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隻是在想,此人行事如此邪氣,多半已經被當時的隱機者鎮壓,可為什麽我從未聽說過?”“你自己都說了,當時那麽多厲害人物,哪能每一個都被你聽說?”祝棄聽到那人已經被鎮壓,便放下了心,“既然已經死了,那就沒事了。咱們去吃飯!”四人正走著,迎麵翩翩然飛來一隻紙鶴。而路上人來人往,竟無一人對這隻會飛的紙鶴表示詫異。祝棄撞了撞元嶽的肩膀:“你的?”元嶽搖搖頭,伸手接住,展開一看,卻是露出遺憾失望的神色:“師兄找我有事。”“啊?”祝棄想問什麽事,卻忍了下來,改口道,“那你快去呀。”“可是我不想去。”元嶽道,“我想跟你一起吃燭光晚餐,你還說,要穿女仆裝給我看呢。”“你不管你師兄啦?”“若師兄遇到危險,我會有感應,此時沒有,他應當很安全……”元嶽居然真的考慮起來。祝棄推了他一把:“少廢話,我還沒見他,你就想著給我拉仇恨了?正事要緊,快去!”元嶽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祝棄和穆容穆易也沒有在外遊玩的心思,三人便準備打道回府。來到樓下,尚未叫車,一輛漆黑的轎車已經停在了三人麵前。這輛車祝棄曾經見過,在劉家村苦挨到天明後,正是這輛車子自晨曦中而來,將他與薑半夏帶出那個人間煉獄——在他們離開後,那個空無一人的劉家村就此消失,祝棄再回頭去看時,那裏已經變成了一個極為普通的村子。除卻開車的人不提,這輛車本身估計也有點玄機,難道元嶽擔心自己到了這個程度,竟然特意讓紀澤來接自己回去?下一秒,祝棄就知道自己猜錯了。車窗下移,露出紀澤麵無表情的臉。“祝棄先生,請上車。”他沉聲道,“我有話對您說。”第94章 紀澤為難祝棄坐上紀澤的車,偷偷觀察著他。元嶽說過,紀澤比他還沒見過世麵。祝棄心裏對這一點有些懷疑,因為至少從外表看,紀澤比元嶽要成熟得多了。元嶽畢竟年紀輕,哪怕氣度不凡,許多時候依然會流露出稚氣與天真。而紀澤則大為不同,從穿著到舉止,都像是“青年才俊”的標準模板。這樣的家夥,真的跟元嶽一樣,也是在大山裏長大的嗎?祝棄心中泛著嘀咕,覺得車內的氣氛壓抑到難受,隨手打開了車載音響。紀澤目不斜視,電台聲音流瀉出來——“養腎壯陽虎鞭酒!原價1999,隻賣199!對,您沒有聽錯,不是999,不是299,而是199!訂購請從速,我們名額有限,請撥打……”熱情洋溢的廣告聲傳來,祝棄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聲音,還有那永遠“有限”的無限名額,想起元嶽當時的反應,不覺莞爾。正在這時,紀澤踩了一腳刹車,車子穩穩停在路邊。“到了?”祝棄問。紀澤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沉吟道:“隻有八個名額了。”……不愧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祝棄歎為觀止。也不知是經曆了如何激烈的思想鬥爭,紀澤暫時放棄了購買“養腎壯陽虎鞭酒”——天知道他買那玩意到底給誰用——駕駛汽車一路前行,最終將祝棄帶到一棟高級公寓樓前。這裏就是目的地了麽?祝棄暗道,便要開門下車。紀澤卻道:“不用下車,您看到那棟樓了嗎?”祝棄點點頭。紀澤打開車子的頂蓬,指著樓頂道:“看那裏。”祝棄不明所以,仰頭望去。今日陽光燦爛,天空湛藍,白雲飄蕩在高樓之顛。祝棄眯起眼睛,隨口道:“想讓我看什麽?”“那棟樓,是隱機者的產業之一。”紀澤說完,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手,又抬起頭,一板一眼道,“你看到了,他就像這座大樓,高不可攀。”……嗯?這句話聽著怎麽這麽耳熟?祝棄的記性真是很好,何況這句話他才剛剛聽到不久——就在那部電影裏,男主角的家人想要拆散他與女主角,正是帶著女主角去參觀男主角的產業,然後冷酷而高傲地甩給女主這一句話。完全一模一樣!連台詞都沒變!難怪這家夥剛才低頭看手,他是把台詞寫在手上了吧!祝棄回憶了一下女主角的回答,道:“我喜歡他,與他的地位無關。若他高不可攀,我即便爬樓梯,也要爬到他所在的地方!”紀澤微微睜大眼睛,如果祝棄了解紀澤,就會知道,這意味著他感到棘手了。紀澤在思考,紀澤在躊躇,最後紀澤將祝棄帶到銀行門口,自己走了進去。這家夥不會去搶銀行了吧?祝棄嘀咕。偷偷拿出手機,想給元嶽打個電話,卻見紀澤很快拿著一個編織袋走了出來。回到車上,他珍惜地將編織袋放好,把祝棄帶回元嶽下榻的酒店。房間內,紀澤隔著編織袋,沉靜地與祝棄對視。他試圖做出一個高傲的表情,但失敗了。“你跟他在一起,不過是為了錢。”紀澤又在低頭看手,連祝棄都替他覺得費勁,“開個價,多少錢,你才願意離開他?”“嗯……”麵對這樣的詢問,電影的女主角表示對方不能用錢侮辱自己,然而祝棄想了想,試探地問,“一千八百四十萬?”紀澤再次睜大眼睛,這一次,他睜得更大了一點。“一、一千萬……”他怔怔地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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