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懶洋洋的打了個小哈欠:“算了,這也都叫了八十章了,就這麽叫著吧,其實老實說,我覺得葉軒這個名字都比夜玄好聽一點。”雖說葉軒就是夜玄,夜玄就是葉軒,但是被老婆提名diss也太慘了叭,夜玄表示抗議:“夜玄也不錯啊,一聽就不是個正常人的名字。”非常有氣勢非常暗黑係的大魔頭的名字!易北:“……對,一聽,就是個魔頭的名字。”夜玄沾沾自喜:“那是,一聽就很恐怖對不對!”易北除了敷衍還是隻能敷衍:“嗬,可能吧。”這到底有什麽好沾沾自喜的!魔頭的追求屬實讓前人類琢磨不透。夜玄獲得了老婆的肯定繼續推銷自己的名字:“反正我還是更喜歡自己的本名,葉軒有什麽好聽的,夜玄可是魔尊的名字,三界內最重要的名字之一!”“說到這個我一直都沒問你,你這個性子是怎麽可能做一個被人全網黑被導演罵被人包養還無動於衷的小明星的,”易北想了一下現在的魔尊帶入到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被導演罵演技差還默不作聲的葉軒,覺得這才是最玄幻的部分,“這不符合你的魔設啊。”他簡直都不是ooc了,他簡直就是文風都換了!夜玄想想也很氣,天大的委屈堆在心裏:“啊沒辦法那時候我特麽就是個普通人類……”等等!等等等等!什麽東西飛快的在腦子裏閃過!那是一種,名為求生欲的東西!嘴巴快過腦子的魔尊大人後知後覺的準備解釋,背上懶洋洋趴著的人已經慢慢坐直了,魔尊心裏也慢慢的繃直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魔尊嗎?”雖然看不到易北的表情,但易北的聲音極其冷靜,冷靜的就像不知何處刮來的一股風,溫度順著夜玄的耳朵直往五髒六腑鑽,“和我結婚的時候,你是魔尊嗎?”雖然看不到,夜玄依然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身回頭,看著易北臉的方向,嘴角掛著和往常無二的燦爛笑容:“老婆,葉軒就是我啊,你在想什麽呢,睡一會好不好,睡一會,醒來洗澡澡。”易北掙紮著要下去,夜玄緊緊抓住他的雙腿,柔聲哄:“走路太累了,我背你。”易北掙紮的動作停滯了,他按著夜玄的肩膀,嗲嗲的鼻音,和軟軟的撒嬌就像是被按了刪除鍵,徹底清空,正常說話時,他聲線清冷,好聽,卻遠:“是去年九月份才是魔尊的吧,在你去蔭城出差的前一天。”夜玄努力微笑,可是笑容好像是很消耗魔氣的東西,他的魔氣不知為何竟然支撐不起一個笑容,並不到位的笑容影響了聲線,也可能是這裏實在是有點冷,夜玄說話的聲音有點抖:“但是,都是我啊,葉軒所有的記憶都是我的記憶,我就是葉軒啊。”易北這次掙紮的幅度更大了,夜玄怕他摔下來,把人放在地上,雙手摸索著握住了易北的手,易北的手很涼,這整個地方都變得很涼,夜玄把易北的雙手握在手心裏,送到唇邊哈氣:“冷嗎?放我懷裏暖一暖吧。”易北不動,不說話,任由夜玄把自己的雙手按在胸膛,魔的身體裏,也有一顆跳動著的,滾燙的心。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在這個地方,仿佛五感盡失,不受掌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黑暗在此時變得難以忍受,若不是手裏還握著易北的手,夜玄幾乎要以為易北已經離開,必須看到易北的臉,看到他,也讓他看到自己的臉。數十簇藍火憑空出現,這些火散布在兩魔身周,靠的雖近,卻不會灼傷人,藍色的火光驅散了一點點的黑暗,在渾濁的黃昏般的昏沉裏,夜玄看到易北咬著嘴唇,在無聲的流淚,白皙麵龐上的淚痕反射出藍色火焰,他整個人看上去似乎也要變成一簇冰冷的火焰。“我就是葉軒啊,”冷意如遊蛇,細小卻靈活,在夜玄的魔血裏穿梭,在魔骨中包裹,他把易北的手按在胸膛,想起易北第一次和他鬧脾氣的時候,那身為人類的無助,“我愛你啊,我的愛,和葉軒不一樣嗎?”易北死死咬著嘴唇,嘴唇流出血來也不肯發出一聲抽泣,小少爺倔得很,無論多麽難過,在外人麵前都不會表現出來,隻肯回家找老公哄。商人可以與任何人談笑風生,可是一旦發生什麽事,你才會發現他冷靜,疏離,其實從不曾與你交心。夜玄伸出拇指,撫摸他流了血的唇瓣,覺得那血分明不止流在易北的唇上,那血明明就是他的心頭血,他的魔之本,可他依然聲音溫柔,眼神繾綣:“別咬了寶貝,嘴唇破了,別咬自己,咬我,我不怕疼,咬我。”易北珍珠雕刻似的瑩白整潔的牙齒不肯鬆動分毫,他用一雙被眼淚浸泡著難以分辨情緒的雙眼望著夜玄,突然用力從夜玄胸口撤回自己的雙手,轉身消失在了黑暗裏。柔軟的臉龐從指間消失,夜玄指尖還殘留著易北的血,細細長長的手指停留在半空,那股溫熱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散去,等到指尖涼透,夜玄才如夢驚醒般,收回了手,吮吸拇指上殘留的血跡。不是葉軒,就是個陌生人了嗎?和你嘻嘻鬧鬧,恩愛纏綿,就因為不再是葉軒,就是個陌生人了嗎?易北的氣息並沒有走遠,魔尊永遠能夠找到自己的魔後,夜玄跟在易北身後,看他並沒有走出幾步,便蹲下,雙臂圈著雙腿,將臉埋進臂彎裏,他雙肩顫抖,細碎的嗚咽從喉間溢出,像一隻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的小動物,渾身散發著引誘魔鬼的悲傷氣息。夜玄便蹲下身,看著易北,默默不語。藍色的火球存在感極強,易北不用抬頭,便知道夜玄就在旁邊,他保持著蜷縮著的悲傷一團,努力口齒清晰的趕人:“你走!”雖然用力的凶著,卻弱小的仿佛一推就倒。夜玄沒有動,他看著易北的頭頂,易北的頭發長長了一些,蓬鬆柔軟,他想上手摸一把,還是忍住了,他不碰易北,隻是柔聲道:“北北,沒有關係,你現在一下想不通,盡情的鬧小脾氣,沒有關係的,我會去哄你,這是我們的約定。”易北聲音大了一些,大到足以聽出其中的憤怒與抗拒:“那是我和葉軒的約定!”易北和葉軒第一次吵架,其實十分無理取鬧,正式開始談戀愛第一個月紀念日的時候,忙了一天的易北回到家,發現葉軒在外麵參加酒會,葉軒好像是個該死的直男,對日期根本不敏感,直接說出來又顯得小氣,易北一肚子氣的睡下,第二天就看到葉軒的緋聞,簡直是火上澆油,他給葉軒打電話,葉軒卻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易北一下子脾氣上來,覺得難以容忍:“你是我的人,就算你要拉cp炒作也要和我說一聲,我同意才可以,這件事我會找人壓下去,以後不許再傳任何緋聞!”葉軒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可愛的,忍不住笑了:“老婆,咱們家醋瓶裏還有醋嗎?給老公留點。”易北正在氣頭上,對葉軒嬉皮笑臉的行為很反感:“我是認真的!”他的聲音的確怒火壓抑,死直男葉軒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認錯:“好的老婆,我以後絕對不會了,我離所有男人女人都遠遠的!”本來事情到此為止,得到保證的易北也無話可說,但是剛談戀愛的死直男的神奇之處在於,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這門藝術,實在掌握不好,易北態度一和緩,葉軒接著就開始逗人:“可是老公這麽帥,別人非要和我傳緋聞我也沒有辦法啊。”易北:“……”易北直接把電話掛了!葉軒一臉懵逼的覺得似乎哪裏不對,想著晚上帶件禮物回家哄哄,結果晚上易北根本沒回家,電話不接家也不回,葉軒開始慌了,他演技差,工作也不怎麽有上進心,時間和其他人比還蠻富裕,去易北的公司堵人,前台給易北打電話,易北不許他上樓,他就在停車場等,從下午一點等到晚上十一點半,想著易北有潔癖,一定不會住公司,終於把人堵到了。停車場燈光昏暗,葉軒抓著易北的手腕奪過車鑰匙把人塞進車後座,鎖死車門,鑰匙扔到了前排,他死死的盯著易北,但是光線太暗,影影綽綽實在看不清易北的臉,他隻能按捺著心中要把這個人整個吃進肚子裏的野獸,問易北:“你不要我了麽?”易北沒有說話。葉軒可憐巴巴的湊過去,抱著易北,以額頭蹭著易北的額頭,再次問:“你不要我了麽?”易北終於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他歎了口氣,葉軒卻鬆了口氣,即將破籠的野獸又被丟回了籠子裏,從昨天早上各自出門上班算起,到今天晚上已經是三十三個小時,三十三個小時不睡,葉軒一點不困,反而亢奮地想要做出一些極其可怕的事情,但易北在眼前的時候,那些可怕的事情又都絕不能讓易北遭遇,他握著易北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蓬勃有力的生命力在胸腔裏跳動不休:“對不起,惹老婆生氣了,但是我們約定好不好,老婆生氣了一定要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會改,但是不管老婆多麽生氣,都不能想著離開我,這輩子約定,如果有下輩子,約定依然有效,好不好?”沉默裏的時間最難熬,車內並不流通的空氣憋的人喘不過氣,葉軒腦子裏的聲音又開始展示深淵的魔力,易北放在葉軒胸口的手掌終於翻轉,以小拇指勾起葉軒的小拇指,輕聲道:“這輩子,和如果的下輩子。”夜玄溫柔的看著易北的頭發:“這是你和我的約定,說好了的,這輩子,下輩子。”不要輕易和魔鬼定約。易北終於哭夠了,他抬起頭來,看著夜玄,就像是第一次認識夜玄一樣,而夜玄微笑著,始終以包容的眼神望著他,坦然的接受打量。易北伸出手,他小時候彈過鋼琴,雖然並沒有一直彈下去,但手指纖細修長,依然形狀優美,他慢慢的靠近夜玄,將掌心按在了夜玄的心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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