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阿泠:既然太陽不能照到我身上,我就努力去做一顆小太陽,發出光和熱。


    還有一兩章,覃陽卷就結束了,馬上就要換地圖了,提前預告男女主會相依為命闖天下,畢竟這是個言情文。


    至於戟岄和陸琰,目前是仇人和恩人的雙重設定,但絕對不會有給女主下毒刺殺弄死她的行為,畢竟他們有仇恨擔也有良知。


    第18章 相別


    阿泠連忙鬆開他,整了整表情:“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初三打量著阿泠,阿泠臉上已經掛好了溫溫柔柔的笑意,似乎已經從那個噩夢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沒有。”


    阿泠有許多不願意說的事情,他可以等,等她願意說的那天。


    “你去寫字。我去藥房配藥。”阿泠從榻上起身。


    陸琰施針結束的那天初三的藥差不多配好了,陸琰也和尋常人看起來無異,不會動不動就暈倒。


    戟岄真心對阿泠道謝。


    阿泠受了,然後說:“你收拾收拾東西,明日離開。”


    “離開?”戟岄的桃花眼裏露出幾絲狐疑,笑嗬嗬地湊到阿泠的身邊去,“不知女郎讓我們明日離開去哪兒?要辦什麽事。”


    阿泠將放著當歸的竹篩挪到陽光炙熱的位置上去:“我沒有什麽讓你們做的,你們自由了。”


    戟岄一怔,驚訝道:“女郎這是何意,你買下了小人和陸琰,我們就是你的奴隸,怎麽能走?”


    阿泠說:“戟岄,陸琰對我有敵意。”


    “阿琰怎麽可能會對女郎有敵意呢?你治好了他的沉珂,他感激你還來不及。”戟岄笑道。


    阿泠搖了搖頭,將紫蘇葉放在通風遮陽的的地方:“我不想深究為什麽,但我不會留下你們。”


    戟岄默了默,神色變得嚴肅:“你知道他對你有敵意,為什麽還願意給他治病。“


    “因為他即使有惡意,但能明辨是非,我想了想,我沒有什麽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也不會害我。他並非凶惡之人,救了他,也是一條人命。”阿泠坐在廊下,開始翻撿紫蘇葉。


    戟岄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真就這樣放我們走了,沒有任何需要我們做的。”


    阿泠抬起頭,認真地想了下:“其實也有,戟岄,這個世間很多人都不容易,若是以後遇見能幫一把的善人,希望你們也能伸伸手。”她說著又低下頭,開始伺候自己的紫蘇葉,戟岄深深地看了眼長廊下那個柔弱的少女,勾唇笑了下:“好。”


    戟岄走後不久,阿泠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那聲音沉穩可靠,坐在廊下的阿泠抬頭看去,八月底的天開始轉寒,冷風拂過,少年的衣擺微微搖晃起來。


    阿泠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眼,笑著衝他道:“初三,你來了,我去給你取藥。”


    阿泠將黑色陶瓶遞給初三:“這藥一共有三顆,你每晚用一顆。”說到這兒,阿泠頓了頓,“不過我這兒少了一味關鍵的藥材,本來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但是試了試,沒成功,初三你得去一趟西南的巴郡一帶。”


    “巴郡?”


    阿泠點了點頭,她拿出畫好草藥形狀的布帛遞給初三:“這味藥材叫做三日春,常出現多蛇蟲的深山中,四瓣花葉,葉邊緣是齒鋸形,等你找到了這味藥材,然後就按照這方子煎藥,連服三日,你體內的毒就可以盡除。”說著,她示意初三抬起手腕,初三腕上有一粉色小點,阿泠指了指它:“白家為了控製你聽話,下的是慢性毒,你手腕上這粉色小點會漸漸變深,你一定要在兩年後它變深之前找到三日春,知道嗎?”


    “你將這三日春的模樣和藥方記在心裏。”從覃陽去西南巴郡上千裏,正常情況一個月左右能到,兩年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


    “隻能去巴郡找藥?”初三盯著阿泠。


    阿泠點點頭:“三日春在西南的深山溝壑最常見,別的地方很難尋到的。”


    初三沒吭聲。


    阿泠將畫著三日春和寫有藥方的布帛用荷包裝好,遞給初三,剛抬頭,就見初三緊緊地凝著自己,阿泠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初三,你要是動作快,年前就能將三日春尋到了。”


    初三將荷包緊緊地握在手裏:“小人一定會快去快回。”


    “別回來了。”阿泠突然說。


    初三一僵,阿泠眼神溫柔地望著他:“你不是想去邊關嗎?到時候就直接去從軍,或者,你若是不想去邊關,你知道的,大覃已經有了好幾處反王,你若是覺得哪一位是明君聖主,投奔也無妨,更或者,你若是想自己……也是可以的。”


    “女郎……”初三有種不詳的預感。


    阿泠看著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慌,她笑了笑:“當然,你若是想來尋我,也可以。”


    聽了這句話,初三從一開始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小人知道了。”


    阿泠望向遠方:“不過初三,若是尋我,也別來覃陽。我想回安縣了。”


    “回安縣?”


    阿泠點了點頭:“我想回去開一家醫館。”然後當一個醫者,圍著草藥,火爐,病人,過平靜的日子。


    初三兩日後離開了覃陽,離開的那日,天空晴朗,阿泠穿了一條水藍色的裙子送他到了門口,然後想了想,送他到了城外,她站在泛黃的草地上,目送初三騎馬的背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阿泠攏了攏肩頭的披風,有些失落:“良薑,你說這輩子,我還能見到初三嗎?”


    “當然可以。”良薑扶著阿泠上馬車,“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


    “對了,女郎,將軍府的奴仆這幾天就要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阿泠點了點頭:“讓他們別宣揚,從將軍府的暗道離開,三日後,我們也走。”


    “好。”


    阿泠卷起綢簾朝著初三消失的方向,這個時候,卻看見一道牽著馬的筆直身影,立在遠處,距離隔得太遠,阿泠隻能從那模糊影子的朝向判斷處他正在望著這兒。


    阿泠怔愣了下,然後放下了簾子,閉上了眼睛。


    初三,阿泠願你從今以後平安如意,事事順遂。


    馬車行駛到將軍府,良薑叫了叫閉眼小憩的阿泠。


    阿泠睜開眼,踩在木凳上下了馬車,這時卻發現將軍府圍了一群武士,良薑看了眼阿泠,阿泠拍了拍良薑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廷尉鄒雪明從武士身後走了出來:“趙女郎回來了。”


    阿泠朝著四處望了望,看見將軍府門口的十來個甲士,好奇地問:“鄒大人這是何意?”


    “是這樣的,那日在下救了個重傷的白家武士,昨日那武士醒了過來,說刺客的是個女郎,而且左臂受了傷。”鄒雪明望向阿泠的左臂,“不知趙姑娘可否讓在下看一看你的左臂。”


    良薑皺了皺眉:“鄒大人這不合適吧,你一個男子要看……”


    “在下此次前來,帶了女護衛。”隨著鄒雪明說話,一個護衛打扮的女人走了出來,鄒雪明朝四周看了看,“哦,對了,想必這個地方也不太合適,趙女郎,我們進屋去看。”


    良薑扯了扯阿泠的袖口,擔憂地望著她,阿泠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看向鄒雪明:“鄒大人,我的左臂前些日子的確受了傷,去山上采藥的時候大石滑落,不小心砸到了。”


    鄒雪明眯了眯眼,他自然調查過阿泠,知道趙泠似乎很喜歡醫,前些日子似乎也出門尋過藥,但是受傷……


    小室裏,阿泠撩開胳膊上的衣服,將紗布解開,讓女護衛檢查,雖然過了一個多月,那傷口處開始結疤,但下陷的地方呈現散爛狀,不是刀傷。


    女護衛將這個結果告訴了鄒雪明,鄒雪明盯著阿泠,很快下定決心:“趙女郎不覺得這件事過於巧合。”


    “是挺巧的。”阿泠淡定道。


    良薑上前一步對鄒雪明道:“鄒大人,我家主人不是刀傷,想必你可以回去了。”


    鄒雪明看著站在幾尺之外的阿泠,他對這個少女的第一印象是柔弱,非常柔弱,和時下活潑健康的大覃女郎相比,她像是一株需要人精心嗬養的千日紅,嬌嫩的不像話。


    這樣的少女,怎麽可能做出那麽凶殘的事。


    何況她還是有名的心底柔善,鄒雪明年過三十,這些年閱人無數,他能看出來趙泠不是裝的,她的柔弱和善良都是藏在骨子裏的東西,然後通過一言一行散發出來。


    可是……這太巧合了。


    思及此,鄒雪明朝著趙泠一拱手:“仇怨,簪子,傷,這三樣證據都和趙女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在沒有證明趙女郎的清白之前,還請趙女郎去官署暫住幾日。”


    “鄒雪明,你好大的膽子!”良薑怒斥道,“你沒憑沒據,憑什麽要我家主子押入官署。”


    鄒雪明否認:“這位女郎,在下不是將你家主子關押,隻是請她換個地方暫時居住,在結果未出來之前,除了自由,別的地方定不會委屈女郎。”


    “你……”


    阿泠拉住良薑的袖口,示意她不要著急,她望著鄒雪明:“這一趟阿泠是必須去嗎?”


    鄒雪明頷首,阿泠擰著眉頭,朝圍在將軍府周圍的數十個武士看過去,個個精神抖擻,眉眼沉毅,非尋常武士,都是廷尉府的精銳。


    “若是我不願意去呢?”阿泠問。


    “那就隻能由在下請去了。”


    阿泠望著鄒雪明,忽然歎了一口氣:“但願鄒大人不要後悔這個決定。”


    說著,阿泠看了眼麵色憂慮的良薑,如過去許多次一樣,溫柔地將她耳邊的碎發撩在耳後:“我會沒事的,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聽阿簡的話。”


    “女郎……”


    阿泠邊說著,又低頭看向從鄒雪明進來後就繃緊身體的小白,彎腰讓摸了摸小白的貓腦袋,小白難得得沒有排斥,而是扭回頭舔了下阿泠的手指,“小白,你也要好好的。”


    話畢,阿泠站起身,微風掀起她水藍色的裙擺,她的背影消瘦,人卻立得筆直。


    “喵”小白衝著阿泠撲了過來,鄒雪明帶來的武士牢牢地將小白擋在屋內,屋內傳來小白淒厲的叫聲,阿泠看向鄒雪明,鄒雪明對著武士們道,“不要傷了那隻貓。”


    阿泠聞言,一下子就衝鄒雪明笑開了,若說阿泠剛剛是霜月,光華瀲灩溫柔,這一笑,她像是晨日,不灼熱,隻是溫暖明媚。


    這樣的少女,真的會是凶手嗎?


    第一次,鄒雪明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疑問。


    說是牢屬,但阿泠住的地方不差,還很幹淨,有幹燥舒適的被褥,幹淨的桌椅板凳,地麵都是被清潔過的,看不見什麽雜塵,隻除了這件房和別的房子材料不同,別的房間都是木質的門欄,這間是鐵門鐵欄。


    阿泠看了看,問道:“熄燈嗎?”


    鄒雪明一愣,隨即點頭道:“牢署不熄燈。”


    阿泠嗯了一聲,鄒雪明指了指守在阿泠門口的那個女護衛:“女郎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她。”


    “多謝。”


    鄒雪明離開後,阿泠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盯著方桌上的那盞油燈,它的燈芯大概野草粗細,火苗輕輕搖曳,在石牆上通投射出一道剪影。


    阿泠喜歡這個姿勢,雖然她的身體總是冷冰冰的,但這樣她覺得可能會暖和一些。


    “吱啞”一聲,鐵欄上那個小窗被推開,女護衛將食盒放在上麵。


    這兒的三麵是石牆,牆麵沒有窗戶,阿泠隻能從膳食和她們換班判斷時辰。聽見動靜,她抬起頭,輕聲問:“今日的膳食是什麽?”


    女護衛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看不就行了。”


    阿泠和這個女護衛處了三日,知道這個女護衛脾氣暴躁沒耐心,不過阿泠也不生氣,她隻是想要聽一聽人聲。


    有人說話,就好像熱鬧了些。


    膳食不差,兩菜一湯,有葷有素,阿泠強迫自己用些東西,她自從來了這兒後就沒敢睡覺,再不用東西,她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已經三日了,鄒大人查案查的怎麽樣了?”阿泠問女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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