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他的臉不能見人嗎?


    來不及詢問,就見有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初懿被穆宣背了一路山上時酸困的雙腿早就休息好了,於是兩人一個抱貓一個壓著刺客快步下山。


    山下的路口果然已經被被父皇派來保護她的禁衛軍們看守的嚴嚴實實。


    初懿狐疑地看著被穆宣壓製了一路已經放棄的刺客“都已經看的這麽嚴實了,這人又是從哪裏上山的?”


    “公主,這人是......?!屬下失職!”迎接兩人的侍衛統領一臉驚疑的看著明顯是被駙馬壓製這的白衣人,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


    程首領滿心自責和疑惑,都已經全麵看守上山的道路沒想到還是有刺客混入其中,好在公主沒有受傷否則他的小命難保“公主可否將刺客交給屬下審問。”


    初懿和穆宣都覺得這個刺客並不簡單,看看他身上穿的價值千金的砂綢,這可是錫國海域附近特有的雲藻提取絲線織就,屬於錫國特有的布匹稀少而昂貴,每年進貢晉朝的數量也並不算多。


    而這人一身衣物都是用砂綢做成晉朝國內能如此奢侈的幾乎沒有幾人,初懿想了又想都找不出誰會對自己下手,然後又想到即將進京的各國使臣,這人八成就是錫國人而且還是身份不低的那種,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刺殺自己?


    想不明白原因,但是也不能將人交給禁衛軍,交給他們事情就要鬧大,到時就不是她能控製的了,萬一這是有人專門為她舍得局就更不能由著它無法收場。


    “程首領不必擔心,有我和公主擔著。”說著話穆宣忍著排斥把人送到初懿的馬車裏。


    “今日天色已經不早程首領盡快下令讓隊伍回京,麻煩你了!”初懿笑容和煦和程首領說道。


    然後就收到了程首領感激,驕傲的激動不已的眼神,又多一個迷弟。


    進到車廂內,初懿把在穆宣奇怪的眼神下把刺客的兜帽拉了下來。


    美人!絕世大美人!


    兜帽那張臉,真的是語言無法形容的美,初懿覺得自己不能多看,會犯錯的。


    結果轉過頭來就看到穆宣用一幅看負心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初懿用眼神狠狠瞪了回去‘我是那種看見美人就會動心的人嗎?’


    穆宣默契的點了點頭,心裏想著:‘確實是,前世慕子濯就是個教訓。’


    要不是沒有辦法,其實穆宣都不想讓初懿見到這個刺客,他長的說實話比慕子濯更符合初懿的審美,精致美男。


    初懿沒好氣的坐到穆宣身邊,“你還不把他下巴安回去,現在這樣怎麽審問?”


    “你確定不是心疼他?”他現在內心很是不安像是,就要見證自家碗裏的骨頭自動飛到別人盤子裏的大狗,對一切都充滿懷疑!


    “心疼什麽心疼!”初懿狠狠在穆宣頭上摁了摁,“就這麽不相信我?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最後兩人還是沒有在馬車上審問刺客的身份,初懿專心安撫吃醋內心沒有安全感的穆宣,美人刺客就這麽被兩人遺忘在馬車的角落裏。


    閆城閻不僅要忍受著身上的疼痛,還要忍受麵前這對狗男女的親親我我,狗糧吃撐的精神打擊。


    明明和他沒有關係兩人還是時不時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他對於世界上竟然有穆宣這種愛吃醋的男人無語透了。


    下巴被卸下來嘴不能閉緊,大冬天的還時不時有口水從唇邊不受控製的滑下來,想要擦一擦吧,兩個胳膊又被穆宣給卸了下來。


    想想都可憐,他身為錫國的二皇子從小受盡寵愛,什麽時候收到過這樣的對待。


    果然晉朝就沒有好人,商人都是黑心的吸血鬼,就連他們的公主都是個貪戀美色的女魔頭,沒聽到她駙馬在說什麽這個公主府中有多少美人嗎?


    還有這個駙馬也很可怕,簡直是個暴力狂加上受虐狂,這個公主都這樣了他還一心喜歡。


    他們都是變態,越想越是委屈的閆城閻小王子可憐巴巴的掉起了眼淚,沒有引來那邊互相勾搭的兩人的注意反而引來了大包子。


    帶著倒刺的小舌頭對著他臉上的眼淚好奇的舔啊舔。


    “唔,唔唔!”起開你這個討厭的貓,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耽誤時間,提前暴露位置!


    簡直和我有仇,我厭你!


    閆城閻忍者身上的疼痛,艱難的挪動身體用頭去撞大包子的肚子。


    “喵嗷~!”一聲驚叫引回了初懿和穆宣兩人的注意,就看到大包子一口咬再來哪個小人人的下巴上,一人一貓都這樣了也能打起來。


    “感覺還是個小孩子。”初懿看的很是無奈,這麽孩子氣的人恐怕刺殺自己的理由也不會多正經。


    “嗚~~!哩才是曉孩兒!”閆城閻用眼神狠狠地瞪著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可惡女人,他今年十八已經成年。


    這下子穆宣都沒有理由去吃醋了,這心性明顯和玲寶差不多,都是從小被寵著長大做事不經過大腦的小孩。


    用了半天時間回到公主府,穆宣重新把小孩的兜帽帶上暫時不能讓人見到這小孩的樣子。


    穆宣把人帶到公主府後院的偏房裏,晉朝可不興建私勞。


    初懿則是先留下來和保護她的禁衛軍首領敘話,起碼今天遇到刺客這件事暫時不要透露出去,皇上這邊她來說。


    又和等候在府中的玉珠琦玉她們聊了幾句,換上幹淨舒適的衣服後初懿才來到關押刺客的地方。


    “呸!士可殺不可辱,你們這些可惡的晉朝人有本事殺了我!”


    下巴被按上後閆城閻看著麵前兩人惡狠狠的說話,可是心裏已經充滿了悲痛,他是偷偷跑出來刺殺公主的要是被發現了他錫國皇子的身份,那他馬上要來晉朝的皇姐和錫國百姓可就糟糕了。


    “小孩兒,你算什麽士,就是個沒成年的孩子。”眼神特別幹淨,配合著帶著嬰兒肥的小臉特別幼稚。讓想要審問刺客的初懿對沒法下手。


    “現在被抓住了才知道害怕了!刺殺我之前怎麽不好好想想。”


    初懿坐在椅子上,十分愜意的喝著穆宣送上來的熱茶,一邊淡定的說話。“不和你耽誤時間,我們說回正事,你是錫國人吧?和皇室有什麽關係?”


    “你怎麽知...”話說道一半,閆城閻趕緊閉上了嘴巴,他這麽一問不就更是暴露了嗎?大大的眼睛裏兩個黑白分明的眼珠慌亂的四處看,小臉蒼白的咬著嘴唇,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初懿看著被所在牆上也難掩迤邐的小孩,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把頭扭向了穆宣,她要換換大腦了,這人簡直是個妖精,這長相是專門克製她的,她可不想犯罪。


    但是腦子裏回想了一遍前世的記憶,長的這麽好看的人她前世為何沒有見過,長成這幅模樣隻要來到晉朝就不可能毫無消息。


    疑惑的用眼神詢問穆宣,看過去後才發現兩人又不會心靈交流,穆宣怎麽可能會懂。


    誰知道穆宣真的理解了初懿的意思,不光點了點頭,還專門回答到:“我也沒有見過這人,不過聽說錫國皇族是出來名的相貌絕世。”


    “我不是錫國人!”這邊初懿還沒來得及驚歎穆宣和她的默契,另一邊聽到這話的閆城閻已經急出了一身汗,來不急思考話就脫口而出,然而說完後就覺得要糟了,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他真的太衝動太笨了,真如皇姐所說就應該一直待在家裏不能跟著來晉朝。


    “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刺殺公主?”


    穆宣上前他那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的氣勢一經放出,整個房間內都充滿了血腥氣息似乎是身處在血海之中,初懿經常麵對父皇身上的黃則和霸氣現在也很是不適應,更被說是一個沒怎麽出過家門的小皇子了。


    閆城閻麵色蒼白無比,在這間沒有碳火的寒冷房間裏確實不斷有汗水從額頭滑落,可是這回他倒是很好的忍住不再說話。


    “就你身上這身砂綢都一級暴露了你的身份,在晉朝沒有幾個人能夠這麽奢侈的全身上下都用它來做衣服。”


    聽到這話,閆城閻一臉不敢置信,他們錫國每年生產的砂綢大半都被晉朝最大的布商給收購了,他們晉朝人怎麽可能沒有幾人能穿上砂綢?騙人。!


    初懿在穆宣身後記下了這個小孩現在的表情。


    前些天才通過柳涵潤接手了望京最大的綢緞莊,對於這些布匹她特別了解過,砂綢這種好東西價值千金,晉朝國內很是稀少就算是皇族也並不多見,可是看小孩的表情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初懿和穆宣兩人都已經對於小孩的身份又來猜測,這會兒審問隻是要問清楚他刺殺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麽?


    至於是否和錫國皇室的決定這一點上,初懿已經不再這上麵做猜測了。


    從這小孩臉上藏不住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是逃家出來的,那就要把人留到錫國使臣到望京時,再行商討他刺殺晉朝她公主要付出的代價。


    “錫國這次來覲見的大皇女,和你是什麽關係?”初懿接著說道:“而且聽說她似乎是來和親的。”


    “不會的,我皇姐不會嫁給你們晉朝的老皇帝的!”閆城閻小少年都要急哭了。


    “......”穆宣他就沒有伸過這麽容易套話的犯人。


    “你要是不想和我們說,那就等到你皇姐來的時候和她交代清楚吧。”說到這裏初懿停頓了片刻後接著道:“在天牢裏。”


    這個時候才想到他刺殺的晉朝的長公主,閆城閻在一想到要因為他做的事前兒連累到皇姐甚至是整個錫國,眼淚直接從眼眶裏落了下來。


    整個人都害怕的發抖,不是因為他會被關押在天牢,而是因為錫國本就艱難的百姓將要麵對的下場。


    “我說...!刺殺你都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不要連累錫國。”閆城閻邊哭邊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位出場的是


    琦玉:初懿身邊另一位貼身宮女,性子柔和小家碧玉風範,擅長女紅和按摩。寡言少語,和初懿同歲目前二十芳齡。


    十四歲時在冷宮中伺候瘋了的棄妃,在她被打的奄奄一息時被誤入冷宮的初懿救下,之後一直侍奉在初懿身邊。


    第23章 【二更】


    整個晉朝內接連幾日鵝毛大雪飄舞,積雪覆蓋的望京城內人跡罕見道路隱沒。


    天空如霧灰暗,雪麵似鏡清亮。


    初懿裹著錦被坐在暖融融的炕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雪景。


    這雪要是不成災倒是難得的美景。


    琦玉裹挾著風雪快步從門簾外進了屋內,先喝了一碗玉珠盛好的暖身躺才緩過勁來向初懿行禮,遞上一封厚厚的像是一本書一樣的信,帶著顫音地說到:“公主,這是宮裏皇上送來的信件。”


    初懿關切的看著琦玉,讓她一同坐到炕床上裹著被子暖身,然後才有接過信來打開。


    玉珠將琦玉的鬥篷放在火盆邊拍打清理積雪,嘴裏輕聲說道:“琦玉你這大冷天的在外頭走,怎麽也不拿這手爐,著身子會凍壞的。”


    就這麽一會兒時間,琦玉就好了很多,溫溫柔柔的笑了笑回玉珠的話:“走的著急,一時就給忘記了。”


    “下回可不能在這樣了,大冬天的就算再急的事都沒有身體重要。”初懿一邊看信,一邊叮囑她們兩個。


    “是,公主!”兩人一同笑著回到。


    初懿快速翻看了前半部分,這是統計的前幾日雪後各地不同程度雪災,好在父皇準備充足目前狀況還算好,而周圍那些毫無準備的藩國卻是影響很大,但是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詳細情況。


    還有原定要在年前就能陸陸續續到達望京的各國來使,現在都被困在半路上。


    這些情況都在初懿的預料之內,現在確定了也隻是說明她接下來這一段時間還會很清閑,就連錢莊一事現在也急不得。


    而後半部分的薄薄的書信就是父皇對初懿前些天寫信說明閆城閻一事的回複,初懿原本打算親自進宮和父皇商談,可門外路上半人高的積雪讓她出行計劃消磨腹中,隻是把詳細情況整理成書信派人送去了皇宮。


    今個一大早其力啊發現雪下的小了不少,初懿心情不錯決定午膳就吃火鍋了,公主一聲令下府中下人跑斷了退,不光是她這個主人吃火鍋,趁著這個機會府中下人都有口服,所以他們忙著也很開心。


    這信上有父皇都有初懿外出禁止護衛跟隨的斥責,還有對她身體情況的關心,最後幾句話了了說了閆城閻一事隨她自己處理。


    “那就等穆宣回來再商討一二吧。”


    ......


    穆宣一大早就從京郊大營會來,一路上隻能拉著韁繩緩步走,路上積雪來不及清理,來回踩踏壓實後的雪層表麵光溜溜要是真騎著馬在上麵跑,他就等著連人帶馬一躺地上吧!


    進了大門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在門房屋子裏拍打身上的雪花


    “駙馬爺先去換身衣裳,這褂子都快濕透了!”門廊這兒看守的小斯幫著穆宣一起掃雪,看他衣服都已經被凍僵了趕緊勸道。


    “得了,我這就去。”他這麽一說穆宣也發現了他下擺都被雪浸濕然後成冰塊了,也不耽誤時間起身就準備回房間去。


    走到門外他又回頭專門叮囑他們:“你們在這看門也是辛苦,注意碳火可別斷了,這種天氣已不下心就會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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