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乃我親自醞釀,常人喝上一碗,便要醉上一日。典將軍得遇故人,胡亂將我的美酒抓來兩壇,全皆喝盡,豈能不倒?”旁邊一個豐神俊朗的青年頷首撫須,指著一旁的兩個空酒罈子笑著,隨即又看看天,道:“大軍走了有兩,三個時辰了罷?”


    夏侯?應道:“有三個時辰了!”青年滿意道:“甚好。”夏侯?不解的問道:“先生前日說要緩等數日,為何現在卻要如此急促令大軍往徐州行進?”


    青年笑道:“用兵之道,在乎隨機應變。救援徐州的軍隊已到,我等再待下去反而不利。”夏侯?又問道:“?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指教?”青年道:“將軍請說。”


    夏侯?道:“我軍一路勢如破竹,若是直接攻打徐州,想必此時城池已破也未可知。而先生卻要我等在此等待了多日,這是為何?”


    青年笑道:“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我軍所過處大多屠城,老百姓聞風喪膽,必皆湧向主城徐州以求保命。如此徐州人口暴漲,而糧草不濟,我軍隻須四麵圍定,其城不戰可下也。”


    夏侯?聽罷滿心佩服,接口道:“所以先生讓我軍在此等候,不直接去攻城,就是要讓流民有足夠的時間湧進徐州城,消耗其糧草。”青年頷首道:“不僅如此。此數日來,我軍連下數城,些有疲憊,這幾日的休養,還可養我軍之銳氣以待敵軍之疲憊。但此時既有援軍到來,那便讓我郭嘉來打垮他們罷。”


    “哈哈哈哈……”說罷與夏侯?相覷而笑。


    郭嘉,郭奉孝,迷一樣的男人。


    項翱在帳中休息了一日,起床後已是黃昏,張翎坐在帳中,氣鼓鼓的模樣,見項翱醒了,便問道:“你昨晚跑哪去了?還喝成這樣。”


    項翱坐起身,搖搖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抬起頭便看見張翎兩個眼睛瞪得老大,不由陪笑道:“我昨晚去哪?這個……我頭暈,我得好好想想!”心中想道:“要是說實話,張翎肯定會開罵。甚麽隻身去曹營,想找死啊?甚麽還在人家門前喝酒,嫌命長啊……肯定少不了。”


    正苦想著要怎麽回答,田豫匆忙地跑進來,語不成句地叫道:“不……不好了,曹兵不見了。”項翱奇怪道:“國讓,你慢慢說。甚麽曹兵不見了啊?說清楚點。”


    田豫歇了口氣道:“早上你回來,我就馬上派出探子前往盯住曹營。可剛才探子來報說,曹營已空無一人,曹兵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項翱急道:“早上派出的探子,怎麽現在才來回報。”田豫解釋道:“曹營中一直煙火不斷,我方探子也就未有細查,待至黃昏發現有些許飛鳥盤旋於曹營上頭,我方探子才有警覺。忙潛入查看,卻見那營中隻剩一堆堆的馬糞在那燃燒,毫無半個人影,探子此時已是及時來報了。”


    項翱一愣:“不會吧,昨晚我還在他們大營外的樹叢喝酒呢!怎麽會撤走的如此迅速?”


    “大營外的樹叢喝酒?”張翎,田豫同時發出一個問號。


    項翱忙轉話鋒:“這個……他們不會是在昨晚就走了罷?”田豫忽然叫道:“不好!曹軍中必有能人,徐州危險。”項翱道:“曹軍顯然已是殺往徐州,我們得趕快起程。”隨即轉頭對張翎道:“翎兒,我與國讓先領胡騎追擊曹軍,你讓黃巾軍拔營,隨後趕來。我們得先拖住曹軍,等玄德公的援兵到來才行。”說罷與田豫便趕忙領著胡騎飛奔往趕曹軍而去。張翎無奈隻有叫藍雨,管亥指揮黃巾軍拔營趕路。


    “將軍,曹兵行動果真神速,我們趕了一夜路,連他們的影子都看不到。你看要不要先等等後軍?畢竟曹兵人馬眾多。”田豫在馬上深長的說道。


    項翱點點頭,伸手止住胡騎。隨即看著四周道:“前麵是一片樹林,形勢險要,且此時夜色深暗,敵人若埋伏兵於內,我軍冒冒然進去,恐為不妙。今晚便在此等候後軍,待天亮再進軍。”話音剛落,前麵樹林便緩緩走出一隊人馬,約有一百來騎,隊行整列有序,馬上的人皆身披黑色鎧甲,麵無表情,手執一柄鐵槍,漠視前方。


    這隊人馬走到林外,便一字形排開站定,當前走出一將,眼神犀利,渾身透露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之氣。他緩緩開口道:“郭先生要我們等候的人來了。”隨即回頭道:“你們便好好招呼一下他們罷。”


    這名說話的將軍便是曹氏嫡親將領曹仁之弟曹純,也是曹操的族弟,他所統領的乃是一支十分神秘的精銳騎兵隊,名曰:‘虎豹騎’,傳言其中每一員士兵都有能敵百人的實力,其戰鬥力非同一般。此時‘虎豹騎’聞言馬上分成兩隊,一隊五十人,左右直往項翱軍隊那邊插去。


    項翱,田豫見他們殺來,忙叫身後的胡騎上前迎戰。胡騎人多又善騎射,見對方人少,卻敢如此囂張的殺來。不由大怒,都想將他們遠遠射死以示威嚴,讓他們嚐嚐小看對手的下場。於是也不衝鋒,便分成左右兩翼,慢慢推進向前,再於馬上瘋狂射出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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