我是秦珺,也是你的學生。”蘇北澤臉色很不好,沉默片刻,道:“我好像記得。”他好像記得自己是老師,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工程師,但是腦海中逐漸複蘇的記憶告訴他,他確實是個老師,是個體育老師,龍城六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體育老師,才22歲。眼前又飛速的閃過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黑色高帽的身影,還有一棟大樓,大樓外麵好多樹木,樹木很高,比大樓還高,然後他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很模糊,讓他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隻能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輪廓……蘇北澤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撕裂般的疼,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他抱著腦袋,不禁發出痛苦的shen吟,而這時那個模糊的人影消失了,連輪廓都看不見了。那個人是誰?蘇北澤想不起來,他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麽,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麽。難道是他的幻覺嗎?“我記得,我好像在上體育課。”蘇北澤按照腦海中的記憶說,“上到一半,突然暈倒。”他看向那兩個男生,“謝謝你們送我來醫務室,現在應該已經上課了,你們先回班級上課吧,我沒事。”聽蘇北澤這麽說,倆男生鬆了口氣,都道不急,他們已經請了假,“我們送老師回家吧,班主任也知道了,這樣也好跟班主任交代。醫生,蘇老師現在可以回家嗎?”男醫生幫蘇北澤檢查了一下身體,道:“蘇老師身體虛弱,是勞累過度,沒什麽大事,回家好好休息兩天就差不多了。”蘇北澤點了點頭,“好,謝謝陳醫生。”說完這話,蘇北澤便是一愣,陳醫生?他對麵前的醫生非常陌生,但是卻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陳醫生,而且對方沒有任何奇怪,說明對方確實姓陳。難道真是他暈倒之後出現了後遺症,休息兩天就好了?蘇北澤發現自己除了頭疼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不適,等頭疼緩解之後,他下了床,穿好鞋,聽了陳醫生的叮囑,又拿了點藥,跟著那倆男生出了校醫務室。“你們兩個去上課吧。”蘇北澤說,“我自己回去就行,別耽誤你們上課。”時寒雨個子高一些,長相很帥氣,道:“沒事,蘇老師不必客氣,萬一你路上又暈倒了,班主任肯定要說我們不把你送回家了。”秦珺也道:“是啊,老師別堅持了,反正我們現在回班級,還打擾老師上課。”蘇北澤聽他們這麽說,也沒堅持,按照記憶裏的路線,讓他們送自己回了家。說來奇怪,他腦海中有很多記憶,像是他的,又不像他的。有一些零碎模糊的記憶,更像是被人強行塞進腦海中的。還有一些記憶,像是被人硬生生抹去了。奇怪,太奇怪了。回到家,蘇北澤讓倆男生進屋喝杯茶,倆男生以還要上課為名拒絕了。蘇北澤道:“那我下次請你們吃飯吧。”倆男生忙擺手,說他是為了給他們上課才暈倒的,而且他還是他們的老師,真沒必要這麽客氣。蘇北澤無奈,倆男生沒進屋就回學校了。蘇北澤家住龍城小區第七單元十二樓,t2-1209,他回到家,發現家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家,兩室一廳的房子,六十多平方米,他一個人住很是寬餘。不錯,這確實是他熟悉的生活,剛才大概真的是頭太疼了吧,此時記憶慢慢蘇醒,他又有了真實感。現在才下午四點多,蘇北澤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舒服的往床上一趟,等睡醒了之後再起來吃個飯。一覺睡醒已經八點多了,蘇北澤被自己的睡眠質量嚇了一跳,不過是暈了一下,他真是太嬌弱了。現在做飯太晚了,蘇北澤換了身衣服,拿了手機錢包,準備出去吃個飯。像他這種單身男人,沒有女朋友,吃飯自然隻能一個人去,不過他才22歲,真的不急著找女朋友。蘇北澤父母早逝,房子是他父母留下來的,他沒有什麽親戚,一個人習慣了,如果生活中突然多一個人陪他生活,他反而會不習慣。現在這樣很好,蘇北澤心想。他也不是真的老師,隻是代課老師罷了,代一學期,因為龍城六中高二(1)班的女體育老師不久前結了婚,現在又懷了孕,隻能回家安心養胎,他在朋友的介紹下就找了這份工作。他大學修的工程,畢業一年還不到,索性他積攢了一筆積蓄,二十來萬,準備把工程師資格證考下來,再慢慢找其他工作。他之前腦海中有關自己是工程師的記憶,大概是他平日裏想考工程師想多了,出現了幻覺。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雜念,蘇北澤去了平日裏最喜歡去的一家燒烤店,路上他打電話給高中同學兼關係最好的朋友袁飛塵,讓他過來陪自己吃飯。袁飛塵家境不錯,是個沒什麽架子的富二代,現在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他接到電話,問了地址,馬不停蹄的滾了過來。袁飛塵很快到了,在蘇北澤對麵坐下來,拿起一串羊肉串就吃。蘇北澤在他來之前就點了些燒烤和啤酒,又拿菜單讓他再點些。袁飛塵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長得挺帥,個子也高,就是皮膚有點黑,看上去顯成熟,他又點了幾個菜,說:“叫你交個女朋友,有了女朋友不就有人陪你吃飯了?還有人暖床呢,現在後悔了吧!”蘇北澤聽他口沒遮攔,聲音還高,使勁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你說話歸說話,聲音別太大。我有什麽好後悔的,我又不想交女朋友。”袁飛塵一愣,道:“你不會想交男朋友吧?”說著,一臉驚嚇的雙手護在胸前,“我不行啊,我是鋼鐵直男,你長得再好看,我也隻喜歡嬌滴滴軟綿綿的妹子。”蘇北澤無語:“你臉那麽黑,我還喜歡臉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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