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春怔怔地看著牆上的照片影像,那是他升學的時候拍的,藍底白框,笑得有些羞澀,劉海碎碎地撥在兩邊,露出細長的眉。他感到身後的人似乎動了動,帶著鏽味的冰冷手指無聲地覆上他的麵頰,輕輕拭去他鬢邊的冷汗。聆春動了動唇,最終沒忍住把自己嵌進那個冷硬的懷抱裏,簇擁著他的機械像巢穴一樣給他安全感,他用麵頰細細地蹭著搭在臉上的手指。盤查了一圈沒得到理想的結果,網監局的小隊散開來,分頭搜尋。聆春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緊張,他隻是垂著眼,放空了自己,小動物般安靜地蜷縮在天花板上,濡濕的眼眸熠熠泛著微光。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漸響,他看到一個帶著帽子,紮著高馬尾的女隊員向他們躲藏的這一帶走來,檢查過四圍後將刺目的探照燈指向天花板。聆春猛地對上女隊員抬起的視線,呼吸一滯,下一秒寬大的手掌已覆蓋住他的雙目。濕熱的嘴唇貼在他的耳畔,燕期無聲地說:“別怕。”聆春低低地喘著,心想,我其實沒有在怕的。但他的心不知為何跳得飛快,空蕩的胸腔被某種情緒填滿,滿得仿佛要從眼眶裏溢出來。這種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的情緒被誤解成了恐懼,機器人的動作僵了僵,越發輕柔地拍著他的後背,用氣音哄他:“別怕,小春,別怕。”皮鞋鞋尖連續地叩了幾下地麵,似乎在猶豫。又過了幾秒,皮鞋踱了一小圈,聆春眼皮上灼熱的白光消失了,腳步聲遠去。女隊員說:“這邊也沒有。”聆春的身體驀地軟了下去,他出了一身虛汗,偎依在機器人的臂彎裏。空氣重新進入肺中,像脫水的魚重新回到了海水中一般,他拋掉了腦中所有的念頭,隻想在這臂彎的搖籃中被溫柔地哄、輕輕地搖。網監局的人離開後,三人仍然安靜地在閣樓上呆了許久。機器人的姿勢由側臥變成了仰躺,男孩趴在他身上,汗濕的齊耳發黏黏的掛在耳後,眼睛裏燃著一簇微弱的光。燕期定定地看著他,隻覺得他像一顆亟需養分的菟絲子,隻要給他一丁點的愛,就能忘記所有的蹉跎,爬得很高很遠,而一旦失去了外界的依傍,便會一下子枯萎,徹底無法存活。舒聆春總是這樣,病態的,潮紅的,急切的,無私的,貪婪的,柔軟卻不可切割的。他想獨占他的貪婪,卻拿他毫無辦法。“你怎麽這樣啊,”機器人在聆春的耳邊喃喃,手掌從側腰鑽進他的校褲,“給點陽光就燦爛,什麽時候都能有反應。”男孩早就勃起了,就在他的臂彎裏,在網監局隊員離開的時候,甚至可能更早。稚嫩的蘭莖微微挺立,龜頭分泌的體液打濕了內褲,蹭在機器人腰眼。聆春輕哼了一聲,抬眼看向對麵坐著的光頭女人,光頭女人此時正麻木地抱膝坐著,沒有注意二人的動作。燕期察覺到他的視線,支起了膝蓋,抵在他的兩腿間,擋住了他的私密部,手掌順勢探進內褲裏,沒有照顧充血的陰莖,而是屈起指節,刮了刮濡濕的陰戶。“別碰那裏。”聆春推了推他,喉嚨有點哽。燕期卻隻是看著他,兩根手指夾住滑膩的陰蒂,一擠,一碾。聆春一口咬住了機器人的肩膀,硌得牙疼,忍不住小聲呼了痛,金屬味嗆得他低咳不已,機器人給他逗得無聲大笑,沒聲息地抽動著肩膀,半晌後才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前,示意他:咬這裏。聆春下意識地用舌尖舔了舔,隔著布料,他發現機器人的軀幹是柔軟的。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身下的指節擦著蒂珠往上一頂,他嗚咽一聲,一口叼住唇邊的皮肉,咬出了血。燕期像是嚐到了葷腥的野獸,金屬色澤的眼瞳亮得逼人,他百般挑逗揉捏手中濕軟的嫩肉,五指演奏般爬上支起的莖身,上下擼動,沒弄幾下男孩就在他手中一泄如注,在他左胸留下一個深深的齒痕。“每次都是我伺候你。”燕期低笑著抱怨,將掌上的濁液擦在聆春外套裏側的化纖內襯上,接著用支起的雙腿夾緊了他的身體,高高立起的性器隔著外褲重重磨蹭他的小腹,將細嫩的皮肉摩擦得紅腫。臨近高潮時,機器人解開了拉鏈,把粗熱的陰莖塞進男孩的汗衫,盡數釋放在了蒼白瘦削的身體上,濃白的濁精從下腹遍布到前胸,最高的一點濺在了藍色的領口,像頑皮的男生不小心喝到衣服上的牛乳。逼仄陰冷的閣樓不知何時滿溢著濕熱悶潮的空氣,聆春仰長了脖子,像要把呼吸道拉斷一把的喘,他的眼角濕紅滑膩,眼淚沒流出來,倒像上了豔妝,整個人開出胭脂色的花,似乎下一瞬就可以結出爛熟的果。他舒服得狠了,有點神誌不清,也不顧光頭女人頻頻投來的怪異目光,抓著機器人剛軟下去的性器,迷迷糊糊地問:“為什麽這裏是軟的?”燕期看著他波光灩灩的雙眸,尚未作答,胸前又傳來一陣微弱的酥麻,隻見男孩隔著襯衣,含著自己的乳頭試探地咬了咬,又問:“這裏呢,為什麽是軟的?”他的神情茫然天真,像個單純求知的小孩。機器人被他撩上了火,目光都狠厲起來,但他不能拆散眼前瘦弱的男孩,隻得抓著他的屁股,用力咬了口他的下巴。“我隻告訴你一次。”燕期啞著聲音回答,靜謐中,金屬碰擦的底噪尤為明顯,“我被摘除替換的隻有左腦、四肢、聲帶、心髒和眼球。”“他們保留了我的軀幹和部分器官以確保我是一個純自然無添加的陰莖……和洞。”估摸著到了日落時分,光頭女人終於動了,她懨懨地說:“下去吧,天黑了,內城人晚上不可能留在外城。”她將墊在地上的外套拾起來,披在肩頭,便從閣樓裏跳下去,上下檢查一番後,又回到閣樓下麵,示意兩人出來。燕期抱著聆春縱身躍下,男孩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臉頰蹭著他溫熱的胸膛,眯著霧氣氤氳的眼,乖巧地和光頭女人道了謝。光頭女人擺了擺手,走到門前,大喇喇撕下來交叉的封條,又撿起地上的團成一團的紙條,展開看了,正是聆春來時在她的要求下簽的字。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把字條團成團,塞進口中,囫圇咽了下去。聆春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但很快便理解了,輕聲應道:“沒關係的,我給您惹了麻煩,我該說對不起才是。”女人沒搭理,指了指樓梯,背過身走了。聆春從燕期懷裏下來,安靜地目送她離開後,兩人才先後出了黑網吧。路上他們未發一言,仿佛適才黑暗中的激情隻是一場夢,但背後的燥熱與潮濕昭示這一切絕非虛幻,男孩的領口內側還沾有幹涸的白斑。一前一後回到了舒女士的地下租屋,燕期鎖上了門,直視著聆春問道:“知道今天為什麽會來找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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