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阮蘇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不好意思!我是新來的護士,剛到崗一周。”護士見他情緒異樣,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犯了錯,就難為情地笑了一下,“很多地方也許還不太熟練,請你多包涵了!”阮蘇沉默了一會,又抬起眼來:“抱歉,可不可以幫我拿麵鏡子?”“沒問題!”護士立馬積極地把他扶去了床上,然後轉過身,“陳先生,你先吃飯吧!我現在馬上就去幫你找一下鏡子。”阮蘇現在卻沒什麽胃口,他放下了湯匙,等護士走後,一直惴惴不安地打量著四周。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座醫院的樣子太過普通,連其中的護士都找不出反常之處。阮蘇側過眼,透過窗外是一片藍天碧雲,風和日麗得簡直就像夢境。一切……都實在是太和諧了。喝些得完全不像是遭遇了喪屍屠城之後的景象。阮蘇心中突然一跳。難道……他並沒有出去,他其實還困在係統之中?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極有可能是無意之間掉進了某個正在進行中的遊戲場景。幾分鍾後,護士果真端著一麵小鏡子回來了。阮蘇麵對著鏡子一照,登時什麽也明白了。鏡子裏映照出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他果然沒能成功逃出去……他不僅滯留在係統之中,甚至還“穿越”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叫做“陳霖”的殘疾男人。他難道是這局遊戲的npc?以往尋常的遊戲都是玩家以自己的身份進入場景中,對遊戲npc進行偵查和擊殺。但這局遊戲怎麽又改了規則,改成魂穿了?而這又是哪裏?這個場景他從來沒見過,這一局遊戲又會有其他隊友嗎?越想越是頭痛,阮蘇並不是為了通關而來到這裏的,江柯凡、阮月,還有龍原都在等著他……阮蘇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你……”護士立馬明白了,“你叫我小陽就行。”“嗯,小陽……”阮蘇抬起頭來,認真看著她,“你能不能帶我出去轉一轉?”“咦,可是你的飯菜都還沒動,還有……”小陽護士指了指剛才被阮蘇衝動之下拔掉的針管。“在床上躺太久很不舒服,我很想出去透透氣,”阮蘇繼續誠懇地問,“等回來以後我再繼續輸液,行嗎?”小陽護士新上任不久,見到病患這樣懇求自己,當然心軟地沒法拒絕:“好吧,那我去給你找個輪椅來!”阮蘇被護士推著出了病房,體會當殘疾人的感覺還是頭一遭。所幸的是,殘疾的並不是阮蘇的身體。但又很奇怪,既然阮蘇的意識穿越到了這個遊戲場景的npc身上,那他的肉身呢?又去了哪兒?簡直細思極恐。還是先把眼下的狀況搞清楚吧。阮蘇坐在輪椅之上,被護士推著在醫院裏遊逛了一會兒。這是一家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的福利醫院,一棟住院樓,一棟門診部,還帶了一個小型的後花園,很多老人坐在那裏曬著太陽。越往深處走,路過一間平房時,阮蘇注意到這樓的第二層像是還沒裝修完善就竣工了,入口處也沒掛上門牌。就指著問護士:“那是什麽?”“那裏……”小陽護士刻意壓低了一下聲音,“好像是醫院的太平間。”阮蘇留了個心多看了一眼,但最後也沒有多說什麽。離那平房最近的便是醫技科室了,是安排體檢科和手術室的地方。護士隻推著阮蘇從門口經過,最後一起回到了住院部。住院部遊走了一圈後,阮蘇注意到醫院之內的病患大多是老弱病殘,且多是由護士照顧著,連來探望的家屬似乎也十分少見。“好了,陳先生,我們現在回去病房裏吧?”“嗯。”護士就推著阮蘇準備搭電梯。中途她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講了一會後,抱歉地對阮蘇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啊,護士長忽然找我有事……那個,要不我叫別的護士來幫你推車吧?”“不用,出了電梯就到了。”阮蘇客氣地搖搖頭,“你先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小陽護士卻不太放心,最後還是叫來了其他人幫忙。她走後,另一個陌生的護士便接管了阮蘇的輪椅。和年輕活潑的小陽不同的是,這個護士始終陰沉著臉,仿佛不善言辭一般。電梯停在了三樓,叮一聲響,從外麵進來了三四個高大的男人。外圍的幾個人將中心的男人擋住,這架勢讓人很難不去側目。被圍起來的男人身著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卻麵龐消瘦、臉色青黑,精神狀態非常不好。他躲在其他幾個男人身後,動作始終唯唯諾諾的,看上去像是忌憚著些什麽。這模樣讓人很難不聯想到醫鬧。阮蘇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就那麽一會,男醫生的目光忽而和他對上了。那是一個說不上來帶著什麽情緒的眼神,但卻讓阮蘇印象極為深刻。電梯又升了兩樓,護士推著阮蘇出了電梯。雖然這個護士明顯不太想和他說話,但阮蘇還是抬起頭問:“請問一下……剛才電梯上那個醫生,你認識他麽?”護士沉默了一會,隻反問他:“做什麽?”阮蘇胡編了一個理由,“看著有些眼熟,記不起來了。”“那是外科的主任,剛複工不久。”“複工?”“他在家停職了半年。”停職半年……阮蘇剛想接著話茬往下繼續問時,那護士很明顯地剜了他一眼。阮蘇隻好閉上了嘴,不再多問。這個醫院的氛圍,實在有些奇怪。吃過飯輸完液後,就這樣到了晚上。護士關上了病房的門,整個房間之內就隻剩下了阮蘇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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