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他一個大男人,公主怎麽能夠這麽放心他!’


    ‘就這麽拖著病體去洗澡會不會加重病情?’


    他忍啊忍啊,感覺再忍下去他都要去換褲子了!


    深呼吸一口氣翻身從炕床上坐起,在黑暗中輕輕喚道:“公主?初懿?”


    確認她是真的睡著穆宣這才偷偷下床。


    入睡前寢臥和外界會立起屏風,公主心疼守夜的侍女冬日裏在耳房太冷就讓她們在屏風外搬個軟塌,困了就小睡一會兒,也不怕她們凍著。


    今晚守夜的是年齡小的玲寶,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然後那袋挨著腿之後會猛地一顫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再困得忍不住打盹,再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穆宣看著她就覺得很痛苦但是又忍不住想笑。


    公主的安危本也不指望由侍女們負責,初懿讓她們晚上搬個軟塌的意思就是讓她們晚上也能睡覺,誰知道這小丫頭這麽聽話盡心,真忍著不睡覺。


    悄悄繞到她身後去,按在她後頸的翳風穴(睡穴)稍微用些力道,就讓本就困倦的不行的玲寶徹底睡了過去,把這個小孩安置在軟塌上,穆宣就趕緊通過殿內的小門去了偏殿浴房。


    哪怕是冬日夜晚,這裏也一直通著熱水,穆宣紓解之後急急忙忙洗了個澡不敢耽誤太久怕自己又生病。


    一次兩次生病能讓公主心疼自己,可要是沒完沒了的生病那就隻會讓公主認為自己身體是真不行!


    回到寢臥時,他專門在暖爐邊把自己頭發烤幹才回到炕床前。


    他上午本就睡了很久,剛剛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就沒了睡意,這會兒躺在炕上精神奕奕怎麽也睡不著。


    再一想到公主就睡在自己身邊,他心裏就想被大包子的尾巴掃來掃去,躁動不安。


    忍不住爬在方枕上,趁著琉璃窗外映進房內的瑩瑩雪光,欣賞起了初懿嬌美的睡顏。


    紓解一次後就沒那麽衝動,他隻感覺到自己很心動,看公主那瑩白嬌嫩的皮膚紅潤細膩摸起來手感一定很好,可惜他現在敢伸手。


    再看公主那長長翹起的睫毛,閉上眼睛後顯得更加濃密芊長,“唔,還是不敢碰。”


    手臂懸在半空中順著初懿臉上的輪廓輕輕移動,確實半點不敢落在實處,彎彎的眉毛,俏挺的鼻子,粉嫩的唇瓣,最後是小巧的下巴。


    視線眷戀地留在初懿的臉上,穆宣就穿著中衣半爬在床上開半個時辰,最後感覺有些冷了才收回手臂,順便把初懿搭在被子上的手臂放回被子裏。


    可是躺會被子裏後又覺得遺憾,這是他第一次和公主睡在同一張床上,他覺得明天等公主反應過來後他就又要回到偏殿一個人睡了。


    思來想去他最後放任自己,在公主唇上偷偷地印上了一個吻,隻是微微觸碰到而已。


    他自己就臉紅的不行,最後害羞躲進了被窩裏強迫著自己睡著。


    ......


    時間一晃而過,冬日裏最寒冷的日子隨著年節的喜慶一同消逝。


    今年的春季或許要來的稍晚,但是望京城內各家各戶都已經的城衛的動員下開始清理積雪,以防化雪時排水不及時。


    這些天裏,先是從主幹道開始清理,然後好似四個坊區裏從中心到邊緣位置逐漸向外擴散。


    城衛準備的架子車來來回回就沒有停歇過,好在不止他們忙碌,百姓各家各戶能幹活的都會添一把手,整個被冰雪封住的冬日裏都是多虧了皇上提前準備還有城衛和禁軍們來回巡邏幫忙才讓望京幾乎沒有人被凍死在家裏。


    忙了好幾天時間,終於輪到北坊,初懿府上也開始統一清理積雪和屋簷上的冰掛子,清澈的碎冰聲不曾停止。


    初懿也跟著站在院子裏觀賞這般的景色,倒也覺得頗為壯美,巨大冰掛隨和堆積在屋頂上的雪層一同滑落,碎冰聲和騰起的雪霧讓人覺得如同身在夢鄉。


    不過初懿也注意到下人們哪怕是穿著蓑衣竹帽也擋不住雪花融在身上,這些日子雖然沒怎麽下雪但是溫度可是沒有上升,要是不小心還是要凍傷的。


    於是對著身邊說道:“琦玉,你去讓出發裏多準備些熱水和暖身湯,清理過積雪後讓他們好盡快去暖身體。”


    “是,公主。”琦玉回話後就向廚房走去。


    “玉珠,你吩咐管家注意讓他們換班,誰衣服濕了就立馬下去,並不急著今天都弄完。”


    “好的,公主。”說完話玉珠也去忙碌了。


    就留下初懿一個人坐在暖爐圍繞的亭子裏發呆


    穆宣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晚上一同睡在炕床上隻後就躲得她遠遠的,一說起話來就臉紅更喜歡看著她發起呆來。


    內裏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簡直還不如真正青澀的少年人,初懿看著他的沉醉其中的模樣就感覺牙酸。


    好在年節後她就要忙了起來,耽誤在路上的各國使臣在積雪融化的檔口都開始上路,有些人繼續向望京前進,有一些人則是擔憂自己國內的情況,向陪同的晉朝官員說明情況後就回去了。


    初懿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是覺得還好,人少她的事情也好談,隻有那些回去的使臣們他們到底有何想法並不是她改考慮的。


    玲形捧著一塊形狀奇怪的碎冰興衝衝的跑了過來“公主,這些冰好漂亮呀!比冰窖裏那些整整齊齊的冰塊好看多了!”


    初懿也是無聊就和玲寶一起玩起了冰塊,順便還在思考這冰似乎也是一門生意?


    晉朝有父皇發明的硝石製冰技術,冰窖也沒什麽人再挖了。


    百姓夏日想要用冰也又專門的店鋪販賣,極為便宜一大盆隻有幾文。


    但是藩國並沒有呀,等到夏季這冰也是一種買賣,或者是直接吧硝石製冰的技術買個高價?


    穆宣回來時就看到初懿雙手紅彤彤的和玲寶一起用切的整整齊齊的冰塊堆房子,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蹲在初懿身邊用幹燥溫熱的手握著她的雙手,這會兒他倒是顧不上害羞不害羞的問題了,他已經和皇上說明了他會去幫著訓練海軍,再過半個月就要和錫國的使臣們一同離開望京,能和公主在一起的時間越發的少了。


    第27章 情敵


    初懿也不掙紮就讓他握著自己的手,可惜沒過一會兒她被凍得發紅的手就開始又熱又癢,忍不住想撓,和穆宣說道:“差不多就行了!手上很癢。”


    “而且你不是正害羞的嗎?怎麽今天這麽主動接近我?”


    穆宣緊緊握著初懿的手不放,看她難受就用自己的大手給她來回搓一搓,低著頭說道:“過萬元宵穆宣就要和公主分開了,現在我隻想珍惜和公主在一起的時間。”


    看初懿沒有掙紮,隻是安靜的聽著於是穆宣接著說道:“穆宣相信公主的承諾,可是穆宣對自己沒有信心,我們分開那麽長時間還能讓公主記得我。”


    又一次聽到穆宣攤開心扉說話,初懿還是很受觸動,輕笑這說道:“這麽坦誠嗎?”


    原來穆宣心裏的自卑一直還在,前世是默默遠離然後在遠處守候,今生本以為他是想通了才如此主動,誰知道原來本質上還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


    穆宣心裏是真的難受,聽到初懿的話把頭低的更深的點了點,沒有再說下去。


    初懿看了又看,還是有點受不了他這一副慫樣,明明是兩輩子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別以為她不知道穆宣另一麵的陰暗殘暴。


    初懿將人拉起來,回到寢臥裏,語氣肯定地說道:“麵上說的好聽,可我要是真的不要你,還不知道你發起瘋來會做些什麽事情來!”


    穆宣這才想起來公主早就在將軍府時就知道了自己的另一麵,這麽長時間公主不曾提及他真的就給忘記了。


    但是在一想想公主竟然知道他並不似表麵上的陽光,還在那天晚上說了那樣的話,是不是......公主並不介意自己的另一麵?


    於是他拉著初懿地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公主,穆宣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穆宣就算是自己死掉也不願意強迫公主,讓公主為難。”


    穆宣話語真切,他是真的抱著這樣的想法,也知道有時候心裏陰暗的想法不受他的控製,或許不能得到公主這件事已經是他的心魔。


    時不時會有一些陰暗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裏,企圖影響他的決定,時間越長他越是無法控製自己。


    初懿心情複雜地看著穆宣說到:“我相信你能控製住你自己,所以才會定下和你的約定。”


    穆宣眼裏帶著水汽,但是嘴角確實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他在現在才真的有信心公主是真的喜歡上自己,公主並不介意他的容貌不符合她的審美。


    ------


    元宵佳節前,各國使臣陸陸續續來到望京,而剩下的幾個國家是什麽打算?


    初懿從父皇年前發給駐守邊關的各位大將軍手裏的密信就清楚一二了,不管他們有什麽打算,晉朝都會嚴陣以待。


    這會初懿作為接待藩國的皇室之一,並不用站在外邊去迎接他們,那是三皇子攬下的活,正好可以讓她輕鬆不少。


    等到他們在專門準備的驛站裏安置好了之後,初懿才專門出麵一一拜訪各國使臣,到了這時她才終於見到了閆城閻的皇姐。


    這個可以為了親人為了錫國百姓犧牲自己,的下一任錫國皇女。


    閆城玥長相到時沒有她弟弟那麽有魔性,也沒有初懿想象中的那麽威嚴霸道,反而是一個身體柔弱長相精致靈動的女子,但是她的性格很是堅韌,兩人一見如故,很多想法上不睦而合。


    本來初懿以為要糾纏一番才能定下的砂綢外貿被這位皇女一口答應下來,兩人說的開心一直到晚上兩人一同用了晚膳後初懿才離開。


    和親這件事兩人都沒有開口,自然而然就當它不存在了。


    皇上本也不打算再擴大後宮了就這些女人就已經夠折騰了。至於初懿其他幾個弟弟們,想要趁著和親提升地位的都不怎麽出色,能力不錯的幾人,他們也不想讓自己的正妻是藩國公主,作為皇上他的皇後必定不能是藩國的皇女。


    當然初懿臨走前可沒有忘記留下專門女裝打扮,隱藏身份的閆城閻。


    閆城玥和閆城閻一見麵就知道事情不太對,她本來以為隻是他們錫國運氣好,當初為難他們的布商被治理,晉朝要開展外貿他們讓然不會拒絕,這是他們的機會。


    她可是對於望京的事情多有打聽,當然不會弄糊塗到底是誰在他們錫國身上吸血多年,就是因為平樂長公主現在是望京最大布商背後的人,她今日見麵才會更加慎重。


    一問詢後,在她麵前從不會說謊的閆城閻把他來到望京後經曆的所以事情都說了出來。


    閆城玥當時就拿出了家法,要狠狠收拾閆城閻。


    閆城玥一鞭子下去,順帶狠狠地說道:“行啊你,竟然有膽子做出刺殺晉朝長公主這種要命的事!”


    就算閆城閻從小天賦極好,武學造詣頗深他也絕對不敢反抗自己的較弱身體不好的皇姐,哪怕趴著被打是在難看,他也明白皇姐是真被他氣狠了,也是他做的事情實在太大的問題。


    要不是公主心善駙馬武力高強,這會兒他們恐怕就已經和晉朝開戰了,就他們那個小小的島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可是不管他能忍受多大的痛楚在看到自家姐姐眼中落下的淚水時,他真的忍不住了。


    聲音顫抖地說到:“姐,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以後做事我絕對會和你商量的。”


    閆城玥都要被他氣死,臉上的掉著眼淚也顧不得擦拭,說道:“看你的樣子是還想有下次,還不如現在就打死你算了,讓你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她知道弟弟是不想她犧牲婚事與晉朝和親,所以才如此衝動,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人和百姓要是弟弟先一步就死了,那她活著還有何意義?


    閆城閻感覺到自家姐姐沒有了繼續打下去的想法,顫顫巍巍地從矮凳上站起身了,背上被藤編抽打後都疼痛感讓他忍得滿頭大汗,卻還是笑著安慰自家姐姐:“雖然事情很冒險,但是好在還有好的結果,錫國有救了。”


    看著自家姐姐手裏的藤鞭又被舉起,他趕緊跑到一邊,聲音堅定的說道:“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才覺定要和親。可是你怎麽不相信你是我姐姐,我能忍心你為了我們而放棄理想一輩子活在後宮或者那個人的後院裏嗎?你是錫國下一任的皇。”


    “你也是我的姐姐,再來一回我也會這麽做,就是要在聰明點最好不要再誤會公主就好了?”


    閆城玥看著閆城閻一臉羞愧的模樣,發現他確實有哪裏不對勁了。


    眼睛眯起來,聲音低沉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晉朝的平樂公主?別不好意思,你要是真喜歡上了姐幫你出主意。”


    閆城閻頭都不敢太,就怕被自家精明的姐姐看出他表情不對勁:“姐,你別說笑,公主和駙馬很是恩愛。”


    “哦~!那就是你真的喜歡上了人家平樂長公主了?隻是因為人家有了駙馬所以不好意思,這有什麽的,咱們錫國那麽多任女皇,廣納後宮的又不是沒有,你就去公主府做個小的唄,憑借你的美貌我不信有人會拒絕你。”


    “而且看今日公主麵貌上來看,人家還是個女孩,哪個駙馬和公主之間恐怕沒有你說的那麽恩愛吧。”


    這話閆城玥說的肯定,閆城玥就是從小被作為女皇教導的,雖然還沒有城牆但是她本人可謂是見多識廣。


    在她看來以初懿晉朝長公主的身份多納幾個男妾又算得了什麽?


    (這位可是真·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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