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初雪,布莊恐怕很是忙碌就不去打擾他們了。”看了看院子地上已經堆積的一層白雪,初懿接著說:“你陪我一道進宮去見父皇。”


    穆宣這才發現已經開始下雪了,在想一想前世的記憶,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當時的自己還遠在邊關對於望京的天氣並沒有太過關注,隻是當時初雪似乎也是這個時候。


    “是,公主。”這次去見皇上將會麵對什麽其實兩個人都明白,穆宣覺得初懿肯定心中不好受。


    他躊躇走到初懿身後伸出手,心中想著上次下定決心要主動些,於是不再猶豫從背後將初懿擁到懷裏,沒有抱太緊也沒有帶著其他意義,他隻是想要安慰一下初懿。


    讓穆宣意外的是,初懿竟然沒有推開他,這個發現一下子讓他的心跳動失了頻率,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初懿靠在穆宣身上休息了一會,她確實需要一個人在她背後支持自己以免自己太累了迷失方向。


    ......


    兩人坐著在馬車一路從居住的北坊繞到南坊街區,走過大半個京城觀察京城內百姓的情況,起碼從現在的情況看了,各家糧店裏貨物充足,布莊裏人流攢動,人們對於即將到來的寒冬絲毫沒有察覺,還在歡欣喜悅著初雪的到來,購買糧食布匹為接下來的冬季儲備物資,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年。


    經過自家的布莊時初懿讓馬車停了下來,兩人也沒有下車,初懿通過打開的車窗給穆宣說明:“那時我娘的嫁妝之前我沒怎麽打理,那個柳涵潤的確對於經商很有手段,重新休整後生意好了幾倍不止。我準備接下來錢莊的部分事物就交給他來打理。”


    “公主確信他可靠嗎?”穆宣有些吃醋了,雖然明知道初懿不會喜歡那人,但是他還是不想聽到初懿提到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初懿伸手捏了捏穆宣氣鼓鼓的臉頰,回答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說是這麽說,其實還是因為查過柳涵潤所有資料後,初懿確定自己能夠掌握住他而已。


    穆宣鬱悶的扁了扁嘴,心中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捂著被初懿安撫後紅紅的臉頰,從車窗裏認真觀察著對麵布莊,他接下來要想幫初懿的忙就必須要對這些經商的事情多了解。


    經過他觀察他發現,這布莊確實和其他布莊的店麵都不同,來來往往的客人分別從兩個們進出,兩個門分別有店裏夥計守著,從他的角度隱約能看到店鋪裏麵的擺設也和一般布莊不同,似乎好似貨架直接擺在正中能讓客人接觸到,並不想以往是擺在櫃台後麵。


    隻是這麽觀察片刻,穆宣這個從不怎麽逛街的人心裏就對店裏很是好奇,對於柳涵潤的經商才能也認可起來,當然在他心裏更佩服的是公主看人的眼光。


    初懿有些無聊的坐在馬車另一邊,她早就在布莊開業前過裏邊的情況,這會兒看穆宣觀察得十分認真她也不去打擾,輕輕掀開她坐的這一片的窗簾。


    布莊所在的這條街很是繁華,正對麵就是望京最大的酒樓臨霄閣,樓高五層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達官貴族或者文雅書生。


    初懿這一抬頭正好和三樓坐在窗邊的人對上了視線,入目的那張臉實在是太熟悉了,前世喜歡了十年的那張臉初懿她怎麽也不可能忘記。


    那張臉一如既往俊美迤邐,甚至是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如前世一般的陌生。初懿發現自己應該高興,因為她發現自己對於慕子濯是真的沒有想法了,就是這麽看著他心跳也不會加快,沒有愛也沒有恨。


    不停飄落的雪花遮擋住兩人之間的對視,寒風通過兩邊打開的車窗灌入車廂,很是寒冷,初懿順手將車窗關上,也讓穆宣把他那邊的車窗也關上。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盡快入宮。”初懿抱著手爐說道。


    “是......”穆宣感覺初懿雖然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但是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初懿這會兒在愣神,她想到了前幾日見到肖太醫後自己因為疑惑前世死因而派人探查慕子濯還有他背後汕州慕家,因為她要求查的仔細些,所以如今還沒有收到消息。


    現在見了這輩子的慕子濯後她反而有些著急想要知道答案了。


    而在另一邊的慕子濯也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腦海中都是剛剛看到的那名女子的容貌,他們分明是沒有見過對方的,為何他會感覺如此熟悉?


    並且,慕子濯伸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裏為何會那麽難過。


    今日一同來臨霄閣的都是翰林院的同期,坐在慕子濯身邊的林侍郎看他麵色蒼白神情蕭索不僅關心的問他:“慕兄,你這是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


    慕子濯長相俊美氣質也好,但是為人並不高冷,同期入職的和他都能說的上是朋友。


    “沒什麽,隻是吹風有些久有些冷凍!”然後想起了什麽,指著樓下停著的馬車問道:“林兄是望京人,可否知道那輛馬車出自何處?那上邊似乎不是京城望族的標誌。”


    “哈哈哈,為兄都忘記了你才來望京不久,對這些都不太了解。”林峰笑著說道,測過身來伸頭往下看去,當他看清那馬車上的標誌後反而停下了笑聲,有些神秘的湊到慕子濯耳邊,小聲的說道:“那是平樂長公主的標記,馬車上做的恐怕是平樂公主和她的駙馬,說起這個最近望京可是有不少關係平樂公主和她駙馬之間的事情你聽說了嗎?為兄跟你講講,這......!”


    林峰剛剛也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說起八卦來沒完沒了。


    慕子濯在聽到馬車上坐的是平樂公主和他的駙馬時就已經注意不到其他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明明心疼的厲害眼睛卻一直注視這那輛馬車,隻到馬車緩緩穿過人群向前走去,再也見不到為止。


    他隻覺得哪裏不太對,他覺得:‘平樂公主不應該有駙馬,或者說駙馬應該是......是誰?’


    想到這裏他不隻是心口疼,頭也跟著疼痛起來。


    麵色難看的嚇壞了坐在一旁的林峰,一群來趁著休沐來喝酒的人停下活動,急忙將慕子濯送回府中,又叫了大夫來看人。


    這邊馬車上的初懿可不知道見了她一麵後對慕子濯產生的影響,她在考慮一番後還是決定要向穆宣說明自己前世的死因。


    作者有話要說:大包子:“喵嗚~!為何沒有我出場?!”


    作者:因為要發展劇情,你一出現就好占內容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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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信任


    穆宣看到初懿發白的麵色,忍不住擔心的坐到她身邊將她的披風重新給她穿上,等她臉上重新有了血色才主動詢問:“公主在煩惱什麽,可以和我說說嗎?”


    “穆宣,你和我說說我前世死後的消息吧,我想知道。”初懿說完就疲憊的閉上雙眼,身體靠在車廂上。


    “......”這個事穆宣他說不出口了,因為他前世在初懿死後也沒有活多長時間。


    “為何不開口?”初懿等了一會兒發現穆宣沒有說話,於是睜開雙眼看向他“明明我前世死之前你還活的好好的,怎麽也能知道點消息吧?”


    “不瞞公主所說,我確實比您多話了半個月,倒是知道些消息。”說道這裏穆宣麵上很是尷尬,因為他死因很不光彩,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公主說能少丟些麵子。


    發現穆宣有難處,初懿也不逼他說,重新換了一個問題:“不用說其他的,我就想知道你知道我的死因是什麽?”


    “因病去世...!”穆宣表情不太對了,緊接著急忙問道:“難道公主前世死因另有原因?”


    “嗯,我前世死於一種奇毒,沒想到哪怕我死後太醫院也不能發現那種毒藥。”


    “毒藥,公主那個告訴穆宣是何人所為?”穆宣想要殺人,想要為初懿報仇。前世背叛自己的人在他重生後來後就被自己處死了,但是看初懿現在的樣子應該是知道是誰但是並不想下手,穆宣再以思索就知道可能是誰了,心中很是沉重,公主還是忘不掉他嗎?


    “你都猜到了吧,確實是慕子濯。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稀奇毒藥添加在我們兩人的飲食中,他和我同餐同食,從沒有人懷疑過他,而且這種毒沒有解藥。我本來想著前世恩怨隨著前世兩人一同死去就已經解決了,但是在在看到肖太醫時我才突然想到那毒藥的問題。”


    “慕子濯,公主穆宣能殺了他嗎?”穆宣恨的眼睛都發紅了。


    初懿看著他這樣子,突然有些生氣,拿起一邊的暖袖狠狠的打了他兩下,“毫無緣由的說什麽打打殺殺,你要讓其他人怎麽說你,又不是真的隻有十九歲,別幹那些沒腦子的事。”


    打了他兩下泄了氣,初懿又恢複了原本懶洋洋的狀態,打了個嗬欠慢悠悠地說到:“我派人自己查了慕子濯身後的慕家,要是真發現問題了哪就隨你處置。”


    穆宣聽到這裏就冷靜下來了,他確實是衝動了,可是他委屈的摸著自己被打亂的頭發,心中想著:‘公主對自己越來越暴力了!’


    另一麵有些陰暗的想著:‘要不要在慕家動些手腳,到時候慕子濯他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初懿整犯困就看到穆宣狠狠的自己抽了自己兩巴掌,霎時間什麽困意都沒了。


    拉開他還想繼續打的手,看著他臉上已經泛紅的兩個巴掌印,初懿氣的牙癢癢,甚至很想伸手再抽他兩巴掌。


    “抽什麽瘋,自己打自己。”她已經想到等會兒到皇宮後看到穆宣臉的人會怎麽想自己了,她名聲是徹底洗不白了。


    穆宣是發現自己控製不住的把陰暗的想法用在了公主的事情上,他想要打醒陷入魔楞中的自己,但是在打完之後他自己也明白這回是又做錯事了,等會兒他們兩是要去見皇上的,傳信的人早就已經進了宮,他們也不能不去,他這兩巴掌下去,公主的名聲......


    “公主,穆宣知錯了。”他後悔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初懿麵無表情的翻了個白眼,“知錯!隻知錯但就是不改錯!你可真行!”


    上次進宮一臉憔悴備受□□的模樣讓那些宮妃背後議論紛紛,這次臉上更是帶著兩個大巴掌印子,他是生怕她名聲太好了~!要不是知道穆宣本性不會如此,她都覺得穆宣是故意的了。


    眼看就要到宮門口了,初懿冒著風雪打開車門,問坐在前麵的玉珠要了一塊帕子。


    回到車廂裏,初懿把白色的手帕人給穆宣,說道:“把你的臉給擋住,見到父皇也不許摘下來,就說你風寒未愈。”


    穆宣拿起這塊女子用的手帕,展開一看角落裏還繡著珠花,麵上糾結不已。


    “怎麽,不想擋著你那兩個印子呀~!”就這一會兒功夫,兩個紅巴掌印就已經腫起來了,初懿看著都覺得疼。


    在車廂一角翻出重新存放的藥膏輕輕給他抹在臉上,有些鬱悶的問道:“還有你到底為了什麽要自殘?”


    穆宣僵硬的坐直身體,因為初懿的靠近一股好聞的清香傳入鼻子裏,打開藥膏後那股味道更加濃鬱,讓他想起藏在自己床頭的那一盒藥膏,忍不住紅了耳朵,臉上倒是因為兩個巴掌印在反而看不住什麽。


    “穆宣並不是不想遮住臉上的印,而是這手帕是玉珠姑娘的,穆宣用並不合適。”手帕荷包都是女子貼身之物,送給男子也是代表一種愛慕之意。初懿對這些並不在乎,玉珠是不知掉公主要她手帕是用來幹嘛!但是穆宣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啊!所以他是怎麽都不肯用這塊手帕的。


    “這......也是,是我沒有想到。”初懿誠懇的認下了自己的錯誤,給穆宣摸完藥順手就拿回了玉珠的手帕擦手“差點壞了玉珠的清白。”


    不等穆宣提出要用初懿自己的手帕遮臉,初懿就掀起了穆宣的上衣,把他穿著裏麵的白色中衣拉了出來,扯著下擺從上邊用力撕下來一大塊能遮住穆宣打臉的布下來。


    “公主......”穆宣呆愣的看著放在自己手中的自己的中衣的一塊,他的心在流淚。本來還想討一塊公主的手帕作為紀念的,現在什麽都不用想了。


    “還愣著幹什麽,馬上就要下車了,還不快點行動起來。”一邊說著初懿自己也沒有閑著,她站起身走到穆宣身後,把他被自己弄亂的頭發散下來,用芊細的手指重新梳理整齊然後綰進發冠中,再重新插上發簪。


    穆宣坐在位置上,感受這初懿微涼的手指從自己發絲見穿過,有些遺憾的心思完全消失了,在晉朝男女之間隻有夫妻才會互相束發。


    穆宣用手中的布遮住自己再也掩飾不住的笑容,心像是被泡在蜜缸裏,露出來的一雙眼睛都笑彎了,眼睛裏都是柔和的愛意。


    看的重新坐回原位的初懿很是一愣,心跳加快。


    兩人眼神對視間,曖昧又溫馨的氛圍在車廂裏充斥著。


    “公主駙馬,該下車了。”玉珠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難得的粉紅氣氛。


    初懿回過神來後驚奇的看來穆宣一眼,然後就精神奕奕的下了馬車,而穆宣則是鬱悶的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後才磨磨蹭蹭的走下去。


    見了父皇後並沒有什麽意外,父皇已經猜到了問題,初懿也不想再隱瞞,三人在禦書房裏將前世今生發生的事情都好好梳理了一遍,唯一沒有告訴父皇的就是關於初懿前世死因以及和慕子濯相關的問題。


    這是她和穆宣之間的默契,兩人都是想著自己查清事情緣由後再私下處理。


    三人談論最多的是關係災情以及關於商人的問題,天災的具體原因可能是什麽問題所引發的,穆宣身為駐守邊關的將軍了解的並不清楚,但是身為一直留在皇城陪在皇上身邊的長公主,初懿在身體好的時候也曾上朝處理政事對於這些事情有著詳細的了解記錄。


    天災問題很多事後處理不當造成的,在提前了解將會發生什麽災情後反而好解決了,三人商議後確定接下來最需要的就是人才和錢財。


    人才的問題不用初懿操心,皇上早在穆宣向他說明重生的情況後就在準備了,錢財上本來顧慮頗多無處下手,現在初懿帶過來的官製錢莊一事還有關於商業立法改革,商人管理條例,皇上一看就知道他發愁的事情有眉目了。


    皇上也沒有說另外找人負責,果斷把這件事全部交給了初懿,理由是現成的初懿上輩子參與計劃製定更加熟悉,知道未來的事情不能向其他人透露,接下裏皇上很忙他信任初懿也相信初懿能夠處理好。


    關於初懿另外說明的商業計劃,皇上聽後果然有些想法。


    “國內律法還有官製錢莊一事朕會立刻和大臣們商議,至於和藩國互通貿易的問,正好年節要來各國使臣要來納貢,到時候平樂去負責接見他們。”皇上一條條梳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然後給初懿和穆宣安排任務。


    “至於穆宣,朕允許你在京郊大營挑選人馬訓練,平樂的安危還有錢莊建立後的安全問題就交由你負責。”說著從桌案的暗格中取出兩塊令牌分別交給兩人。


    “是,皇上。”


    兩人帶著一身重擔離開皇宮,初懿神色複雜的看著手中的令牌,上麵刻著“如朕親臨”它不光代表著皇上的身份,手指撫摸這令牌背麵的圖案,她拿著這塊令牌還代表著父皇將一隊暗衛完全交給了自己。


    有了這塊令牌她做事就不用再束手束腳,之後離開望京時的安危要有了保障。


    ‘父皇相信自己,但是對於她的安全問題還是不會完全交給穆宣。’


    回到府中後初懿就沒有賞雪看花的悠閑了,書房中的燭火經常徹夜通明,‘父皇已經將重擔一力挑下,自己隻是將計劃施行下來而已,就是開始的時候忙碌一點而已。’


    父皇同意了自己的計劃,但是根據這一世的時間,初懿還要全麵重新調整,錢莊開始時設立地點要根據接下來天災地點變化,還有各地的負責人的名冊要交給父皇來選,有些人的現在還沒有出現。


    整個公主府都因為初懿的忙碌而緊張起來,玉珠琦玉負責在初懿廢寢忘食時照顧她,就連玲寶都開始經常往布莊跑,幫忙送信給柳涵潤。府上的下人和侍衛重新開始訓練,年後開始公主就準備離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望京了。


    而穆宣反而成了最閑的那個人,他現在還在調理身體中就算領了皇上的命令在京郊挑選人手訓練,本來這活對於一個領兵打仗十幾年的他來說就不是問題。更何況每次去京郊都要帶上大包子這個監工,它現在負責看著管穆宣不能讓他鍛煉過度,所以穆宣現在哪怕在軍中也多是看著不能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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