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攤主不過拿了一些低階法器弄碎,然後再往上頭多抹點灰塵而已,就拿來充當上古遺跡的寶物。


    此等低劣的手段,也就隻能稍微騙騙那些練氣初期,既沒什麽見識,也沒什麽眼力的小修士了。


    不過人家是開門做生意的,且古玩街的假貨多也是出了名的。


    眾人既然知曉此地假貨多,依舊一蜂窩地湧進來掏東西,那便等於是默許了造假的存在,既如此,唐糖與花鈴兒也不會如此不識趣地去拆穿人家。


    所以她們隻是無視攤主的呦嗬,繼續在古玩街上閑逛。


    一路看下來,其實還是有些挺好玩的東西。


    例如此刻出現在唐糖麵前的泥人攤,這攤位上的攤主拿著一團泥,不過隨意擺弄幾下,就捏出了一位栩栩如生的小人兒,看得唐糖驚奇不已。


    走著走著,發現身側的人又不見了,花鈴兒無奈地轉頭一看,就見唐糖被街邊的一個泥人攤給吸引了注意力。


    “錦繡師姐,你又在看什麽?”轉身走回唐糖身側,花鈴兒看了那正在捏泥人的攤主一眼,隨口道:“師姐若想要,直接讓攤主給你捏兩個不就行了。”


    “可是……”唐糖為難地看看攤位上立著的一塊牌子,做賊似地將腦袋湊到花鈴兒耳邊,小聲道:“我覺得好貴啊。”


    貴?


    花鈴兒目光在那寫著‘泥人塑像,一個一靈珠’的板子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一顆靈珠算貴嗎?


    一顆下品靈石不就能兌換十顆靈珠,錦繡師姐可是堂堂宗主首徒,宗主平時不給她零花嗎?再不濟,不是還有宗門月例?


    出生富貴,從未短缺過靈石,花錢大手大腳的花鈴兒尚不知曉,這世上,有種生物,叫財迷。


    他們貪財,愛財,且還格外地珍惜財富,不會輕易將其揮霍掉。


    不過唐糖不是一隻一般的小財迷,關鍵時候,財迷小貔貅不會吝嗇於那點錢,沒看她為了擴展個係統道具箱,幾百萬的財氣值說花就花出去了。


    要知道,一個財氣值可是價值一顆中品靈石,而幾百萬財氣值,則價值好幾條下品靈脈!


    可在一些可要可不要的小事上,讓她花錢,她就會有點小糾結。


    看不得唐糖露出如此可望而不可求的可憐小模樣,花鈴兒直接拿出一顆下品靈石遞給那攤主,豪氣地說:“錦繡師姐想做幾個就做幾個,我請了!”


    哇!好人啊!


    唐糖眼神崇拜地看了花鈴兒一眼,隨即轉頭興衝衝地對著攤主道:“請給我做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她劈裏啪啦一大通描述,直接讓攤主給做了十個泥人兒,全然不浪費花鈴兒給出去的那一顆下品靈石。


    這攤主手也靈巧,不過照著唐糖的描述,便給她做出了十個與她所描述之人麵貌相似的小泥人。


    因為不是親眼所見,所以攤主所做的泥人外貌無法與唐糖所描述的那些人像個十成十,不過七八成到底還是有的。


    如此效果,已經令唐糖很是滿意了。


    “這些都是誰啊?”


    花鈴兒好奇地看了一圈,發現這十個小泥人有自己認識的,也有自己不認識的。


    “我、花師妹、嘉嘉、茹茹、柳師兄、柏青師弟、師尊、明月哥哥、娘親、容禦叔叔。”唐糖一個個地指著泥人數給花鈴兒看。


    早知裏頭還有自己的一份,可此時再聽唐糖念起,花鈴兒還是一陣感動,覺得自己沒白疼這位師姐(?)。


    唐糖本想一把拿起所有泥人,可卻發現這些泥還黏糊糊的,若是都攏在一起,泥碰泥,很容易就會將捏好的泥人給弄毀的。


    毀了的泥人,可就不好拿去送人了。


    看出唐糖的為難,那泥人攤主衝著她們神秘一笑:“客官且看好了。”


    說著,他突然一手拂過所有泥人,瞬間,十個泥人身上齊刷刷地冒出了熊熊烈焰。


    翻滾的熱浪撲麵而來,唐糖一驚,下意識地想出手滅火,卻見那攤主突然又比劃了一個‘收’的手勢。


    火焰瞬間熄滅,攤位上餘下十幾個被烈焰烘烤過,已然變為了白瓷小人的泥人,直看得唐糖驚奇地睜大雙眼,深覺有趣!


    “來客官,您的泥人,請拿好。”攤主笑嘻嘻地將十個泥人攏在一起,遞給了唐糖。


    唐糖伸手接過,又分出了一支給花鈴兒:“花師妹,這是送給你的。”


    “謝謝錦繡師姐。”花鈴兒開心地捧著屬於自己的小泥人,好生欣賞了一番之後,才拿出一個玉盒,往裏頭鋪了一條帕子,寶貝似地將泥人放入玉盒內,封存好,再收入儲物手鐲內。


    女孩子的友誼來得就是這麽莫名其妙。


    在花鈴兒給唐糖付了一次錢,而唐糖也回贈了一次禮物之後,她們間的感情就開始快速升溫,從一開始的各走各的,變成了如今親昵地手挽手走路。


    活像一對相交多年的小姐妹。


    熟悉之後,唐糖發現,性子單純,又有些莫名傲嬌的花鈴兒和自己很是合得來。


    特別是,她財大氣粗地很,還一心認為對朋友就得大方,一路上的吃喝玩樂,都是她出錢請客,直請得唐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唐糖難得掙脫財迷本性,想著也回請花鈴兒一下,結果人家特別生氣地衝她說,“師姐是不是瞧不起我花鈴兒?”


    如此冤枉人的話,唐糖如何能接,她當即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那為何師姐不讓我花錢?就那麽點小錢,師姐以為我會在意?”


    花鈴兒是真的傷心了,她覺得朋友不讓自己請客,就是不在意她們之前的友誼,隻有真正的朋友,才不會計較這點小小的利益得失。


    唐糖:“……”她還能說什麽?隻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您請您請,您是金主,您說什麽都對!


    難得突破一次自我本性都能折戩沉沙,唐糖也是很無奈。


    不過講真,有金主包辦的遊玩就是快樂,不過玩什麽吃什麽買什麽都不用自己花錢,各種樂趣是一般人所體會不到的!


    逛到半途,唐糖看到前頭圍了一堆人,正吵吵嚷嚷地不知在幹什麽,有些好奇道:“他們在做什麽?”


    “不知。”花鈴兒搖頭,“我們去看看?”她提議道。


    “好。”唐糖點頭,小姐妹兩個便仗著身形嬌小,硬生生地擠進人堆裏,來到最前頭。


    第236章 交易


    被人群圍起來的是一大片堆滿了各種石頭的空地, 空地中央,正有一位關著膀子的壯漢手持一長條鋸齒,奮力地在切割著手下的一塊石頭。


    這石頭極為堅硬, 可在壯漢的那鋒利的鋸齒之下,再堅硬的石頭, 也依舊不敵。


    很快的, 石頭表麵一層石胚就被鋸了下來, 露出裏頭摻雜著淡淡藍線的石肉。


    “漲了漲了!”


    “還真的有!”


    “是藍絲礦!”


    ……


    一看到那蘊含著藍絲的石肉,周圍的人群立馬沸騰起來,一個個地好像是自己親手切割出了這塊珍貴礦石一般, 興奮得不能自已。


    特別是在那壯漢伸手鞠了一捧清水潑灑在礦石的切割麵上後, 那藍盈盈的色澤越發顯眼,更引得群情激動。


    “真的是藍絲礦, 成色上等,麵積也不小,價格定然不低, 那買下原石的人怕是要發了。”


    “嘖,真羨慕,老子什麽時候也能開出如此珍貴的礦石!”


    ……


    通過周圍人三三兩兩的議論,唐糖與花鈴兒很快便聽出了他們這是在賭石。


    所謂賭石, 便是從各種可能蘊含值錢礦物的原石之中,挑選出自認為可能會出礦物的原石,將其切割開來,以此賭博內中是否有蘊含礦物, 所含礦物又價值幾何,是否又及得上你當初購買原石的價錢?


    萬物皆有靈,內中越是蘊含有靈物礦脈的原石,其外皮的隱匿性便會更高,隻要不被切開,將其丟入石頭堆裏,決計令人無法將其分辨出來。


    而俗話說得好,神仙難斷寸玉。


    連神仙都無法隔著原石外皮判斷得出內裏,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尚未飛升的修士?


    所以,在賭石這個過程中,有人可能會一夜暴富,有人也可能會傾家蕩產,全憑運氣行事,玩得就是這麽一個心驚肉跳的刺激過程。


    “錦繡師姐可要試試?”看出唐糖對於賭石的興趣,花鈴兒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地想掏荷包了。


    “不要了。”唐糖搖搖頭,拒絕了花鈴兒的好意:“師尊不讓我碰‘賭’。”


    雖然唐糖知曉,憑借著她的強大財運,她來玩這個,定然能立馬暴富。


    但是雲寒的訓誡還曆曆在耳,唐糖不願違背師尊的教誨,故而無論她再怎麽心動,都堅決地拒絕任何形式的賭博。


    一提到唐糖的師尊,花鈴兒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張冷若冰霜的嚴肅臉龐,瞬間嚇得她熱情消退,趕緊拉著唐糖跑了。


    擠出人群,兩人對視一眼,雖然也沒一起幹出什麽大事,但莫名地還是樂嗬嗬地笑了。


    逛到現在,兩人也餓了,便商量著去之前路過的一家食肆吃飯。


    剛剛走到食肆附近,就突然聽到一陣嘈雜聲。


    這次並非是賭石那邊的熱鬧聲音,而是兩位女修相互之間的爭吵。


    即便站得遠,唐糖也能看到,在她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攤位旁,正站著一紅一白兩位女修。


    那兩人的手都緊緊地按在一尊玉像上,不讓對方奪走,同時嘴上也相互地打著機鋒,衝著對方明朝暗諷。


    其中,那紅衣女修貌似是個火爆性子,她全然不顧周圍之人的目光,隻顧氣勢洶洶地衝著那白衣女修譏諷道:“師妹往裏日不是時常標榜要友愛同門,尊重長輩嗎?怎麽?今日不過碰上點小物件,師妹都不肯讓讓師姐?”


    白衣女修黛眉微蹙,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兒微仰,美目之中已然是淚水朦朧,泫然欲泣,“師姐怎能如此強詞奪理,此物乃是師妹先看上的,師姐強行來奪,要讓師妹如何讓?”


    “那你就是不讓咯?”紅衣女修歪頭,卻不是看向白衣女修,而是挑釁地望向其背後的黑衣男子:“秦師兄可要看看,你一心憐惜的小師妹是個什麽德行?滿口謊言,不敬師姐,企圖奪他人之物?”


    不給人反駁的機會,紅衣女修轉頭望向那位攤主:“這位道友,你說,是不是我先付錢的錢。”


    攤主手裏還捏著紅衣女修塞給他的靈石呢,怎麽可能否認得了,所以隻能點頭道:“是。”


    “喏,這下師妹還想再說這是你先看上的東西?我看不過是你見我給了錢,所以才想來強搶的吧?畢竟師妹覬覦師姐的東西也並非一日兩日了。”


    “你……”白衣女修顯然沒料到紅衣女修居然能如此當眾撕破臉皮,就為了將她的臉麵踩在腳下。


    一時間,她不由得委屈更勝,手下一鬆,那玉像就被紅衣女修眼疾手快地抽走,還收入儲物袋裏了。


    搶了玉像,紅衣女修也不戀戰,直接起身就溜了,全然不給白衣女修的再來搶奪的機會。


    而白白失去了玉像的白衣女修卻覺得自己像是突然與什麽重要之物錯過一般,不由得一陣失落。


    “秦師兄……”她柔弱無助地望向秦簡,想尋求秦簡的憐惜,最好能讓她幫自己去找紅衣女修要回玉像,卻見秦簡的目光被路邊的兩位漂亮女修給吸引而去,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順著秦簡的目光,白衣女修望向那站在食肆前的兩位明顯年歲不大的漂亮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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